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反常的池弋
第10章 反常的池弋
殳柔驚嘆出聲:“這麽嚴重!陸叔,陸叔,我倆今天不在這兒住了,回老宅。”
一位六十多歲的男人,悄無聲息的從我倆身後繞到了我倆前面,把我倆都吓了一跳。
男人恭敬地詢問:“小姐,為什麽不在這裏住了?出什麽事了嗎?”
我握着殳柔的手悄然收緊,我趁她回頭看一下我的功夫,努力朝她擠眉弄眼,暗示她不要說剪刀煞這個事兒。
但是吧,她get不到我的點兒!
氣人啊,氣人!
殳柔昂着頭,自豪的不得了:“我家染染寶貝說,這個房子是什麽剪刀煞,弄不好會出人命,這種地方怎麽能住人?陸叔,你趕緊跟我爸說,讓他把這套房子處理了。”
乖乖啊!你這不是坑我嗎?
陸叔看向我,面上帶着慈祥又不失尊敬的笑:“沒想到扶小姐小小年紀還懂這些,要是給我家老爺知道了,他一定會聘請你當風水師的。”
我謙遜地說:“陸叔高看我了,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當風水師還是不夠格。”
殳柔揚着燦爛的笑容:“染染寶貝兒,你別謙虛了。”
我笑了笑:“我沒有謙虛了,我對自己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
陸叔笑道:“略懂皮毛,也比我們這些什麽都不懂的人好啊。”
陸叔又對殳柔說:“小姐,不巧,老宅和明灣那套房子,老爺今天一大早就讓人去翻修了,沒一個一兩個月工程是完不了。扶小姐既然略這些,那扶小姐一定有辦法化解剪刀煞的吧?”
“自然是有法子化解的,我恰巧也知道一兩種方法,找一架屏風或是八卦鏡安置在這個位置。”我向前走了幾步,指着我腳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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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又說:“或者在這裏埋一塊泰山石,這是最好用的法子,只不過有點費錢。”
殳柔說道:“錢不是問題,你也知道咱家不差錢。”
我笑了笑,沒接話。
陸叔說:“家裏有一面屏風,我先着人搬出來擺在這裏,再讓人去買泰山石,天黑之前一定給弄好了,你們看這樣行不行?”
殳柔看向我,尋求我的意見。我朝她點了點頭,算是贊同。
之後,陸叔引着我們進了別墅。安置好東西,閑來無事,殳柔拉着我去逛院子。我逛了一圈後得出來的結論。這個房子哪哪都透露着一種陰森詭異。
院子竟然在東北方向和西南方向分別開了一個門。這兩個地方的門是鬼門,可是大忌!
我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不把這個事情告訴殳柔,先看看再說。
中午十二點,殳柔我倆剛坐在餐桌前沒吃幾口飯,殳柔就被殳母的一通電話叫走了。殳柔讓我在這兒等她,她晚飯之前一定回來。
我一個人吃了午飯,就回屋子裏躺着去了,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我是被疼醒的,準确來說是被心髒疼弄醒的。難道是因為我只有半顆心的緣故嗎?可是我之前也沒這個毛病啊。還是說這是上次被掏心之後留下的後遺症?
我形容不出來這種疼,但我确實疼的在床上打滾,直冒冷汗。
我忍着疼,拿出壓在枕頭下的手機,準備給柳叔打電話。但當我打開手機的那一刻,我傻了眼。
怎麽會一格信號也沒有呢?明明我睡之前還是好的呀。我又關機重啓了一下,還是沒有信號。
我捂着胸口,滾到了床下,奮力伸手去扒拉門把手,我扒拉了半天,也沒打開門。
“有沒有人,救救我!”我大聲呼救。
“扶小姐,你再忍忍吧,很快就不疼了。”隔着門,我就聽出那是陸叔的聲音。
我蹙起眉頭:“陸叔,我心髒疼,忍不了啊,你幫我把門打開,我要去醫院!”
