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渝州道:“很抱歉客人, 愛心的煎蛋我不會做。”
秦嵘可惜地把手放下:“好吧,看來你是個不怎麽合格的管家。”
“我只是個管家,不是傭人, 更不是廚師。”渝州道。
秦嵘:“既然管家先生不會做的話, 我可以做給你吃試試。”
“愛心煎蛋對秦先生有什麽特殊意義嗎?”渝州着實是個很會洞察人心的人,他道, “看起來秦先生對它一直念念不忘,是秦先生的媽媽經常做給你吃嗎?”
他的笑裏有一絲很奇怪的意味:“秦先生很喜歡自己的媽媽?她對你很好嗎?”
秦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媽從來不做愛心蛋,你怎麽會想到我媽?我只是想考考管家先生的手藝罷了。”
渝州:……
你媽的。
遠處付爾岱道:“好了沒有啊?管家!你再不把飯端過來我們都快餓死了。”
渝州率先往前走:“秦先生, 該吃晚飯了。”
飯上來之後, 李心先是慢慢品了品紅酒,眼睛微微一亮:“這個紅酒倒是很好。”
渝州站在他們身邊,微笑道:“是的,在酒窖中珍藏了十幾年,今天特意為珍貴的客人打開。”
付爾岱道:“十幾年前我還在上初中呢。”
“是啊。”孟坤搭腔,“要不是因為這個邀請我估計這輩子都不太可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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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畢竟都想往大城市紮根。”李心笑着道。
秦嵘道:“你們幾個人的初中是在這裏上的?”
“對啊。”付爾岱道,“當時我爸沒空照顧我把我送過來了,李心也是轉學過來的, 我們都是沿港初中部的。”
怪不得……
秦嵘“哦”了一下, 随口道:“我媽很久之前也在沿港工作過。”
他用眼睛的餘光仔細觀察着渝州的臉色。
自從他們開始談論之前的事情時,渝州就沒有說過話。
他那張好看的臉上閃現出了類似厭惡的情緒, 青年安靜地站在他們身邊,沉默地像個幽靈。
“我們還挺有緣分。”孟坤說。
似乎察覺到了秦嵘的注視,渝州對着他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 唇瓣彎起, 眼睛微彎, 道:“秦先生為什麽一直看着我?”
秦嵘道:“就覺得你挺奇怪的啊。”
“哪裏奇怪?”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像戴着一層虛假的面具。
秦嵘發現,他每一次的笑,唇角的弧度都是一樣的。
“你不吃嗎?”秦嵘指了指桌上的三明治,“只有五份,可是加上你六個人,管家你怎麽不做你自己的這一份?”
“是這樣啊……”管家低聲說了一句。
他差點以為這個愚笨的青年發覺出了什麽,沒想到只是這個。
“沒事的,我在準備晚飯之前已經吃過了,多謝秦先生關心。”
“不客氣不客氣。”秦嵘大度道,“我這人一向很關心別人,你不要太感動。”
李心撲哧一笑,“秦嵘,你可真有趣。”
一個三明治并不能滿足幾個大老爺們的胃口,尤其是孟坤,他三兩口吃下肚就沒了,牛嚼牡丹似的把紅酒一飲而盡,“還有沒有三明治?再給我拿一個。”
“沒有了先生,我只做了五份。”
孟坤不滿足道:“你還能再去廚房做啊。”
“原材料已經沒有,明天才會送過來。”
趙珍珍道:“我胃口小,還有半塊三明治,孟坤你吃不吃?”
