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追
第38章 追
周末永遠是遲漫最開心的日子。不用上班, 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
遲漫一覺睡到了上午九點。
她拿着手機給齊野發了消息。
遲漫：【我現在才覺得，雖然你當老板可以随時随地上下班, 但天天都要過問事情，還是很累。】
遲漫：【我一覺睡到了九點，某人可是早上六點就要起床跑步, 然後上班了。】
她的欣喜僅僅延續了半小時, 就接到齊野的電話。
齊野：“在家嗎？”
遲漫故意讓自己的語氣有些兇：“幹嘛！”
“看房子。”齊野按照遲漫的生活習性，給了個大體的時間，“十二點，我來接你。”
對于房子這樣的事情, 遲漫倒有些興致缺缺，她對房子倒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執着。
畢竟工作經常換，房子倒無所謂。她覺得自己跟齊野住那一幢別墅就挺好的，沒必要浪費這麽多的錢。
可齊野卻是卯足了勁兒, 勸說了那麽多天，就是想給遲漫落戶一套房子。
遲漫也被齊野一直念叨着，周六與他一同去看房。
二人到達售樓處的時候，銷售經理就已經在門口等候。
遲漫與齊野下車, 旁人送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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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男女身上的衣着不菲, 渾身氣度逼人, 經理面上笑得更開心了。
“是齊總嗎？”
齊野：“嗯。”
“難怪啊，我昨天看到羅助理的提醒, 今天一看到這限量版車子，就猜是你了。”
對于這樣的馬屁, 遲漫忍不住發笑。
三人最終還是去了大堂。大堂內一進去就有這三公裏之內的立體圖模型，形象地展示了住處的交通位置, 教育，醫療等相關的設施。
“不知二位是想買來做婚房，還是什麽？”
齊野眸子一擡：“問她。”
他把話題踢給自己，遲漫都一臉懵，不過齊野把皮球踢給了自己。
遲漫眯笑道：“那就麻煩經理了，我要采光最好的別墅。”她對着齊野眨了眨眼睛，語氣故意很婊，“畢竟，我們齊總只給我三年留在他身邊的時光，我可得從他身上多拿點好處。”
“額……”經理也是第一次聽到這麽炸裂的信息，他擦了擦汗，職業素養再次挂起，“那就請二位跟我一起走去看一看。”
房子占地面積大，有私人的游泳池，整體是中式複古風，遲漫挺喜歡。
齊野看着遲漫的神色，他心下了然，看了一眼經理，經理是人精，自然心領神會。
遲漫轉頭，望着齊野：“金主大人，你真的要給我買房子嗎？”
雖然不知遲漫為什麽總是發瘋，齊野仍耐心地陪她扮演。
遲漫覺得自己挺有影後的天分的，她越演越上瘾，“可是很貴的。”
“多貴我都買。”齊野無奈地閉上了眼睛，既然無法制止，那就加入她。
幾秒後，齊野睜開了眸子，望着經理：“等會兒刷卡吧，這房子落戶給她。”
“嗯，齊總，羅助理跟我提前說了。”
完成了這麽大的一筆單子，經理臉上也笑得合不攏嘴，“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這一句話，經理走的時候，還十分貼心地幫他們關上了門。
待外人一走，遲漫心中的表演欲瞬間低落了不少，她後退望着齊野，“額……剛剛是開玩笑的，角色扮演一下，以防以後應對父母。”
“注意，這不是玩笑，這是提前演習。”
可齊野似乎不買賬，他緩緩地逼近遲漫，嘴角勾出一抹玩味兒的笑，“那怎麽不再演習一下。”
他慢慢地靠近，帶着一股無名的壓迫，遲漫的腳不自覺地往後移了移。
“小情人。”
聽着齊野重複自己剛剛的話，但他的聲音暧昧缱绻，在這一刻，還真讓遲漫有了幾分情人之間呢喃的感覺。
就在她恍惚的這一瞬間，齊野走了上前，薄荷氣息瞬間席卷了遲漫的周圍，他沉沉的聲音自頭頂落下，“躲什麽？”
“我沒躲。”
死鴨子嘴硬。
遲漫抿了抿唇，“你靠我那麽近幹嘛？”
“這不是追你。”齊野的聲音勾人，“總得主動靠近你。”
“流氓。”遲漫的面頰泛紅，她小聲嘟囔，“哪有你這麽追人的。”
“你這麽靠近我，讓我有些緊張。”
可偏生這人就是不離開，反而愈發的逼進，最終他與遲漫的距離不斷壓近，他一手摟着遲漫的腰防止她逃跑。
而空着的另外一只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點了點，“現在怕了，這是懲罰。”
嗯？剛剛自己開玩笑，他就要懲罰自己？
“不是剛剛的事情。”齊野低眸望着遲漫，“你想想，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
對不起他的事情？
他開什麽玩笑，我遲漫哪裏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可齊野的神色又不像說謊，他也不會騙自己，遲漫仔細回想，大腦一片空白。
她頗有些狗腿地開口，“你今天是怎麽了？感覺像吃了火藥一樣。”
“別跳話題。”齊野提醒，“這周發生的事情。”
“嗯？”遲漫睜大了眼睛，眼神如稚子清澈。
