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試探
第35章 試探
池弋帶我去了另一個房間,房間裏窗簾拉的嚴實,光線不怎麽好。
我看着自己長長的指甲,不由疑惑地問道:“池弋,我昏迷了幾天?怎麽指甲都長這麽長了?礙事死了,一會兒就剪了。”
“三天。”池弋開了燈,房間裏一下子就亮堂起來。
我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指甲長而尖銳,泛着詭異的藍色。指甲尖兒上,有幹涸的血跡。
我在衛生間時,明明洗手了呀,怎麽還會有血跡?而且看樣子血已經幹上去了。
池弋從衣櫃裏拿了一件睡衣:“換上吧,你身上那件髒了。”
我看着他手裏那件淺藍色印着卡通圖案的睡衣,欲言又止,視線無意間落到了他敞開的胸口上。
他的胸膛上一道道血痕,格外醒目。我方才想起,這好像是我幹的好事。
我指着他的胸口,縮着腦袋,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結巴道:“你……那個,抱歉,你胸口的傷是我弄的,我看着挺嚴重的,有藥嗎?我幫你塗點藥。”
池弋低頭看了一眼,語氣溫和的說:“別緊張,沒什麽事,你先換衣服,我去拿藥。”
見池弋沒有責怪我的意思,我松了一口氣:“好。”
池弋離開時,我看到他的唇角似是挂着笑。
奇了怪了,他在高興什麽?
我換完衣服,在床頭櫃裏找到了指甲剪,把手指甲都修理了一遍。就是這指甲也不知道怎麽長的,硬的很。
忽然,我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敲了我的腦門,池弋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在想什麽呢?我跟你說話都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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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我幫你塗藥吧。”我拿過他手裏的棉簽和碘酒,我突然開了竅:“不對啊,傷口在那個位置,你完全可以自己來啊,果然睡得久了,腦子都不怎麽靈光了。”
我拍了拍腦袋,懊惱不已。
“不行,誰弄的誰處理,你要不管,就那樣吧。”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那傷不是在他身上,是在別人身上似的。
我是哭笑不得,頭一次見這樣威脅人的,也不知道是跟誰置氣呢。
這事兒吧,确實是我對不起他,我只好繳械投降:“好好好,是我的錯,我來。”
他坐的離我有些遠,我只好拿着蘸了碘酒的棉簽向他靠攏。随着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聲和胸膛的跳動。
我望向他的那一刻,他也在看着我。
我看不清他黑如點漆的眸子裏深藏的情緒,但我能感受到那是一種很複雜的感情。
目光交彙,在這一場無聲的博弈中,我率先敗下陣來,低下頭。
我微微敞開他的衣服,棉簽還沒有塗到他的傷口上,我的視線就被他腰間的綁着的玉墜子吸引了。
那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玉簪,生動到我能清晰的看到花瓣的紋路,細長如絲的花蕊。特別的是,玉簪花大多是純潔的白色,而這一點卻是被血色浸染了,染得不是多麽均勻,但有一種妖異的美。
綁玉墜子的線,也很特別,我似乎從未見過。
我正要去探究一下,卻聽到某人厲聲的警告:“扶染!收起你的目光,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件好事!”
我被吓的心髒都好像漏了一拍,嗫嚅道:“我不看了還不行,你別走啊,藥還沒塗……”
池弋頭也不回,奪門而去。
就因為這事兒,我跟池弋僵持了一天。無論我如何跟他道歉,他仍是沒有消氣,連晚飯都沒有一起吃。
晚飯時,餘蕾我們做了好一桌子的菜,池弋沒來吃飯,她也沒說什麽,一個勁兒的讓我多吃點。
面對餘蕾的熱情,我有些招架不住,吃飯吃的很拘謹。
終于結束,我剛想溜,就餘蕾就叫住了:“染染,你們是吵架了吧?他要是欺負你了,你就跟阿姨說,那個臭小子從小脾氣就古怪,他親爹都受不了了,真是委屈你了。”
我聽了這話,暗暗蹙起了眉。池弋沒有跟餘蕾解釋清嗎?
“阿姨,我們沒有吵架,而且我和池弋……”我解釋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那個神出鬼沒的人打斷了:“母親,如染染所說,我們的确沒有吵架,時間不早了,該歇歇了,您早點睡。”
我突然被池弋騰空抱起,那種驚慌無措的感覺讓我下意識的攬住池弋的脖子。
餘蕾眼神揶揄的看向我倆,擺擺手說:“好,休息去吧,我也該睡喽。”
我臉瞬間爆紅,像是油焖的大蝦一樣紅。
池弋沒有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抱着我就上了樓,我急得咬牙切齒:“你沒有跟阿姨說明我們的關系嗎?你就任由阿姨一直誤會下去嗎?”
池弋反問:“我要怎麽說?說我們沒有任何關系?還是說我們是朋友?岑钺孤僻冷漠,對什麽都不上心,更沒有朋友,突然間冒出一個朋友,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雖然有些憋屈,但不得不承認他的顧慮是對的。
“所以你是怎麽說的呢?”我問。
池弋目光幽深:“她沒有問,我就只字未提,餘蕾知道他兒子是個什麽性子,不會多疑。她說什麽你不用反駁,依着她就行。”
妙啊,真……太妙!我真想鼓掌叫好。
池弋一點也沒有意識到我有想爆粗口的沖動,繼續說:“而且有餘蕾在也方便,你下次昏迷時我就不用放你抓的女鬼出來給你換衣服了。”
我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當場愣住。他這是在試探我呢,我不能露怯。
我扶着床邊穩住身形,裝作茫然無知的樣子:“女鬼?什麽女鬼啊?”
池弋看到我這樣的反應,臉上依舊是淡淡的:“你不知道嗎?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說說別的吧,今天下午柳元來找我,說他有一個寶器丢了,說是很重要,想讓我幫他找找。”
危矣!
我說怎麽今天右眼皮一直在跳,原來是這呀。
此時,我并未意識到這是風雨欲來的前兆,只想一心糊弄過去:“什麽寶器?說不定我可以幫上忙。”
“那是一個小玉瓶,通體透亮沒有一絲雜質,你可曾見過?”池弋問。
我怏怏搖頭:“抱歉,我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