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拳...
次日陶星蔚醒過來的時候,疼得可不止是腦袋。
哪哪都疼。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斑駁的痕跡,又看到身旁的美好肉體,腦海中才回想起一些斷斷續續的香豔片段。
她好像犯錯了……
驚呼一聲。
她又自己躲回到了被子裏。
卻把一旁的秦慎給吵醒了。
昨晚折騰到半夜,秦慎睡得很遲,還有些慵懶困意。
他翻了個身,又貼着身從後面緊緊抱住了陶星蔚,吻了吻她的臉頰,打算這樣抱着她再睡一個回籠覺。
陶星蔚覺得有點癢,才從被子裏鑽出來,去推了他一把。
“你你……你耍流氓!”
秦慎一聽這話,鼻尖呼出了一口氣,用手撐起腦袋,看着她的時候眼底有些色氣。
看她是完全不記得昨天晚上在原本消停的時候,是誰非得要重新撲上來的。
他的第一次,可是被她給勾引走的。
“算我的錯,我道歉。”
他低笑着妥協。
陶星蔚嘟着嘴:“本來就是你的錯!”
生氣不過一秒,她一個側身,又把腦袋轉了過來,去緊緊地抱住了秦慎。
可她的小臉漲得通紅,不敢擡頭看他。
“你不許看——”
她嬌聲嬌氣地警告他。
雖然昨天晚上已經破了這最後一道防線,但她還是有些害羞。
“好,我不看。”
他哄她,無條件的。
她不放心,還是為了确認一下,問:“那你……昨天晚上看了嗎?”
“當然——”
秦慎看着陶星蔚擰得很緊的表情,不由得嗤笑了一聲:“不過你就當我沒看到。”
陶星蔚又不服氣:“看了就是看了,沒看就是沒看。難道你占了便宜還想不認啊?”
秦慎脫口而出:“那我看了。”
“你……!”
陶星蔚又慫了下來,“你……都看到什麽了?”
秦慎照舊誠實回答:“哪哪都看了。”
陶星蔚漸漸石化,還沒等到她要抓狂發飙,轉眼間又被他抱住,用一個吻給哄住了。
陶星蔚扭頭躲了躲秦慎的吻,就看到了他胸口的那顆小星星。
就是昨天晚上看見的那顆星,她還以為是自己眼前出現了幻覺。
沒想到真的是一個紋身!
第一次見到醫生身上有紋身的……
為了确認是不是紋身貼,她還伸手去用指甲撓了撓,發現扣不下來,才縮回了手。
結果把秦慎撓得皮都紅了。
“怎麽了?”
“這顆星,你以前好像沒有。”
他淡定地說:“嗯,這一年想你的時候紋的。”
陶星蔚無言,又把腦袋鑽了出來,呆呆地望着他,把很久之前他問自己的話,又問了他一遍。
“你紋的時候痛嗎?”
秦慎頓了下,“痛。很痛。”
陶星蔚愣了愣,又覺得他是在诓自己,一拳輕輕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騙人,我又不是沒紋過,這位置不痛的。”
秦慎笑:“以後應該都不會痛了。”
陶星蔚翻了個身,見外面天都亮了,伸手一摸手機,居然已經八點半了。
“我的晨訓!完了完了……”
她整個人一頭從床上爬起來,又趕緊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秦慎也悠悠地起身,安慰說:“你昨天喝醉了,吳叔應該幫你請了假,不要擔心。”
“那我還有常規訓練呢!”
晨訓時間早就過了,如果沒記錯的話,她今天早上的訓練安排可是被施鳴安排得滿滿當當的。
而她居然還跟秦慎在床上溫存……
雖然時間緊急,但畢竟在一起的時間不久,陶星蔚心底裏還是個純情的姑娘,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身體。
“你、你先穿好衣服出去,然後我再穿衣服……”
秦慎笑了笑,也聽她的,迅速披上了外套,就走了出去給她做早飯。
陶星蔚這才拾起地上的衣服,火急火燎地穿了起來。
随便洗了把臉,陶星蔚接過秦慎給自己剛熱好的面包,出了門,又退了兩步回來,對他嘻嘻一笑。
“哥哥,好歹剛剛伺候過你一晚上,你能不能送送人家呀?”
秦慎手中的牛奶差點沒倒出去,看着又開始裝乖的陶星蔚,咳了咳,拿了兩瓶新的牛奶,就跟她一起出了門。
他遞給她一瓶,讓她路上再喝一點。
陶星蔚坐在副駕駛上,喝掉了牛奶,過了一會兒,又跟沒事人一樣在車上安心地睡着了,明明剛剛比誰都要急。
秦慎聽着耳邊的鼾聲,又不由扭頭看了她一眼。
清晨的日光夾雜清脆的鳥鳴,路邊茂密的樹枝壓低下來,光影在她的臉上一層一層掠過。
時間仿佛都靜止了。
“寶貝,該下車了。”
秦慎吻醒了她。
陶星蔚一個激靈,看到已經到了國隊,拉開車門往外沖。
沒走幾步路,就看到施鳴站在一百米開外,黑着一張臉。
專項特訓遲到半個小時!
