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貓

第4章 古德Ending

古德Ending

一天的游玩終于結束了，告別好友後，柊慢慢在路上挪着。

還是有些累啊。

她百無聊賴地往家的方向走去，由于比較晚了，路邊商店店鋪還開着的沒幾家，行人稀稀落落，神情疲憊。

柊繼續擡腳向前，忽然踢到了一塊石子，那石子碌碌滾向前去。興許是太無聊了吧，接下來她一直将石子踢到了下一個十字路口。

柊正在等紅綠燈，她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突然感覺到有什麽壓在自己鞋上，低頭一看原來是那只白貓。她笑嘿嘿地把白貓抱起來，倒也沒多想剛剛怎麽沒見到白貓。

綠燈了，一人一貓就這麽過馬路，一輛本該停下的油罐車一連撞開已經停下的幾輛小汽車向柊的方向飛馳過來，沒有絲毫減速的跡象，白貓突然在柊的懷裏掙紮起來，連帶着柊向後退去。

那油罐車從柊的面前呼嘯而過，她甚至擡頭就可以看到司機因為驚慌而扭曲的面容，車不受控的直直撞向路邊。

柊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自己翻到了左邊床沿，她伸手向左邊摸去。只摸到一大半掉到地板上的被子，皺了皺眉還是沒睜開眼，翻了個身把被子拽上來，面朝右邊繼續睡。

迷迷糊糊做着夢。很多，很雜......

這裏似乎是個古宅，門與窗重重疊疊，柊站在宅子中間，門窗忽然間都動了起來，一陣天旋地轉，她發覺自己又身處在一座枯井井底，井壁的青磚上長有青苔，一處有細細劃痕的井壁引起了她的注意。

剛向前邁一步，感覺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麽，低頭看去，是一支被土半掩着的金釵。一種莫各的熟悉感湧上心頭，沒等柊彎腰，周圍的景色再次變化。

她又到了一注潭水邊，雜草稀疏，林子長得倒是異常茂盛，池邊的石塊上長滿滑膩的青苔，其中一塊突兀地缺失了大片，似有人刻意為之。仿佛驗征了柊的想法，她在繞潭水走了不久就發現了腳印。

接着柊又到了許多奇怪的地方，都有種種跡象表明有人來過，似乎還是位女子。

最後柊夢見了那輛柴油車撞在路邊發生爆燃，在火浪襲來時，她看到有白色身影一閃而過，她想要看清，身影徒然增大，為她抵擋住所有熱浪，但熱浪裘過之後，由于空氣與氧氣膨脹消耗，出現了小塊近似真空的區域，接着刮起大風，急劇的氣壓變化使她的肺部被擠壓出血，大腦越來越混亂，柊倒下去後口鼻不斷随着呼吸向外汩汩地冒血，她吐出被嗆進食道的血，阖上眼竟有些慶幸自己不是被燒死的。

柊猛地睜開眼坐起身，大口呼吸着，直到指尖有些發麻，她漸漸平靜下來，按按發麻的指尖，坐在床上若有所失。

偏頭向左邊看，左半邊床空蕩蕩的，發了會呆，才下床往客廳走。

客廳和廚房之間就隔着吧臺，柊剛從房間出來就看見淼在熱牛奶，滿室清輝，柔和了淼的身形。

柊緩緩走近，淼剛好要轉身将熱好的牛奶倒進一對情侶款的馬克杯裏。一轉身，淼注意到了慢慢踱過來的柊，笑着看了她一眼，繼續低頭倒牛奶道：“你醒了？”

沒聽到柊的回應，她權當柊還沒睡清醒，接着說：“你昨天睡得晚，要不喝點熱牛奶再補一會兒覺......”柊面無表情，自顧自地走到淼背後抱住她。

淼放松身體任由柊抱着。

她們上大學後，每到新學期發課程安排出來時，淼和終都要相互對一對有沒有共同沒課的時間，這個學期就非常幸運的倆人在同一天都沒課。淼還記得，上一學期柊因為倆人的休息時間剛好錯開，郁悶了好久。

今天是她們這個學期第一個共同休息日，結果前一天柊的導師布置了今天需要完成的任務，柊非常無奈，吃中飯時，暗下決心一定在一晚上把任務搞定。

一天的時間完成安排的任務綽綽有餘，但一晚上趕完還是有些勉強，不過終究是弄完了。

柊輕手輕腳走進卧室，到床前，淼呼吸平穩，睡着很熟，她緩緩在床上躺下，小心翼翼，生怕吵淼。窗外是濃得化不開的夜，柊沒有看見淼唇邊挂着的笑。

講真，人一但過了特定的時間段就再很難睡着了。柊的思緒亂飛怎麽也睡不着，當她正在思考“如果把鄧紫琪的手綁起來，她還會唱歌嗎？”這奇怪的問題時，睡在左邊的淼輕輕笑了一下，柊疑惑地轉頭，一邊小聲問一邊伸手輕蓋在淼的眼睑上:“淼你醒着在嗎？”柊摸到淼的眼球正快速轉動，在心裏暗笑:這家夥做夢都笑出聲了...

