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番外
029 番外
婚禮是在中州辦的。
如張方正所言，張父到了寧州之後，張媽對兩人的婚事，再沒有別的意見。對郝相思的工作，也沒再提什麽話。
由于張方正的家人和朋友都在京海，雙方父母商議之後決定給他們辦兩場婚禮，京海一場，中州一場。
為此，郝相思發表了反對的意見。
可惜被衆人聯合無視。
中州的婚禮在先，伴娘請的皂皂和鄭芳芳，順帶着兩個表妹。
皂皂很興奮，提前一周就來了，幫着郝相思忙前忙後。
這天試着婚紗，說起要辦兩場婚禮的事，郝相思随口唠叨婚禮事情繁瑣，皂皂正在幫她整理裙擺，聞言道：“真沒想到你們這才見面多長時間啊，就結婚了。本來我還想着是我和阿彪先結婚，到時候請你當伴娘呢。”
“我也沒想這麽快，這不是事情都趕到一塊了嘛。”
“你就偷着樂吧，”
試衣間裏只有她們兩個人，皂皂朝郝相思眨了眨眼睛：“是不是小張把持不住了呀？我就說嘛，這麽大個美人放在眼前，他還真能坐懷不亂。”
再不制止，她能扯的更遠。
說起她和阿彪，郝相思問道：“聽說你和阿彪從初中就在一起了，這都十幾年了吧，他怎麽還不和你求婚？難不成他還有別的想法？”
說着看到皂皂神情微變，郝相思震驚道：“他劈腿了？！”
“哎呀說什麽呢你，阿彪可是個好男人。”
皂皂立刻否認，又低下頭，有些低落：“是我的原因啦。”
這話聽着，像是有故事。
郝相思道：“怎麽回事啊？”
皂皂道：“阿彪家裏就有他一個，結婚以後肯定要生孩子的。可是我.....”
她停頓了一下，接着說：“我媽就是在生孩子的時候，羊水栓塞去世的。一屍兩命，連孩子都沒有救回來。我當時就在手術室外，看着我媽身上的血，好長時間都在做噩夢。我怕我也會那樣，死在手術室。”
郝相思安撫地拍着她的肩：“那只是小概率事件，很小很小的，而且現在醫學發達，也有一部分幾率救回來的。”
“既然可能會發生，那為什麽不會落在我的頭上呢？”
皂皂擡頭看着她：“也是有可能的，對不對？我也知道是我進入死循環了，阿彪也說過，也幫我找過心理醫生，可我就是出不來。我覺得我是自私的，并沒有那麽愛他，不然連一點風險都不敢冒，為他生個孩子都不肯。”
看她陷入自責之中，郝相思道：“死去的是你的母親，又是因為這樣的病情去世的，你也需要時間來适應，接受這件事。這并不是你的錯，皂皂。母親于我們的意義不言而喻，別說是十年了，就說是二十年，三十年，也是可以理解的。”
皂皂看着她：“真的嗎？不是因為自私，不夠愛阿彪嗎？”
“真的，有些人的恢複能力快，就會有人的恢複能力慢。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大家都在恢複中。為了這事，你也有在努力，是吧？”
“嗯！”皂皂點頭，眼睛瞬間就紅了。她低頭，雙手捧着臉，嗚嗚地哭出聲。
郝相思并沒有勸她，有些情緒壓在心底，需要發洩出來。在阿彪面前，皂皂沒有機會。那就趁現在，在自己面前，讓她放下戒備，毫無顧忌地哭一場。
皂皂哭了大約有一刻鐘，才抽抽搭搭地拿着紙巾擦淚。
看到郝相思在對着鏡子整理妝容，皂皂埋怨地道：“你都不勸我的啊！果然，見色忘友，有了小張，就不要好姐妹了是不是！沒良心的家夥！”
門口的簾子被人打開。
張方正率先走了進來：“聽說這裏有人在欺負我的未婚妻？我來為她撐腰了。”
他身後的阿彪也跟着走了進來。
郝相思面露得意，挑釁地看着皂皂。
氣的皂皂站起來，走過去挎着阿彪的胳膊：“就給誰沒有人撐腰一樣！我家阿彪可是省拳擊冠軍，你家文绉绉的大教授打得過嗎？”
阿彪作勢，朝張方正揮了揮拳頭。
“打不過打不過，我們認輸了行吧。”
郝相思笑着朝張方正道：“你們怎麽來了？”
