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
第26章 她
“我沒有男朋友。”遲漫趕忙開口。
“那就是有喜歡的人。”齊天明一副我懂的神色, “放心，我知道你要面子，我們就跳過這話題。”
跳什麽跳！跳過的話我的清白就毀了。
遲漫開口：“我要是有男朋友的話, 我父母還天天讓我去相親？”
“我靠，真的相親。”齊天明自顧自地開口，“難怪我發小最近說, 你家最近物色女婿, 都物色到我朋友上了。”
遲漫眼神暗了暗。
齊天明這會兒信了遲漫的話，不過看着遲漫身後的男人，皺眉，“他是？”
“同事。”遲漫嘆了口氣。
齊天明打量了一番, “我記得這個人有點眼熟，是你的高中同學。”
“嗯。”
齊天明比了個大拇指。
遲漫猜到了齊天明想表達什麽。無非就是高中同學來當同事，這還叫沒意思？
蘇聞看到了齊天明與齊野，笑道：“齊總, 小齊總，鄙人蘇聞，久仰大名。”
齊天明與蘇聞握了握手。
齊野擡眸，對上蘇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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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聞另一只手摸了摸鼻子, 不知為何, 他有些感覺齊總似乎不喜自己。
二人之間像是有一股相斥的磁場。
最終, 齊野伸手，不重不輕地回握蘇聞。
蘇聞心裏的重石落地, 應該是他想多了。齊野日理萬機，而且今天還是自己跟他第一次見面, 他都不認識自己。
看着齊野和蘇聞握手，遲漫不知道為什麽有那麽一股心虛的感覺。
她低下頭, 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齊天明在旁邊嚷嚷開口：“你幹嘛一直低着頭啊，這麽久沒見，害羞幹什麽？”
“哪有？”遲漫擡頭，“等會兒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齊天明一聽可以宰遲漫一頓，眼睛亮晶晶的，也沒與遲漫回怼了。
而張宵聽到這樣的話，打了個招呼走出了大廳。
遲漫望着蘇聞：“跟我們一起去吃飯？”
遲漫問完這一句話，蘇聞的回答對上齊野那晦暗的視線，硬生生變了個答案，“不用了，遲經理，我打車回去。”
遲漫：“車費我給你雙倍報銷。”
蘇聞：“謝謝遲經理。”
待蘇聞離開，齊天明按捺不住了，開口：“剛剛那男人到底是誰啊？怎麽亦步亦趨地跟着你，你也不阻止。”
遲漫語氣涼飕飕的，“就是正常的上下級關系。”
“正常上下級？那還怕我剛剛熱烈的擁抱？”齊天明還想吐槽，想想今天遲漫請客，最終小聲地憋了一句，“變了，淡了，還學會騙朋友了。”
遲漫剛擡頭，不小心對上齊野的視線。
他的視線太過于燥熱，夾雜着攻擊，讓遲漫又回到剛剛與他對視的悸動。
最終遲漫咳嗽了一聲，跳過話題，“不是要吃飯嗎？還不走？”
“行。”
他們三人走到停車位。
今日的車子不再是之前的那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而是一輛紅色的邁巴赫。
齊天明靠在車上，看着遲漫，神色驕傲，“看我的新車，酷炫吧！”
遲漫點了點頭。
她的車與齊天明的相差不遠，中間隔着一輛車。
齊天明望了望自家大哥一如既往冷靜的神色，道：“遲漫，我哥不喜歡坐旁人的車，那就讓我哥開我的車。我兩個坐你的車，還能在車上敘敘舊。”
話音一落，齊天明拿出車鑰匙放在齊野面前。
