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容泊汐滿臉關切地問蘇舊,“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要突破的跡象?”
蘇舊閉上眼感受了一陣,而後睜開眼皺着眉頭回答道,“我好像感覺到,肚子有些漲。”
容泊汐捋了捋寬大的衣袖,“你坐下。”
蘇舊乖乖坐下。
容泊汐把袖子捋到胳膊肘,把手伸到蘇舊肚子上,輕輕按了按,“是這嗎?”
蘇舊有些不适地皺着眉頭,這個姿勢,二人挨得實在是太近了,若不是他拼命往後仰着身子,怕是容泊汐一低頭便要撞到他的臉了。
而且,容泊汐竟然還按他的肚子,他哪裏還顧得上肚子漲不漲,只覺得容泊汐掌心覆着的那一塊,簡直快要燙死了。
系統:“你不會真對容泊汐來感覺了吧?”
蘇舊:“你放屁!”
系統:……
容泊汐見蘇舊沒回答,便又靠的近了一些,再次問道,“這裏,痛嗎?”
蘇舊擡起手,撓了撓臉,而後用手撐着又往後仰了仰,有意避開容泊汐的目光,看向了別處,“我現在又沒有那種感覺了。”
“那你先在這裏坐一會,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你若是不舒服,可随時與我說。”
蘇舊悶悶地嗯了一聲,垂頭看着容泊汐輕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心想他怎麽還不拿開呢?
正逢這時,蘇舊忽然感覺到自己被罩在了一片陰影之下,他擡起頭望了一眼,發現掌門不知什麽時候站了起來,臉色黑的吓人,正緊緊地盯着容泊汐探在他腰間的那只手,活像要啃了他一樣。
Advertisement
蘇舊順着掌門的視線看了看容泊汐的手,又擡頭看了看掌門,發現大事不好!
要完!
蘇舊手忙腳亂地拽着容泊汐的手,扯到一旁甩開,有些不自在地把自己的手覆在了容泊汐停留過的地方,臉上帶着幾分欲蓋彌彰的慌亂。
掌門沒多說什麽,面無表情地對容泊汐說,“有弟子找你,你過去一趟吧。”
蘇舊下意識看了一眼容泊汐,卻看到容泊汐也在看他。
二人相視一眼,容泊汐微微點了下頭,然後起身離開了。
掌門順理成章地坐在了容泊汐的位子上,一下子就挨得蘇舊特別近。
因為方才那尴尬的一幕,蘇舊不太适應這個距離,他用手搬着椅子往旁邊挪了挪。
卻聽見掌門鼻子裏蹦出一句不善的哼。
蘇舊大感不妙,僵硬地把脖子轉到一旁,要多心虛就有多心虛。
可他分明什麽都沒做啊?心虛個鬼!
蘇舊剛把自己即将崩壞的羞恥心修複一點,就聽到坐在他身旁的掌門問了一句,“他剛才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欺負”這二字,本不應該帶有其他的含義,可偏偏蘇舊聽的耳熱,他垂着頭,根本不敢說話。
掌門看他這模樣,腦子裏已經快腦補到大結局了,他把袖子一撸,手裏刷的一下就現出了寒梅劍。
“我殺了他!”
蘇舊一把把掌門按了回去,湊在他耳邊小聲道:“謝正!你給我正常一點,別逼我咬你。”
掌門滿臉的不可置信,偏過頭瞪着他:“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那你也不能砍人啊!你冷靜一點,聽我說。”蘇舊好不容易把掌門按回椅子上,給自己累得都出汗了。
“他剛才,是在為我檢查身體,他是在試探我的丹田。”
掌門眉頭擰得一高一低:“好端端的他試探你丹田做什麽?”
蘇舊捂住了臉,老老實實解釋了一下自己的丢人事跡:“我剛才把築基丹咽了。”
“築基丹……咽了?”掌門被氣得再次站了起來:“你還當自己是八歲小孩嗎?你小時候就咽過一次,差點沒噎死,怎麽就不長記性呢,這麽大了還犯同樣的錯誤!”
蘇舊沒好意思說,自己這回又噎住了。
罵完了,掌門又忍不住擔心他:“你再感受一□□內的靈力,可有異樣?”
蘇舊聽話地閉上眼,引導體內的靈力運行了一周天。
忽然,蘇舊的眉頭緊緊擰住,他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運行到一半,忽然停滞不前,堵得他身上各處經脈又漲又痛。
“等下,好像有點不對!”
蘇舊睜開眼,急促地喚了一聲師兄,然後忽然吐出一口血來。
剛巧趕回來的容泊汐,伸出手接住了搖搖欲墜的蘇舊,将他半抱在懷裏,關切地詢問道:“你感覺怎麽樣了?”