“算了。”孟坤一擺手,“你多吃點長長肉吧。”
趙珍珍臉頰微紅,吶吶道:“好的。”
……
幾個人吃完飯都不想動彈。
尤其是秦嵘。
他簡直把好吃懶做刻在了骨子裏,吃完後就舉手對渝州道:“我可以上樓了嗎?今天搬行李箱有點太累了,想早點睡覺。”
“不可以的,秦先生。”渝州收斂了笑,對他道,“邀請函上說的很明确,每晚需要做游戲才可以結束這一天。”
“沒有啊。”秦嵘從口袋裏把折在一起的邀請函打開,他嘟囔道,“我當時明明沒看見這句話。”
邀請函的顏色暗紅,兩邊有金色的描邊,他們按照要求,每個人都在邀請函的最後簽了名字。
而上面确實有管家說的這個要求。
“奇怪了。”秦嵘不解地望向其他四個人,“你們看看你們的邀請函,之前有這句話嗎?難道是我記錯了。”
“沒有。”趙珍珍的記憶力很好,她強裝鎮定道,“我記得明明沒有這句話的。”
邀請函上一開始只有短短幾行字。
她拿出自己的邀請函,發現上面果真如渝州所說,有了這一句。
【規則一:每人每晚需要在管家的主持下完成一場游戲,游戲結束後方視為一天的結束。沒有完成者将會受到懲罰。】
“我的也有!”李心嬌呼了一聲,她的邀請函放在包包裏,拿出來的時候上面果真有這樣的規則。
“這個游戲整蠱的也太厲害了……”付爾岱小聲道,“為了讓我們害怕居然還偷了我們的邀請函再換了一個新的。”
秦嵘道:“可是我的邀請函一直放在口袋裏,怎麽可能會被換掉?”
他臉色蒼白,看起來害怕極了。
這樣的表現終于讓渝州糟糕的心情愉悅了一些。
“好了,諸位先生女士們。”渝州風度翩翩地打斷他們,他道,“不要再想一些無用的事情了,游戲即将開始,請客人們做好準備。”
他打了一個響指。
等衆人再回過神來,他們已經坐在了沙發上。
電視不知道是剛剛打開的,還是一直沒有關過,雪花屏閃爍,時不時還有嗡嗡的聲音傳來。
李心、趙珍珍坐在一起,孟坤、付爾岱坐在一起。
秦嵘和管家坐在一起。
管家狐疑地掃了秦嵘一眼,剛才他明明是指示秦嵘去孟坤那裏坐下,但他混混沌沌地居然和自己坐在了一起。
秦嵘呆愣着望着電視屏幕,和其他人一樣的表現。
實際上。
系統誇贊道:“宿主,您演技真好,完美地演出了一個膽小無能的男人,太妙了,簡直像本色出演一樣。”
秦嵘:“從上上個世界開始,我就一直覺得你需要更新一下誇贊系統,都兩個世界過去了,你怎麽一點變化都沒有?”
什麽叫本色出演?這是誇他呢還是罵他呢。
系統默默道:“這是已經升級後的結果了。”
一人一統相顧無言。
秦嵘道:“不說了,你給我查查渝州的靈魂兌換價格吧。”
“您确定渝州會是主角嗎?”系統疑惑地問,“他連名字都和主角的不一樣。”
“靈異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
外界,渝州道:“游戲正式開始。”
“今晚是你們入住別墅的第一天,那就選擇最簡單的一個游戲吧。它的名字叫‘忏悔’。”
管家先生直着腰板坐在沙發上,他不知何時帶上了一個金絲框眼鏡,顯得格外禁欲。
秦嵘移了移自己的位置,默默往管家的身邊靠了靠。
“管家,這個游戲聽起來有點可怕。”
眼鏡閃過一絲冷光,渝州溫和道:“不用怕,這個游戲很簡單的。”
他的聲音低沉,對衆人道:“假如你們是臨死前的病人,病入膏肓,身體虛弱,臨終前,你們有什麽想要忏悔的嗎?”