那鑰匙齊野瞥了一眼，“我不想開你的車。”
“哥，就委屈你一下子。我知道我這輛車性能跟你的車相比，不咋滴，但也沒辦法。”
齊天明也有些急。自家哥居然這麽不給遲漫面子，雖然遲漫高中對齊野橫眉冷對，但齊野也不用這麽針對小姑娘吧。
齊野眉眼一擡，淡淡的開口，“剛剛你睡着了，在車裏放屁了，很臭。”
“哪裏放屁了？”
齊野沒再開口。
齊天明臉色紅得像焖熟的大蝦。
齊野一向不會說謊，齊天明看着自家哥哥嫌棄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恍惚，莫非自己剛剛在車上打盹的時候，真的放了個屁？
伴随着齊野的沉默，齊天明也慢慢相信，他尴尬地捂住半張臉，“行，那就遲漫和我一張車。”
“她願意麽？”齊野聲音很淡。
齊天明不以為然，“遲漫當然願意。”她跟齊野不熟，還有之前的死對頭傳聞。
自己放的屁大不了開窗透味，可是遲漫跟不喜歡的齊野待在一起，總不能投窗自盡吧？
“我不願意。”遲漫開口。
齊天明一副你背叛了革命的表情。
遲漫道：“我覺得，比起屁味，還是冷漠味更舒服。”
齊天明咬牙切齒，接連說了三個好，然後開口：“那我自己開，在哪裏吃飯？”
“漫野山莊吧。”遲漫覺得那裏的菜一絕。自然想請齊天明吃好的。
齊天明點頭：“等會兒發具體位置給我。”
遲漫：“好。”
齊天明氣來的快，消的也快，他望着遲漫：“跟我哥在一起很冰冷，你一定要忍住寂寞，無聊打語音電話給我。”
“行，知道了。”遲漫揮手。
三人分車而走，齊野坐在主駕駛上，遲漫坐在副駕駛上。
車窗打開，風吹了進來，有些涼快。
遲漫靠在椅背上，八卦地問：“剛剛齊天明真的放屁了。”
“你猜？”
“假的。”遲漫覺得還是要給齊天明一個美好的幻想，不然後面每一次見到他，就想到“屁”。
齊野回了一個“嗯”。
遲漫睜大了眼睛：“你居然會說謊。”
“關鍵時刻，不足為奇。”齊野利落地打了一個方向盤，“那現在，該我問了，你對齊天明挺上心的。”
遲漫唇角一勾，側身望着男人的神色，“那不是你弟弟嗎？而且我們同一所高中，又互相認識，這麽久沒見，熱情不很正常。”
“怎麽不見你高中對我這麽熱情？”
遲漫沒忍住笑出了聲，故意拖長了語調開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表情，說話的語氣，特別像吃醋。”
齊野一頓，半晌，他開口：“是吃醋。”
空中微涼的風似乎在這一刻變得燥熱，遲漫覺得自己的脖頸似乎被陽光烤得很熱。
她縮了縮身子，沒再說話。
而齊野，也沒再說話。
到達漫野私莊頂樓，遲漫給齊天明發了消息。
遲漫：【我和你哥在頂樓。】
對面回的是語音，遲漫點開了播放。
“我也到了，正在坐電梯。”
“奇怪，我哥怎麽也來了？難道覺得我太累了，也想陪我吃個飯。”
這裏遲漫來過幾次，看着一成不變的擺設，她知曉，這是齊野的獨特包廂。
門外的門鈴響起，發出警報聲。
齊野接通了電話，“密碼0618。”
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警報聲停止。
齊天明面色憤憤：“早知道我就不嘗試輸密碼了，輸了三次還是錯，還弄響了警報。”
“這0618到底是什麽數字啊？不是爸媽的生日，也不是我的生日，到底是什麽啊？”齊天明猜測，“莫非，是我們家點點的生日？”
點點，是他們家的一條狗。
“0618”，“生日”，遲漫捕捉到這幾個關鍵詞。自己的生日，似乎也就是0618。
遲漫的心裏排山倒海，她沒忍住望向齊野。
他似乎也是注意到了遲漫的目光，微微偏頭。
齊天明還在一旁吐槽。
齊野開口：“別聒噪了，趕緊坐下點菜。”
