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要你
第16章 要你
風透過窗戶縫隙流淌進來, 頭頂上方的水晶吊燈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熾白的燈光虛晃了兩下，落在牆面上, 和傾瀉而進的銀白月光交融到一起。
一時竟分辨不出到底是燈光怡人, 還是月光誘人。
談笑聲戛然而止。
房間裏除了風聲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大家面面相觑, 随後齊齊看向宋辰，滿臉疑惑，似乎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
或許是聽懂了，只是不敢相信。
宋辰波瀾不驚地執起酒杯, 衆目睽睽之下, 輕抿了一口，那張颠倒衆生的臉笑意漸濃，波光潋滟的眸子綴着一道迫人的光。
他視線停留在周喬臉上，當着衆人的面再次重複道：“我的女人, 自然是極好的。”
他的女人？？！！
下一秒，呆愣中的衆人倏然回過神, 接着是噼裏啪啦杯子落地的聲音，顯然，宋辰毫無預警的宣告驚呆了他們。
這裏面宋家人還算淡定, 宋父一早便知道宋辰選了喜歡的女人領證結婚, 只是他們意外的是, 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是周家的女兒, 周喬。
還真是有緣。
宋家淡定, 可周家就不是如此了, 他們是帶着和宋家結親的目的來的, 為了今日的宴會可以說是做盡了準備。
周染身上的那套公主裙還是專門從加拿大定制的, 就為了穿給宋家人看。
送出去的禮物也是，前前後後一周，周家人的話題都是圍繞着宋家，他們甚至連周染和宋辰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做了一周的美夢，被突如其來的話語打碎，任誰都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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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染更是接受不了。
怎麽會是周喬？
怎麽可能是她？
她調查過周喬，她在外面從來沒有以周家女兒自居，營造的人設也是一般家庭的女兒。
宋辰怎麽會選她當太太？
不可能，肯定是假的。
周染不相信，她僵硬地扯高唇角，顫着聲音說：“阿辰哥哥，你在開玩笑的對不對？你你們怎麽可能結婚？”
宋辰握着酒杯的手指緊了下，加重力道的同時，慢擡眼眸，清冷的聲音像是裹挾着冬日的雪，聽得人心慌。
“你看我像是愛開玩笑的人嗎？”
沒帶任何感情的話語比劍還鋒利，不經意地劃破人的心髒，抽搐感襲來，周染踉跄了一下，手邊的高腳杯被掃下桌面，杯子應聲碎裂，她臉上再無一絲血色。
須臾，她慢轉頭看向一旁的周喬，不其然的想起了方才在洗手間裏她說的那些嘲諷的話。
周喬明明可以直接告訴她，但她沒有，剎那間她想明白了，周喬是想讓她在衆人面前出醜。
是在用行動打她的臉。
周染剛要開開說什麽，犀利的聲音傳來，周母蘇青芸放下筷子，厲聲斥責：“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太過震驚連她都忘了克制，也不管宋家人還都在，滿臉愠怒道：“阿辰說的是真的嗎？為什麽我不知道？”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周喬身上，周喬拿起紙巾慢條斯理擦拭幹淨紅唇，悠悠開口道：“我之前告訴過您，我領證結婚的事，您忘了？”