收回手，柊一點一點往淼這邊挪，原本仰躺着的淼，突然翻了個身，直接給柊來了個熊抱，嘴裏不知道在嘟哝着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聽着淼的呼吸聲，柊終于有了一點困意，閉上眼心想着，明天一定要問問她做什麽夢，笑這麽開心。

早晨淼慢慢轉醒，看着近在眼前的臉發了會兒呆，想擡手捏捏柊的臉把她弄醒，忽然想起來柊睡得比較晚，就又收回手。緩緩起身，幫柊掖好被子，就去洗漱，打算先熱兩杯牛奶再去買早餐。

淼摸了摸馬克杯，摸着感覺晾得差不多了，自己捧起杯子慢慢喝。柊的頭還埋在淼的頸側，淼用頭頂了頂柊的頭道:“喝牛奶，要冷了。”

柊悶悶地“嗯”了一聲，接着像報菜名似的：“想去看電影，吃火鍋，去海洋館...”

“一天去不了很多地方哦... ”淼提醒道。

“這有什麽，以後還有很多假呢！”柊終于擡起頭，把下巴擱在淼的肩頭。

淼沒答話，聳聳肩無聲地催促她。柊這才松開摟着淼的手，拿着自己的杯子到沙發邊，盤腿坐着，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牛奶。眼睛盯着淼，這才發現她已經收拾好了，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瞅瞅自己還穿着睡衣，心中了然:“我要吃生煎。”

剛剛沖洗完杯子，淼擡眼看了她一下，應道。“行。”

淼出門了。被夢驚醒後的悵然所失又籠在柊的心頭，明明那場車禍已經過去兩年了，但她還是時不時夢到當時的場景，那道白影那樣清晰又那麽摸糊。可以說沒有那道白影，她就是一具焦屍了。那時口鼻喉嚨裏滿是鮮血，呼吸能感到進入肺中的空氣直接漏進到了腹腔，還有溺水的感覺。

光是回想當時的情形，柊都感到頭疼頭暈，手從睡衣下擺伸入，她摸着浮肋前的刀口，如果僅看正面，不明真相的人恐怕會以為她被劈成兩半過。盡管當時搶救及時，但那被擠壓破裂，已經壞死的四分之一的肺仍需要立刻切除，再經過幾次洗肺已經沒有很大的影響了。

這邊柊還在出神地摸傷口，淼突然折反回來出現在門口，看到柊的手正伸在睡衣裏，頓了一下。

“額...你在幹嘛？”空氣中彌漫着尴尬。

柊回過神來，見淼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後知後覺趕緊把手抽了出來，假裝自然地揉了揉頭發，站起身:“...準備換衣服...”

看到淼還是一臉的不信，往衛生間走，順便岔開話題:“怎麽突然又回來了？”

“有個重要的忘帶了。”

“哦...那稍微等我一下，待會兒一起出去。”

其實淼并沒有忘記帶什麽，在柊起床出來時，她就注意到格的情緒不佳，但她沒有多問，因為之前也有過柊做噩夢驚醒，做的夢大多都記不清，但最後都會夢到出車禍的那段經歷，第一次看到那道疤時，淼又驚異又心疼。

柊大概又夢到車禍了，淼推測着。拿起茶幾上柊的杯子，沖洗幹淨後放到自己的杯子邊。

“今天去哪裏玩？”柊的面龐是明媚的笑。

“嗯...海洋館吧。”淼回想起柊的話，“還沒去過那呢。”

吃過早飯，已經将近上午9點。

淼和柊并排走着，淼偏頭看看柊，金燦燦的陽光透過樹梢的縫隙斑駁灑下，灑落在柊的身邊，看起來毛茸茸的。現在差不多是上班的高峰期，地鐵口附近熙熙攘攘都是人，很多行色匆匆的白領吃力擠上早已經人滿為患的地鐵，只有地鐵的門關上才将那嘈雜的人聲隔開。

看來是坐不成地鐵了。

淼查了下地圖，海洋館不怎麽遠。順便看了一下最佳的游玩路線，她用食指去勾柊垂在身側的手，柊側頭看她，自然地回握住淼的手，“嗯？”

淼的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熄了屏幕，握着的手的大拇指指腹輕輕摩挲柊的手背，對柊道:“咱們走過去吧，挺近的...”

在路上，淼忽然想到了什麽，說：“我昨晚做了個有意思的夢...”

柊唇邊噙着笑意：嗯，沒錯，确實很有趣，都笑出聲了。

“我夢見我變成了個非常厲害的貓妖...”

柊捏了一把淼的指尖道:“你不讓我養貓，自己反而變成貓了？”

聞言，淼怔了一下，“對哦...管它呢！反正是個夢，聽我講......”

聽完淼的講述，也差不多走到海洋館了。柊不禁感慨：“我也想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淼思索片刻後，道：“我要不去把頭發染個淺藤色？”

“啊？染那麽淺的顏色嗎？”

“想試一下...”

一個正在自帶案桌上撐頭昏昏欲睡的算命先生，點了下頭又猛然擡起，有些睡眼惺忪地四處看看，看到路過的淼和柊，笑了笑。

看來遇到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