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會陪着你
我會陪着你
以為一切向好，歲月會沖淡那些不好的痕跡。
自上次和少爺說，想做獨一無二的阿玖之後，少爺很少再提起琉璃，或許，我們之間會有一些微妙的關系變化吧！
我一直在用少爺給我的藥，臉上的疤痕已經越來越淡，幾乎看不出來了。
少爺也是常在書房寫詩作畫，偶爾吹簫散步，少爺偶爾會帶我一起下棋。
那日我們在亭子裏下棋，或許是天氣太過悶熱的原因，我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醒來時，只見少爺一臉震驚的看着我。
“少爺，怎麽了，我怎麽一下就睡着了。”我揉着眼睛，疑惑的看着少爺。
少爺愣了一會兒，淡定的說：“沒事，你可能做噩夢了，你還好吧。”
“我沒事，我做噩夢了呀，沒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吧！我記得之前做噩夢，我會哭着醒過來。”
“倒是沒有哭，只是你夢裏再叫我的名字，好像是遇到什麽恐怖的事了。”聽到這話的我，瞬間覺得好丢人，我居然在夢裏叫着少爺的名字，還被他聽到了。
我捂着我的臉，跑開了，嘴裏一直說着“好丢人”
回到房間之後，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做了什麽樣的夢，只記得夢裏又被人追殺了。
接下來這幾日，我好像都睡得不太安穩，夢裏不是被人追殺就是被人暴打，夢到餓肚子睡大街，夢到冰天雪地穿着單薄的衣服差點被凍死……
我很慶幸我現在有如此安穩的生活，雖然依舊無父無母，無依無靠，但是至少有一個容身之地。
少爺還是會帶着我一起下棋，偶爾會問我到底夢到了什麽，為什麽會叫他的名字。
可是我都搪塞過去了，只說“可能夢到被山裏的野狼給追了，你體弱多病，跑不過，所以叫叫你的名字，給你加油打氣，要不然還能怎麽辦，讓你來救我嗎？”
我看少爺的表情難看的想揍人一樣，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現在越來越大膽了，竟敢開我的玩笑，還有，我不是體弱多病。可是我記得某人叫的可是恒言哥哥，這應該不是野狼吧，還不老實交代！”
“我哪記得呀，真的忘了……”我低下頭顯得唯唯諾諾。
“莫不是你偷偷喜歡本少爺，在夢裏……”他在一旁放聲大笑，我卻紅了臉。
我心裏也在想，我究竟喜不喜歡他呢，可是我只是一個丫鬟，而他是少爺，縱然是我有想法，也不能告訴別人，會被笑話的吧。
近日，天氣多變，時冷時暖，沒想到少爺竟感染了風寒。
之前就說，少爺體弱多病，他還兇我，現在又生病了，不讓人省心。
府上來了很多大夫，為少爺抓了各種各樣的藥，今早吃這，晚上吃那，少爺都快變成藥罐子了。
夫人心急如焚，在少爺床前守着。
“夫人，您去休息一會吧，我會好好照顧少爺的，放心吧。”我勸着夫人，畢竟這個家不能沒有她，我也擔心夫人的身體扛不住。
“阿玖，那你好好照顧少爺，他都這麽久沒生病了，怎麽突然又這樣了呢……”夫人說着說着又哭了，我替他擦幹眼淚，送她回到了房間，又回來照看少爺。
半夜的時候，少爺突然渾身發燙，額頭全是汗，開始胡言亂語，這一折騰，我被吓得不輕，趕忙為他擦拭身體，又給他煎退燒藥。
剛開始，他一直在叫着琉璃的名字。
“琉璃，你怎麽還不回來……我想你了……你回來看看我好不好……”
可是我給他喂藥時，他居然叫到了我的名字。
“阿玖，阿玖，你叫我恒言哥哥……阿玖，陪着我好嗎……”
我很想把他叫醒，可是我又想知道，我在他心裏究竟占據了怎樣的位置。
我為他擦着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換着毛巾，也聽着他說的話。
“阿玖……你很像她，陪着我……”不知何時，眼淚已經流到了臉頰，我擦幹眼淚，拿起他額頭上的毛巾，起身準備離開時，他握住了我的手。
我愣了一會，說“我想陪着你，無論什麽身份。”
我說不清，對少爺的感情，或許是日久生情，亦或許是自我感動。
我坐在床邊陪了他一晚，我想起夢裏，是我和他在花園裏追逐打鬧，其實這樣的夢，我不止做過一次。
今晚的夢裏，是少爺和我道別，他說他要去另一個地方，找他的琉璃，要離開我很久，我哭着挽留他，求他不要走，可是他還是轉身離開了……
等到我醒過來時，眼淚已經淋濕了我的袖口，而少爺早已經醒過來，拿着手帕準備擦我的眼淚，另一只手，還撫摸着我的頭發。
“少爺，你醒了，感覺怎麽樣，沒有發燒了吧。”我問着少爺，他搖搖頭，說好多了。
“我去打水，給你洗漱。”我端着盆離開了。
我不知道的是，在夢裏哭着說不要離開我的時候，是少爺輕撫我的頭發，溫柔的說着“我不走，我會陪着你的。”
兩個互相陪伴的人，又會在一起多久呢？或許不該太早考慮這些問題，畢竟我們的陪伴，是呓語，是不确定，是只會出現在夢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