第29章 29. 一敗塗地
第29章 29. 一敗塗地
衛生間空蕩的空間內傳來水聲,被孟盛夏扛在肩上的牧周文急得去拍對方的背示意對方放自己下來,孟盛夏卻一聲不吭,默不作聲地承受着他的力道。直到那人洗完手走遠了,他才拉開門栓,推開門走了出去。
“你放我下來!”
孟盛夏像是沒聽見似的,根本沒有理會牧周文的抗議,只是繼續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裏!”牧周文不依不饒地喊到,可吵鬧的走道裏,他的聲音一點兒也無法穿透牆壁,更無法引起他人的注意,“孟盛夏!”
他驚恐的話語沒有引起孟盛夏的共情:“我不介意在這裏對你做點什麽。”孟盛夏淡淡到。他不是在和牧周文開玩笑,只要沒有涉及傷亡事故,會所的主人既不會保存每一天的視頻錄像,更不會報警。這就是這裏默認的規矩,縱然牧周文不知情地闖了進來,也得遵從這不合法的潛規則,“你想讓別人來圍觀,那也随你便。”
牧周文或許是想起了先前的遭遇,霎時間就安靜了下來,不再掙紮了。他低低地抽噎着,可孟盛夏卻沒有為他的痛苦感到自己有絲毫的過錯。他的大腦裏有一個瘋狂的念頭醞釀着:他要找個地方把牧周文鎖起來,占有他,私藏他,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只屬于自己。
他的意識跨過了那條社會為他設下的底線,反而讓孟盛夏感到了輕松愉快。父親的影子在他的心裏一閃而過,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越來越像白衍,連對于所愛之人的态度都如出一轍。大概他從前活在母親基因的約束之下,不曾發掘過自己內心的惡毒。而如今被社會授予的道德被他踏碎,他終于感覺自己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這讓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孟盛夏扛着牧周文從消防通道離開樓層,徑自去了會所的後臺。那兒是整棟會所的茶水間和後廚,晚上恰好是工作人員最忙碌的時候。然而那兒的服務員們見他們路過,連阻止的話都沒有說,只是紛紛低下頭等他們離去,牧周文鼓起勇氣大聲求救也無人回應。
到了會所外,馬路上都是在等待的車輛。不多時孟盛夏就找到了一輛正在等待接單的網約車,他便幹脆地把因為求救而聲嘶力竭的牧周文塞進了車廂裏,自己也擠了進去。牧周文害怕得瑟縮在另一頭,可他不在乎地貼緊了對方,猶如他們是一對難舍難分的戀人。
一路上牧周文的目光閃爍,孟盛夏看得出他幾次想要在紅燈停車的時候和司機求救,只是礙于自己的手始終放在他的身後,他不敢作聲。
孟盛夏享受牧周文的恐懼,他溫柔地撫摸對方的脊背,語氣寵溺得像是對待最親密的愛人:“你醉了,今天在我那邊住下吧。”他真誠地凝視牧周文的雙眼,像是他們之前沒有爆發過任何争吵,現下就是一對踏上歸家之旅的情侶,“好嗎?”
他的問題沒有給予牧周文說不的餘地,牧周文冷汗涔涔,不由得戰栗。司機瞟了一眼後視鏡,沒能察覺他們發生了什麽,只是熱情地問候到:“小哥是不是喝多了啊?要不要先去趟醫院?”
“他沒喝太多,就是酒量不行。”孟盛夏的口中像含着一塊冰,說出婉拒的話來的時候,車內的氣氛也凍結了。他慵懶地靠着靠背,可也做好了随時一躍而起的準備;酒精和壓抑已久爆發的感情熔斷了他的理智,他能幹出任何他從前不打算做的事,假如司機想要做些什麽,他不保證自己會采取極端的手段讓對方保持沉默。
對喝醉的人的衆生百态司空見慣的司機縮了縮脖子,主動打開了電臺,嘗試緩解這種尴尬的情形。優雅迷離藍調從音響中逸出,叫人心馳神往,可牧周文後背滲出的汗甚至浸濕了衣料,孟盛夏輕輕拍着他的背,像在撫摸在他耳邊親昵地絮語:“我帶你去看看我現在住的地方,”他環住牧周文的肩頸撒嬌到,像是一只大型犬叼來主人扔出的玩具球,而後磨蹭着對方的臉頰讨要嘉獎,“那裏的夜景很美。你還沒有看過呢。”接着,他放輕聲響,用只有牧周文能夠聽到的音量說到,“你這麽好看,別人看見也會嫉妒我的。”
“你……”牧周文對于他的暗示又羞又氣,可恐懼更勝,被孟盛夏近距離地觸碰着脆弱的頸椎,他不敢激怒對方,只能低聲說到,“你做這些事有什麽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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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你可以好好睡一覺,”孟盛夏憐愛地說到,完全無視了牧周文的質問,只是自說自話到,“不會有人來打擾你。”永遠不會有人再來打擾你,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
“到了,先生。”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來到了目的地。忌憚波及他人的牧周文沒有開口向司機求助,直到他們下了車司機揚長而去,他才甩開孟盛夏的手拔腿就跑。孟盛夏為他的逃跑捧腹大笑,情不自禁地感到了興奮。狩獵的本能讓他的腎上腺素急速分泌,他只用了兩三分鐘,就追上了不熟悉這片地帶的牧周文的腳步,還把本來就因為酒醉失去平衡的對方堵在了死胡同裏。
這條狹窄的巷子本來就是城市監管的死角,牧周文在昏沉的天色的誤導下,無疑做了錯誤的決定。如果他真的能夠從自己手裏跑掉,也許他也該思考放過對方……但既然是命運為他們做出了這樣的抉擇,他為什麽要拒絕命運的饋贈呢?