“你——”周喬是告訴了她，她領證的事，但沒說對方是誰，她一直以為是什麽不入流的男人，哪成想，竟然是宋辰。
蘇青芸知道不能用這個發難，便找了其他借口，“我以為你是故意那樣講的。再說領證是大事，你怎麽能擅自決定。”
宋家是她千挑萬選選中的，她只想留給自小養到大的周染，周喬哪配做宋家的兒媳。
那句“離婚”脫口而出時被突然響起的輕咳聲打斷，是周老夫人。
周喬給周老夫人遞上水杯，“奶奶，您喝水。”
周老夫人接過。
宋辰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神從蘇青芸身上停頓兩秒，緩緩站起身，繞過半張桌子走到了周喬面前，握住她白皙纖細的手腕，把她拉起，對蘇青芸說：“領證是我的意思，您要是責怪的話可以責怪我。”
迄今為止，南城還從未有一個人敢責怪宋辰，先不說宋家在南城的地位，單說他這個人，就是人人口中高不可攀的存在。
一個個競相搶着巴結，誰還敢說什麽。
其他世家不敢，周家更不敢。畢竟這些年要不是因為背靠宋家這棵大樹，他們的生意也不可能做得如此大。
幾次瀕臨破産都是被宋家救回來的。
蘇青芸急忙表态，“阿辰誤會了，阿姨怎麽會責怪你呢。”
“那就好。”宋辰清隽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神色淡薄，“喬喬既然嫁給了我就是我的人，我自己都舍不得說一句重話，其他人更不能。”
這話雖說的無理了些，但相比周家人對周喬做的那些，宋辰只覺得還不夠。
“……”蘇青芸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宋辰的話明顯就是在警告她，不要對周喬不好，不然他指不定會做什麽。
周遠山見狀輕咳一聲：“阿辰這話就……”
宋辰打斷他未完的話，淡聲道：“聽聞周氏集團對城西的地皮有興趣。”
周遠山眉梢一挑，眼底閃過笑意，“你的意思是？”
“那是我給喬喬的聘禮。”宋辰側眸睥睨着周喬，“不知道我們這婚事，您二老同意麽？”
幾十億的聘禮，哪個人會不同意，腦子抽了不成。
周遠山不顧蘇青芸的眼神暗示，頻頻點頭：“同意同意，我家喬喬能嫁進宋家，嫁給你，是她這輩子修來的福氣。”
城西的地皮約千畝，周氏集團不用一分一毫把地皮給拿下，周遠山樂的已經找不到北了，怎麽會不同意他們的婚事。
他舉雙手贊同。
“奶奶，您同意嗎？”面對周老夫人時，宋辰神色緩和了很多，鳳眸裏透着淡淡笑意，“同意我把您的寶貝帶走嗎？”
周喬在周家過的什麽日子，周老夫人最明白，她今生最大的期望就是周喬能有個好歸宿，有個疼她的人。
現在那個人出現了，她當然會同意。
周老夫人拉過周喬和宋辰的手，一臉慈祥道：“阿辰，奶奶把喬喬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奶奶放心，”宋辰定定說，“我一定會好好待喬喬的。”
周喬眼角餘光打量着宋辰，雖然知道他說的是假的，但在這一刻，她還是感動了一下。
活到二十三歲，他是第一個站出來保護她的人。
“奶奶您放心，我們會好好的。”周喬說道。
周老夫人笑出聲：“好，好。”
其樂融融的一幕刺紅了周染的眸，明明是她的相親宴最後周喬卻成了主角，她反而什麽都不是了。
她不甘心，不甘心。
“阿辰哥哥，你和她才認識多久了，你了解她嗎？”周染急欲說些什麽，破壞這樁婚事，“你知道她人品怎麽樣嗎？你可知道她曾經偷——”
“阿染。”周遠山厲聲呵斥，“你亂講什麽呢，阿喬可是你姐姐。”
“姐姐？”周染輕哼，“我才沒有她那樣的姐姐。”
