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晚會結束
晚會結束
“可是節目還沒結束咱們直接走了好麽？”馬天陽有些膽怯的問道。
“就剩兩個節目了，估計等我們去到坐好就該結束了”
“行，那趕快走，不然一會兒散會，人就多了，反正班主任問起來就說我們送皮箱回來，節目已經結束了”翟羽凡道。
明天放假，今晚是沒有門禁的。
四人關了燈，帶上門，噔噔噔就往樓下跑。
他們興興頭頭的來到街上，此時已經接近九點半，路兩旁的店鋪仍舊燈火輝煌，大街上人來人往的熱鬧極了，男女互相依偎着走在一起，手插在對方的口袋裏互相取暖，同戴一條圍巾、手套，學着電視中的浪漫，快樂的倒仿佛沒有進入深夜一樣，有種末日前的狂歡的悲涼。
他們選來選去決定去喝牛肉湯，因為太冷的緣故。
那家牛肉湯店在街角的拐彎處，綠地白字的招牌上膩着一層油垢，是積年累月的時光留下的痕跡，老板站在門口一鍋冒着白氣的湯前，身上的白色圍裙在下擺處尤其烏黑，估計是經常在那個位置擦手的緣故。
“四位裏面坐，有位置”老板看見他們便用戲腔似的一種聲音喊道，又用木柄鐵勺舀起鍋裏的熱湯，高高的舉起又灑下，像是山澗頂端流下的瀑布，冒着白氣，是一種表演，告訴人們他們是新鮮熱乎的現熬制的牛肉湯。
他們四人推開玻璃門走進去，坐在離空調近的位置，點了四小份店主推薦招牌牛肉湯，兩份餅，一盤涼拼小菜，一盤鹵制的面筋豆皮。
飯菜很快就端了上來，沒吃一會兒就出了汗，脫掉外套搭在椅背上繼續吃。
在他們用餐将近結束時，小店的玻璃門被推開，走進來四名男女學生，陳越爾坐在裏側背對着門，看不到是誰，馮皓宇坐在外側，正對着門，一擡頭便舉手打招呼道：“嗨，晚會結束了？”
顯然是熟人。
“結束了，你們提前跑出來了？”是代炎的聲音。
“小心我告訴班主任”是段展月的聲音。
“就你愛告狀，反正你去告我們也不怕，我們是班主任特批的假”馮皓宇有模有樣的說道。
陳越爾沒有擡頭，繼續吃碗裏所剩無幾的肉片。
不一會兒大家都吃完了，擦擦嘴巴，一言不發的等待着離座，因為有熟人在不方便立刻就走，總要讓一讓說：“我們等等你們吧，然後聽他們的拒絕；再或者就直接表明心意，說我們有事不能等他們來，要先走”。
馮皓宇又和代炎閑談了幾句，因為顧客突然增多，老板效率有些慢，他們的飯還沒端上來。
馮皓宇看情況勢必要等很長之間的，也終于忍不住說他們一會兒還要在街上逛逛就不等他們了，代炎那一桌的人便都對着他們揮手，他們也回應着起身告了辭。
一出門就感覺到了外面和裏面簡直是兩個世界，她們裹緊身上的羽絨服，頭縮在衣領裏連連吸氣。
“回去吧，還逛什麽？太冷了”翟羽凡道。
“就是，現在都十點了，越晚越冷”陳越爾也附和道。
“我就是那麽随口一說，找個走的理由，走，回去”馮皓宇做了個出發的手勢道。
她們慢慢往回走，路上的行人此時幾乎絕跡，昏黃的路燈還亮着，估計它今晚要徹夜長明了。
“代炎和段展月在談了麽？”翟羽凡冷不丁的開頭問馮皓宇道。
陳越爾瞬間鼻口前面沒了白色哈氣，屏氣凝神的聽着。
“我怎麽知道”
“你下次見他問問他”
“這怎麽問啊？”馮皓宇作難的說道。
“你就和他聊天時，假裝不經意的問一下”
“這可真有難度，我是不會做作的”
“那就直白的問一下，行了吧？”翟羽凡突然發怒，從胸腔發出低吼聲。
馬天宇和陳越爾被她這一聲吓得渾身哆嗦。
“這才是正宗的河東獅吼”馬天陽笑着打破了短暫的沉默道。
馮皓宇在翟羽凡背後偷偷地對着他伸出大拇指，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翟羽凡沒看到這一幕，因為她此時正伸出手要來打馬天陽道：“去你的，你才河東獅呢？”
“我是也行啊，關鍵沒人讓我吼”
因為中間隔着陳越爾，翟羽凡夠不到馬天陽，聽了這話，她立刻跑出來追着馬天陽直喊要打。
第二天上午第一節課，班主任交代過放假注意事項，又發了一張試卷後便讓大家去宿舍收拾行李回家了。
“你東西多麽？我幫你收拾”代炎道。
“不多，謝謝”陳越爾道。
“元旦有事麽？一塊去中心廣場看煙花吧？”
“有事，不好意思啊”陳越爾此時已經完全收拾好了書本，提着書包從他身後擠過去，自始至終沒有向他看一眼。
代炎這時候才覺悟過來她對他的冷淡。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自己又是怎樣把她得罪了？不得而知，只是站在那，惘惘的望着陳越爾離去的背影。
陳越爾獨自朝寝室走去。
從走廊往下看，校園的小路上黑壓壓的充滿了學生腦袋，他們提着大包小包的往外跑，仿佛天下大亂逃命似的狂奔。
到了宿舍，她把鋪蓋收拾起來，卷好堆到床頭，衣服塞到皮箱裏，坐在空床板上等着爸爸。
徐畫畫第二個進來，從床底下抽出兩個化肥袋子，拿着爬到上鋪，掀起褥子的一角半疊起來，穿着鞋彎腰站在空板子上收拾，她把被褥卷好後卻怎麽也塞不進袋子裏去，大冷天的急了一頭汗。
或許是地方不寬敞，陳越爾讓她下來，她幫她一塊裝，徐畫畫不說話。
沒辦法，陳越爾看她實在費勁，于是便自己爬上去。兩人卑躬屈膝的在上面又提又壓的終于将被褥結結實實的按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