蘇舊并沒有什麽感覺,他最擔心的,是方才他叫的那一聲師兄,有沒有被容泊汐聽到。他掙紮着偏過頭,看了一眼掌門,發現他又黑着一張臉,握劍的手微微顫抖,像是要控制不住了似的。
他張開嘴,正想說什麽,卻抑制不住地又吐出一口血來。
容泊汐直接伸手穿過他的腿彎,将人打橫抱了起來。
掌門沒敢再說什麽,他以為蘇舊方才吐的那一口血,是被他給氣的。
眼看着容泊汐抱着蘇舊越走越遠,掌門順手拽住了白石岐,也跟了上去。
……
蘇舊被容泊汐抱着往寒劍洞趕,此時的他腦子還有些暈暈乎乎,體內的靈力像一只籠中困獸,拼了命地撞擊他身體裏各處的靈脈,痛得他一陣陣痙攣。
偏生系統還在一旁氣他,“你看看你,平時不努力,就知道靠我,現在好了吧,走火入魔了,幸虧你馬甲沒掉,不然天下第一劍因突破築基靈力暴走走火入魔的消息傳出去了,你怕是要成為全天下的笑柄。”
蘇舊咬緊牙關,勉強吐出一句來,“你踏馬的把嘴給我閉上。”
蘇舊一時沒注意,這句話竟然真的被他說了出來,不過因為他身上太痛,說話時的聲音斷斷續續,沒叫一旁的容泊汐和白石歧聽清楚。
但容泊汐還是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絲的埋怨,以為他是因為身上太痛才埋怨了一句,因此他安慰道,“不必害怕,馬上就到寒劍洞了,白長老會救你的。”
容泊汐抱着蘇舊進到內室,把人平放在床上,退後給白石歧讓出位置。
白石歧握住蘇舊的一只手腕,為他把脈。
過了一會,白石歧皺着眉頭道,“他這是體內的築基丹并未完全吸收,堆積在丹田內,堵住了靈力運行的通道,又遇到他即将突破,體內的靈力正是暴漲溢出之勢,靈力在丹田內被堵,因而走火入魔。”
白石歧從袖中取出一瓷瓶,倒出一粒褐色藥丸,喂蘇舊服下,然後他讓容泊汐将蘇舊從床上扶起,他握住蘇舊的一只手,将自己的一道靈力注入他體內,幫他把丹田內堆積堵塞的部分沖開。
蘇舊迷迷糊糊中感覺到一股溫熱氣息湧入自己體內,掃除了一切的脹痛和不适,但是随着那道暖流沿着靜脈走遍全身各處,一下一下沖開築基丹殘渣堵塞部分的時候,他感覺到了疼痛,有些難耐,讓他忍不住哼出聲來。
容泊汐坐在他身後,輕輕攬着他的肩膀,輕聲安慰道,“沒事的,忍一忍就好了。”
一旁的掌門看了一眼容泊汐半抱住蘇舊的動作,撇了撇嘴,沒說什麽,但越看越生氣,最後忍不住到外面站着去了。
蘇舊感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就像是被人揍了一頓似的,痛得他忍不住彎下腰,喉嚨裏發出抑制不住的痛呼聲。
蘇舊這麽一折騰,差點從白石歧手上脫出,白石歧趕緊嚴厲地對容泊汐命令道,“按住他,別讓他亂動。”
容泊汐點頭應下,接着便把蘇舊更大幅度地桎梏在自己懷裏,用兩只胳膊緊緊地圈着他,以防他亂動。
白石歧将蘇舊體內堆積的築基丹殘渣引入胃部,又繼續往上,打算從口中徹底排出。
痛到滿頭冷汗的蘇舊感覺自己好像被按着做了個胃鏡。
好在這陣子已經不太疼了,不似之前那般,像有人捶他肚子似的疼,現在起碼還能忍,只是有點犯惡心罷了。
白石歧将築基丹殘渣引到胸腔的時候,他讓容泊汐先把人放開,去拿個盆子過來。
容泊汐便放開蘇舊,跑去拿了個盆。
盆剛到嘴邊,蘇舊就幹嘔一聲,扶着盆吐了起來。
蘇舊才剛吐完,容泊汐就貼心地遞過一張幹淨的素帕,蘇舊接過來擦了擦嘴,小聲說了句謝謝。
白石歧在淨過手後,又叮囑了兩句,“你體內的靈力正在緩慢地自動運轉,你若是這時候運氣可令靈力運轉加快,估計不出一會就能再到突破關口,這次記得心平氣和,不要再走火入魔。”
“我還要回去煉藥,先走了。”
白石岐走到門頭,發現黑臉掌門背着手站在門外,不知在想什麽。
白石岐說了句:“其實我感覺他倆也挺配的,你不要總是棒打鴛鴦。”
掌門瞪了他一眼:“你懂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