三人坐在大廳的紅木桌子上，齊天明一屁股坐在中間，打算照顧兩個不熟的人。
等菜的間隙，齊天明閑聊了起來，“遲漫，我還以為你還會當個富貴閑人呢，沒想到居然成為了遲經理。記得高中的時候，你，我，蘇嬌嬌，我們三個人就你和書嬌嬌的夢想是當鹹魚。”
“沒想到啊，如今，只有書嬌嬌真成了鹹魚。”
遲漫笑了笑：“女生的心思千變萬化嘛。你高中不還說要當飛行員，如今竟然做了小齊總。”
“往事啊，果真說着說着就忘了。”齊天明看着遲漫：“我之前在省城，聽說你在宴會上羞辱了齊饒跟小三？”
遲漫點頭。
齊天明樂呵了：“做得好，齊饒這個人就該給點教訓，省得在外面丢人。”
“雖然我們齊家降熱搜，讓網上的人少知道這種事。不過圈內的人就應該知道，這私生子做的見不得光的事。”
原來是齊家幹的，遲漫倒不奇怪。
齊天明看着齊野一言不發，還以為自己冷落了自家哥哥，想緩和一下情緒，“遲漫你還得多感謝我哥呢，是我哥讓我這樣的啊。不然我原先說要給齊饒丢點面子，讓他吃不了兜不了走。”
“是我哥說，你和齊饒當時還有婚約，總得解除婚約後，再讓他丢面子。”
齊野咳嗽了幾聲。
齊天明望着齊野，“你咋了，是不好意思，還是感冒了？”
看着齊野紅潤的神色，齊天明繼而開口，“哥，做好事怕什麽，被遲漫知道怎麽樣，正好緩和一下你們之間的關系。”
“我說的對不對，遲漫。”
“對的。”遲漫答完，側頭看向齊野，緩緩地開口：“謝謝。”
齊天明一副“我真厲害”的表情，“這不就對了嘛，其實我哥這人還挺好的，遲漫也挺好的。”
這人嘴就像打了機關槍一樣，齊野揉了揉眉心，“你還想要說什麽？”
“嗯？”齊天明一愣。
門鈴響起。
齊野懶懶的靠在椅子上，道：“我那聒噪的弟弟，開門去。”
聽到弟弟一詞，齊天明眼神亮了亮，連忙走到門口。
就在這間隙，遲漫望着齊野，她眼神像是秋天的霧，讓齊野看不清楚她眸中的神色。
“菜來了。”齊天明開口。
菜品一一列上，三人入座。
齊天明仍舊還是那一話痨，自顧自的說個不停。
“遲漫，你跟齊饒解除婚約之後，你媽真讓你又去相親啊？”
“不過，你在日落酒店怎麽樣？”
……
叽叽喳喳直到用完餐，終于有了短暫的清淨。
齊野望着齊天明：“你今天找我，不是要處理公司的事情麽？”
“不急，難得見遲漫，多說幾句。”
遲漫心裏默默地為齊天明點一根蠟燭。
齊野語氣有些冷：“你公司的事情處理完了，确定這樣？”
自家哥哥的語氣涼飕飕的，齊天明脊椎挺起，當下轉了說話的風口：“我決定了，我現在就走，要學哥哥一樣，事業為重。”
齊野睨了一眼齊天明忸怩，仍舊不肯走的樣子，道：“說。”
“等會兒送一下遲漫，要是你不想送。”齊天明望着遲漫，“遲漫你就讓司機來接，明天我請你和書嬌嬌吃飯。”
齊野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齊天明也不知曉自家哥哥這一句“嗯”，究竟是什麽意思。
待齊天明離開，遲漫望着齊野，猶豫了一會兒，吞吞吐吐地開口：“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齊野褲腿兩側的手握緊，其實他已經大體可以猜到，遲漫要問什麽了。
“0618是我的生日嗎？”遲漫心髒怦怦跳。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在，那些呼吸聲也在這一刻加重，似乎世間的一切都消失了。
只留下，砰砰跳動的兩顆心。
在遲漫的注視下，齊野堅定地開口。
“0618是你的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