張方正道：“酒店那邊說現場布置好了，讓我們今天下午去看看。”
“行，你們先過去吧，我和皂皂換好衣服就去。”
張方正點頭，和陳彪一起離開。
有了這一茬，皂皂的情緒恢複了許多，沒兩分鐘又開始叽叽喳喳的說話。
“這幾天你沒上線，可是錯過了一個大八卦。”
郝相思順着她的話問道：“什麽八卦？”
皂皂興奮地道：“就那個【檸檬汁】啊，和【喵喵小娘子】撕起來了，原因你絕對想不到。”
【檸檬汁】就是徐檸。說實話，自從上次她們在寧州見過面之後，郝相思再也沒聽過她的消息。
而【喵喵小娘子】，是哆咪APP上有名的嗲精，說起話來那聲音柔軟的，能把人的身子給酥了。
不過她們兩個業務不同，受衆也不同，要說撕起來，郝相思還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為了什麽？”
皂皂道：“兩個女人開撕，當然是為了男人啊。聽說她們在京海參加聚會，【喵喵小娘子】和【檸檬汁】的男友搞在一起了，現在她男友要和【檸檬汁】分手。而且她們兩個開撕，聽說那個男人還公然站【喵喵小娘子】呢。”
郝相思：“......”
她覺得宋暢紅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啊，上次他們見面，宋暢紅表現的還很看中徐檸來着。
“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能有什麽誤會。”
皂皂自從知道之前郝相思被誣陷成小三，竟然有【檸檬汁】的參與之後，對她的态度可謂直降三千裏。皂皂不在乎地說：“像她那樣的人，就該有【喵喵小娘子】這樣的人來對付她，省的她沒事整天看這個不順眼，想着法背刺別人。”
“好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不要再提了。”郝相思道：“走吧，先去酒店看看。”
皂皂撅了撅嘴：“我就是看不慣她那樣的人，沒下限，活該她男友劈腿不要她。”
試衣服的地方和酒店離得不遠，兩人到的時候，廳中只有張方正在。
郝相思看了一圈，都沒有見到阿彪的身影。
張方正解釋說：“阿彪去隔壁廳了。”
“去哪幹什麽？”
張方正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皂皂：“誰知道呢。”
這明顯是有事情瞞着她們。皂皂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說：“我可告訴你，阿彪要是趁你們結婚的時候求婚，我可不會答應，讓他死了這條心。”
張方正點頭：“所見略同，我也是這麽和他說的。婚禮當天，你可不能搶我未婚妻的風頭。”
皂皂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去隔壁廳找阿彪。
郝相思好笑地看着她走遠，回身朝張方正說道：“你幹什麽逗她。”
“哪有，我可是認真的。”
張方正道：“阿彪真的問過我，能不能在那天求婚。”
“那你怎麽說的？”
“我說你可以搶捧花送給她，但是不能求婚。那天，只能我老婆最風光！”
郝相思不想搭理他這茬：“這裏都布置好了嗎？”
“都好了，司儀去前臺了，等他過來，我們再走一遍流程。你換衣服累了吧，先坐着休息一下。”張方正拉了椅子過來。
郝相思坐着，靠在他腰上：“結婚真累，要不咱們就辦這一場吧，回去京海和你親戚吃頓飯得了。”
“行，我回去就和爸媽說。”張方正伸手捏着她的肩，幫她放松。
郝相思擡頭看他：“你可別說是我說的啊。”
“那是當然，就說我不想辦了，覺得太累了。”
“這還差不多。”
