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病弱公主是弟弟3
病弱公主是弟弟3
常歡的追求直白猛烈，繞是情感空白的盛澤也察覺到了。
“我們只能做朋友。”盛澤委婉拒絕她，不喜歡就早點說清楚，免得浪費別人的時間和精力。
“反正你也沒有喜歡的人，我先追着，萬一你被我打動了呢？”常歡跟在他身後絮絮叨叨地說。
盛澤放慢腳步，他不确定自己對柳生姿這種感情是真是假，更害怕這樣畸形的讓人羞愧不安的想法被他人知曉，于是他對這類事緘口不言。
盛澤原本想和常歡保持距離，不知道盛遠志從哪得來的消息，囑托他和常歡多去相處，畢竟和常家唯一的繼承人交好，百利而無一害。
盛遠志甚至專門邀請常歡常來家裏陪盛澤，又暗言盛澤将她視為很重要的人，常歡欣然答應了。
花園裏，兩人坐在長椅上曬太陽。
“你每天都這麽無聊嗎？”常歡懶洋洋地問。
“我一般都待在房間。”盛澤伸手感受着指間流淌的虛幻日光，光柱裏有塵埃在飛舞。
“那你平常都喜歡做什麽？”常歡好奇。
“平常都在房間畫畫。”
“我可以去看看嗎？”常歡期待地問。
盛澤的房間到處是畫具，好在房間夠大，他從抽屜裏拿出最近的幾幅畫。
常歡對繪畫其實不感興趣，撇開私人情感，單靠審美來講，她覺得盛澤很有天賦。
“要試試嗎？”消磨時光最好的方法就是找點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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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教我？”
“嗯。”
盛澤替她調好顏料，由着常歡在畫紙上塗塗抹抹，自己則待在一旁發呆。
“我下去拿水。”
等盛澤出去後，常歡趕忙想取下眼前一團糟的畫，真是有夠醜。
倉促間，畫板支架有些松動，有張紙掉落下來，常歡撇了一眼，愣住了。
盛澤端着水推門進來，看到常歡想取下畫紙，将水杯放在一側，急步走上前，“我來吧。”
“抱歉，不小心弄掉了你的畫。”
被看到了。
盛澤僵硬着将地上的紙撿起來，又幫着常歡取下畫紙，遞給她尚且還有溫度的水，整個過程他沒說一句話。
畫上的少女，常歡幾天前見過，她甜甜地跟着盛澤叫她姐姐。
如果這幅畫是明目張膽擺放在房間，常歡都不會多想，此刻無論她在心裏怎麽替盛澤解釋，似乎都有種欲蓋彌彰的嫌疑。
原來如此，之前的細節好像一下就串起來了，比如一旦柳生姿在家，他在自己身邊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又比如每次柳生姿出門，他總會格外失落。
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反應，無限放大後卻揭開了某個不能言之的秘密。
“你有喜歡的人。”常歡自然明白随意打聽別人的隐私是越界，可她無法不越界。
常歡是陳述的語氣，盛澤和她僵持着，如果打死不承認，是不是就能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我去問問姐姐。”卑劣無恥，她不是什麽好人。
“不要。”盛澤臉色蒼白，看上去精致脆弱，惹人憐愛。
“能不能……不要告訴別人。”盛澤艱難出聲。
看着他頹敗的樣子，常歡竟然從中得到些許快感。
“她可是你的姐姐。”
“我知道，我知道的。”盛澤呢喃。
“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不說出去，怎麽樣？”她真真是卑鄙無恥。
“我保證，不會讓你太為難。”常歡又說。
盛澤答應了。
周末，常歡悄悄跟着柳生姿，想看看盛澤喜歡的人到底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喂，你跟着我幹嘛？”
柳生姿堵住拐角處的常歡，常歡比她矮，只能仰頭看她。
“你不跟着盛澤，跟着我幹嘛？”柳生姿湊近看她，又問了一次。
“路這麽寬，你怎麽知道我是跟着你。”常歡索性破罐子破摔，失戀本來就夠難受的，她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
“上次還一口一個姐姐呢，今天怎麽那麽沖？盛澤惹到你了？”柳生姿捏捏她的臉，手感竟然很不錯。
常歡悶聲說：“你惹到我了。”
柳生姿笑起來，豔麗張揚，常歡看着這張臉想，她可能找到盛澤喜歡柳生姿的原因了，果然，男人都一個德性。
“大小姐，我哪裏惹到你了？我是吃你家飯了還是堵你家路了？”柳生姿又捏捏她的臉。
常歡扭開臉不說話。
旁邊走來個老奶奶，揮手重重拍了下柳生姿的背。
“小姿！”