孟盛夏慢慢朝牧周文走過去,牧周文退無可退,只能用後背抵在牆上,他手無寸鐵,俨然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孟盛夏看着他,眯眼笑道:“你打算去哪裏?”
“孟盛夏……”牧周文雖然不至于腿軟跪坐下去,可勉強站立着的他,由于基因中銘刻的先祖的記憶作祟,意志不由自主地想要屈服于面前的Alpha。他苦苦堅持,牙齒卻都在打顫,“我說了這麽多,你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嗎?”
孟盛夏盯着牧周文看,眼睛裏閃爍着異樣的狂熱。他伸出手,紳士地做了俯身的動作,猶如在進餐前優雅地挺直脊背握住刀叉,切割盤中的食物:“和我回去吧。”
他溫柔地勸到,可牧周文并沒有被他這突然的溫柔感動:“別逼我恨你……”牧周文快要說不出話來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一點點下滑,最後陷入了孟盛夏的懷抱。
孟盛夏嗅着牧周文的鬓角,那兒的碎發撓得他有些癢。他不後悔自己用信息素壓制牧周文才能獲得這麽乖順的對方,倒不如說,他為自己先前沒有采取這樣便捷的手段感到遺憾。他不在意地說到:“那你恨我吧。”如果牧周文是個Omega,這樣的手段會更行之有效。真是遺憾,他冷酷地思考着,卻帶着笑意親吻牧周文的耳廓,“我有的是時間讓你愛上我……”
牧周文提起膝蓋想要狠狠撞開對方,卻被孟盛夏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向後推壓在了牆上。對于孟盛夏來說,這樣的攻擊不痛不癢,反倒算是狩獵中的趣味。他們之間從力量或是體型來說都不是一個量級的選手,更何況在彼此都攝入了酒精的前提下。
遠方有閃電劃破天際,緊接着是雷聲接踵而至。雨滴從厚重的雲層中向大地逃離,逃無可逃的牧周文臉上很快附着了一層薄薄的水,不知道是雨亦或者淚。他沙啞地罵到:“你這個混蛋!”
“我從前說過,我就是這樣的人。”孟盛夏不以為然地答道,他把牧周文圈在自己的懷裏,饑餓驅使他朝牧周文的肩膀咬了一口,可這一口并沒有讓他感到滿足;他想嘗到牧周文的血,這是如今已經心冷的牧周文唯一能夠給予他的溫暖……
即便隔着一層衣料,孟盛夏的牙齒還是令牧周文感到了疼痛:“唔……”牧周文不由得悶哼了一聲,他瞪大了眼睛,那雙曾經盛放着他最真摯的愛意的雙眸中,如今只有不甘的痛恨,“放開我!你聽見沒有,放開——”他這麽喊到,聲調卻有氣無力,甚至無力掙脫孟盛夏對他雙腕的束縛,“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雨勢漸漸迅猛,他們兩人全身都濕透了。孟盛夏對牧周文的譴責充耳不聞,他一甩頭,把眼前遮擋自己眼裏牧周文身影的雨滴甩落,俯身去咬牧周文衛衣的拉鏈,手卻搶先一步換作一只手箍住對方的手腕,另一只手掀開了對方的衣料。
像被獵豹咬住脖子放血的瞪羚,平日再是敏捷輕快,在被捕獲的剎那他便插翅難飛。無效的掙紮沒有結果,他的體力也快到極限了,牧周文的聲息漸弱,只能任由對方擺布。在昏厥之前,他發出了剖心泣血的控訴。
“我到底對不起你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對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