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遺言詭咒（11）
遺言詭咒（11）
馮炎接過仔細端詳許久，驚詫地望着趙宛韻：“啊，這個，哪裏找到的？她......她現在在哪兒？”趙宛韻冷冷地說：“關于這個問題，以後會慢慢告訴你。”此刻她對這個男人非常地鄙視，雖然不是害死老朱頭的罪魁禍首，但“自私”“好色”是引起這樁盤根錯節的命案的深刻原因！她收回镯子。轉身回去彙報情況。
“請大家讓開，讓開！”
第二天清晨九點整，深秋的太陽剛從薄霧裏露出臉膛，萬年村西口23號房的門口擁擠着圍觀的人群。從縣裏開來的好幾輛警車停在旁邊。人們驚詫地交談着，争相伸長脖子往門裏面瞧————偵辦刑警們讓衆人往後退，大聲說請不要幹擾對現場的勘察。
房主人郭天寶一家人站在門口身子像篩糠一樣哆嗦發抖。惶惑地看着穿着黑色警服的刑警在屋裏來回走動，搬動家具。
趙宛韻戴着白色手套，表情嚴肅地走到靠床的一面，床已經被移開，她指着地坪對幾個拿着鐵鏟的男同事說：“就在這裏。”幾把鐵鏟乒乒乓乓落下，很快泥土翻開，顯現出一具森森白骨，呈蜷曲形态，脖子上套着一根腐朽的粗麻繩，頭發完好，衣服鞋子已經腐爛。法醫随即過來，手持相機從各個角度啪啪啪啪拍下這可怕的場景。
趙宛韻站在旁邊仔細查看，忽然發現坑裏泥土中有個閃光的物體，她拾起來一看，又是半截綠镯。她把它裝進密封袋裏。
方主人簡直吓呆了，沒想到自己床下竟然埋着一具白骨！他恐懼地望着鄭勁松，戰戰兢兢道：“同志，我沒有殺人，我什麽也不知道啊，什麽也不知道！”鄭勁松說這個我知道，放心吧，和你沒關系。
馮炎這時被看守員押送至現場，他看着坑裏的白骨，結結巴巴道：“這，是什麽？”趙宛韻拍掉手上的泥土，冷冷地說:“不認識了嗎？你的老情人張桂英啊。”馮炎大驚失色，腦袋如被重錘猛擊，眼裏冒出一連串金星......
張桂英遺體的發現讓癱瘓多時的命案一下子峰回路轉，展現出明朗清晰的面目。第二個謎算是解開了。但是，引起此案的銀子到底埋在哪裏呢？這是最後一個謎題，如果找到它這樁錯綜複雜的命案便可真相大白。
趙宛韻并沒有因為自己初入行取得的成績感到沾沾自喜，相反的，她苦思冥想，仔細琢磨老朱頭臨死前說那句話“鬼，三，下，”的含義。這含義是指埋銀地點呢，還是其他另有玄機的暗示？
趙宛韻又變得像一個考古學者一樣，整天門不出戶，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埋頭在一大堆紙張裏，翻來覆去的研究。她不斷用鉛筆在白紙上寫了若幹個“三，鬼，下”，認真地推敲。
“趙妹子，黃局和老陳回來喽。”李建軍打來了電話，趙宛韻立刻梳頭穿好外衣急急忙忙離開家跑回局裏。
“案情出現重大進展，張寡婦的遺骸已經找到，我都知道了。趙妹子辛苦了啊。”風塵仆仆的黃局看見多日未見的趙宛韻，劈頭就是一番表揚。趙宛韻問黃局你們去什麽地方了？
“我們幾個這些天特意乘坐高鐵跑了一趟北方的濱海市，”黃局把提包往會議桌上一放，打開話匣子：“還記不記得馮炎說過被非法囚禁時那個曾經負責看守的小白臉？他叫施洋。我們從他口中得到了關于銀子的重要線索。”
原來黃局聽了馮炎的供述，認為那個看守他們的小白臉兒是案發時接近老朱頭的關鍵人物，有必要對他進行調查，以深入了解老朱頭的死因。老陳經過暗中走訪得知小白臉兒在老朱頭死後的第二年就金盆洗手去北方打工，便決定和老陳商議兵分兩路來偵破此案。一路讓趙宛韻去調查張寡婦，另一路由他自己和老陳北上濱海市當年的小白臉兒施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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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施洋在濱海市安分守己地過日子，報讀過成人大學，已經是一家大型電腦公司的技術經理。據他回憶當時的情況：十五年前中秋節那天晚上，他背着慘遭毒打的老朱頭回到廠房的中途因良心未泯不斷抽泣道：“朱老伯......對不起。我眼睜睜看您受到這麽大的傷害卻救不了您.....那些人，你也知道，無法無天，稍微不順眼的，是什麽打什麽。”
老朱頭受傷很重，說不出話，只是擡起手，似乎讓施洋看什麽東西。施洋好奇地舉起電筒看見其手心上寫着一個歪歪扭扭的“木”字，他把他背回廠房安頓，王元慶來到外面大聲呼叫施洋，他出去一看原來是姓王的讓他叫出廠房鑰匙說什麽今晚過節準許他回家，施洋沒有多想就交出鑰匙走了，第二天早上，他聽見鎮上到處在傳老朱頭的屍體出現在石橋壩上。他不知道老朱頭寫在掌心的“木”字是什麽意思，很快就忘在腦後，直到跨省協查的濱海市公安同志帶着老家東粦鎮公安分局的同志找上門來，在想起來當年的舊事。
黃局用鋼筆敲着桌面分析說：“現在。我們手上得到了一個裁成兩半的謎語。一半是馮炎得到的‘三’、‘鬼’、‘下’、另一半是施洋得到的‘木’，老朱頭的埋銀地點就隐藏在其中。”趙宛韻腦子裏畫過一個大問號心想這個老朱頭啊，文化不高，真會作弄人！
黃局決定再去案發現場石橋壩看看。“小馮啊，近來怎麽樣？”他和老陳，鄭勁松，趙宛韻幾人特意換上便服，來到看守所看望在押中的馮炎。“馬馬虎虎。”穿着灰色囚服的馮炎神情憂郁，心裏像墜了一塊沉重的石頭，不明白張寡婦怎麽轉身就被人害死埋在床下？黃局語氣溫和地說：“我寫了暫出申請，看守所也已經批準允許，今天帶你出去逛逛。”“啊？”完全出乎意料，馮炎的嘴張得老大，可以吞下一個雞蛋。黃局又說出去走走好，順便聊聊你師傅的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