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第 29 章
那個眼鏡男知道什麽了?
下一秒,結夏眼前場景一變,回到了并盛校園。
條野還站在那裏,藍波在她身邊,不過眼前多了一個穿黑西服戴禮帽的小嬰兒。
小嬰兒漆黑的眼睛望着她。
“ciaos.”
啥玩意?
結夏蹲下身:“小朋友,你說什麽?”
“你好,結夏女士。”小嬰兒說。
“你好啊。”結夏微笑。
“reborn!”這邊小奶牛藍波看到小嬰兒,撲哧撲哧的爬起來,張牙舞爪地說:
“我要殺了你!接招吧!”
藍波伸手在頭上掏了掏,摸出來幾枚□□,拉開保險栓,扔向reborn。
reborn一個跳起,用腳一踢踢開了。
□□飛向天空,炸開一朵煙花。
這,是真的!
結夏看在場的人都一點反應沒有,只有自己瞠目結舌得像個異類,分明他們才是異類好吧!
“你來自意大利。”條野說。
“眼力不錯。”reborn回答。
“不敢稱眼力,我只想問一句,你來這裏做什麽!”條野沒有拔劍,氣氛卻比用劍時更為劍拔弩張。
結夏不知條野看出了什麽,但它也覺得這個reborn十分古怪,出于對條野的信任,她不置一言,只靜靜看着對峙的兩人。
條野突然笑了,燦爛得詭異。reborn幼嫩的臉上也漾起淺淺波紋。
藍波不知被reborn踢到哪裏去了,結夏看着這兩人,一頭霧水,隐隐約約感覺他們好像達成了某種協議。
“走吧,結夏。”條野拉起結夏的手。
他們暢通無阻地來到校長室。
敲門。
“請進。”
關門。
“咔噠。”
門被鎖上了。
“校長先生,你好啊。”
校長毫無知覺,他摸摸自己的腦門,疑惑地說:“女士,我不記得你有預約。”
“可能是時間太久遠了,您忘了。”結夏回答。
“再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沈結夏。”結夏禮貌地微笑着,伸手示意他握手。
校長是個溫和有禮的人,斷不會冷落一位女士。
他紳士地握手。
異能力【穿過你的心我的手】
結夏篡改了校長的記憶,将自己定義為來得校長允許辦理轉學的家長。
“哦,我想起來了。”校長一副大徹大悟的樣子。
“你是那個夢野久作的家長是吧!”
結夏滿臉堆笑:“對,對。”
校長摸摸頭哈哈地笑,笑容特別憨厚。
結夏一看,這事情準能成。
校長低頭,在自己的電腦前敲敲打打。
“啊,這樣啊,雖然我不知道怎麽之前同意了,但是你這個材料不夠啊,他之前的進學經歷沒有欸!”
橋豆麻袋!
結夏猛地拉住校長的手。
改為材料丢失的苦命人,校長熱心幫忙補材料,安排進學。
“女士,您別急,我會幫忙的。”
校長推推眼鏡,忙活一陣。
“我也想幫忙,但我一查那個轉校生名額不夠了啊,已經轉了三四個了,不能再破例了。”校長說。
“也就是說您之前已經破例過了!”結夏抓住重點。
“我也不想的,那夥人太無理取鬧了。”校長回憶着那幾個黑衣大漢,他們手持的冰冷冷的木倉,槍口黑洞洞的,似不見底的深淵。
條野在一旁看着結夏忙來忙去,輕輕扯了扯嘴角。
“有些事用道理說不通時,那就給他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嘿,老家夥,你同意了嗎?”條野從容地将劍架在校長脖子。校長鬓邊的灰發觸到了劍鋒,發絲簌簌落下。
老校長只覺得脖子上寒氣逼人,所有顧慮,所有想法全部煙消雲散,大腦一片空白:“同,同意。”他磕磕巴巴地說。
條野收劍,爽朗一笑:“教你一課。”
結夏目瞪口呆,這人此時看着真不像個軍警,他這麽幹真的不會心虛嗎?
有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結夏也認為看着人的眼睛多多少少可以猜到一個人的思想和感情。肌肉相對于瞳孔更好控制,表情相對于眼睛也更擅長虛僞。
但沒有人告訴她如何去猜一個盲人的心思。
所以,她自我安慰地想,她猜不出條野的想法也情有可原吧。
這一趟結夏也不知道算自己辦了好事還是壞事,從結果上講,除了校長受了點心理傷害之外,其他都還好,還解決了久作的入學問題,勉勉強強算一件好事吧。
教學樓裏吵吵哄哄的,哪怕時結夏站在樓下也聽得出裏面熱鬧的情景,對了,今天是情人節,真是群青春洋溢的國中生呢!
這樣聽着感覺自己都回到了14歲呢!
條野卻捂着耳朵不勝煩腦:“真想把這群活力過剩的孩子的嘴給縫上。”
這時就顯出來他五感超群的弊端了。
他整張臉皺着,不勝煩腦的模樣,勉勉強強拉着結夏往僻靜處走,可若是這樣,他的手就不夠用了,不能捂住兩只耳朵。
看他難得的狼狽樣子,結夏忽有種想笑的沖動,到底還是不敢笑出來。
看着條野難得的不是那張假笑臉,而是生動的嫌棄,結夏莫名心軟軟的。
她把手覆上條野的耳朵。
“擋住了,走吧!”
