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嫉妒 我釣你的話,你上鈎嗎?
第26章 嫉妒 我釣你的話,你上鈎嗎?
同學會的前一天, 宋杳和小鹿約了家咖啡館見面。
宋杳比她早到,跟服務員點了兩杯拿鐵,而後找了個角落的位置等。
“杳!杳!”
身後傳來激動的呼喚,宋杳剛轉身, 就被來人抱了個滿懷。
“啊啊啊好久沒見了, 你怎麽還是這麽漂亮啊!”小鹿說着, 雙手還擠了擠宋杳的臉。
“田鹿!你把我妝都揉花了。”
田鹿嘿嘿一笑,拉着宋杳重新坐下來。
“你也沒怎麽變啊, ”宋杳看着她, “倒是看上去還更滋潤了?”
田鹿單眼皮,身高一米七, 比宋杳還要高上個五公分,為人卻是活潑開朗的,很愛笑,典型的禦姐長相, 甜妹性格。
宋杳上次見她還是半年前, 後來因為各自的工作生活,總是湊不到時間聚一聚。
“是嗎?”田鹿摸了摸自己的臉,而後神秘兮兮的, “可能是因為交了男朋友?”
“好啊你,一點消息也沒透露,”宋杳佯裝不滿,“怪不得都沒見你主動約我。”
服務員端着拿鐵走過來, 田鹿插上吸管喝了一小口:“那男生最開始是家裏介紹的, 本來只打算交往着應付一下, 沒想到他人還挺好的, 很照顧我。”
宋杳:“難怪這麽滋潤。”
“那你呢, ”田鹿好奇死了,“最近情感生活怎麽樣啊?”
宋杳嘆了一口氣,慢悠悠地說了四個字:“欲求不滿。”
田鹿差點杯子都拿掉了:“這麽刺激?!”
“想什麽呢,”宋杳就知道她會想歪,“是追人還沒追上。”
“真的假的,還有你追不上的?”
先不說宋杳性格好,讨人喜歡,光是她這張長相幹淨養眼的臉,就足以讓人為她駐足了。
不然那班長怎麽能對她念念不忘?
“先不說這個了,”宋杳想起正事,“班長說這次就只有十四個同學過來,加上我們倆總的十六個,你有什麽想法嗎?”
“來川嶼不就看海嘛,”田鹿說,“到時候去海邊訂個燒烤攤,估計他們能聊一個晚上,順便再看看日出。”
“也行,”宋杳同意道,“那你晚點去東嶼提前訂一下,我這邊叫幾輛車明天去接他們。”
“好。”
宋杳把安排發到同學群裏。
“這次班長也過來啊。”田鹿說,“你說他北城這麽遠都願意來,啧啧,對你是真愛。”
“我倒希望他不是為了我來的。”宋杳老實說。
“那概率不大,”田鹿敲了敲桌子,“當年全班都在撮合你倆,我還以為鐵定能成,沒想到畢業那會他跟你表白,你直接拒絕人家了。”
宋杳笑笑:“在我這,第一眼沒有感覺,那基本沒戲。”
臨近傍晚,街上傳來嘈雜的人群聲。路邊擺攤的大爺大媽們收拾完東西,推着三輪車慢吞吞地離開。
兩人又說了幾句,便各自告別了。
宋杳拿着還沒有喝完的冰拿鐵往家走,擡頭,不妨看見了橘子色的黃昏。
她摸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編輯幾下,發到朋友圈。
順手往下刷,看見許阿婆不知何時也發了一條,配圖是一張周爺爺在病房裏的照片,文字是:【老頭子手術成功!】
宋杳笑笑,給她點了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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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氣溫在七月底迎來了一個最高潮。
中午過後,宋杳提前聯絡好司機,和田鹿分別跟了一輛車去接人。
機場在隔壁市,和司機有一搭沒一搭地用本地話唠了一整路,她才終于到達機場。
坐飛機過來的只有四個人,航班訂的都是差不多的時間,宋杳在車上等了一會,很快就有人來了。
“宋杳!”