郝相思的目光放到廳中的裝扮上，他們這次是西式婚禮，裝扮也更偏向鮮花和教堂風格。想着想着，郝相思的心裏有些遺憾。
她原本是想辦中式婚禮來着。
“算了，還是辦吧，這次你的親戚朋友都沒來，而且都答應爸媽他們要去京海了，現在取消有些不妥。”
她突然改了口，張方正笑道：“行，那我不說了。”
他話中的篤定太過于明顯，郝相思伸手捏了他一下：“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剛才在她說要取消時，才沒有反駁，而是直接答應。
張方正笑出聲來。
不過還是否認：“沒有沒有，我哪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我這純粹是聽話。”
“你還說！也不知道是誰，昨天還說要做我肚子裏的蛔蟲呢，讓我想什麽，不用說他都知道。這才過去一天，還沒結婚呢，就不想知道我的想法了。也不知道真的結婚了，會不會發展到厭煩我的地步哦。”
張方正被她涼薄做作的反應逗笑：“你這是強詞奪理。”
“哎呀，這就強詞奪理了，等會兒不會成無理取鬧了吧？”
張方正氣笑，伸手去抓她的腰：“讓我看看是什麽樣的嘴，才能說出這麽無情的話。”
郝相思嘻嘻哈哈地要躲他。
“你再來，我就喊人家暴了！”
“行啊，既然你給我灌了這個名聲，那我今天不‘抱’一下你，豈不是虧了。”
郝相思怕癢，平時被人碰一下就哈哈笑了半天。
為了這個，張方正認真地研究了很多資料，又循序漸進，兩人在過程中慢慢靠近，終于讓她的身體接受了自己的靠近。
現在兩人的情緒有些激動，往常那些訓練的方法全都忘了個幹淨，眼看着郝相思又忍不住，張方正眼疾手快，不，眼疾嘴快，上前堵住了她。
不管她笑的多大聲，都被他吃了進去。
門口的兩人窸窸窣窣的，皂皂偷笑地關上門，轉身問阿彪：“裏面沒監控吧？”
阿彪搖頭：“沒有。”
皂皂放了心：“那就好。果然是熱戀的小情侶啊，動不動就上演限制級動作，這點耐力都沒有，啧啧，我們豆兒以後可要吃苦了。”
阿彪小心翼翼地瞄了她一眼：“應該不算吃苦吧，你以前不是說，這事女生享受的更多嗎？”
皂皂乜視着他：“那得看對方是誰，要是你這樣勤奮好學的人，肯定是享受的多。”
阿彪咧嘴笑。
“傻樣。”皂皂笑罵了他一句：“咱們別在這蹲着了，像看門狗似的。起來，去前面坐着。”
話音剛落，兩人身後的門被打開，張方正和郝相思兩人衣衫整齊地走了出來。
皂皂震驚地長大嘴巴：“完事了？這麽快的嗎？”
郝相思沒聽出她話裏的意思：“嗯，我覺得挺好的。”
皂皂：“啊？就這兩三分鐘，還挺好？豆兒，你是不是沒見過時間長的？”
張方正：“.....”
那個‘滾’字，真的很想說出口。
還是阿彪看出了他淬毒的眼神，擋在了兩人中間，笑哈哈打解釋：“我覺得這廳裏裝扮的還不錯，不用再改了，是吧？”
郝相思道：“嗯，挺好的。司儀說他臨時有事，今天不核對流程了。咱們去前面吃點飯吧。”
“走走走。你們先走，我和皂皂說兩句話。”
郝相思不明所以，挎着張方正的胳膊向前走。
夕陽西下，映着他們的影子，親密美好。
除了後面跟着的鬼鬼祟祟的兩個人。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我就說小張那大體格子，又是剛嘗味的人，不可能兩三分鐘就完事的。”
“哎呀你小點聲，你沒看出來啊，剛才他恨不得要把你打成個小啞巴！”
“他敢！阿彪，你會幫我的，對吧？”
“對對對，走吧小祖宗。”
“嘻嘻，阿彪你真好，來，嘴一個！”
“麽麽~”
“太敷衍了吧你！”
“晚上晚上，等晚上回酒店啊，我定個情侶主題房。”
“這還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