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
第5章 她
吃完飯後,遲漫簡單洗漱了一下,回卧室睡了個回籠覺。
一覺睡到一點。
電話鈴聲一直在響起,遲漫看了看手機屏幕,不同的號碼接連不斷的打來電話。
她塗好護膚品,按下了接聽。
果不其然,電話裏傳來的是齊饒那略帶委屈的聲音,“漫漫……”
“行了,你別和我說話了,我已經跟父母說了解除婚約的事情。”
齊饒一愣,齊家确實不需要聯姻,但他齊饒需要啊!
而且遲漫雖然對自己愛答不理的,但這樣一個古董有收藏價值的花瓶,他還是有些喜歡的。
齊饒看着一旁的舍友,咬牙開口:“漫漫,這一次是我被人勾引了,我錯了,我願意在你面前跪倒你原諒我為止。”
“行吧,來跪吧!”
沒有齊饒想象之中的拒絕,遲漫表現得十分淡定,“趕緊來跪,等會兒我還要出門,我總不能錯過你的驚天一跪。”
像是覺得還不夠紮齊饒的心,遲漫又補充了一句:“我還會為你再拍張照片紀念一下,畢竟,這年頭,說跪就跪的男生有點少了。”
“你要是跪了,我就算你是一個守誠信的人。”
說完了這一句話,遲漫挂斷了電話,她暫時關機。
看來,得換一張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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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完一切,遲漫走到地下車庫,停在了那一張酒紅色保時捷面前,車子緩緩地駛出地下車庫。
別墅大門被打開,遲漫就看到齊饒站在門口,整個人神情無措,手裏還抱着一本金融學的課本,看起來是下完課趕忙跑來這裏的。
齊饒雖然比遲漫大一歲,可是在國內攻讀三年研究生,而遲漫則是去國外讀一年制研究生。因此算下來,齊饒還有一年才可以畢業。
看到遲漫從車裏出來,齊饒連忙走了過去,他語氣卑微:“漫漫,昨晚我就打算來了,伯父說讓我今天再來。”
遲漫睨了齊饒一眼,語氣帶着笑意:“不是說要跪着請求我的原諒嗎?”
齊饒身體一僵硬。
遲漫的聲音繼續響起:“行了,那你就跪吧。”
說完這一句話,遲漫拿起手機,好整以暇地看着齊饒。
齊饒咬牙,這一刻他相信了,遲漫這丫的根本就不是在開玩笑,她是真的不愛自己,也是真的想跟自己解除婚約,更是真的想看自己出醜。
遲漫今日身着一身D家經典的黑白條紋黑白套裝,身上斜挎着c家的粉金色鏈條的限定款,脖子上戴着一條小衆卻閃耀的鑲鑽水晶項鏈,紅唇與項鏈在明媚的陽光下那麽的耀眼。
那麽耀眼,讓人無法忽視。
遲漫望着齊饒,語氣漸漸的由調侃變成了不耐煩,“你到底跪不跪?不跪,我就走了。”
許是遲漫的這聲音太過于嚴厲,給人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覺,讓齊饒在這一刻有了一股錯覺。
要是自己不照自己電話裏所說的做,遲漫會在這一刻看不起他,覺得自己言而無信。
齊饒咬了咬唇,袖子底下的拳頭一緊,他看了看四周寂靜無聲的周圍,最終單膝下跪。
在齊饒跪下的那一秒,遲漫都驚呆了。
她沒想到齊饒真的會跪下,她剛剛只是想讓齊饒覺得自己在羞辱他,從而讓齊饒去父母那裏鬧,方便他們解除婚約。
中國人的文化就是“跪天跪地跪父母”,“男人膝下有黃金”,在遲漫的記憶中,男生是不應該輕易下跪的。
當你對一個人跪下的時候,要麽這人恩重于泰山,要麽是求婚。
而齊饒不愛自己,跪下不是求婚,還有,自己也不是他的恩人。
他這樣一跪,反而不能讓遲漫覺得齊饒有多麽愧疚于她,只能讓遲漫覺得,自己當初是瞎了眼,居然看上了這貨色。
時光真是一把利劍,能改變許多的人。
遲漫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迷惘,她望着齊饒,語氣帶了幾分釋然,“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麽會選擇你嗎?”
