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蘇舊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裏遇到容泊汐,如今的他不僅換了個身體,還幻化成別人的模樣,想來容泊汐應該是認不出他來的,只是,四目相對的瞬間,還是讓他生出一種心悸的感覺。
大概是一種久別重逢的感慨吧。
蘇舊對容泊汐微微點頭,笑了一下,而後便移開了目光。
第二關比賽就是純憑實力,兩人一組打一架,贏了的就進入下一組,一直到臺上只剩一個人。
就和幾大門派之間的門派比武差不多。
蘇舊打眼一望,比試臺上還有十個人,如果他想贏,就要打四場。
蘇舊不太敢用太常山的那些招式,他怕被容泊汐認出來,怕之後還得費心思解釋,他覺得自己怕麻煩。
大概是這樣吧,但是他不知為何,有些不敢直視容泊汐。
蘇舊排在第三組,前兩組上臺比試的時候,他偷學了一些雪族的招式。
他現在的這個身體是水靈根,只要他把自己的水系靈力變成冰形态,看上去就和他們雪族人的靈力差不多了。
第一場比試蘇舊尚且能輕松混過去,但下一場就說不準了,因為對手實力強悍,他并不能保證自己還能模棱兩可地混過去。
比試開始之前,蘇舊悄悄朝容泊汐的坐席看了一眼,發現他竟然沒在那。
容不得他多想,很快,大祭司就叫了魏寒的名字。
蘇舊最後朝空空的坐席看了一眼,一步一步走上了比試臺。
蘇舊是個假扮的雪族人,自然用不出雪族的功法和秘訣,只能照葫蘆畫瓢地将自己的水靈力變成冰。
Advertisement
但這次的對手太強,蘇舊還要花費時間将自己的水靈力變成冰形态,沒打幾下就落了下風,被逼着一直防守。
蘇舊握緊手裏的冰棱,擋在自己身前,化解了對手的一記雪刃,他手中的冰棱也随之破碎。
在那人蓄力下一波攻擊之前,蘇舊又凝出一把冰棱。
普通的冰棱太脆弱,即便有靈力加持,也扛不住對手的幾次雪刃攻擊。如果蘇舊想贏這一局,就必須想辦法加強手中的冰棱。
想來想去,似乎也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他可是曾經的天下第一劍。
于文水曾達到的境界,手中無劍,心中有劍。他還未從星辰閣拿到吻水劍之時,就能雙手空空,憑借一道劍氣擊退千萬魔物。
天下第一劍的稱號也是自那一戰之後才得來的。
如今蘇舊手中只有一把冰棱,勉勉強強也能算作一把劍,最起碼比無劍強一些。
蘇舊的靈力湧進冰棱,在冰棱內部繪出淩厲的劍陣,如若認真瞧蘇舊手裏的冰棱,甚至能看到冰棱之上隐隐覆着一層透明的靈力,像是一把劍的形狀。
蘇舊的對手發現蘇舊手裏地冰棱忽然變得堅韌起來,挨了他好幾道雪刃竟然還沒碎。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蘇舊竟然用那支冰棱攻了過來。
此前,明明是他在攻擊,蘇舊在防守。
也不知蘇舊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竟然讓他在短時間內實力大增,主動朝他這邊攻擊過來。
而且,蘇舊的每一次攻擊都仿佛帶着一種無法言狀的牽引力,讓他沒辦法像之前那樣自如,總感覺自己的手和胳膊被對方那只冰棱上帶着的一股氣流帶着跑了。
那股力量其實是蘇舊的劍氣,只是他不知道。
蘇舊的目的只是想出風頭引出那個想要害魏寒的人,他見對手的心神已經被自己擾亂,便用了一個迷蹤步,忽然閃到對手身後,将手中的冰棱架在了對手的脖子上。
“你輸了。”
臺下已經有人起了疑,覺得蘇舊這支冰棱用的跟劍似的。
不知何時已經回到坐席上的容泊汐更是在臺下皺着眉頭,死盯着臺上的蘇舊。
蘇舊感覺到了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回頭瞥見容泊汐一臉的複雜,心跳變得有些快。
容泊汐到底什麽時候回來的?他會不會發現了什麽?