周染一看就是嬌寵養大的千金大小姐，說話肆意妄為，但宋辰可不會慣着這樣的人。
他執起周喬的手，輕輕揉捏着她白皙如玉的手指，淡聲說：“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周家獨女。”
周喬掌心發癢，手指蜷了下，想抽出，但沒抽出來，回：“是。”
“奶奶，叔叔阿姨當年是只生了一個女兒嗎？”宋辰問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回：“周家就一個孩子。”
“既然周家就一個孩子，”宋辰眸色變暗，眸底翻滾巨浪，眼皮掀得極慢，眼神裏似乎夾雜着不屑，注視着周染聲冷說，“那她又算什麽？”
關于周喬身世的事，還從來沒有誰敢當面質問周遠山和蘇青芸，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明知周喬才是正牌小姐，但因為蘇青芸的維護，她們也只對周染好。
至少周喬？
沒人會理會她。
這在周家已經不是秘密。
宋辰目光如炬，“不如你們給我解釋一下。”
解釋？
誰敢解釋。
又怎麽解釋的清楚。
周遠山欲言又止，蘇青芸的一臉窘狀，周染臉色忽紅忽白。
包間裏，靜的再次只聞呼吸聲，宋辰也不急，他牽着周喬的手走到宋父宋母面前，“爸媽，這是周喬，你們的兒媳。”
宋辰的長相随父，不過宋父看着更和善些，他輕笑，“喬喬，歡迎你來到宋家。”
他眼神充滿着慈愛，周喬多年不曾感受到父愛了，聽到宋父的話後，眼底溢出水霧，輕點頭，“謝謝您。”
宋母站起身，拉過周喬的手，柔聲說：“阿辰，我很喜歡喬喬，你以後可不許欺負她。”
宋母和蘇青芸不同，她出身富貴人家，不單長得好，教養也是極好的，說話從來都是輕聲細語，幾乎沒人見過她動怒的模樣。
她像是把溫柔婉約刻在了骨子裏，是豪門闊太太裏難得的清流。
周喬因她的話默默感動了一下，心變軟，含笑說：“阿姨謝謝您。”
宋母輕笑：“你和阿辰都領證了，哪能叫阿姨。”
周喬側眸看向衣冠楚楚立在一旁的宋辰，原指望他說些什麽，誰知他竟然什麽也沒說，扣住她手指默默看着。
周喬一時猜測不出他的心思，可宋母還在等着，她也不好什麽也不說，眼睑垂下，輕喚了聲：“媽。”
宋母擡手摸摸她的頭，語氣輕柔緩慢，“真乖。”
随後她側眸看向蘇青芸，直接喚的她名字，“青芸你養了一個好女兒。”
話落，尴尬升級，蘇青芸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最後扯出一抹尴尬的笑，“阿喬确實很好。”
違心說出贊賞的話。
這話聽得周喬都想笑，進周家十年，蘇青芸可從來沒有誇過她，罵她倒是常有的事。
剛才的話題還沒完，宋辰不發難則以，發難的話，沒有達到目的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周家的女兒是只有喬喬對嗎？”他拉着周喬坐在她身側，給她遞上幹淨的餐具。
其他人做這些都沒什麽，可宋辰做這些總有種違和感，他可是嫡仙一般存在的人物，只有別人伺候他的份，哪裏用他伺候別人。
這要是給張宇看到，大抵會滑跪，口中還會念念有詞，不要天打雷劈。
宋辰冷白修長的手指執起茶壺給周喬倒了一杯熱茶，剛觸碰她的手，發現她指尖是涼的。
這也是他為何一直握着的原因，想給她暖熱。
茶水倒好，他輕喚了一聲，侍者推門進來，“客人您有什麽需求？”
宋辰淡聲說：“我太太怕冷，把空調溫度調高。”
侍者點頭應下，轉身去調空調溫度。
宋辰睥睨着對面，眸光灼灼，似乎周家不給他個交代，他會一直揪着這個事不放。
周遠山輕咳一聲：“是是這樣的，喬喬是我們失散多年的女兒，她十三歲那年回了周家。至于染染？她自小生活在周家，熟悉了周家的一切，放她離開，我們不放心，所以，她也留了下來。”
