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51章
東京警察醫院。
搶救室的門被從裏面打開, 在外面等待着的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還有鬼冢八藏三人瞬間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穿着白大褂的醫用機器人推着病床往已經安排好的病房方向走, 旁邊跟着一個護士。
鬼冢八藏讓諸伏景光先去病房照看病人,諸伏景光和同樣留下來的萩原研二對了個眼神,得到了對方讓他放心的暗示後才轉身随着護士一起離開。
降谷零出事的時間臨近下課,萩原研二雖然當時就叫了急救,但先到一步的肯定還是那些随着下課鈴打響的學生們。
鬼冢班的教室離樓梯口隔了兩個教室,諸伏景光他們聽到消息後幾乎和比他們早一步收到監控警示的鬼冢八藏同一時間趕到。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他們把已經昏迷身體卻一直些微抽搐顫抖的金發警校生擡了上去。
鬼冢八藏作為班導肯定是要一起去的,萩原研二是事發目擊者,為了讓醫生快速了解病情他肯定也是要去的, 還剩下一個座位,諸伏景光二話沒說就坐了上去。一旁的伊達航和松田陣平也都默認了是他去。
醫院的住院部不論白天黑夜都是比較安靜的地方。諸伏景光就這麽跟在病床後面慢慢走,等進到了病房裏,從護士那裏知道了一些注意事項, 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後,他才真正的看到他的幼馴染。
混血的警校生戴着鼻氧管,左手打着點滴, 右手食指上戴着血氧夾,眼睛緊閉着,整個人陷在白色的床鋪裏。
他的狀态仍然不是很好, 眉頭始終皺着,臉上的表情也昭示出主人的痛苦。記憶中一向明亮的金發随意散在枕頭上, 連同小麥色的皮膚一起随着主人的身體狀況變的不再那麽亮眼。
他的幼馴染什麽時候變得這樣虛弱了?
諸伏景光怔怔的站在病床前,得知幼馴染zero出事後的後怕現在仍然沒有過去。
沒過多久醫生就走了進來, 後面跟着臉色都不是很好的萩原研二和鬼冢八藏。
醫生又給降谷零做了一些基礎檢查, 建議他們最好留人陪床後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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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走後, 鬼冢八藏看了看兩個沒什麽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學生,又看了眼病床上虛弱的人,心裏很為這個學生遭遇的事感到不平。
降谷零的血檢報告顯示他體內有某種精神類處方藥品的成分留存,這種藥普通人服用會對情緒、精神造成一定程度的刺激,嚴重的還會産生致幻的負面影響。
根據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兩人說的話,降谷零這個下午除了那半瓶礦泉水和那一袋子曲奇餅幹之外什麽都沒吃。
以防食物殘留對病人造成進一步的影響,醫生先給降谷零進行了洗胃。只不過已經被人體吸收了的藥物成分就需要一定的時間靠患者自行代謝了。剩下的就是需要留院觀察了。
萩原研二早在聽完醫生的話後就通過終端聯系松田陣平讓他把降谷零桌子裏的餅幹包裝袋和那瓶礦泉水保存好。鬼冢八藏在一旁插話讓他們把東西交給副班導,需要專業人士的檢測報告。
鬼冢八藏也将此時上報給了警校高層,學生中出了這樣的事,還牽涉到了管制藥品,這已經不是一起意外事件了。
還未調查出結果前,以防還有別的學生受到傷害,這幾天可能會停課封教學樓。
“放心,我們一定會給降谷一個公道。”這位出任班導的教官,按着病房裏唯二站着的學生的肩膀,表情嚴肅的承諾道。
*
沒過多久,伊達航和松田陣平也趕了過來。
彼時,降谷零的點滴已經挂完了,人還是沒有醒,但也沒有陷入深度睡眠。
藥物的反作用力在降谷零身上持續發酵着。他一直在小幅度的掙動,不過因為身體狀況的不給力,讓他只能在被褥和幼馴染的身體之間來回折騰。
諸伏景光直接坐到了床上,和降谷零靠在了一起,以防他亂動讓自己摔下床。
金發的警校生一直在喃喃自語,大部分時間都在嘀咕一下他們聽不太清的胡話,其中夾雜一些他們幾個的名字,還有明美、老師、紅色之類的詞語。
只有少數時候他會半睜開眼,抓着諸伏景光的手腕,喊他蘇格蘭。
“蘇格蘭。”這樣說的金發青年瞳孔聚焦在他的臉上,但茫然的表情又表示着他其實并不是在看他。
被幼馴染這樣注視的諸伏景光心裏無端一酸,差點眼一眨就滾下一顆淚來,還好被他忍住了。
他知道現在的降谷零聽不見他說話,但他還是在對方說話的時候一遍遍的努力回答,不讓他的呼喚落空。
萩原研二坐在那邊臨時支起的床上,仰着頭,松田陣平正在給他的脖子抹藥。
半長發青年的皮膚白是天生的,這就導致他脖頸處的淤青和指痕看起來尤為吓人。
一開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降谷零身上,沒有人發現,還是松田陣平注意到了幼馴染的問題。