他方才用的大多都是于文水常用的招式,憑借容泊汐對他的熟悉,從那幾招看出些什麽,也不無可能。
蘇舊還沒想好自己要怎麽解釋。
他的對手已經垂着頭走下了比試臺,大祭司宣布本組獲勝者是魏寒。
蘇舊離開比試臺,不用回頭也知道容泊汐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但他沒有回頭,徑直朝前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蘇舊忽然察覺到了危險,他猛的一回頭,發現人群裏有一個人正注視着他這邊,擡起的手腕裏藏着一枚袖劍。
蘇舊看着那人按下機關後,閃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蘇舊正要側身躲過這枚暗器,卻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沒躲開。
蘇舊認命地閉上了眼睛,然而身上卻沒有出現中暗器的疼痛,他後自後覺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身前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容泊汐。
心悸的感覺再次出現。
蘇舊站在容泊汐身後,才發現如今這小子竟比他高出了半個頭,也不知道怎麽長的,這才多久沒見啊。
“兩年。”
忽然出現的系統音,着實把蘇舊吓了一跳。
“卧槽!你從哪來的?”
系統:“我附身在那個白團子身上,我咬你咬得牙都掉了一顆,結果你只是摸了摸我的頭,然後轉身就走了,你知道我當時有多絕望嗎?”
蘇舊第一次聽見系統用如此激烈的語氣說話,看來是真的氣壞了。他只好安撫道:“抱歉了,我并不知道那是你,話說,你是怎麽進入白團子的身體裏的?”
系統簡直要一把鼻涕一把淚:“你昏睡了整整兩年,你知道我這兩年是怎麽過得嗎?”
蘇舊很誠實地回答道:“不知道。”
系統氣的差點自爆:“你一句雪泱城,我走了整整三個月,才到這,我一個系統,不靠附身在別的活物身上根本無法行動,那三個月裏,我連蒼蠅都附身過了,你知道我有多難嗎?啊?”
蘇舊感覺系統都快哭出來了,确實替他感受到了一些心酸:“這些年,你辛苦了。”
系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要不是你跟主角見了面,我恐怕還沒法聯系到你呢,我們在這個世界所獲得的能量,一大部分都是來自于主角,總部只是提供了一個樞紐,方便我們從主角身上獲取能量。”
系統繼續說:“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儲存的電量就要用光了,馬上就關機了。”
蘇舊:“那我醒來的還真是時候。”
就在這時,容泊汐的聲音将蘇舊和系統之間的敘舊打斷,他見蘇舊眼裏沒有神采,還以為他是被吓到了,于是關切道:“你沒事吧?”
蘇舊微微搖了搖頭:“我沒事。”
容泊汐把有人行刺的事告訴了雪族的守衛,他們已經派人去追了。
蘇舊一副小可憐的姿态,被容泊汐一路送回到房間。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他的房間裏,還有着另外一個人。
大開的房門裏,露出另一張和蘇舊一模一樣的臉,讓本打算就此離去的容泊汐停住了腳步。
他的臉上露出些許詫異:“這是……怎麽回事?”
蘇舊有些慌亂地,卸掉了自己臉上的幻術,恢複了自己本來的模樣。
容泊汐望着他臉上的變化,眼底的神色變得越來越複雜。
“這便是,你本來的面貌嗎?”
現在的蘇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樣,只好硬着頭皮微微點了下頭。
容泊汐擡起手,而後放下,有些悲痛地說:“你長得,很像一個人。”
系統抓住時機接話道:“在你昏迷的兩年裏,我研究了一下你所說的第三百二十五章劇情,發現劇情存在一些漏洞,原著作者根本沒有詳細描述過這一部分,所以這個身體根本沒有自己的臉,世界法則自動修正過後,這個身體就和你原來的模樣,有七八成相似。”
蘇舊一下愣住了,怪不得容泊汐會露出這樣的神色,原來是因為,想起了從前的他吧。
系統又補了一句:“對了,你現在的這個身體,是個絕佳的天生爐鼎。”
蘇舊:“好了,可以了,挂了吧。”
容泊汐立在門口:“我可以進去嗎?”
蘇舊根本沒想到他會這麽問,詫異中,下意識就側開身子,為他讓出了足夠的距離。
容泊汐走了進去。
魏寒還是魂體狀态,見到有陌生人在,一下就隐匿了身形。
蘇舊嘆着氣把門關好,對魏寒說:“別藏了,他已經看見了。”
魏寒又顯出身形來,默默站在了蘇舊身旁,問道:“這是誰?”
蘇舊抿了抿唇,在容泊汐身上看了一眼,最後說:“不認識。”
容泊汐的眼眸暗了一瞬,但随後就恢複了正常,對二人解釋道:“我是太常山弟子,容泊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