這是施鳴帶她以來都沒有發生過的,她已經能夠想到施鳴等一下會用怎樣的話來訓自己~chu√xue
她實在是不想面對黑臉教練,但畢竟是自己犯了錯,還得拼了命地往前跑。
跑到一半,身後的秦慎突然下車,叫了她一聲。
“寶貝,你的包落我車上了。”
聽到這聲“寶貝”,陶星蔚黑線,無奈只得在施鳴的高壓黑暗視線中回過頭,又跑回到秦慎身邊,接過自己的包。
秦慎對她溫柔地笑笑:“加油。”
陶星蔚一見到他,暫時也将慌張抛到了腦後,不覺咧嘴笑了笑,點點頭:“嗯,我先去啦。”
然後,她才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到了施鳴的面前。
她喘着氣,不敢看施鳴的臉色,先低頭認錯:“教練,我錯了!我睡過頭了,我昨天喝多了酒……我保證,保證……算了我也沒什麽可保證的,你就直接罰我吧!”
施鳴沒說話,鴨舌帽的帽檐壓得很低。
他眯眼看着陶星蔚,又看着後面那輛車,将手中的煙灰抖了抖。
陶星蔚這才發現他手上還有煙。
施鳴雖然煙瘾重,但正經訓練帶隊的時候從來不會碰煙,今天倒是有些奇怪。
難道等她等得生氣,非得拿煙才能壓得住這火氣?
施鳴頓了頓,說:“早上先不訓練了,跟我聊聊吧。”
他的态度異常平和。
平和得讓陶星蔚的心裏面又是一哆嗦。
她只得一凜:“哦,好!”
兩人繞着國隊的操場走。
她不跟施鳴并排走,從來都是跟在他的右後側。
施鳴不說話,陶星蔚也就不敢說話。
就因為遲到了半個小時把一早上的訓練都給取消了,看來他真是氣得不輕。
氣得連話都不說一句,只顧着抽煙。
良久,施鳴抽完了第三根煙,才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頓住腳步,點評了一句她今天的穿着:“怎麽跟昨天穿的是同一件?昨天訓練完沒出汗嗎?”
這話看着不走心,但簡直是一針見血。
陶星蔚汗顏:“我……我昨晚沒回宿舍,跟隊裏的人出去吃夜宵,醉了之後就……”
“在哪過的夜?”
陶星蔚憋着嘴,不知道該怎麽說。
施鳴也沒再往下問了。
他扯了扯嘴角,又換了個話題:“陶陶,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
陶星蔚也愣了一下。
施鳴在他們隊員心中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他應該早就知道才對,怎麽突然這麽嚴肅地問這麽別扭的問題。
她忙想了想,就想着怎麽花式拍馬屁:“……你是一個特別帥,特別帥,然後特別帥的教練!”
施鳴嗤笑了幾聲,拍了拍陶星蔚的肩膀。
“小崽子,還算你有點良心。”
陶星蔚也笑了笑。
心想逃過了一劫。
哪知道施鳴又問:“那你喜歡我嗎?我說的是男女之間的那種。”
“啊??”
陶星蔚一下子就慌了。
他問這種問題,還不如讓她去負重跑個二十圈來得輕松。
“教練……”
施鳴看到了她的反應,又笑了笑,但他的瞳孔的顏色是涼的,連着眼角邊上的幾道紋路,老成中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滄桑。
他這幾年帶隊辛苦,老得是真的快。
但施鳴的長相屬于越老越有味道的類型,就是一直找不到媳婦。
“開玩笑的。怎麽,教練還不能跟你開玩笑了?這事真要傳出去的話,我怕是會被整個體育圈的人嘲笑,說我施鳴老牛吃嫩草,還白白蹲了自己的隊員這麽多年。那我三十多了卻連個媳婦都沒有,就更要被人笑話了。”
“也是哦……”
陶星蔚也笑了笑。
隊裏的領導這兩年一直都很關心施鳴的對象問題,直到隊裏近段時間又傳出她跟施鳴的緋聞。
走着走着,施鳴又說起了一件事:“還記得你□□拳的那次嗎?”
陶星蔚不知道他怎麽提起了這件事,點點頭,說:“記得,怎麽了?”
施鳴的目光漸漸放遠,說:“當時我就看你渾身是傷,躺在那病床上,笑得卻比誰都開心,還不知道自己當時都大禍臨頭了。我一手栽培出來的運動員,辛辛苦苦,日夜無休,流血流汗,那都是要為國争光的。就因為一個男人,折騰成這幅德行,你說哪個教練看到了不氣?”
陶星蔚鼓着腮幫子,低下了頭。
她一提以前這樁腦殘事,她就頭疼,這事後來也沒少被隊裏的人給笑話。
但施鳴的确是第一次在她面前重新提這事。
施鳴随手将那根煙頭扔進了垃圾桶裏,心頭掠過一絲煩躁,說:“撇開這些不談。其實這裏頭有件事,我就一直沒跟你說明白。”
陶星蔚怔了怔:“什麽事?”
“那次就是因為我心裏頭氣不過,所以一時沖動下去找了秦慎,讓他為了你的未來考慮,離你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