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放心，我這個人專一
084你放心，我這個人專一
顏曦染這才徹底放松下來，只要他好好的，別說一天，就是幾天、幾月、幾年，她都能等！
那白術還十分仁善地給君淩備了個藥浴。
反觀椽悟的情況就不是很好了，顏曦染在放下君淩的事之後才發現，剛才椽悟作法的時候不小心受了傷，吐了不少血。
按他的說法就是，這裏的環境與其他地方相比，比較特殊，極寒之地更接近陰間，途中有地府的鬼差察覺到了他在幹擾，便跟他鬥了起來。
顏曦染之所以在喊他的名字時沒有得到回應，也是因為他在鬥法的時候被鬼差打傷了，念力受到了影響，陰陽兩界的聯系被切斷。
再連上時，他們已經借助孟婆的曼陀羅華回來。
顏曦染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說要将君淩那些最好的丹藥贈一瓶給他。
椽悟只道了句“我佛慈悲”，便婉言拒絕，稍稍調息後，又趕着回去普度衆生了。
顏曦染不禁感慨，這就是得道高僧！
顏曦染回來後，便一直守着君淩，連帶着泡藥浴也是。
她甚至還不用平時伺候他的随侍暗衛那些，親力親為。
說起這藥浴，還是白術給提供的一個冰洞，說是那冰洞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能讓人恢複得比外界快一些。
顏曦染在尋冰蓮前用藥，身子虧虛，如今在這裏，倒是感覺力量有些回歸了。
君淩泡了兩次藥浴，但看起來一點變化也沒有，可急壞了她。
就在第三次即将結束時，顏曦染幫他擦拭着，忽然感到他動了。
當即擡頭看向他的俊顏，終于看到了久違的琥珀色瞳仁。
“君淩，你是活着的君淩，對不對？”顏曦染雙手放在他臉上，清淚怎麽也止不住。
“本座還沒娶你，怎麽甘心真的死？”君淩定了定神，握住她的小手，薄唇在上面印了一下。
這一次，是真的吓壞她了。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娶我？”經過這一次，她徹底看清了自己的心，她也渴望着他，随後又多心了，補充了一句，“就是娶了也不能甘心那樣，我們要長長久久的！”
君淩有些出乎意料，但更多的是震撼。
“本座命人再加快些準備，本座也不願再多等了。”他笑了，那種很純粹的笑。
若不是怕委屈了她，他恨不得就在此刻與她拜堂。
“好！”她莞爾回應。
這次，是真的心連心了。
君淩的身子真不是吃素的，轉醒之後好得更快，不，是賊快，便回到了中毒前的狀态。
他也第一時間留意到了顏曦染的情況，剛好有千葉冰蓮可以補救。
如今曉得，那千葉冰蓮是神物，只要是足夠真情，便能得到，是以不再是稀罕之物，将剩下那整一朵冰蓮，都給顏曦染制了藥。
顏曦染當即滿血複活，不得不感慨，那門窗論，是有道理的。
她這次是辛苦了些，但沒什麽損失，并且看清了自己對他的情根有多深。
如今回憶起這些天，還是頗為感慨。
“染兒，你是不是有什麽話還沒跟本座說？”君淩處理好最要緊的她之後，暗示道。
“什麽話？”顏曦染的腦子沒轉得過來。
“你不是說，等本座醒來後，要給本座講你以前的事？”君淩委屈狀。
“你當時不是昏迷的嗎？你怎麽知道？！”顏曦染的關注點格外清奇。
這冒似是他死透了那會兒她說的話來着。
“本座隐約感知到某個女子的愛意，昏迷時有意識。”他說的是真話。
人雖昏迷，意識卻還在，他是真的放不下她。
“還好我沒做什麽丢臉的事……”顏曦染嘟了嘟嘴，而後雙手握着他的一只大掌，“其實就算你不提，我也會在這兩天就說，畢竟，在我這裏，你已經排第一了，我是不是很不孝？”
她轉而撫上心膛的位置，滿目愛意，卻又有點點哀思。
“人這一生，除了你自己，陪伴你最久的不是你父母，而是你的伴侶，你的父母最想看到的是你幸福，所以，你沒有不孝。”他回握住她的小手，拇指在她手背摩挲着。
“其實，我不是這裏真正的顏曦染，這裏的那個顏曦染，早在我遇到你的那個夜晚，便已經香消玉殒了。”她深吸了一口氣，随後與他坦白。
“猜出來了。”他了然，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何查不出她與原來的顏曦染的異樣是何故。
“其他人都相信我失憶了，為何你不這麽想？”顏曦染驚訝地看向他。
都說聰明到極點的人，思想是超前的，但是穿越啊靈魂附生啊這些，怎麽也不容易接受吧？
“因為本座對你了如指掌，你的事，本座都留意得細微，一個人就算失憶了，性情習慣不會有太大的變化，而你，和本座派人去查的消息，感覺就是兩個人，更何況，你腦子裏裝的東西總是稀奇古怪的。”他點了點她的額頭。
