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觀音橋離肖亦骁酒吧不遠,孟宴臣背着阿瑾走了三百多米,乘電梯時孟宴臣放下阿瑾,到了較安靜那層。平時這層比樓下那層安靜不少,今天卻人滿為患。
暴雨挑起這些人興奮的神經,肖亦骁見孟宴臣和阿瑾猶如落湯雞的來了,趕緊給二人安排到休息室,找了兩套幹淨衣服給他倆。
孟宴臣關心阿瑾的胳膊,阿瑾脫了雨衣孟宴臣才知道,阿瑾是會照顧自己的,石膏外面被她捆了許多層塑料袋沒沾水:“疼嗎?”
“不疼。”
“明早我帶你去醫院。”孟宴臣說:“我叫人幫你換衣服。”
孟宴臣帶着幹淨衣服去另一間屋子換上,在門外等酒吧的女服務員出來他才進去。肖亦骁的衣服孟宴臣能穿,但他沒有女裝,他給阿瑾拿的員工服。
黑色襯衫袖口窄,右邊袖子被剪開打石膏的胳膊才能穿進去。襯衫版型修身,胸部豐滿以至于距離脖頸還有三個扣子扣不上,胸部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襯衫底擺塞進黑色包臀半裙,腰肢柔軟纖細,她坐着裙擺向上幾分,一雙颀長水潤勻稱的秀腿露在外面。
孟宴臣不得不承認,不管阿瑾天生還是整容,現在渾身散發着一種妩媚的氣質,天生尤物。她平時在家穿寬松睡衣,身材并不故意顯露,現在僅稍穿穿就讓孟宴臣燥熱,孟宴臣都快忘了,他不是廟裏和尚,他是個30歲熱血方剛、渴骥奔泉的正常男人,禁欲不代表沒有,克制不代表不會。
他拿起肖亦骁的外套蓋在阿瑾的腿上,把吹風機插上電給阿瑾吹頭發,頭發吹幹他跟阿瑾面對面坐着。
“你怎麽知道我在那?”
“微信,實時位置。”
“你一輛輛車找的?”觀音橋下一長串的車堵着,她過來只能在冷雨水蹚着走,定位再準确也只是觀音橋一小片區域,那麽多的車,孟宴臣想象不了她到底找了多久。
孟宴臣拿起沙發上的毛毯把阿瑾圍住:“冷不冷?空調調高點?”
孟宴臣給她披毛毯的手還停在她的肩膀上,阿瑾真的哭過,她的眼圈現在還微紅,她無時無刻都是美的,哪怕現在也是凄美,是夜空中孤獨的明星,讓人不由自主心生憐憫。
他也不知怎麽的,手就碰上了阿瑾的臉頰,替她把長發掖在耳後,男人是有劣根性的,只是孟宴臣教養太好,視覺動物的本性被包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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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親你。”阿瑾開口,比今天的雨還冷:“你不要因為感動就想親我,如果你死了,會有人哭的比我還厲害,你會知道什麽叫歇斯底裏,我不會無視一個人的生命,去找你只是人性。”
“對不起。”孟宴臣把手從阿瑾的臉上拿下:“我只是太累了,想睡會兒。”
“你不是。”阿瑾堅決道:“你是就這樣死了也可以,被人救活着也行。”
“我今天去相親,有了不少感悟。”
“什麽都不在乎就自由了。”阿瑾說:“你很理智也看得清,可心不夠狠,清醒地痛苦是最痛苦的。”
“你是什麽?”