很多聲音是用手擋也擋不住的,不過條野并沒有告訴結夏她的舉動沒什麽用,因為他的耳朵裏全被一種聲音塞滿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
這聲音吵到令他害怕。
偶爾漏進女孩子們的話語:
“獄寺,請收下我的巧克力!”
“我……我喜歡你。”
“佐藤,這是我做的巧克力。”
煩人,真煩人!這些小孩青春期都消磨在無意義的春夢裏了!條野惡劣地想。
眼前沖出一個只穿一條內褲的男孩子,結夏當即愣住了。
這個人……不是早上那個撿橘子的男孩子嗎?
他原來這麽……兇嗎?
那男孩大叫着:“找到京子的巧克力送給了誰!”
原來再溫柔的男孩也會為了心愛的女孩兇一會兒,結夏想着。
結夏目送着男孩的離開:真是瘋了!
條野忽道:“你送了誰巧克力?”
未及結夏回答,條野輕笑:“你沒空做巧克力。”
“你嘲笑我嗎?”結夏說。
“不,我只是比較開心罷了。”條野眉眼彎彎。
這不一個意思嗎?
才不是呢,條野想。
回到來時的路上,磚瓦輕響,不知哪家的野孩子在屋頂追逐打鬧。
路的盡頭,徐徐走來一個黑色風衣的少年,鳳眼淩厲,黑發白膚的對比有種很奇怪的“觸目驚心”。唯一一抹豔色是紅色的風紀臂章。
雲雀恭彌。
結夏只覺得這人的氣質與傳說中的風紀委員長倒是契合。
似乎也只有這樣的風貌才能擔上這個身份。
風貌,結夏不想用外貌形容個人。
在這狹小而溫馨的巷子裏,雲雀恭彌從容地與他們擦肩而過。
不多不少剛剛好。
東京之行結束,結夏和條野到了電車站,像很多電影演的那樣,條野在東京有任務,而她急着去見久作。再有趣的路途,總有分別的時候。
她上了車,站着窗邊,呼出的氣體模糊了車窗玻璃。
她伸手擦了擦。
隐約見條野靠在車站的柱子上,臉上沒什麽表情,就這麽抱臂靠着,頭就這麽貼着牆。
他的頭不是朝着她,這很正常,他不習慣看着人說話。
車站這麽吵,他一定不喜歡,結夏零零碎碎地想着。
結夏給與謝野打了個電話,“嘟嘟嘟嘟”,沒通。
她又給國木田打了電話,“嘟嘟嘟嘟”,沒通。
她正準備給太宰治打電話時,一個電話打過來了,陌生號碼。
接通。
“結夏,最近還好嗎?”
是費奧多爾。
“壞得不得了,也好得不得了。”結夏深吸一口氣,回答。
“是嗎?”費佳興致盎然地說。
“壞事沒找到你,好事你倒自己出來了。”結夏眉頭故意一皺。
“我不在的時候結夏背着我成長了不少嘛。”費佳說。
“總不能老靠老師你來教。”結夏笑言。
“小結夏也背着我認識了不少人呀。”費佳語調似乎頗為無奈。
結夏卻驟然緊張起來,以她對費佳的了解,這是費佳不高興的語氣。
二月的天尚有餘寒,凍的結夏手腳冰涼。
費佳卻莞爾一笑,輕飄飄帶過了這個話題。
“結夏有沒有看過一些經典的劇目故事,裏面有一句經典的臺詞,叫做‘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費佳頓了頓。
“現在我告訴你,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會先聽哪一個呢?”費佳話中猶帶笑意。
這注定是個悲劇了,結夏想。
費佳這麽說話讓她很害怕,有種不詳的預感。
“小結夏怎麽不說話了,那我就不告訴你這個消息了。”費佳故作惱怒。
“慢着!”結夏急急叫到,就算死,她也要做個明白鬼!費佳敢這麽說,若她不聽必是會後悔的。
“先說壞消息。”結夏深呼吸。
“壞消息是澀澤龍彥失憶了。”費佳無奈嘆氣。
“好消息呢?”結夏隐隐猜到什麽。
“他要來橫濱了。”費佳沉聲道。
結夏心裏長舒一口氣,沒事。失憶啊,她最不怕的就是跟記憶有關的了!
費佳只當她異能是讀心的【心弦靜響】,實際是編輯記憶的【穿過你的心我的手】。
結夏想着,她只要觸碰到他,一切問題都會解決,她會吧他的記憶還給他。
“舅舅現在在哪?”結夏問。
“不知道,只是确定幾天後他會聲勢浩大地回歸。”費佳意有所指。
聲勢浩大?通緝犯怎麽聲勢浩大?
怎麽大?殺很多人,在城市裏如雷貫耳?
殺很多人,在城市裏如雷貫耳。
結夏突然驚起。
異能力【龍彥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