“hagi,你脖子怎麽了?”卷發青年皺着眉。
萩原研二經他提醒才想起來自己的脖子被狠掐過,現在後知後覺感受到了一點難受。
不過他什麽也沒說。
松田陣平有着和他從小培養起來的默契,瞬間也懂了他的未盡之意,沒有再問,去樓下藥房買了瓶藥回來坐下,一言不發的給他處理。
伊達航坐在病床的另一邊,幫着諸伏景光一起盯着降谷零,擔心他弄掉手指上的血氧夾。
四個人都打了外宿報告,準備在這裏陪到降谷零恢複清醒為止。鬼冢八藏也猜到了他們的想法,沒有阻攔的通過了他們的報告。
“其實從患者的誤食劑量來看,副作用本應該不會這麽大。他會有這麽強烈的反應其實說不通。所以我建議,等病人醒來後,你們可以通知他的家屬帶他做一個心理評估。當然,也不排除是患者的體質對藥物格外敏感這種可能。”
醫生在二次查房,看到降谷零才剛剛開始逐漸減弱的副作用後,委婉的給了他們建議。
話說的雖然宛轉,但心知肚明的幾個人只覺得心裏像生吞了一塊石頭一樣沉重。
其實涉及到了精神類藥物的攝入,降谷零無論現在反應大不大,出院後回到警校都是需要重新進行心理測評的,這是對他個人的負責,也是對除他以外的所有學生負責。
就看降谷零是否可以通過了。
不過從入校成績來看降谷零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他們幾個還是忍不住擔心。
“你們說,到底是因為什麽呢?”伊達航抱着手,壓低聲音的問道,盡量讓自己不去吵那邊終于睡着的金發同期。
松田陣平表情很平靜,“從時間來看,zero除了那瓶水和餅幹外什麽都沒吃。礦泉水是我們幾個一起在自動售賣機裏買的,我的已經喝完了。我在他旁邊坐着,他那瓶是
現開的,水有問題的可能性并不大。”
“我同意小陣平說的,學校裏和售賣機裏的水的學生不計其數,犯人要真想做什麽,難度很高。我們五個是一起購買的,分發的時候順序也是随機的,犯人要想針對小降谷,這種方法的效率并不高。”萩原研二說道:“當然,如果不是什麽無差別式的投|毒案的話。”
諸伏景光:“比起水而言,餅幹的可疑程度更高。如果真的是餅幹的話,石川百合這個送禮人就是重點關注對象。”
松田陣平看了一眼貓眼青年面無表情的臉,說道:“你既然這麽說,也就代表你心裏不是這麽想的。”
諸伏景光毫不意外自己的心思被同期看穿,他點點頭,“目前只是我的直覺,還需要證據。畢竟從得益者的方向來想的話,石川百合這麽做能得到什麽好處呢?相反,這樣只會葬送她的前途。”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兇手真的是她,她送zero餅幹又不是什麽秘密,她來我們教室門口叫zero出去的時候看到的學生并不少,如果真的是餅幹出問題了,她第一個跑不了。那她做這些的意義又是什麽呢?”
幾個人都贊同他的想法。
“總之,我會一直留意檢測報告,等它出來了我們的推論也會被證實。”伊達航最終拍板道。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降谷的身體。”
随着這句話,四個人都看向病床上的同期,金發青年折騰了半天終于睡着了,此時肉眼可見的疲憊,耳側一直微微翹起的兩撮毛也沒了往日的精神,蔫噠噠的貼在耳後。
四個青年不知道的是,在游戲外,一直被他們惦記着的降谷零此時也并不好受。
“嘔唔!”
金發青年下半身躺在床上,上半身微微撐起一點,腦袋幾乎快要紮進垃圾桶裏。
此時撐在沙發上的手臂青筋冒出,表示着主人的用力。
不停上湧的惡心感帶着強烈的眩暈讓他的太陽穴跟着突突的跳。
降谷零覺得自己快要脫虛了。
在被游戲頭盔檢測到他的心跳異常後他就被強制登出了游戲,摘下頭盔後他一刻不停的撲向了浴室——的馬桶。
反胃的酸水一波一波往外冒,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忍無可忍的吐了出來。
他本來以為這樣就夠了,但沒想到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這股惡心感仍然時不時的跑過來撩撥他一下,讓他不堪重負的再次想嘔。
哈羅一直蹲在一旁,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刻不停的看着他。
察覺到小狗的關切和擔心後,金發青年揚起一個略顯虛弱的微笑,伸着手過去,白狗狗非常自覺的湊了過來,用耳朵蹭了蹭他的指尖。
“抱歉,哈羅,我有點不舒服,不過休息一會就好了,不用擔心。”
“汪!”
得到了哈羅的回應後,降谷零覺得自己稍微好了一點,于是将自己重新倒回了枕頭上。
他剛剛已經吃了藥,助眠藥的藥效發揮的很快,他開始覺得困的睜不開眼了。
他沒想到這次會在游戲中突然發作,弄的直接被強制下線了。
可千萬不能讓景知道,不然他的游戲頭盔可能會被沒收。睡着前,降谷零迷迷糊糊的想。
作者有話說:
這件事情告訴我們,千萬不要輕易接受來自陌生人的食物!(降谷先生推眼鏡jpg.)
*锵锵!更新奉上!
*壞人一定會受到懲罰的!警校組每個人也會好好的!大家請放心!(霍比特拍胸口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