“我是清醒的發瘋。”阿瑾道:“已經沒有讓我在意的事了。”
“可我被你救了,就只能活着了。”
“痛苦也要活着,因為時間很長,長到可以麻痹痛覺。”阿瑾直視孟宴臣的眼睛,手撫上他的臉:“如果你聽懂了,我可以獎勵你一個吻。”
“為什麽。”
“因為,我覺得你需要一個吻。”阿瑾嘴唇微涼,在孟宴臣嘴角落下一個吻,他的鼻子甚至能感受到她綿密的睫毛掃過。
阿瑾拿下他的金絲眼鏡,迅疾的吻上他的唇,舌頭溫滑着探進去,在牙龈口腔裏蕩,理智在舌頭的交融下逐漸崩塌,阿瑾的左手纏上孟宴臣的脖子,孟宴臣的手扶在她纖細的腰肢上,漸漸不再滿足于這樣,他雙手拖着阿瑾渾圓的臀部用個勁把人抱起來,轉身坐在沙發上,阿瑾岔開腿坐在孟宴臣的大腿上。
吻的越來越熾熱,他的手貼在她的後背上,沿着她的脊骨一點點往下滑,阿瑾纖細筆直的美腿勾住孟宴臣的腰,孟宴臣不可控制的拽出阿瑾的襯衫底擺往裏探手。阿瑾吻的更熱切,想把孟宴臣的舌頭吸走,傲人的胸部蹭着他,倆人的呼吸漸漸加重。
阿瑾的膚感極好,像摸着一塊暖玉,從腰部慢慢向上,阿瑾不合時宜的輕笑出聲:“你頂着我了。”
“我知道。”
“今天你可沒喝酒。”
“你夠讓人醉的了,不用喝酒。”孟宴臣把手拿出來,幫她理好衣服抱人下身讓她坐在沙發上,往下拽了拽卷起的裙子,撿起地上的外套重新披在她的肩上,阿瑾原本的鞋子也不能穿,他拿起地上酒吧的統一矮跟皮鞋穿在她的腳上:“正好。”
“恩。”
孟宴臣牽起阿瑾的手站起來:“去找肖亦骁取車。”
二人走出休息間,瞥見肖亦骁在吧臺那喝酒說話,人實在太多,孟宴臣怕阿瑾直穿進去擠到她的胳膊,他讓阿瑾在原地等他,待會兒倆人從側邊走。
“亦骁,車鑰匙給我。”
肖亦骁身邊圍着幾個男男女女:“這就走了?一起玩會兒呗,下雨氛圍好~诶?這阿瑾能喜歡,之前在露營那玩的可好了。”
“你自己玩吧,她骨折了。”
“哎呦!”肖亦骁一拍腦袋:“忘了這碼事了,快快快,回家去。”
孟宴臣接下車鑰匙卻被一個陌生男人拽住:“哎呦!這不是孟總嗎?”
“你好。”孟宴臣對他沒印象,估計又是攀合作的,國坤标了一塊地,好多人想來合作。
“真沒想到能在這遇見你,我請你喝一杯?您父親最近身體怎麽樣?有機會我去拜訪一下。”
“不太方便,他已經退休了,想安度晚年,不想被人打擾。”孟宴臣擡腳便走:“我還有事,告辭。”
“哎哎孟總!”男人追着孟宴臣走出人群,肖亦骁在後面追他。
“孟總,大晚上的哪有什麽事啊,你如果嫌這裏吵,咱們去會所聊。”
“我現在不方便,況且我們沒什麽好聊的。”孟宴臣對肖亦骁使眼色,肖亦骁拉着男人的胳膊:“來來來,我跟你喝,我是這老板。”
孟宴臣走幾步輕碰阿瑾的左手腕,向她展示車鑰匙:“走吧。”
一步沒走,男人又追上,孟宴臣沒見過這樣死纏爛打的人,想把話說的更明白點,男人卻指着阿瑾說:“你不是…錦瑟豪雅的愛麗絲嗎?哦——我說孟總怎麽這麽着急,原來是有這樣的大美人陪着,怪不得!怪不得!”