宋辰後背倚着座椅，另一手輕輕扣進桌面，“伯父還是沒有講，周家的女兒到底是誰？”
“是……”周遠山說，“是喬喬，周家的女兒自始至終都是喬喬。”
“那就是說，周染只是外人了。”宋辰冷白修長的手指慢慢蜷起，聲線冷的迫人，“原本是周家的事我不應該置喙，但事關喬喬我總要說上兩句，喬喬回來這些年，周家也沒個說法。”
他用力一叩，發生壓抑的嗡鳴聲，“讓外人看到會誤會您二老不會做事，想和周氏合作的人也會打退堂鼓。”
拿捏人心這方面宋辰最是得心應手，“你們說呢？”
“是是是。”周遠山道，“找個合适的機會，我們會告訴其他人，喬喬才是周家的女兒。”
宋辰眼睑慢擡，淡聲提醒，“是周家唯一的女兒。”
“對對對，周家唯一的女兒。”周遠山附和。
宋辰冷白手背輕觸了下茶杯，見溫度合适，端起送到周喬唇邊，他眼底綴着光，下颌線棱角分明，喉結延伸出的弧蔓延到了衣領處。
他身子是微側的，露出了那截白皙的側頸，光照在上面泛起漣漪，不知是光灼眼，還是他灼眼。
周喬眼睫莫名顫了下，迎着他的視線，接過他遞上的茶杯，低頭輕抿了一口茶水。
溫熱的茶水入腹，身體頓時暖和起來。
周喬指尖摩挲着杯壁腦中蹦出蹦一個問題，網上都說宋辰高冷無情淡漠到極致，這樣的人，突然轉性，肯定有問題。
後來她轉念想了想，大抵是他想營造夫妻和睦的人設，畢竟協議上寫着，在人前要裝出恩愛的樣子。
周喬不只跳舞好，演技也還可以，想通後，立馬進入到角色中，“老公。”
為了做戲逼真，她還順手給宋辰倒了杯茶水，叮囑他少喝酒，不然她會擔心的。
邊說邊眨眼，靈動的模樣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小兩口恩愛，宋父宋母自然是樂見其成，兩人笑得開懷。
周遠山滿腦子都是生意，對這一切無感，不管是周喬還是周染，誰嫁進宋家都一樣。
蘇青芸臉色微沉。
周染掌心被指尖露出了血痕，一道一道的，看着很瘆人。
周老夫人看事情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她一眼瞧出宋辰是真心喜歡周喬，如此這般，很好。
飯後，周喬再次去了洗手間，她剛進門，周染也走了進來，門關上落鎖。
周染轉身看着周喬，質問：“你到底耍了什麽手段讓宋辰娶你？你主動爬上他的床了？”
“周喬你真下賤，做這麽龌龊的事，我一定要當着伯父伯母的面揭穿你的真面目。”
“你就是個不要臉的小人。”
“啪！”周喬擡手給了周染一巴掌，“嘴巴放幹淨點。”
“周喬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周染一手捂着臉，一手指向周喬，“我跟你拼了。”
說着，她伸手抓上來，“我撕爛了你的嘴。”
周喬不是以前的她，不會再讓着任何人，周染敢動手，她自然也不會任她打罵。
在周染還沒碰觸上來時，周喬擡手又給了她一巴掌，一左一右還很對稱。
火辣辣的痛感襲來，周染瘋了，手夠不到開始用腳，胡亂踢着，周喬練過防身術，一般的人很難近她的身。
周染腳擡起時，她先給了她一腳，周染沒站穩，重重摔倒在地上，屁、股都給摔疼了。
周染閉着眼尖叫：“啊——周喬。”
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遇事只會亂叫，叫完了，站都站不起，裙子勾住了她高跟鞋上面鑲嵌的寶石，怎麽扯都扯不開。
周喬看她像小醜似的跳來跳去輕笑一聲，人教訓了，心情也好了，補好妝後，她徐徐走了出去。
長廊裏黃白相間的燈光拂到她的身上，襯得肌膚越發瑩潤，天鵝頸美的驚人。
剛走到拐角的地方，便被人攔住。那人綴在暗影深處，像是攏着一身涼薄的夜色，連頭發絲都透着一抹清冷感。