齊饒不想回答,他記不清楚了。
他只覺得羞辱,尤其是自己跪下之後,遲漫居然用這種平淡的眼神看向自己。
看着齊饒一副受屈辱的樣子,遲漫好心地幫他回憶,“因為當初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你在齊家一個旮旯裏。”
那時候的齊饒還沒有管理一家小公司,他的母親是三房,在家中被大房針對,地位不高,相應地,齊饒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就是在那一次,遲漫記住了那個在旮旯裏,被許多人嘲笑譏諷的齊饒。
也是在那一刻,她把齊饒代入了自己。代入了那時家裏股市變動,自己被以往拒絕過追求者的謾罵。
但也僅限于同情與憐憫。
直到遲漫撞見齊野與應心月一起在醫院,是齊饒站在自己身邊。
齊饒諾諾地開口:“齊家與遲家的聯姻,你能同意嗎?豪門聯姻我能給你一段幹淨唯一的關系,也會成為遲家有能力且不威脅的贅婿。”
那是遲漫第一次打量齊饒。
齊饒的眼裏不再是之前的怯弱,他眸中有遮掩不住的野心,但整個人身上幹淨清爽的書生氣是她喜歡的。
遲漫笑了,她開口:“嗯,先給我看看你的能力。不然空口無憑,我怎麽知道,你是有能力且忠心的,還是職業的騙子。”
原來以前的以前,早在不知不覺間就發生了改變。
遲漫看着面前的這齊饒,她聲音一如當初的冷靜,“同情會影響判斷,齊饒你當初的諾言是你先背棄的,你以為我是你痛哭流涕之後,就會回心轉意的女生?”
“以後,你別來找我了,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我們好聚好散。”
齊饒猛地擡頭,這兩天他奴顏婢膝,不是為了聽到這樣的話的。
想起昨夜遲晏航打電話給自己,齊饒臉上的尴尬舒緩了幾分。
如今他已經是名牌大學的研究生,更是齊氏的項目經理,不再是當初齊家的邊緣化,被人無視的小透明了。
齊饒猛地擡頭看着遲漫:“你以為你想解除婚約就解除婚約嗎?遲漫,遲家現在是遲伯伯的公司,是遲伯伯說了算,不是你遲漫說了算。”
“那你試試。”
遲漫不再多言,關上了車門。
一腳油門下去,噴了齊饒一臉的尾氣。
齊饒直起了身,擦了擦臉,他緩緩地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父親。
那邊一接通,齊澤武的語氣有些威嚴,“你擺平遲漫了?”
“沒有。”
齊澤武怒喝,“你什麽事情都做不成?本來我們就被齊野一家壓着,現在你連自己的未婚妻都守不住,你還想掌管齊氏?”
“爸……”
沒有人再和齊饒說話,只有電話在此刻被挂斷的聲音響起。
那麽無情,那麽冷酷,那麽地冷冰冰。
齊饒抿唇,在網上看到自己與莊佳蕊的照片時,他比任何人都慌亂。
他以為遲漫看到那張照片會來怒罵他,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先來的是自家母親的電話。
是讓他去道歉,是讓他認清楚了自己的地位。
“阿饒,因為遲漫的存在,老爺子才會高看你那麽幾分,你一定要不擇一切的取得遲小姐的原諒。”
“那個女的,玩玩可以,切記不能惹了遲小姐的生氣。”
那些記憶如流水般的傳來,齊饒撥通了舍友的電話號碼。
“你的方案失敗了,李章東,你趕緊再給我想其他的辦法,回宿舍請你們吃東西。”
得到電話的肯定,齊饒松了一口氣。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挂斷電話的那一秒。
李章東又撥打了其他電話,等到電話一接通,他就趕忙開口:“你好,羅助理。剛剛齊饒給我打電話了,我找齊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