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方孝棟一想,要是能在縣裏有個房子他就可以走讀了。
李氏在李家村,縣裏就他跟冉玉桐兩個住,那就是過二人世界?
天吶!還有這等好事?
賺錢之事迫在眉睫,方孝棟琢磨着哪裏還能賺錢,同時在心裏默默許願徐老頭的演出一定要更成功,這樣他才能分到更多錢,想到徐老頭,方孝棟心思一動,是時候再寫一個新話本了。
這個話本一定夠狗血、夠虐心、最好男人和女人……哦,對了,還有哥兒,一定要老中少三代都能共情到。
一路走的再慢,也有分別的時候。
方孝棟苦着臉,他這戀愛談的真是太難了。
“在家時,你為了裝修鋪子三天時間裏起早貪黑做貨架,連跟我多說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現在我要讀書,鋪子開業要忙的事情肯定很多,估計等我一個月假期時你都不一定有空。”
這委屈不行的語氣聽的冉玉桐臉燒的慌,他看了看不遠處的許春晚和新收的徒弟陳初冬,紅着臉低聲說道:“我一定會多去看你的,而且課後你也可以過來鋪子裏看我呀。”
方孝棟兩眼發亮:“你說的對,我今天課後就來看你。”
冉玉桐忙說:“今天就算了,我們打掃完立馬就回去了,家裏還有很多事等着我,等鋪子的事忙完我第一時間去看你。”
方孝棟嘆氣:“難,實在是太難了,我們現在難道不是應該蜜裏調油的蜜月期嗎?”
三大車東西堵這裏也不是個事,冉玉桐沒心情再聽方孝棟的矯情話,他催促道:“你快點去學院,我也走了。”
說完拉過牛車轉頭往河東的方向走。
方孝棟一副望夫像,滿眼都是控訴與不甘心,直到看不到冉玉桐的一絲一豪的身影才轉過身朝着鴻水學院的方向走去。
一轉身他所有的表情一收,垂首哀嘆,他真是太可憐了。
冉玉桐有了上次的經驗再看這繁華的縣城,神色上要鎮定很多,許春晚和陳初冬兩人則神情拘謹的緊緊抓着牛繩。他們一邊目不暇接的看着一切,一邊又擔心跟丢了冉玉桐,兩人都不同程度的慌張。
一直到鋪子時,兩人才松了口氣,再看這鋪子的四周環境,眼裏不由得露出歡喜。
陳初冬很瘦小,語氣非常忐忑:“師父,接下來要做什麽?”
冉玉桐打開鋪子,聞言笑着說:“先把東西卸下來,再把牛車寄存到剛才跟你們說的牛市。”
鋪子前的道路不寬敞,就三輛大車停這一小會兒就引來了一些不滿的目光,三人趕緊把木板架子擡下來。
鋪子不大,清掃起來很快,等兩人回來時冉玉桐已經擦洗了一大半。
許春晚忙挽子衣袖跟着清掃,冉玉桐見狀就放下清掃的活和陳初冬裝起貨架。
大體的貨架裝完後,冉玉桐看着方孝棟畫的圖紙指揮陳初冬和許春晚兩人調整貨架和櫃臺的位置,一些小物件的配飾冉玉桐都要擺上三四個方向才最終确認如何擺放。
這邊一切都有序進行,方孝棟這邊卻難在了穿衣上,他沒想到這鴻水書院還有校服,而且還這麽難穿。
躁的他一身汗,好不容易穿好後一擡腳,踩到衣擺了。
方孝棟急忙扶住床柱,還好沒摔倒。摔倒小事,撕破校服可就有意思了,那方孝棟三個字起碼名垂鴻水書院十年青史。
一擡胳膊,嗬!
這袖子寬的,都快垂到他膝蓋了。知道的是校服,不知道還是戲服呢。
拖拖拉拉的,煩人的很。
袖子放下赫然出現一張人臉,方孝棟瞳孔地震,好沒一拳打過去。
“你怎麽走路沒聲啊?”
江宛白笑嘻嘻地說道:“是不是吓着你了?看你那臉白的,可真有意思,真是白瞎了你這麽大個。”
真可應了那句老話,人大膽小。
江宛白心裏美滋滋:“放心,我以後照着你。”
方孝棟白他一眼,真是晦氣,怎麽把他倆分在一個院子。
鴻水書院後院是學生和夫子們的住所,夫子住東院,學生們住西院。
西院裏又分好多個小院,每個院裏一排三間房,每個學生一間。
方孝棟眉頭微皺:“你怎麽招呼都不打就進來了?”
江宛白一臉無辜:“你門也沒關呀。”
方孝棟懶得理他:“我先走了,入學典禮快開始了。”
江宛白将人一把拉住:“別呀,入學典禮還早的很呢,你先幫我一個忙。”
方孝棟:“什麽忙?”
江宛白把衣服往方孝棟懷裏一塞,說:“幫我穿衣服,太難了,我穿不上。”
方孝棟冷笑着把一團衣服堆在江宛白的腦袋上,說:“不好意思,我不是你家的小厮。”
江宛白匆忙接住往下掉的衣服,着急道:“哎呀,大家都在一個小院裏住着,又是同窗,幫個忙怎麽了?”
方孝棟雙手懷胸,冷冷地俯視着這位張牙舞爪的小少爺。
江宛白沒辦法只好抱着衣服費力地行禮:“還請明烨兄幫小弟這個忙,吾必定感激不盡。”
方孝棟擡眼望着房頂,努力拉平翹起的嘴角:“行吧,轉過身去。”
搖搖擺擺還挺滑稽的。
江宛白立馬高興轉身。
自己給自己不好穿,給他人倒是好穿的很。況且江宛白也只剩下外衣和腰帶,方孝棟一抖衣服往自己比劃着。
“嘿,你這衣服剛到我大腿。”
江宛白回過頭瞪他:“明明是膝蓋。”
方孝棟把袖子擋在江宛白前面:“哎呀,我的衣袖都能把你整個人擋住。”
江宛白氣的想奪過衣服:“不要你穿了。”
“這什麽破規矩,不許帶小厮,不許這個不許那個,知道的是來上學,不知道的還以為來坐牢。”
方孝棟躲過去:“別呀,為兄說好幫你穿衣服的,怎麽能食言?”
江宛白像個小雞崽似的被按着穿上外衣,他氣的一邊往外走一邊束腰帶。
“方孝棟,我要你好看。哎呀……”
跨過門檻時踩到衣擺,五體底投地式摔趴在地。
“這位兄臺為何行如此大禮?”一聲溫潤如玉的聲音從江宛白的頭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