片刻後，宋辰從暗影裏走出，清隽不染塵埃的臉上神情淡淡，“開心了？”
周喬知道他指的是洗手間發生的事，也沒打算瞞着，揚唇點頭，“很開心。”
想起周染被打的豬頭樣，周喬當然開心。
宋辰手指把玩着什麽，擡腳緩緩走近，冰魄般的眸子如深海般炫目，他走到周喬面前，手抵在她後方的牆上，把人困在懷裏，垂眸看她，“你要怎麽報答我？”
今晚要不是有宋辰在，受欺負的會是周喬，是他扭轉乾坤，打了周家人的臉，讓他們知道，周喬也是有人護着的。
以後再想做什麽，都要掂量掂量。
他還用行動告訴他們，他的人，誰都惹不起，不信的話，可以試試。
他幫了她，她當然要回報。
不過宋辰不缺錢，其他的也不缺，周喬一時想不起要怎麽報答他。
正在沉思時，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劉海，她怕劉海有急事，當着宋辰的面按下了接聽鍵，裏面傳來劉海的笑聲。
“啊啊啊啊，喬喬，告訴你個好消息，《夢之舞》導演剛和我聯系了，邀請你參演，是女主角，女主角。”
“演話劇一直都是你的夢想，這下終于實現了，開不開心，高不高興。”
劉海的嗓門實在大，周喬把手機拿遠了些，等他說完後，問：“話劇人員不是早就确定了嗎？”
之前劉海托關系詢問過，對方給的答複是，暫不需要招募新的演員。而且周喬還記得，《夢之舞》的女主角是當紅的某位女星。
“具體怎麽樣我也不清楚，”劉海嘴角咧到了耳後根，“八成是不有人暗中幫忙。”
“幫忙？”周喬轉頭，眸光落在身前男人身上，見他神色淡淡，又否認了心中的想法，應該不是他，“那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不知道。”劉海說，“我去打聽下，有消息了告訴你。”
“好。”周喬挂了電話，一擡眸發現宋辰又靠近了些，他身上清冽的薄荷香氣混雜着酒香撲面而來，就連罩在她身上的影都淌着抹清冽的氣息。
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她下意識朝後靠了靠，後背貼上牆，涼意透過薄薄的衣衫襲來，凍得她顫了下。
眼睫也跟着顫了下，清澈的眸子裏不知不覺漾出一抹紅，勾人得很。
但周喬自己是不知道的，她見宋辰凝視着她卻一直沒說話，輕抿了下紅唇，問出大膽的猜測，“是你做的？”
“什麽是我做的？”顯然宋辰沒想好好回答問題，挑着眉把問題又丢了回來。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此時的他，脖頸上的那條領帶已經不知去向，襯衣扣子打開了最上端的兩顆。
胸肌雖然看不到，但鎖骨直挺挺呈現在眼前，燈光綴在上面，晃得人心顫。
“《夢之舞》女主角。”周喬想演話劇這事除了劉海外，也就和宋辰提過一次，還是不經意提的，他們甚至都沒就那個話題說什麽。
“是你做的嗎？”周喬再次問。
“要是我做的你打算怎麽做？”宋辰清隽的臉頰一辦綴在暗影裏，一半浸潤在光裏，神色淡漠的沒有絲毫起伏，更加無人能窺視出他內心真實的想法，“任我欲與欲求？”
這話含義頗深，周喬一時不解，顫着眼睫妄自菲薄道：“我哪裏有什麽是你要求的？”
“我求什麽你又不知道。”宋辰拉過周喬的手，把手裏把玩的東西套在了她腕上。
暖意襲來，周喬低頭看去，腕間戴着一串佛珠，珠子是通透的綠色，看質地價格不菲。
他就那樣随意地套在了周喬手上，指腹磨砺着她手腕內側，鳳眸透着讓人無所察覺的異樣。
“或許，我求的就是你。”
作者有話說：
宋辰：我求的就是你。
喬喬：……真壞。
給宋總打call，宋總強勢追妻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