渝州的話似乎讓他們進入到了不知名的領域,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有意思。
孟坤攥緊着拳頭,李心不斷地搖頭說着“不、不是我”,趙珍珍開始哭泣,付爾岱十分驚恐。
看來每個人都有故事。
秦嵘想了一下,他也表現得一臉害怕,仿佛看見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
演的很真。
給自己的演技打一百分。
孟坤道:“我先來第一個忏悔。”
他的眼裏有痛苦、糾結,拳頭攥緊又松開。他咬牙切齒道:“我不該和我的客戶發生關系。”
他的客戶是個很美豔的女人,孟坤在看見她的第一眼就把她當成了獵物,他按耐住內心的欲望對女人開始追求,女人說自己已經有了老公,孟坤說他并不介意。
他是女人的教練,加上善于僞裝自己,很快就和這個女人滾到了一起。
不得不說他确實勾引女人有一套,和女人在一起三個月之後,女人就想離婚和孟坤組建關系。
不過孟坤不同意,他只是想玩玩,不想承擔責任。後來有一次他們在健身房的更衣室偷情,當場被女人的丈夫抓奸,孟坤立刻撇清關系說是女人脫光了衣服主動勾引他的。當即,女人的丈夫一個巴掌打過去,狠狠道:“你這個蕩.婦。”
女人受辱後眼睛含淚,立刻從八樓的健身房上一躍而下。
渝州聽的很認真。
當孟坤說完,他微微嘆息道:“這确實需要忏悔。”
孟坤低着頭:“我的工作也因為這個丢了。如果當時我沒有勾搭這個女人就行了,都怪她,心裏那麽脆弱幹什麽?!”
秦嵘對系統道:“這個孟坤,三觀有很大問題啊。”
系統:“是的,不是好人。”
當孟坤忏悔的時候,其他人都驚呆了,尤其是孟坤最後的評價,簡直一點良心都沒有。李心道:“你都這麽羞辱她了,還怪她那麽脆弱。”
孟坤道:“我哪知道她就這麽跳下去了?”
孟坤忏悔完,下一個是付爾岱。
他的臉上呈現出糾結的神态,一會驚恐一會決絕,最終還是決絕占據上風。
“我要忏悔的是,我之前開車撞死了人。”
秦嵘忍不住側目,這更是一個重量級。
付爾岱十八歲的時候,他爸給他買了一輛好車。
這輛車價值不菲,導致付爾岱駕照還沒拿到手,就迫不及待地開車出去和朋友炫耀。
那是一個晚上,付爾岱在車上聽着歌,突然下起了大雨,他“草”了一聲,踩了油門準備迅速回家。
前面是一個盤山路段,沒有監控,付爾岱發了一下呆,擡眼的時候突然看見前面有人,但是他已經躲閃不及直直的撞了過去。
等付爾岱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路人已經倒在血泊中了。他吓得不行,連救護車都沒叫,直接開車離開了。
付爾岱前幾天看過一條推送新聞,說父母辛苦十年仍沒有找到肇事車主,地點赫然就是付爾岱之前飙車的地方,他吓得不行,頓時把手機關上。
這件事實在太惡劣,付爾岱連父母都沒有說過,現在卻不知怎麽的吐了出來。
孟坤一臉震驚地看着他:“你為什麽不去自首?”
付爾岱理直氣壯道:“我才二十八,大好年華,憑什麽要要去自首?”
圍觀這場鬧劇的管家先生拍了拍手掌,“很精彩的故事,你的罪惡比孟先生深重,不過很可惜的是,你內心的愧疚卻比他少,你需要贖罪的時間最長。”
“下一個是誰呢?”渝州的視線在三人身上移了移,到了李心身上,他道:“就你吧。”
李心道:“我不該去欺負一個女生。”
這個開頭和其他的比起來實在有些無趣。
不過李心的罪惡絲毫不比其他人的少,她在高中時期一直欺負一個女生,導致女生的精神狀态出了嚴重的問題,差點在學校一躍而下。後來女生指認李心對她做的事情,所有人都不信,李心學習好家世好,為什麽會平白無故欺負人?肯定是女生污蔑。女生被她父母接走住了院,本以為會這麽平靜下去。
誰知道有一天,父母對她道:“你的好朋友來看你了。”
女生正疑惑是誰,結果病房的門打開,笑容甜甜的李心捧着束花對她道:“好久不見,好想你呀恬恬。”
恬恬在李心走後就割.腕了。
趙珍珍由那個女生想到了自己,她不禁對李心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我又沒有對她幹什麽?”李心無辜道,“是因為她有病才死的,我什麽都沒做。”
趙珍珍臉漲紅了半天,說了句“你真是無恥。”
李心聳聳肩,沒說話。
在場的五個人已經有三個人露出了真面目,秦嵘的視線移到趙珍珍身上,這個女生又做了什麽呢?