班裏年齡最小的那個同學一見到她,直接把行李箱丢在原地,蹦蹦跳跳地朝她撲來。
“好久不見!”宋杳和她擁抱了一下。
兩人站在原地講話,剩下的幾個也都陸陸續續過來了。
最後到的是班長,在看見宋杳的那一瞬,他原本被烈陽曬得有些頹喪的神情,逐漸舒展開來。
“宋杳。”
班長名叫方彥白,長相斯文俊朗,笑起來的時候右邊臉頰還有一個很淺的酒窩。
宋杳落落大方地朝他笑了一下。
“應該都到了,”宋杳點了一下人頭,“太陽有點曬,先上車吧。”
宋杳約的車是七人座的,她和唯一的女同學坐在一起聊得熱火朝天。剩下的三個男生坐在她們後面,隐約還能聽見有人對方彥白說“你眼神收斂一點”。
回到川嶼,宋杳讓司機直接開去提前預定好的酒店,兩隊人在酒店大堂碰了面,少不了一陣寒暄。
時間尚早,考慮到大家一路奔波勞累,宋杳便讓他們在酒店先休息一下,過會再來叫大家吃飯。
同學們都挺随和的,嘴上應完“好”,就拿着房卡找房間去了。
“小鹿,你要不要再跟燒烤攤老板打個招呼?”宋杳想起這茬,“我們一會吃完飯直接去東嶼。”
田鹿摸了摸口袋,“我昨天忘記存電話了,名片好像沒帶在身上。”
她有些懊惱:“不然我回家拿一趟吧。”
田鹿家離酒店有些遠,來回怕是要折騰不少時間,宋杳想了想:“我這好像還有一張,放在店裏了,我過去拿。”
青雨巷就在隔壁一條街。
“也行,我陪你去。”
落在人群最後的方彥白忽然止住了腳步,他讓身邊人先幫他把行李提到房間,之後轉身走到兩人身邊,“我陪宋杳去吧,她的花店我都還沒見過,有些好奇,正好去參觀參觀。”
田鹿看向宋杳,眼神示意她怎麽辦。
宋杳握了握田鹿的手,“也好,我們兩個別都走了,你去看看他們還有沒有什麽需要的。”
田鹿:“行。”
宋杳并不能篤定方彥白現在對她還是不是存了以往的心思,可到底是同班同學,大家關系都很好,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故意疏離對方。
如果他依舊對自己有意思,那麽趁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他若是提出來了,她也好把話講清楚。
只不過方彥白極有分寸,兩人同行走回青雨巷,他大多時候都在問她在川嶼的近況,話題并沒有往其他方面跑。
宋杳自然也沒必要無緣無故再提起。
回到店裏,殘留的空調溫度讓室內透着不同于外面的涼,宋杳徑直走向收銀臺,在抽屜零零散散的東西裏翻找名片。
“你還是很能幹啊。”一旁正在觀摩店內的方彥白忽然來了這麽一句。
宋杳沒擡頭:“過獎了班長。”
“你也別總是叫我班長了,聽着很見外。”
宋杳擡眸看了他一眼,挪揄道:“怎麽能叫見外,那是對您的尊稱。”
方彥白不知不覺地走到她身邊,雙手抱着胳膊,調侃道:“也沒見你對我多尊敬。”
宋杳終于在角落裏找到了名片,心情頓時好了些,笑道:“一會帶您吃頓好的。”
關上抽屜,宋杳重新拿上包,“走吧。”
只不過剛走出去一步,倏地看見了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周鶴歸。
宋杳:“?”
她正想叫他,哪知男人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忽然擡腳,頭也不回地往巷尾走了。
“……”搞什麽?
“班長,我突然有點事,”宋杳把名片塞給方彥白,“你能不能幫我把它拿給田鹿,我很快就來。”
方彥白有些不解,但宋杳沒有講具體原因,他也不好多問。
男人點點頭,接過女人手中薄薄的一張卡。
兩人在店門口分開,方彥白走出去幾步,驀地回頭。
看見宋杳仍舊站在原地,低頭不知道在手機上做些什麽,他沒多想,轉身走了。
……
周鶴歸接連幾天沒睡過一個好覺。
內心緊繃着的情緒在得知爺爺手術成功後,才卸下來一半。
今日他去了趟陳翊的甜品店。前幾天奶奶提了一嘴想要訂個小蛋糕,說等爺爺手術成功後,他們婆孫倆先慶祝慶祝。
從喜甜蛋糕店出來後,他便直接回青雨巷了。
路過宋杳的花店時,原本僅打算在門口看看她。只是沒想到,在不大的店內,他還看見了一個男人。
兩人有說有笑的,實在惹人刺眼。
在宋杳的目光對上他的那一瞬,周鶴歸忽然不知道用什麽表情來面對。于是沒等她反應過來,他便自己先離開了。
心裏憋着一股勁,怎麽也沒辦法疏解。
他将書店的窗戶打開,蟬鳴聲卻惹得他更加煩躁。
男人雙手撐着窗檻,仰頭是藍天白雲,陽光直愣愣地打在他臉上,難受而焦灼。
——“周鶴歸,你好固執。”
——“有的是人喜歡我。”
良晌。
周鶴歸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他不得不承認,接連幾日的糾結在這一刻好像打結後被解開的繩。
很簡單,他根本無法想象,宋杳可能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頭一回清晰地認識到,嫉妒,是什麽樣的一種情緒。
周鶴歸将窗戶随意掩上,重新走出書店。
哪知在門口,迎面遇上了明明前不久還在店內的宋杳。
“周鶴歸,我跟你發消息你怎麽也不回?你剛剛——”
話音未落,手腕忽然被男人牽住。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帶進店內。
在那張兩人無數次相對而坐的桌旁,周鶴歸雙手撐向桌沿,将宋杳圈在自己身前。
他聲音很啞,向來冷淡自持的臉上,頭一回壓抑着即将破裂的情緒:“宋杳,你故意的?”
宋杳有些愣:“故意什麽?”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側,宋杳感到癢。她視野裏是男人裸露在空氣中的脖頸,以及他身後,從門外溜進來的陽光。
“釣我。”他忽然說。
釣?
宋杳一時很難想象這樣的詞竟會從周鶴歸口中說出來,暗想這男人怕不是受了什麽刺激。
只不過結合剛才,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周鶴歸,你吃醋了。”她甚至沒有用疑問句,因為太顯而易見。
周鶴歸不語,宋杳當作他是默認。
“我釣你的話,那——”宋杳微微扭頭湊近他,唇與唇之間不過一厘米,氣息交換間,近得仿佛下一秒便能貼上。
聲音輕到像在呢喃:“你上鈎嗎?”
作者有話說:
魚上鈎了,但棠棠願不願意收杆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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