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FIVE
FIVE
去錦禮園拿了行李, 曲霍炎開出燕大，在附近的一個百貨超市停下車。
因為得去買一些洗漱用品，江凝是有的, 她裝了宿舍的在行李箱裏, 不過曲霍炎沒有, 牙膏牙刷, 還有漱口的杯子, 以及拖鞋，都需要買。
超市裏, 曲霍炎推着一個推車，眸底清明，吃過藥，補了那一小時的覺，像重新滿血複活了。
江凝正站在一個貨架前幫他挑選拖鞋，曲霍炎視線盯在她身上。
她側面也很好看, 身形，側臉輪廓, 包括看鞋的神情。
“這雙可以嗎？”超市快停止營業了, 江凝很快拿起一雙, 扭頭對曲霍炎問。
曲霍炎看了眼, 推着推車到江凝身旁，“可以啊。”
“都說了你來選，選中了哪雙就哪雙。”
江凝抿了下唇, “那就這雙了。”
上前一些把拖鞋放推車裏, 轉頭的時候看見曲霍炎還拿了一雙女士的, 他那雙是藍色的，挂鈎上一雙粉色小款的就挨在旁邊。
雖然款式細節上不太一樣, 其實乍一看很像情侶拖鞋。
江凝道：“不用買我的，我帶了的，行李箱裏有。”
是宿舍裏她用的那雙。
曲霍炎不管她這句話，推着推車往前走了，“那就多一雙備着，走了，我還想買點兒吃的。”
“肚子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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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點開手機看了眼時間，只有兩分鐘就要十一點了，超市十一點打烊。
她沒說什麽了，追到曲霍炎後面。
之後到了食品區這邊，匆忙挑揀了幾樣吃的，其中有四桶泡面。
趕在十一點前一起去到收銀臺那結賬。
有兩個女生也剛好選完東西，到收銀臺這來結賬，排在江凝和曲霍炎後面。
結完賬，曲霍炎和江凝走遠了，兩人議論起來。
“你認出來沒，剛才那兩個人……”
“廢話，一眼就認出來了，江凝簡直了，皮膚好白好白啊，美得過分了。”
“重點是這個嗎，重點不是他們買了一堆生活用品？牙膏牙刷，還有拖鞋！”
兩人也是燕大的，這會興致勃勃。
好像比別人最先嗅到八卦前沿。
“難不成……他倆同居了？”
“多半啊，這不放寒假了嘛。”
“可是江凝都不回家過年的嗎？”
“可以晚點回去啊，過年還早着呢。”
……
江凝和曲霍炎沒聽見兩人的議論，回到停在路邊的車旁，曲霍炎打開後座的車門放東西，江凝先繞去副駕駛那上了車。
等買完東西，車繞過燕大的校門，往北郊的方向重新開去了，江凝看着窗外快速游動的路燈，以及濃墨倒灌一樣的天際，心裏要跟曲霍炎“合租”的真實感才在加深。
沒想過這一天晚上不是回宿舍住了，而是要跟曲霍炎在一個地方過夜。
既然決定了，她并沒有産生反悔的念頭。
這一天也太累了，不久江凝就靠在副駕駛的座椅靠背上睡着。
曲霍炎望了她一眼，突然覺得，這小姑娘心還挺大的。
也證明。
她對他沒有那麽見外了。
而不是只是有一個“男朋友”的名號。
……
睡意朦胧裏，江凝是被曲霍炎手臂搬運的動作弄醒的，迷糊睜開眼，她正被曲霍炎從副駕駛抱了出去。
她下意識擡手抓住他手臂，“你幹嘛？”
“弄醒你了？”曲霍炎聲音輕，似乎當她還在睡着，“到了啊。”
“洛竹小區。”
江凝反應了半秒，扭過頭。
正在下着小雪，夜燈下仿如一片片細小的柳絮。
江凝說：“你可以把我喊醒啊…”
還想把她先抱去樓上，再下來一趟拿東西嗎？
曲霍炎也不嫌麻煩。
曲霍炎扯了下唇，“沒事。”
空氣靜了靜，江凝說：“你放我下去吧。”
曲霍炎垂眼看着她，将她落了地。
風吹亂頭發，江凝擡手刮了刮。
之後兩人一起去拿車後座的購物袋還有車後備箱的行李。
江凝負責拎購物袋，曲霍炎幫她拉行李箱。
鎖了車後，一起進洛竹小區。
重新來到這個小屋裏，夜裏零點了，已經很晚了。
江凝看了看，走過去拉走曲霍炎面前的行李箱，對他指了下北面那間副卧，“我睡那間吧。”
她很爽快，又回到這裏，也是只有他們兩個人，孤男寡女，并沒有多去忸怩。
心裏更多考慮的，應該是得早點休息了，明天要起早去古陽山基地訓練。
曲霍炎擡手扣住她的行李箱，“眼光這麽好？一選就選中這間。”
“……”
“這間怎麽了嗎？”江凝說。
她是覺得這間比較小，然後她付的房租比曲霍炎的少，所以選這間比較合适。