“能不能給我點面子，不要分析得這麽詳細？”顏曦染指了指自己的印記，“不過說來也巧，這副身子居然跟我之前的一模一樣，什麽痣啊胎記啊那些都一一對應上了，就連聲音年齡生辰也是！”
就像是她身穿過來一樣。
“本座覺得，你這樣的巧合，或許是早已被計劃的命運。”與其說穿越、附生，不如說，更可能是……回歸！
他總有這感覺。
“應該沒那麽玄乎吧……”顏曦染一臉微訝，“我就一縷魂魄附在這身子上，而且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哦！我來自很多很多很多年之後的世界，而且是另一個世界，我們那裏可沒有現在的這些朝代的歷史！”
應當是……兩個不一樣的平行時空吧。
“在那裏，每個人都可以上學！在我考上高等學府後，軍訓就開始了，嗯，就是那種軍營訓練的體檢，我可老倒黴了，跑步跑了幾圈就猝死了！”
“本座不覺得你倒黴，反而覺得你的運氣好得只有外人豔羨的份。”他沉吟道。
“大好年華說挂就挂，這叫幸運？你該不是腦袋有後遺症了吧？”她一臉擔憂地看着他，還在他頭腦那兒湊近觀察了一圈。
不過，認識他倒是真的，極好，是最幸運的事。
她在那邊，可想着孤獨終老來着，壓根兒沒有談戀愛結婚之類的想法，她對那些帥哥也都只是欣賞而一點兒也不感興趣，不像他。
“因為猝死，你才來到這裏，遇到本座這般完美的男子，不幸運麽？”他捏了捏她的臉，調笑道。
“你是不是忘了當初荼毒我的時刻？”顏曦染把他的大掌扒拉開，反過來對他動手。
“本座那時剛見你，沒什麽感情，加上你對本座動手動腳的，本座自然不會手軟。”君淩覺着自己說出來的也不大真實，他可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動手，何談手軟，“這也是本座的優點，不會輕易對女子有想法。”
“說得好像有點道理……”顏曦染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随後繼續道來，“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我心底馬上有了找方法回去的念頭，奈何沒有能力沒有權勢更沒有人脈，稀裏糊塗地過了一段小日子！”
她忽然又想起一開始最為執着的那段時間，在顏靖寧毓成親之前去找過高僧。
“我有嘗試着找高僧算命的，誰知他沒解答，還說了一堆奇怪的話！”
話說那幾句話啥來着？她忘記寫下來，現在更是沒想起，但是又給人一種宿命的感覺。
“後來，我偶然得知泠山上住着一名神女，也就是京柯，傳說她是神女，所以我便計劃着要去找她問一問，或許她就是能幫我回去的那個人，前段時間倒是見了京柯，她讓我先去拿往生鈴，之後再告訴我剩下的，如今她還沒托夢，也是找不到她的，只能繼續過日子。”
人很奇怪，總是會有羁絆，然後沒方法的時候想回去，找到方法了又不舍得離開。
“你現在告訴本座這些，不怕本座阻難你，不讓你回到那邊了？”他極力掩藏內心的激動，但破防得還是少有的露出了神色。
“不怕！因為有你在，一定能找到比我丢下你回去還要好的方法！”她對他有信心。
因為他可是君淩啊，無所不能的君淩。
現在想來，自己醒悟得太遲，總往不好的方面想。
早告訴他多好。
他，是她的希望啊。
“本座之前不也說過能找出兩全其美的方法？是你一直不肯告訴本座而已。”君淩控訴着說，随後又淡然，“不過，既然你這麽說了，本座，定當竭盡所能，要麽是本座放下這裏的一切和你一起回去，要麽是把岳父岳母接過來，總歸是要在一起。”
先別說聞所未聞，如今知曉了，可也清楚，連接兩個時空的通道斷不會長時間打通，做不到經常且穩定的來往，便只能是他說的兩種情況之一。
他會替她實現的。
“還沒成親，別亂叫！”顏曦染羞了，細想之下，又為難地開口，“先不說怎麽操作，我就問一句，若是到時候是你跟我回去，你不會不甘心嗎？你所有的成就都在這裏，而去到我們那邊，一切都要從頭來過……”
也沒有他要的，絕對威嚴□□的皇權，她知道，他是有野心的，即便他沒有明說。
“那你先回答本座，如果不能兩全其美，你會為了本座放棄那邊的一切麽？”他問出來，也是有些許緊張的。
“君淩，你這個人，心眼真的太壞了！”顏曦染一愣，随後攪了攪他垂在襟前的一縷發，“我連冥府都闖了，便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也要尋到你，我已經放不開你了。”
這男人，就愛套路她說這些。
其實明明什麽都知道。
“這可是你說的。”君淩笑了，是那種最純粹的，沒有摻雜任何東西的笑。
