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早就知情
容程便在交代罷華貞郡主萬事不用管之後,一邊回憶着他繼母那點心機的徹底暴露,一邊忍不住又瞧了瞧錦繡與華貞坐着的馬車,嘴角越發上揚得頗帶幾分愉悅。
要知道他本來就想等他将聖上送到湯山行宮後,再回來與繼母算算賬呢!
他又哪裏想得到,宋麗娘竟仿若與他心有靈犀,早之前明明已是無數次回絕了他叫人帶的信兒,竟也在這時候将錦繡送了回來!
如此都不用他當衆揭開他繼母的伎倆,只需要錦繡這孩往那兒一站,便能将繼母的臉打得啪啪響!
他那繼母不是惦記将他與宋氏的兒捏在手心要挾他麽!如今倒看她怎麽捏!
只是容程心裏也明白得很,宋麗娘眼下将錦繡送回來,想必也不止是因為女兒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必然也還有旁的緣故。
譬如被這屢次的缇騎緝捕應文和尚慌了心神,再不然便是……幾月前的那個傷情還未好利落。
只可惜她這些年來從不主動與他聯系,就是他每隔半年就遣去與她接觸的心腹,她也一概拒絕見面,更是抵死都不願收下他送去給她幫忙的人手,那些人手也便只得一直暗中保護她。
因此上容程也便打定主意,繼母的臉可以打,卻不能打得太過徹底,至少也要等他與錦繡再三确認清楚宋麗娘的處境,再做更進一步的打算也不遲。
……卻也正是因為容程主動叮囑華貞與錦繡不用操心內宅那點兒事,從此萬事都有他,這兩人已經在馬車裏面面相觑了好半晌。
華貞倒是早就料到,容程也許會因為錦繡的回歸硬氣起來,之前便與錦繡一起憧憬過了。
可誰叫她七年來早就習慣了容程在內宅的退讓?
他今日這番言論與做派雖是她早就期盼的,來得也還是太猛烈了些、太迅速了些吧?
而錦繡既是早知道男人等閑不插手內宅,也便多少有些理解容程對繼母等人的忍讓,她又哪裏想得到她這好父親突然又變了口風?
如果這僅僅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怕她到了輔國公府就被欺負,她父親這才硬氣起來,這、這實在有些題大做了吧?
她又不是個無法自保的孩了,如今又被記在了嫡母名下,單只華貞只要願意、也能護得住她不是麽,哪裏就用她父親這般冷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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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等她與華貞郡主面面相觑了一會兒後,她心頭突然就是一動。
難道是她那位繼祖母也早知道她的存在,又一直以她和娘的生命安全威脅她父親來着?
要知道就在前往保定府的路上,華貞便跟她講過,她那位繼祖母雖然只是她祖父的繼室,娘家兄長卻是兵部尚書呢……
錦繡就連忙壓低聲音悄悄問華貞道,母親過去可曾聽輔國公夫人提起過她或者她娘。
華貞既然本就是個聰明人,聞言也不需錦繡再多問什麽,登時便輕挑起眉梢。
“你是……輔國公夫人或許早就知道你父親和你娘的事兒,就拿着你和你娘威脅你父親這麽些年?”
可這也不通啊?
既是她那繼婆母也知曉宋氏與錦繡的存在,容程完全可以将這娘兒倆盡早接回來,哪怕不敢将人放在輔國公夫人眼皮底下,尋一處宅安置好,安全也定是能保證的,哪裏就至于被威脅了。
不過……若是宋麗娘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回來,抵死都不願回到容程的羽翼下被保護,這可就是不準的事兒了!
這莫是輔國公夫人想要對宋氏母女動手,就是随随便便幾個人也能将這母女欺負了去不是麽!
那就怪不得她那位繼婆母雖然從未當着她的面前提起過宋氏母女,卻每每在擠兌她不能生養時,不但帶着滿臉的幸災樂禍,還有些別的意味!
如今再仔細一想,她那繼婆母根本就是早知道容程還有別的女人,并且對那女人一往情深!
華貞便勉強忍住心頭那些許酸澀,輕輕搖了搖頭道,她倒是沒聽輔國公夫人提起過錦繡或者宋麗娘:“不過被你這麽一提醒,我也覺得她應當早就知情。”
要不她那位繼婆母又怎會屢屢露出拉她站隊的意思?
對方若不是知道些什麽,又憑什麽認為她華貞會背叛夫君,反而站到繼婆母一頭兒去?
“怪不得我才剛嫁給你父親那兩年,她動不動就挑唆我和你父親的關系,話裏話外全是你父親只不過娶我當個擺設,叫我不如盡早放聰明些。”
“她這分明就是早知道你父親早些年有你娘,還和你娘生了個你。”
殊不知她華貞本就是再嫁之人,有了之前那一次失敗的婚姻做教訓,她從未奢望與容程如何夫妻情深,更不會因為夫君心裏裝着別人就要死要活的。
那她當然也不會因此就投靠了夫君的繼母,從此與夫君對着幹。
畢竟在她華貞看來,夫妻倆能夠相敬如賓就行了,更別論容程待她既足夠尊重,也足夠信任。
再換句話呢,她華貞後來這些年的尊嚴、體面全是容程給她的,她若是再不知足,那就是被豬油蒙了心。
華貞便在罷這番話後,徹底展顏笑道,我們錦繡真是個聰明孩:“被你這麽一提醒之後啊,我突然就解開了很多疑惑呢。”
“只是這一切終歸都是猜測不是麽?”
因此上這之後還是得再探探容程的口風,看看到底是不是輔國公夫人拿着宋氏娘兒倆威脅他來着。”
如果真是這樣,錦繡倒是已經回到容程與她的看護之下了,從此再不用懼怕誰,可宋麗娘呢?
看來一旦将此事落到了實處,還是得盡早找到宋麗娘,這才算徹底解開了這個結。
哪怕宋氏依舊不想邁進輔國公府的大門,也不願在京城找個妥當的住處住下來,卻也不能再成為輔國公夫人手中的把柄。
“你父親既是做了這麽些年的錦衣衛指揮使,給人換個新身份甚至改頭換面都容易得很。”華貞言之意下便是将服宋麗娘的重擔交給了錦繡。
錦繡聞言難免驚喜得很。
要知道她本就為她父親的改變驚喜三分了,至少她父親越硬氣、她在輔國公府的地位越穩定,将來也會更容易幫娘從危險中脫身。
可如今不過是話趕話的猜測揣摩,華貞便也覺出她娘有危險,還想方設法着她娘解除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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