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艾草拖着傷腿,默不作聲朝大門口走去。
路過鐘岩身邊時,鐘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艾草……別過去……”
“鐘岩,我又累又餓。”艾草輕輕開口,說完推開了他的手。
瘋狂的白宇航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如果她不出去,毫無疑問白宇航會轟開防禦牆進來抓她。
走到大門口,守門人替她打開小門,目送她出去。
白宇航笑着跳下車蓋迎上來,不顧幾具行屍已經搖搖晃晃走到身邊,有的已經抱住被栓在狗鏈上的店主開啃,張開雙臂想擁抱她。
艾草一掄右手,狠狠地給了他一拳,将他的頭揍得偏到了一邊:“沒人性的東西,魔鬼!”
“我是魔鬼,你才發現麽?”擦了擦嘴角的血液,白宇航返手就是一拳結結實實地擊中了她的胸口。
“白宇航,你混蛋!”鐘岩憤怒地大叫。
沒有理他,白宇航擡起正捂着胸口彎腰咳嗽的艾草的下巴,滿臉疼惜,眼睛裏卻一片陰冷:“白艾草,我不會再被你牽着鼻子走,你的世界從此由我主宰。想要自由,除非我死了。”
說話間,兩具行屍走到了他身後,伸手抱住了他的雙臂。
他不為所動,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微笑:“白艾草,你願意讓我死麽?”
“閃開……”艾草終于沉不住氣,忍痛咬牙,左手扳住他的肩膀使勁往自己身後一撥,右手順手拔出了他的褲腿上的□□,砰砰砰幾聲擊碎了幾具喪屍的頭。
“哈哈哈……”趴在車蓋上,白宇航得意地悶笑出聲,“你舍不得我死啊,以後可別後悔。”
猛地撐起身體,抽出褲腿上的半長軍刀揮舞,沉着得像砍瓜切菜一般,轉眼削掉了好幾具行屍的腦袋,然後拉着艾草跑到車門前:“上車,好好保存精力應付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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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草臉漲得通紅:“人渣……”
“建議你多組織些罵人的詞。”白宇航嘆了一聲,返身又削掉了一具行屍的腦袋,“畜生禽獸混蛋虐待狂,就是別跟某人用一樣的詞罵人。”
“我還和別人呼吸一樣空氣呢,你管得着?”艾草嘟囔着拉開副駕駛的門坐到車上,一看後視鏡,沖車裏的人打了個招呼,“帕克夫人,安妮,你們好。”
帕克夫人雙手反綁,嘴上貼着膠帶,眼裏全是哀求的神色。安妮坐在母親旁邊,懷裏抱着一只兔子玩偶,怯生生地看着她。
艾草微微一扯嘴角,瞥了車外那個做成“蚯蚓”,正被行屍啃噬的店主一眼:“白宇航很生氣,你們會很慘。”
帕克夫人瞪大了眼睛,随後拼命地嗚嗚亂叫。
這時白宇航劈開了擋路的行屍,正要拉開駕駛室的門,忽然市長吉姆鐘跑到大門邊,大聲喊:“白宇航,說清楚異度空間N計劃的事再走。”
白宇航停住腳步:“哦,市長先生你還活着,可喜可賀。”
吉姆鐘氣得快吐血了:“一百萬人死于非命,你這個兇手居然還笑得出來!”
“放心吧,能出去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們。”白宇航笑得燦如陽光,“這是你們救了白艾草的報酬。”
就在白宇航同吉姆鐘談話的時候,帕克夫人不斷發着抖。白宇航一刀一刀砍下店主雙臂,割掉店主舌頭,挖掉店主雙眼的時候面目猙獰得猶如修羅惡鬼,把安妮硬生生吓成了啞巴。他還說等把店主玩死了再仔細“料理”她們母女。看着身旁年幼的安妮,帕克夫人絕望得想哭。
突然,艾草抓起匕首回過身猛地紮下。
帕克夫人眼疾手快,本能地将身體覆在安妮身上,緊閉雙眼。半天,沒感覺到疼痛感,倒是雙手一松。她壯着膽子睜眼一看,綁手的繩子斷成了好幾截。
艾草坐回座位,沒再看她們:“還不快跑。”
帕克夫人反應過來,打開車門牽着安妮下了車,拔腿就往避難處大門跑。
見狀,白宇航一躍起身,跳上車頂,一個翻滾跳到車的另一側,抓住一只正往車裏鑽的行屍往下一拖,一刀斬斷行屍的脖子。狠狠地将門甩上,又拉開副駕駛的門,從艾草手裏奪過槍,繞過車門漫不經心地朝那對母女開了一槍。
帕克夫人撲倒在地,又立刻跑起來一瘸一拐地跑。但速度慢了許多,很快被幾個行屍包圍。
白宇航嗤笑一聲:“白艾草小姐真是菩薩心腸,可惜人家連車門都不願替你關。”
“哦,”艾草拉長了聲音,“原來你也舍不得我死,以後可別後悔。”
這個女人一點虧也吃不得,白宇航暗罵一聲,突然腳一蹬爬到艾草身上,扭動身軀往駕駛室爬。
身上的傷口被白宇航擠得陣陣刺痛,鮮血又湧了出來,艾草氣得使勁往白宇航的屁股上拍了一把:“人……禽獸!我昨天才中槍!”
白宇航冷哼一聲:“切,誰叫你總是心軟,害人禽獸扭到腳了,懶得繞道。”
“呸!呸!”吐出他那雙大鞋蹬到嘴裏的灰,艾草手肘一撞推開一具擠到車門口的行屍,關上了車門。
鐘岩和避難處的守衛一起手忙腳亂地擊退門口的行屍,把安妮和奄奄一息的帕克夫人搶進大門,然後看着那輛黑色悍馬一個漂移撞倒一片行屍,飛快消失在街道盡頭,心頭莫名其妙的恐慌。
剛才的艾草盡管滿臉怒容,身上卻全是生氣,只是在白宇航面前才會出現的生氣。
即使在答應他求婚時,那雙紫色眼睛裏也不會有那種神采飛揚的生氣,也從來不會映出他的影子。艾草,是不是因為你心早已被那只任性的魔鬼住滿,才再也容不下別人?
旁邊的左色道:“原來如此,真是個可憐的女人呢,也好,讓我出氣。”
鐘岩擡起頭:“你說什麽?”
在某些方面,女人比男人要有更強的直覺和領悟能力,左色冷笑一聲:“前陣子同白宇航合作,為知己知彼,我特意調查了他的檔案。他是代孕出生的,他爸一直不喜歡他。對他而言小艾艾是唯一真正關心他的人,最關心他的人偏偏變成他殺父仇人的女兒,可他又無法對小艾艾下手報仇。自己無能讓他怨恨自己,只有在小艾艾身邊他才能暫時壓抑罪惡感和無能感。情感強迫依賴症,很難治愈的心理疾病。而且看樣子他并不想治愈自己,而是選擇把藥永遠留在身邊。不過艾草這幾年可沒錢請名醫為自己做心理疏導,鐘岩,你知道當年白艾草和白宇航多相愛嗎?”
鐘岩捏緊了拳頭。
左色沒理他,自顧自說了下去:“白宇航那時是我們中學的校草,但有白艾草在,沒有一個女孩敢接近白宇航,白艾草的獨占欲不比白宇航低。一個極致的獨占主義者,當她愛的人永遠不會全心全意愛她,她不是毀了對方,就是毀了自己。怪不得,小艾艾的網名是黑薔薇,”左色朝鐘岩得意地一笑,“花語是絕望的愛情。鐘岩,早就跟你說過,小艾艾不會真正屬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