蓋過漫天華彩，動辄……傾天下。
“那你呢，該你回答了！”顏曦染輕哼了一聲，也想聽聽他怎麽說。
“你在，一切便在，一切才在。”他深情款款地凝視着她，逼她與她對視。
“君淩，我也會為了你努力的！”顏曦染眼眶泛紅，她明明不是容易動容的人。
“是該努力了，努力養好身子，免得日後在榻上，本座還沒進盡興，你便體力不支昏倒。”他見狀，故意說了句葷話。
“行了你可以閉嘴了！”顏曦染知曉他的用意，但還是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妖孽真是……虧她還那麽感動來着！
“其實本座還有兩件事不解，你那時催眠對夙夜和小栗子，以及你能進入本座的結界、布陣範圍，自己可知是何緣由？”至于她的血，她不像是知曉的。
還得去查。
“催眠這個呢，是我在那邊的時候一個神秘的人？神？嗯，總之不知道是誰，饋贈給我的，說是可以催眠二十次，夙夜那次是最後一次了，所以現在沒有外挂啦！不過現在回想起那聲音，總覺得和京柯神女的有點像，也有點像羽姐姐的……”
顏曦染說着說着，忽然懵了，覺得還有點像孟婆的，那三位聲音太相似。
但沒多久又繼續回答他。
“至于你那些布陣啊結界那些，我啥也不懂啊，可能是咱倆之間有什麽特殊的聯系？啊對！之前在太掖神殿得到幽熒之後，有個神識跟我說什麽前世今生的，說不定咱倆上輩子有啥經歷導致如今這般？話本子都是這麽編的！”
編故事需要靈感，靈感源于生活，不就是這個理。
“興許，公主說的這些真的撞對了。”他先前便探過她的脈，覺察她沒有半點能耐。
如今這解釋，十分合理。
“啊對了，我現在想起來，有件事特別想問你，你要實話實說！”她現在放松了，也就記起了旁的事。
“公主倒是不必強調實話，本座不會騙公主，只會偶爾套路一番。”他賤賤道。
“……”顏曦染握拳，但念在他經歷的那些，給忍住了，“我問你，紅绡是不是你的……暗衛？”
她其實想說是不是他的人的，但是想起她之前跟黎邕對上的時候就說過這樣的話，讓他給曲解了之後，她就覺得這說法确實怪怪的。
想來是太過在意對方。
思及此，顏曦染忍不住笑了笑，自己竟然也有戀愛腦的時候。
“是，她還是一司統領。”君淩點了點頭，“不過，公主是怎麽猜到的？”
這小狐貍機靈歸機靈，倒是對身邊親近之人不怎麽起疑。
“老子……咳！我就知道我猜得對！你想，紅绡的過往我沒去查，會點醫術功夫那些，也算不得出奇，人都是有自己的經歷和本領嘛，但是我發現紅绡的這些本領不簡單！甚至可以說非常厲害！我在想，她又那樣的能耐，卻甘願在平凡的我的身邊當個侍女，圖啥？相由心生，她一看就是好人，必定不是要對我不軌，所以她肯定就是授命于誰了，她自己啷個優秀，她聽命的人那必定巨優秀，我就覺得是你！你看你也懂醫！”
顏曦染一開口就是激動的自稱，後來意識到自己該淑女一點之後馬上改口。
但是說的時候那激動的勁兒可一點不少。
“紅绡自幼跟随本座，也是醫理藥理學得最好的一個。初見你時，你身邊只有那小侍女，還總有人要對你不利，本座心裏不舒坦，便讓紅绡跟着你。”他解釋道，不自覺地将她擁緊。
他門下的人，個個都懂醫，這是有專門訓練的。
“哦豁！原來你那時候就對我有想法啦？”顏曦染的重點永遠不會令人失望。
“本座也不知，許是那時，亦可能是見到的第一眼，從本座第一次做出與衆人口中的形象相悖的舉動開始，便是情之所起。”因為上心了，才會為她從第一次破例，到漸漸的習以為常。
顏曦染聞言，沒急着接話，只順着他的摟抱，整個人賴他身上，像撒嬌一般。
“本座也想知道，染兒是何時開始心悅本座的？嗯？”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腦瓜上，原本就低沉磁性的嗓音，充斥着本該只有情動時才有的，那種更為致命的禁欲感。
“你猜~”她聞着他攝人心魄的龍涎香，輕聲道。
“本座覺得，應當是染兒拿了本座玉佩的那日，被本座的身子吸引了，而後漸漸上心，是也不是？”他故意打趣她。
“啧！我那是對人體藝術的欣賞！”顏曦染糾正他的說辭，不過也是怕的，弱弱地補充，“嗯，你放心，我這個人專一，就欣賞你的，你不用怕失寵！”
“哦？染兒還想寵誰？”他半眯着眼，稍稍擡起她的小臉，讓她與他對視。
“……我寵我自己！”顏曦染瞬間就虛了。
“染兒又骨氣，但……不多。”君淩輕笑道。
顏曦染臉色爆紅，一個是美顏暴擊視覺盛宴帶來的嬌羞，另一個是氣的！
“好了，不逗你了，寵你，還得是本座親自來。說回正題，本座也不想猜，只想聽染兒說真話。”他在她鬓邊一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