他突然聽見渝州道:“秦先生,下一個由你來忏悔吧。”
渝州的面上出現了有趣的笑意:“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知道你的故事了。”
秦嵘“哦”了一下,問他:“是嗎?你對我這麽感興趣?”
充滿普信的發言一下把渝州鎮住,大概沒想到會有人的臉皮這麽厚,他道:“秦先生,我對每一個人都很感興趣。”
秦嵘道:“好吧,我忏悔。”
其餘幾個人緊緊盯住他,想看看秦嵘會忏悔什麽。
幾人的眼睛都瞪得很大,出現了狂熱的紅血絲,他們沒有絲毫察覺。
秦嵘閉上眼睛:“如果說我真的做錯什麽事了,那就是幾年前。”
他用詳細生動的語言向其他人展示了一個高中小測作弊的故事。
聽完後,孟坤不敢置信地問:“你就忏悔這個?”
秦嵘理所當然道:“當然了,不忏悔這個忏悔什麽?我可不像你們什麽都做過。”
他随即嘆了口氣,“我最後悔的事就是欺騙了我的班主任,告訴他我的小測成績是真實的,他很高興,對我寄予了厚望。”
李心:“這算什麽啊?你難道沒做過其他的事?”
秦嵘:“我遵紀守法。”
渝州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嵘,神色不明,什麽都沒說。
他對趙珍珍道:“開始你的忏悔。”
趙珍珍的臉上出現了巨大的痛苦,她顫抖着捂住自己的臉,“我不該……我不該無視媽媽的求救。”
趙珍珍出身于一個很普通的家庭,她的母親和父親離婚後一直很辛苦地帶着她。母親很辛苦,一天要打好幾份工作養趙珍珍,趙珍珍很出息,考上了知名大學。不過後來母親的身體垮了,需要大量吃藥挂水。
趙珍珍在大城市沒有什麽人脈,只能自己努力賺錢,她要付房租還要付母親的醫藥費,每個月活的很吃力。有一次她回家時,忍不住對母親發了脾氣。
別人都不需要活的這麽辛苦,只有她很辛苦,一分錢掰成兩分花,一個月買不了一件新衣服。母親被她氣得臉色漲紅,呼吸困難,忍不住對她道:“珍珍,救護車……”
手機就在不遠處,趙珍珍卻沒有動。
說完這個故事,趙珍珍仿佛有了些勇氣,她看着管家道:“我只是想讓自己的負擔輕一點……我沒想到……沒想到……”
她泣不成聲。
渝州微微搖頭嘆息,“真是可憐。”
管家先生只發出了這一句話,趙珍珍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對他道:“是吧?我也覺得我很可憐,明明別人二十八歲的時候有了車有了房,我卻只能擠在出租屋裏,受着別人的臉色。”
秦嵘忍不住插嘴:“我看管家的意思,他可不是說你可憐。”
這姑娘怎麽這麽沒有眼力見呢?
