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拳...
“咳咳咳咳……”
火鍋油又燙到陶星蔚嘴巴了。
秦慎坐在了她的對面,将幾瓶酒放在桌上,微微解開西裝的兩個紐扣,又解開裏面襯衫的一個紐扣,平整有序地将兩邊地袖子都上捋三層,才拿起了碗筷。
斯文得讓人覺得他在這頓糙漢火鍋局中,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男蓮花……
陶星蔚當即放下了筷子,瞪着吳叔,低聲罵道:“喂,你幹什麽……”
下一秒,秦慎這朵男蓮花竟然融合地還不錯,主動給吳叔去倒了一杯酒。
吳大龍完全沒聽陶星蔚在說什麽,嘬了一小口酒後,感覺他都要升仙了。
然後興致昂昂地跟秦慎讨論起這酒來:“這口感,這醇度,啧啧,酒得有點年頭了吧?我當時在別人家專門收藏酒的櫃子裏見過的,叫、叫什麽來着?”
“路易十三,這瓶是1956年的。”
“這……”吳大龍驚呼,又悄悄問秦慎:“得不少錢吧?”
“還好,入手的價六十三萬。”
吳大龍眼珠子都快吓掉了,這麽一口就喝掉了他兩年的工資……
秦慎還又給他滿了一杯。
感覺他接就被的時候人都快跪在地上了。
秦慎又說:“再貴的酒也是給人喝的,不然就失去了他本身的價值了。只要叔你喜歡就行。”
叔?
呵。
誰是他叔?
陶星蔚本來聽到這價格也傻眼了下,但更讓人傻眼的是秦慎這一向清高的人,居然伺候起吳叔喝酒了。
火鍋配洋酒。
這嘴臉,這态度。啧。
沒骨氣!
邊上的人也都有些傻眼,尤斌碰了碰陶星蔚的胳膊,問:“小師妹,到底是個什麽情況,這男人為了你真的轉性了?”
“他現在住你隔壁啊?”
“你們難道一直有聯系啊?”
“居然瞞着隊裏偷偷談戀愛!”
張來超還埋怨起她:“卧槽,你不早說!早知道你現在名花有主,還tm金屋藏嬌,那我們也不會一群大男人都來你家吃火鍋了,有這閑工夫去哪玩不好?”
“靠,你們別說話!我現在都快煩死了……”
秦慎給每個隊員都倒了酒,酒瓶點到陶星蔚的碗裏,他淡淡一笑:“你要來點嗎?”
“不要!”
陶星蔚不客氣地回絕,低頭呷了口二鍋頭。
“也好,我也不喝。我想喝你喝的那種。”
陶星蔚口中的二鍋頭差點沒噴到火鍋裏。
邊上喝酒的人也被秦慎這種強行的肉麻話刺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接着,秦慎還把自己的紅酒杯遞過去。
陶星蔚翻了個白眼,從腳邊拿出一瓶紅星二鍋頭,“你确定要喝?”
她以前住在秦慎家裏,知道他平時接觸的都是性溫的東西,不碰辣,不抽煙,也從不喝烈酒。
秦慎瞥了眼那包裝廉價的二鍋頭,見陶星蔚喝得毫無壓力,也沒多想,接過來在自己的酒杯中斟了半杯。
喝了一口,辣得他全嗆了出來。
咳嗽不止。
吳大龍看到秦慎整張臉都咳紅了,趕緊給他遞了杯清水過過嗓子。
“這二鍋頭哪是秦醫生能吃的,給我們這麽好的酒喝。這不是待客之道啊,祖宗你說是不是?”
吳大龍暗示陶星蔚。
他平時也不是這種勢利眼,但畢竟喝了人家好幾萬的酒,心裏虛。
陶星蔚抽抽嘴角,就從半面辣鍋裏夾出一塊血淋淋的豬腦,站起來就扔到了秦慎的碗裏。
“吃。”
秦慎還在咳,含笑看了眼陶星蔚,“謝謝。”
他就用筷子夾起那涮毛肚,慢條斯理地放入了口中。
不過三秒,他又更加猛烈地咳了起來,眼角都被辣出了淚,臉色通紅,捂着口鼻咳嗽,感覺是要把肺都給咳出來了。
“我沒事。咳……”
陶星蔚撇撇嘴:“不會吃就別吃,逞什麽能。”
秦慎強忍着不适,聽到她的話,又對她笑了笑:“只要是你夾的,我都愛吃。”
說着,他自己又下辣鍋涮了一片毛肚,拿出來之後盯着那滿是辣油的豬腦頓了三秒,一口塞了進去。
又被辣嗆到了。
不過這次他做了點心理建設,也沒有嗆得那麽厲害了。
邊上的張來超和尤斌都按耐不住要吐槽。
“了不得了不得,秦醫生簡直是為愛犧牲的楷模啊。”
“這火鍋吃不下去了簡直,狗糧齁得我tm想爆粗……”
陶星蔚愣了愣,也低下了頭,用筷子不停地捯饬碗中的蘸料。
……
兩個小時後,冠軍隊的師兄弟們終于吃飽喝足,還都借了秦慎的廁所方便之後,都趕着下午三點前歸隊。
陶星蔚送走了他們,回到房間,又看到秦慎留下來在幫她收拾火鍋殘局。
“我自己收拾就好了。”
秦慎将幾個碗都疊在一起,有條不紊地說:“你家廚房還沒裝修好,先到我那洗吧。”
說着,他就抱着一口大鍋和幾個碗走了出去。
“那幾個杯子幫我一起拿來?”
