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算卦的老婦
第45章 算卦的老婦
“學妹怎麽會來這裏?”齊元哲問。
要怎麽回答他這個問題?
我想了一會兒正準備開口,齊元哲卻搶在了我前頭:“學妹要是不方便的話也可以不說,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所以一問。”
我笑了笑說:“也沒什麽不方便,是朋友帶我來長長見識的,學長,你呢?”
“我爺爺要過八十歲大壽了,聽人說這條街上有好些稀世珍寶,我特意來為爺爺尋一件壽禮。”齊元哲說。
我不知道該怎麽接,他也沒有再說話。
只能說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可尋到了?”我沒話找話,總算打破了這凝重的氛圍。
他惜字如金:“嗯。”
“那學長要是沒有別的事,就再見了,我要去找我朋友。”我跟他揮了揮手,扭頭就走,結果很不長眼的撞到了一根杆子上,撞的我是眼冒金星,只覺得天旋地轉。
“小心!”齊元哲及時扶住了我,“怎麽樣啊?有沒有事?流血了!”他拽着我的肩膀,焦急的說。
“哪兒,哪兒流血了?”我晃了晃腦袋,看了一圈也沒見身上的流血。直到一滴暗紅色的液體落在我的衣服上,我才恍然驚覺我流鼻血了!
我趕緊仰起頭,溫熱腥甜的液體從鼻腔進入口腔,沒事,反正是我自己的血,我不嫌棄。
“快拿着擦一擦!”齊元哲把一塊柔軟的手帕塞進我手裏。
我拿着手帕,胡亂的擦着臉上和身上的血,過了一會兒,鼻血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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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看清楚,我撞到的算命幡的杆子。而拿着算命幡的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婦人,我都被撞的差點摔倒,而這位老婦人還能穩穩站着,是點功夫在身上。
老夫人同我道歉:“撞到姑娘是老身的不是,我觀姑娘面相,姑娘已是陽壽殆盡的死人相,如今卻存活于世,姑娘可是在陰司當差?”
老婦人這話是說,我陽壽已經沒了,還能站在這兒,是因為我當了陰差?
我曾聽老人說過,如果一個人想延長壽命,可以當陰差積福德陰德。而我當陰差是為了我奶奶。
如今聽這位老婦人這麽說,這件事情後面很有可能有隐情。
齊元哲習慣性的推了推眼鏡說:“老婆婆這種玩笑可不敢開呀,我學妹明明活得好好的啊。”
求求了不要說不要說,我可憐巴巴的望着老婦人,祈禱她不要說。
我可不想被太多人知道我是陰差這件事。
老婦人果然沒令我失望。
她看了一圈齊元哲,答非所問的說:“小夥子,我看你印堂發黑,最近要小心了。”
我看了看齊元哲的額頭,好像的确有一團黑氣籠罩。
老婦人轉而拉住我的手說:“姑娘,你若是陰差,你下次去地府時幫我打聽個人,他叫黃澤恩,若打聽到了,我必有重謝。”
她重重的拍了拍我的手背,似是對我寄予了厚望。
老婦人幫我隐瞞了,我自然是能幫就幫。
但是要打聽到了,我怎麽聯系她呢?
老婦人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我取姑娘一縷頭發,時機到了,我自會憑此去尋姑娘。”
說着,她悄無聲息的取下了我的一撮頭發,收進随身攜帶的包裏。
老婦人走後,齊元哲溫和地說:“學妹不用在意老婆婆的話,八成是她看錯了,再厲害的算命先生也有算錯的時候。”
“嗯。”我心不在焉的點,低頭看到了手裏沾滿了血的藍色帕子,覺得很是不好意思。
“齊學長,你這條手帕多少錢?我賠給你。”我忍着痛說,這條帕子的質地摸着很好,估計要不少錢。
齊元哲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別一口一個學長了,叫我名字吧,一條手帕而已,不用如此。”
“那,多謝了。”我說。
齊元哲聞言笑了笑,突然拿走了我手裏的帕子。
“怎麽了?”我轉頭看他,疑惑地問。
齊元哲說:“別動,你左邊臉上有血跡沒擦幹淨。”
他輕輕的擦着我的,癢癢的不太舒服。
“還是我自己來吧。”我說。
齊元哲手微頓了一下,随後說:“好。”
齊元哲把手帕遞給我,我正要伸手去接,就聽見某人不悅的聲音:“扶染,你們在幹什麽?”
好嘛,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我看着我倆懸在空中,就要接觸上的手,有一種欲辯無言的無力感。
但好像也沒有什麽可辯駁的吧,我在怕什麽?
“遞帕子呀,你沒看見麽?”我坦白說。
池弋的臉色明顯陰沉了幾分,我還沒來得及補救,就聽齊元哲問:“染染,這位就是你朋友嗎?”
他的話一出口,我的心又涼了幾分,我偷瞄了一眼某人的臉色,心道別染染了,染染快嘎了。
“染染,我就這麽拿不出手嗎?讓你都不好意思跟人說我是你男朋友,只能說是朋友嗎?”池弋一臉哀痛,仿佛真的是在為他說的這件事而傷心。
這條蛇可真是會演戲,他咋不去演戲?他要去演藝圈發展前途肯定一片大好!
“染染,他真是你男朋友嗎?不用害怕,實話實說就好,我保護你。”齊元哲的眼神裏滿是真誠。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實化假話不重要。
我看了一眼正在死亡凝視我的池弋,更是想明白了:“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池弋,他對我很好。”
說完,我主動挽住他的手臂,往他身上靠了靠。
池弋的臉色這才舒緩了幾分,攬着我的腰說:“染染,你還沒告訴我這位是誰。”
“這位是我高中時的學長齊元哲。”我說道。
池弋重複:“是學長啊,染染你跟他熟嗎?”
我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池弋似笑非笑的說:“哦,不熟,那麻煩這位先生不叫我女朋友‘染染’,那樣不合适,我會認為先生對我女朋友有非分之想,我雖為人和善,但若是有人觊觎我的東西,猶如此樁!”
池弋一甩袖子,旁邊的一個木樁頓時四分五裂開來。
齊元哲沒有露出一絲膽怯害怕,鎮定自若的說:“池先生不必為了宣誓主權大費周章,我向來不喜奪人所愛,只是池先生需要明白的是,若那東西的心在你身上,別人怎麽也奪不走,若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不用別人來奪,她自己就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