“你胡說什麽呢?什麽愛麗絲?”肖亦骁沒好氣的拽着男人的胳膊:“喝多了吧。”
阿瑾反應很平常,并沒有慌亂,孟宴臣知道他沒認錯,但孟宴臣心裏多了份煩躁,他擋在阿瑾身前,鄭重道:“你認錯人了,她不叫愛麗絲。”
“怎麽可能呀孟總,咱倆就別瞞着啦。我知道你剛接手國坤不久,私生活方面是應該避諱一些的。”男人讨好的拍着孟宴臣的胸口小聲說:“我是不會跟別人講的,男人有這種事很正常啦,我真是羨慕孟總啊,愛麗絲不便宜,我當初就是錢少,沒争過。”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肖亦骁插進來一腳沒好氣道。
“這位是你朋友?”男人指着肖亦骁問:“真的不用防着我的,孟總你說多少錢包的呀?上次我去,愛麗絲被叫到10萬一晚,最後不知道是誰300萬要走了,我是再也沒見到愛麗絲呀……你玩完了勻給我呗,我可不想再去錦瑟豪雅搶她呀,價錢太高了。”
孟宴臣有股無名的火噴灑出來,酒侍路過,他抄起酒瓶打在男人的頭上,沒有猶豫。他把酒瓶一扔,警告般的看地上男人一眼,握緊阿瑾的手腕離開。
他們乘電梯到停車場,孟宴臣把阿瑾推進副駕駛,随後他坐進駕駛位,手把外方向盤上,車卻遲遲未動。
“你不該打他,他說的是事實。”阿瑾緩緩開口:“我早告訴過你,我挂過牌。”
“你想多了。”孟宴臣把方向盤握的更緊:“我只是擔心其他人見我領着小姐出門,對集團有影響。”
“哦。”
“我也沒想到你這麽貴,誰花的300萬?”孟宴臣轉頭看她。
阿瑾拽拽外套:“啊,你見過。”
孟宴臣找尋記憶,是在ktv 遇見的年輕男人:“是他呀,你們為什麽沒長久?”
阿瑾像聽到一個世紀笑話似的大笑:“你在說什麽呢孟宴臣?你沒聽到剛才那個人怎麽說嗎?他又沒買我一輩子,時間到了就結束了。”
孟宴臣此刻很窘迫,或許曾經心底幻想過一絲僥幸,解釋道:“你很讨男人喜歡,以為你們會長久。”
“你有些時候真的純情的過分。”阿瑾聲音很涼薄,涼薄到帶着寒意,和剛才的熱情似火半點關系都沒有。
孟宴臣開車回家,家裏漆黑一片,二人沉默中連呼吸都帶着尴尬,明明,他們現在不該這樣。
“既然你覺得對你有影響,那我明天就走了。”阿瑾說完回到自己的卧室。
暴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的清晨天還是陰沉沉的,孟宴臣在餐桌前坐了一整晚。
阿瑾揉着眼睛從卧室出來,她連衣服都沒換,還是昨夜那套,已經被她穿的皺皺巴巴,她睡眼惺忪的拽裙擺,那只黑貓在她身後出現,“喵喵”叫個不停,阿瑾去廚房的櫃子底下拿貓糧,那只貓跟着她走。她手中握着一把貓糧蹲在地下喂它,貓吃好,阿瑾站起身,伸着懶腰眼睛這才全部睜開。
孟宴臣悄無聲息的坐在旁邊,她發現人時吓了一大跳:“你在這坐着幹什麽?等着我給你早飯?”
阿瑾走去冰箱前:“我胳膊這樣你還讓我做飯?燕麥泡奶吧,你喝不喝咖啡?”
“一年,開個價吧。”
“什麽?”阿瑾拿着牛奶盒走來餐桌旁。
孟宴臣把面前的支票推到她身前。
阿瑾拿起支票反正面看看,又放回孟宴臣的手邊:“一個億。”
孟宴臣拿起旁邊的鋼筆快速的寫上金額,合上筆蓋。
阿瑾像被戳中什麽笑點,笑了兩聲:“一個億,你都不講講價。”
“錢對我來說只是個數字。”
“你不是嫌棄我年齡大嗎?”
“對于一個好看的花瓶來講,年齡是不重要的。”孟宴臣起身回卧室,他的快樂很少,面對阿瑾會有片刻的歡愉,對他乏善可陳的30年來說這已經很難得,阿瑾講的有些話是對的,什麽都不在乎就自由了,曾經他在乎所謂的教養道德,但對于他這個地位來說,有個消遣又能怎樣呢,他不想在賺了那麽多錢的情況下,一分對自己有意義的都沒花過。
某種角度說,他還處在叛逆期。
“那未來一年,我就是孟老板你的喽,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