曲霍炎湊近江凝，“這間床比jsg較硬，我睡不來軟床。”
“……”
“主卧的床很軟嗎？”江凝問。
“嗯。”
“……”
其實她也睡不來軟床，寝室的床就比較硬，跟家裏區別不大，她當時住進學校的時候，比其他三個室友适應得要快。
看江凝沒答話，曲霍炎又湊近了一分，要觸碰到江凝的鼻尖，“或者說，”
“我們倆睡一間？”
話落的當下，他肉眼看見江凝雙頰好像紅了一道。
喉嚨跟着一滾。
這種玩笑，确實不太适合大晚上的，在這種場合下開。
江凝繃着個臉，拉走了行李箱，朝主卧的方向去了，說：“行，那我睡這間了…”
曲霍炎彎唇，低低笑了聲。
很好，臉都被他逗紅了。
*
夜很深，窗外靜悄悄，還在飄着小雪。
江凝發現這間主卧是帶有廁所和浴室的，不用出房間去用外面的公用衛生間，還有一張配着書架的書桌。
衣櫃裏有一套沒拆封過的床單被套，不知道是曲霍炎提前準備的，還是房東提供的，江凝行李箱裏有自己帶床單被套，就沒用這一套，從行李箱裏拿出來，之後開始裝。
鋪好床單準備裝被套的時候，她想到什麽，拿起手機。
給曲霍炎發去信息。
【會套被套嗎？要不要幫忙？】
過了一會那邊也沒回，不知道是不是倒床直接睡了。
他本身是感冒的，又累了一天。
江凝繼續鋪床。
忽聽見手機振了下，曲霍炎回過來了。
【這麽瞧不起我？】
【我小學就會套被套了。】
“……”
曲霍炎的确是個貴公子，可因為祖輩都是軍人，小時候實則家裏管得很嚴，被丢去軍營訓練過。
并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麽都不會。
曲霍炎剛才也在鋪床，鋪得挺認真的，就沒聽見手機響過一聲，套完枕套才看見江凝發的信息。
扯了扯唇。
【哦，行…】江凝回複。
手機一振。
曲霍炎：【我要去沖個澡。】
江凝道：【嗯。】
【洗完澡早點休息。】
【嗯。】曲霍炎回過來。
落下手機，江凝把床收拾好，也想去洗一個澡。
找出洗浴的東西，江凝抱着進浴室。
要關上門的時候，聽見曲霍炎似乎從房間出來了，不久後是外面公用衛生間關上門的聲音。
之前他說他要沖個澡…
江凝抓着門框的邊，拉關上了。
…
衛生間裏，曲霍炎速度很快，已經沖完了澡，洗手池上的那塊玻璃鏡蒙了一層水霧，他腰部圍着白色浴巾，赤着上本身，手臂和腹部的肌肉明顯，擡手大面積抹了下鏡子，清晰映出他的身影。
曲霍炎盯了會兒鏡裏，低頭擠藥膏。
這一刻，還挺奇妙的…
跟她同居的第一晚……
“阿嚏。”江凝還在花灑下面，打了一個噴嚏。
兩人一前一後洗完的澡，只不過不在同一個空間，江凝今天沒洗頭，只是沖了澡，之後躺下床裹在被子裏很快就睡着了。
曲霍炎幾次三番想破門出去找江凝。
這麽冷的夜裏，抱着她睡該有多暖和，而且江凝睡着了軟綿綿的，他很想……
想什麽想。
不許想。
總不能第一晚就把小姑娘吓跑了。
曲霍炎坐了起來，抓過手機。
調了個明天早上的鬧鐘。
冷毅的下颚線在手機屏幕的光線下輪廓清晰分明，手機落回去，曲霍炎躺下了。
按捺住了一切欲望，身體的疲乏漸漸喚起，進入夢中。
*
翌日清晨，江凝醒來後，洗漱完到客廳那，從一個購物袋裏翻出兩桶泡面。
之後拿去廚房煮。
煮泡面的時候，江凝看了看幹淨的流理臺，想到如果接下來一個月都要住這，可以把醬油和鹽那些買上，再買一些雞蛋和面條……
下面的時候，聽見有腳步聲，江凝扭頭，看見曲霍炎走進來。
“你醒了？”江凝說。
她之前也聽見曲霍炎的鬧鐘在響，一個接着一個，剛剛才被鬧醒。
他身上一件黑色毛衣，神色慵懶，一副沒睡夠的樣子，頭頂兩根呆毛。
“早啊。”他懶洋洋說了一句。
“嗯。”江凝點點頭，視線打量在他身上，“感冒好點了嗎？”
“這麽盯着我做什麽，”曲霍炎走到了她面前，“很帥？”
只是還沒見到過他這種很“居家”的樣子，才多看了看。
江凝沒回。
“說話啊。”曲霍炎捏她下巴。
“嗯，挺帥的。”江凝吐出話。
曲霍炎扯了下唇，就要親下來，江凝任他碰了碰唇，稍偏過頭，再次問：“感冒好點了嗎？”
曲霍炎湊在她面前，“你摸摸？”
“我也不知道啊。”
“……”
江凝彎了下唇，手心貼到他額頭上。
燒退了好多，沒有昨晚那麽燙了。
“還是有一點，等會記得吃藥。”江凝說。
曲霍炎忽抱住她的腰，呼吸纏到她唇上。
江凝睫毛顫了顫。
面要煮好了，吻才停下來，曲霍炎下颔抵到江凝的耳肉。
“诶，恭喜。”
“跟你曲教練同居的第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