無人回應。
“開門啊,快開門,開門……”任我喊破了喉嚨,也沒有人應我一聲。
“開門。”
“開門。”
“……”
我無力捶打着房門,呼喊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我陷入了一個奇幻的夢境。
我站在山下,周圍是漫無邊際,被稱為“死亡之花”的幽靈草。透明的水晶白色,宛如來自冥界的幽靈,透露着死亡的腐爛。
不遠處的山是紅色的,仿佛被血浸染過一般。
我腳下的土地劇烈地震動,我眼前的土地裂開了一條縫,縫隙越來越大,緊接着一條河出現了。
河岸邊的土塊、碎石、幽靈草等都掉進了河水裏,硬是沒有激起一絲一毫的水花。湛藍色的河水裏倒映着我的身影,它似是有魔力一般,吸引着我。
“染染,醒醒,染染……”
我乍然驚醒,映入眼簾的是殳柔那張髒兮兮的小臉。她頭發淩亂,衣裙上沾染了不少污漬。她赤着腳,走過的地方留下了血腳印,可見腳是受傷了。
殳柔見我醒了,把我從地上拉起來,焦急地催促我:“染染,你快走!快走!”
我沒有想到她會回來救我,畢竟我已經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一個針對我的陷阱。但看現在的情況,我倒是相信殳柔事先并不知情。
我向她點頭示意,拿起手機往外跑,順利的出了別墅。穿過花廳,到了蜿蜒的石子路,石子路坎坷不平,颠得我心髒更疼。
我忍着疼,一口氣跑到大門口。大門是敞開着的,沒有人看守。殷紅的血跡在月光下分外紮眼,我不敢去看,徑直往大門外奔大去。
好在我記得來時的路,倒也不難出荊苑。我不顧一切地奔逃,夜風吹亂了我的頭發,遮住了我的眼睛。
我有短短一瞬間地看不清路,就是這幾秒內,我撞上了人。
他的胸膛結實,撞得我頭暈目眩。他身上的氣息,有幾分熟悉。
池弋!
我激動的不能自已,心髒都不怎麽疼了。
但他的話猶如一盆涼水,從我的頭上澆下來,澆得我透心涼。
“你撞到我了,連一句道歉也沒有嗎?”他抓住我的手腕,态度倨傲,令人讨厭。
他氣勢洶洶的樣子,我覺得異常陌生。
反常,真反常。
鑒于目前的緊急情況,我二話沒說跟他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求你救救我!”
我聽到了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我的心“咚咚咚”急劇跳動,似是要跳出胸膛。
他沒有答應我,反而問道:“你就是他要找的人?扶染?”
什麽情況?才幾天不見就裝作不認識?還是說,我前幾次遇到的不是他?也不對呀,池弋是獨生子,哪裏來的長得一模一樣的孿生兄弟?
我回頭看了一眼,很快就要追上來的一群人,我緊緊抓住他的手腕:“對,我是扶染,你救救我,他們在抓我。”
他不帶一絲情緒地哦了一聲,一個反手,變客為主,抓住我的手臂。
他這是答應救我了?
我感謝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那幾個身材魁梧壯碩的男人,将我們團團包圍。我以為池弋會像前兩次一樣,二話不說的把我救下。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我傻了眼。
池弋把我交到他們的手裏,陸叔對着池弋卑躬屈膝的道謝。
“多虧您,若不是您,我們也不會這麽快抓到這個小丫頭,您之前說的事,我想我們先生會同意的。”陸叔笑得臉跟一朵菊花一樣,估計是他還有什麽話要跟池弋說,便向他身後的保镖示意把我帶回去。
一個身材格外魁梧的保镖走近,像扛麻袋一樣把我扛在肩上,邁着闊步往殳宅走。
我被他的肩膀硌的難受的哭了,我扭頭看了一眼池弋,不死心地大聲呼喊道:“池弋,救我,救我。”
“池弋,我求你救救我。”
然而,那家夥對我的哭喊不為所動,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想施舍給我。是啊,把我交出去換回他想要的東西,多好啊。
這人啊,就沒有幾個能靠得住的。
我的視線落在扛着我的保镖身上,他剃着寸頭,一張剛毅的臉,頗有幾分軍人的感覺。
我帶着哭腔說:“小哥哥,你能走得慢一點嗎?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