齊野嘆了一口氣，給出了答案：“莊心月來找過你。”
“我……”遲漫面色一紅，“好吧，我錯了，你怎麽知道的？”
“你不覺得，面對我，你很不擅長說謊嗎？或者說是我太了解你了，總感覺你騙人時，說的每一句話都有些許漏洞。”
嗯，難道自己在齊野面前真的毫無說謊的天賦？
齊野手桎梏着遲漫的腰松了一點，他道：“我生氣是因為你不告訴我，是因為你想用你的方式保護我。”
“我只是怕你傷心難過。”遲漫不敢直視齊野，她垂頭，吐露了心聲。
“那你別生氣，好不好？”遲漫的聲音有些軟。
跟自己料想一樣的答案，齊野眸色也暖了那麽幾分：“那以後不可以這樣了？”
“嗯。”她下次再也不自作主張了，因為根本就瞞不過齊野。
感受到齊野扶在自己腰上的手松開，遲漫後退，她心中的緊張也伴随着與齊野拉開距離，從而消減了許多。
遲漫擡頭，眼裏不似剛剛的閃躲，反而亮晶晶的，“所以說，是你知道他們欺負我，你才為我出頭的嗎？”
“嗯。”不然他不會在乎無關緊要的人，做好自己就行了。
“哎，看來惡人不能有天收呢。”遲漫撇撇嘴，“不過莊心月那些事情圈內少部分人知道，如今爆出來也不足為奇。可是齊饒那些照片，看拍攝的角度，應該是熟人拍的。”
遲漫猛地開口：“你一早就在齊饒身邊安排了人。”
“倒也沒那麽誇張。”
也是，生活不是諜戰劇，頂多是狗血劇。
不過，下一秒，齊野道：“不過他身邊确實有我的人。”
“誰？”。
“李章東。”
她腦子裏沒有任何印象，确切地說，是有關齊饒任何朋友的相關信息，她都沒有任何的印象。
望着遲漫迷惘的神色，齊野解釋：“之前我媽資助的一個山區孩子，他跟齊饒在一個宿舍。”
“哦哦。”遲漫點頭，“那你還挺有先見之明的，這麽早就關注着齊饒，以防這小人害你。”
齊野沉默了幾秒，“你說的也不全對。”
“我從沒把齊饒當成我的對手。”齊野緩緩道，“只要他變好了，我就不會再關注。”
這句話的意思太過明顯，在遲漫一頓，頭擡起，“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你是因為我嗎？”
“因為你。”
她內心猜測的答案就此落實，遲漫在欣喜的同時，又有些詫異，她後退了一步，“為了我？”
“嗯。”
遲漫覺得嗓子有些澀，她不知道齊野是什麽時候喜歡上自己的。
齊野揚起嘴角，企圖用雲淡風輕的語氣讓氣氛變得自然一點，“你那時候不是跟齊饒訂婚？”
說起往事，遲漫也有些唏噓。
她急匆匆地開口：“我那時候沒多想，圈內成年訂婚本就常事。那時我覺得既然我享受了遲家的榮譽，那麽訂婚也是我應該做的事情，而齊饒又好拿捏，讓他成為贅婿也好。”
還有一個原因，她沒有說出口。
她不是沒想過齊野，只是那時候莊心月纏的厲害，她不想為了一個男人與其他女生競争，這樣，會顯得自己很掉價且丢人。
而且，像齊野那麽厲害的人，未來肯定要繼承齊家的家業的，怎麽可能會成為贅婿。
“我知道你的其他顧慮。”齊野淡淡地笑了笑，“所以，齊饒不珍惜你，我來了。”
那時自己的情書沒得到回複，齊野不止一次地自尊受挫，而後又自我安慰，慢慢追，一切都會好的。
可是當一封一封的情書石沉大海，他內心的希望漸漸消弭。
他試圖安慰自己，她才高一，應該是想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你看，她沒拒絕，這不也是希望嗎？
直到他大二回國，看着遲漫在成人禮上，跟齊饒舉止親密。
一股無力感席卷上心頭，他甚至來去要合影的勇氣都沒了。
害怕破壞了她跟齊饒之間的氣氛，也害怕成人之間心照不宣的薄膜就此打破。
以後連場合上的一句問好，都無法宣之于口。
遲漫微側頭，她望着齊野，唇微抿：“抱歉。”
“不用對我說對不起。”齊野自嘲地笑了笑，“知道齊饒對你不好，我應該早早出現的。”
“該說抱歉的是我，要是我再勇敢一點就好了。”
只是，他太怕了，怕他當了男小三，會影響了遲漫的聲譽。
只能在看到齊饒跟女生暧昧不清的時候，留下證據，等待着她的回國。
想讓她看到真相，哪怕自己的心思被她知道後，拒絕也好。
起碼，她不會被齊饒欺騙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遲漫覺得似乎他的話有一股無形的力量，一下一下地敲擊她搖搖欲墜的心房。
齊野側頭，“行了，別說了，不然你又愧疚的跟我在一起的。”
在一起也不是不行。
遲漫嘆了口氣，剛想開口。
齊野的聲音響起，不似剛剛的壓抑，帶着幾分詢問：“對了，忘記跟你說一件事，下周我媽的生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
“啊？”遲漫有些訝異。
他媽的生日！
不對怎麽像在罵人。
她有些猶豫。自己之前雖然見過齊野的媽媽，可是這一次跟齊野回去，身份肯定會不一樣。
不知道是以朋友，女朋友，還是妻子的身份前去祝賀。
“去不去？”齊野再次開口。
遲漫的大腦處于宕機狀态，她問：“咱媽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齊野聽到遲漫這樣的回答，挑眉笑道：“下周日。”
他悠悠地開口：“你都說是咱媽了？怎麽着也得去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