“我沒欺負她。”柳生姿冤得很，委屈巴巴地說。
看着柳生姿吃癟，常歡在一旁笑出聲。
“湊和着吃點吧。”桌上擺着幾道菜，是剛剛柳生姿去廚房做的，賣相還不錯。
“阿婆呢？”常歡問道。
“她怕你不自在，去房間吃了。”柳生姿幫她盛飯。
“你和她什麽關系啊？”常歡好奇，她們兩的相處方式實在太像一家人，常歡是知道盛遠志收養的柳生姿。
“是養大我的阿婆，麻煩大小姐幫我說說好話。”
“哼，看我心情。”常歡咬一口雞腿，好吃。
“盛澤盛焱知道這事嗎？”
“不知道。”柳生姿補充，“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常歡突然覺得心情暢快了些，連盛澤都不知道的秘密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那你不怕我告訴他們嗎？”
“怕啊，所以你會告訴他們嗎？”柳生姿笑眯眯地問。
常歡原本想拿這個秘密可以再兌換盛澤一個條件，可現在她有些糾結。
柳生姿沒再聊這件事，轉而問起了其他事，無非是些學習上生活上的事，常歡郁悶地想，她是來家訪嗎？
“我喜歡盛澤。”常歡實在忍受不了了，柳生姿怎麽會有那麽多問題。
柳生姿看起來毫不意外，慢吞吞吃着菜。
“你喜歡他什麽？”
“你早就知道了？”常歡有些驚訝。
“大小姐，你都快把你喜歡盛澤這五個字寫在這裏了。”柳生姿伸手點點常歡的額頭。
“有那麽明顯嗎？”
柳生姿被她逗笑了，她和盛焱倒是怪配的，都一樣精明呆萌。
吃完飯，兩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常歡悶聲道，“我是不是很不讨喜？”
柳生姿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你能看清自己嗎？如果能看清，就不要讓別人評價自己。”
常歡愣住了，柳生姿的回答和當初盛澤的回答一樣，她現在有些迷糊。
“學校有很多人讨好我，因為我是常歡，我讨厭什麽會直接說出來，最後弄得很多人下不來臺，久而久之，大家都暗地裏說我脾氣暴躁，還有……一些更難聽的話。”
“盛澤不一樣，他從來沒說過，也沒有用打量的眼光看過我。”
“那時候大家都不敢或是不願意接近我，沒人願意和我成為同桌，後來盛澤站出來了。”
“原先我以為他是可憐我，或是想巴結我，可後來我都沒感受到。”
常歡說完這些話，心裏舒服極了。
“原來也有錢不能解決的事啊。”柳生姿感慨道。
“重點是這個嗎？”常歡氣沖沖地問，傷感的心情消失的幹幹淨淨，同時她又松口氣，如果柳生姿安慰自己，她反而會不自在，常家的人才不要憐憫。
臨走前，常歡拉住柳生姿，別別扭扭地問：“以後我還能來找你嗎？”
柳生姿還沒說話，阿婆站在一邊，笑眯眯地說：“可以可以，以後常來玩啊！”
阿婆沒等來那個嘴甜的小丫頭，常歡出國了。
“我不去。”盛澤拒絕盛遠志。
“你不是喜歡畫畫？這個學校很适合你，你和常歡正好有個照應。”
盛遠志揉揉太陽穴，最近公司有點問題，他需要一些助力。
“還是說，你想陪着你姐姐？”盛遠志冷笑一聲，“這件事可不是我的主意，是你姐姐說的。”
盛遠志走後，盛澤在柳生姿房間門口等待夜歸的人。
“怎麽呆在這兒？”柳生姿略過他打開房門，“進來吧”
“為什麽要讓我出國？”盛澤有些委屈地問她。
“他和你說過了吧，學校很适合你，你的身體也好多了，不要老是呆在房間，去那邊……你能自由點。”柳生姿看上去毫不意外。
“你又不會去。”難得的，他起了些脾氣。
“你多大了？不然讓趙管家陪着你去？”柳生姿站在一邊笑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少爺。”柳生姿收了笑。
盛澤突然感到有些冷，他直覺柳生姿後面的話是非常殘酷的。
“說好聽點，我是你姐姐，實際上我只是盛遠志給你的玩物罷了，如果少爺還把我當姐姐，麻煩放過我，行嗎？”
停頓片刻，她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聲說：“我不想當盛家的狗，聽話，我答應你，你回來我去接你好不好？”
果然很殘酷啊。
“我一直都是你的麻煩嗎？”盛澤難以接受，他抓住柳生姿的手臂。
窗戶沒關，冷風吹過盛澤的衣角，他的眼眶紅了一圈，眼淚搖搖欲墜，他固執地想要得到答案。
柳生姿抽了張紙遞給他，“你相信姐姐嗎？信我的話，這次聽我的好不好？”
“我聽你的，你一定要來接我。”盛澤接過紙巾，短暫地觸碰到柳生姿，他伸手還想抓住什麽。
柳生姿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轉身正好避開他的手。
“那是當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