陶星蔚怔了怔,也只得先這樣,端起剩下的幾個杯子,跟在秦慎的身後,都一一搬進了他家的廚房。
這是她第二次來他的新家。
整體的色調還是一貫的冷色調,只不過放了許多綠植。
同一層小區的布局空間應該是對稱的,但秦慎家的空間應該是經過專門設計改造,廚房是開放式的,整個客廳就顯得特別寬敞。
“給我吧。”
陶星蔚蹙眉:“我來洗好了。”
“你會刷碗嗎?”
“我……應該會吧。”
陶星蔚自己都底氣不足。
她沒正經洗過幾個碗,每次想學都被媽媽嫌棄礙手礙腳的。她口中的洗碗,只限于那種用水一沖就能幹淨的碗筷。
秦慎一笑,就把櫥櫃交給了她,還把家裏唯一一條白色的半身圍裙系在了她身上。
走到沙發上,拿起了一本跟運動複健有關的書,偶爾打量她幾眼。
陶星蔚面對這一堆油兮兮的碗筷,內心有點抓狂,可還是戴上手套,假裝自己氣勢很足。
每次摸到火鍋的底油,她都得緩緩,做好長時間的心裏準備……
清脆的一聲。
她才剛開始洗,手一滑,碎了一個大盤子,吓得她趕緊捏着耳朵往後跳了一步。
秦慎聽到聲音,眉頭一擰,就立刻放下書走了過來。
“沒傷到吧?給我看看。”
陶星蔚抿抿嘴,将手從他的掌心抽回,故作鎮定:“沒關系,我皮厚。”
秦慎沉了一口氣,将地面上的殘渣給清理幹淨,又瞄了眼她的進度。
“你真的不需要我幫忙?”
“不需要。”陶星蔚還是嘴硬。
過了半秒,她覺得手頭上這個問題真的沒法解決,于是拉下面子問了一句:“這種……黏在鍋底的面團,該怎麽洗掉?我用指甲扣得有點累。”
秦慎一笑,說:“這得拿特殊的工具。”
“什麽工具。”
秦慎從櫃子下面找出一個鋼絲球,遞給陶星蔚。
陶星蔚拿過這一團黑黑的東西,好像以前是見過媽媽和食堂阿姨用這個刷過鍋。
她回想了一下,學着她們的手勢,随手刷了兩下。
“髒東西還是沒刷掉呀——”
做家務真累。
她現在能夠體會到,能安心待在家裏做家庭主婦照顧裏外的女人,比她拿世界冠軍都要不容易。
這麽說來,她還得感謝秦慎當年的不娶之恩。
秦慎又走了過來,問:“你怎麽刷的?”
陶星蔚不耐煩地比劃了兩下:“就這樣呀,可還是有很多都刷不掉的。好麻煩。”
“來回刷,像這樣子用力點就可以了。”
他站在她的身後,突然上前一步,貼着她的背後,去握住她的右手,親自下場給她做了個示範。
他的下巴能夠抵在陶星蔚的腦袋上,但低啞磁性的聲音卻是從耳畔隔得很近的地方飄來的。
陶星蔚一時發懵,親密接觸讓她的身體有片刻麻木空白。
秦慎也沒問她學會了沒有,只是繼續握住她的手,幫她刷了一個又一個的碗。
漸漸的,他彎着腰,把下巴輕輕抵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陶星蔚良久之後,才猛然抽回了手,低聲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自己來……”
說這話的時候,她回頭一張望,就不偏不倚地正好碰到了他的唇瓣。
四目相對。
手中的碗在水槽中一掉,她迅即擺正了腦袋,盯着眼前嘩啦啦放水的水龍頭發呆。
又忙慌慌張張地撿起了水槽裏的碗,繼續按照他教的方法刷。
好像真的管用點了……
可偏偏此時的秦慎不讓她安心洗碗——
她身後那人也似乎是被點了許久未燃的火,周圍的氣場在這一刻變得有些奇怪。
他忽然打掉了她手裏的碗,将她的身體轉了過來,勾起她的下巴,就瘋狂去含住了她的雙唇。
他知道這吻來得太遲了。
以至于這點念想堆積太久後爆發出來,他自己都有些沒法克制。
他生怕自己軟弱一點,給她一絲喘氣的機會,她就會不顧一切地推開自己。
于是他用一只大掌緊貼着她的後背,另一只大掌将她的身體順勢一提,就把她整個人就放到了櫥櫃上,無盡親吻。
沒有以往的溫柔與試探,如火如荼,強勢到無可複加。
陶星蔚直到現在這一刻意識到,當他的唇時隔這麽久再次來襲,她居然還是使不上力氣足夠反抗。
她的手握成拳,可不知道為什麽,盡管保持着想要抗拒的理智,可每次敲到他胸口的時候,就又變成了一只軟綿綿的爪子。
水槽裏的水聲還在嘩嘩地落個不停。
陶星蔚也聽不見自己的嗚咽聲,哪怕是僅有的一點哀求聲,也都被他給吃幹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