趙珍珍臉色一僵。
時針不知不覺走到九點一刻,渝州起身道:“今晚的游戲結束,你們每個人的故事都很精彩。諸位客人們可以上樓休息了。”
說着,他充滿歉意道:“不過樓上只有三個房間,你們之中可能有一個人要單獨住一間了。”
管家的話剛說完,兩個女生迅速牽着手,付爾岱和孟坤齊刷刷道:“我們兩個住一起。”
“呀,很抱歉,秦先生,你要落單了。”管家笑道,“不過別擔心,只要不會觸犯規則,是不會有事的。”
“什麽規則?”秦嵘問。
“在邀請函上寫明了,希望客人們遵守,不然居住在其他房間的‘客人’們是很苦惱的。”
渝州上了樓。
秦嵘拿出邀請函,查看新出的內容。
【規則二:晚上十一點後請保證自己陷入沉睡狀态。半夜不要睜眼。聽見敲門聲不要開門,不要做除了睡覺之外的任何事情。】
看起來是只要沒有睡着就會出事,他若有所思。
幾個人紛紛說着自己困了,拉着行李箱往樓上走。
秦嵘問:“你們沒感到什麽不對勁嗎?”
“哪有什麽不對勁?”趙珍珍小聲道,“一切都很正常啊。”
李心道:“是啊,孟坤之前都說了,不要疑神疑鬼,你還是個大男人呢,怎麽膽子這麽小?”
她們的回答就是最大的不對勁,一開始衆人都産生了恐懼和不對勁的心理。
可自從游戲開始後,他們的這些畏懼就消失了,紛紛吐露出藏的最深的秘密,現在更是迫不及待地要上樓睡覺,把一切不對勁都給自動合理化了。
秦嵘跟着他們上了樓,二樓走廊燈是亮着的,有三個房間的門敞開,看來是他們的住處。
兩個女生選了最大的一間,孟坤和付爾岱選了中間的那個,秦嵘選了走廊最裏間的一個。
走廊最裏間空間不大,不過布置得還挺溫馨,床上甚至還有一個恐龍玩偶,恐龍的角缺了一個。在秦嵘的記憶裏,這是十幾年前很流行的玩偶。
他洗漱完躺在床上,擺鐘發出厚重的時間提醒,十點到了。
現在就應該閉眼睡覺,可是秦嵘沒有絲毫睡意。
他到最後還是沒能完美扮演,在忏悔的環節中秦嵘随意說了一個高中發生的事情,他确實沒做什麽其他大事。
不過看管家先生的神情,對此并不滿意?
難道他要替自己的母親忏悔?
搜索所有的記憶,秦嵘都沒能找出“秦嵘”的母親做了什麽錯事,她瞞的很好,從沒和孩子說過。
“宿主,您要看渝州的靈魂兌換價格嗎?”系統道。
“看,是多少?”
“渝州的靈魂兌換價格為:85783547(可打七五折)(再可打九折)。”系統念出這一連串的數字,“他确實是主角。”
“可是世界意識說主角的名字叫小舟。”秦嵘閉上了眼睛,他道,“明天去探索一下別墅,說不準能給我們驚喜。”
他已經有了不少猜測,只等待着驗證。
晚上十二點,有人敲響了秦嵘房間的門。
“叩叩、叩叩。”有人禮貌地道,“麻煩給我開一下門。”
秦嵘本來想不理,可是敲門聲實在是太吵了,他把大燈打開,穿着拖鞋下床。
其實這個世界也不錯,比如在被吵醒的時候他根本不怕,畢竟還能靠武力碾壓。
他透過貓眼,發現門口站着的是一個少年。
“你好啊。”少年穿着睡衣,他的眼睛很大,皮膚很白,頭發有點淩亂,懷裏還抱着一個恐龍玩偶,大約十三四歲的樣子。
“好心人,我沒有地方睡覺,你可以收留我一晚嗎?”
少年的五官看起來和渝州有幾分相似,不過更可愛圓潤一點。
秦嵘擋住了進去的空間,他問:“你是渝州的弟弟?”
“不是哦。”少年搖了搖頭,他露出兩個尖尖的小虎牙,“我叫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