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塔
生塔
林昇正帶着嚴禛往祠堂方向趕,正這時,一聲聲巨響引得一陣地動山搖。他們一行恰好在坡上,差點沒摔個四仰八叉。等震動一停,嚴禛就催促道:“趕緊看有人受傷沒!”
林昇對着藍牙耳機一邊喊人彙報情況,一邊跟嚴禛利索地奔向祠堂。
而祠堂這邊,好好的屋子破了人來高的洞。從洞口內傳出的刺鼻的味道,嗆人得很。洞口邊上連着幾塊的鐵板,門環正晃晃悠悠地懸挂在一塊即将掉落的鐵板上。嚴禛捂着鼻子,打量了會兒這鐵板的厚度,看樣子,這門不輕!
林昇看着周邊被誤傷的村民,問已經冒冷汗的河伯:“看來這祠堂的祖宗不滿意你把族譜放地裏!”這味道,跟那族譜上的一模一樣。
河伯連忙說道:“不是——這——”
他話沒說完,一隊警員已經從那洞裏帶出了一排排的人來!
這些人一個個灰頭土臉,有的帶傷,有的罵罵咧咧不配合,被教訓,有的一言不發,有的喜極而涕。但無一例外,從他們的穿着打扮上看,他們是這裏的村民和之前失蹤的人。
這群人裏,有老有少,南北口音各路人馬,就是沒有嚴澤遠他們四個小崽子。嚴禛皺着眉頭就抓着一個人問:“有沒有看見一男一女,還有兩個警察?”
這個人大概被震懵了,也不知聽沒聽話就搖頭。嚴禛癟嘴又問下一個,也是同樣的待遇。
“這些人應該沒跟他們在一起。後面還有人,再等等!”林昇安慰的話剛落下。就看見一個灰頭土臉的小胖子被人擡出來,一身的傷,看不出相貌來。林昇也不禁緊張起來。
“這不是何三兒家的二寶麽!”有人驚呼,看見傷又吓了一跳。被旁邊站着的河伯瞪了一眼後,又住了嘴。
河伯臉上早已穩不住了。
反應再遲鈍,他也明白過來,這些人是一夥的,而且不是簡公明的人!憑簡公明那種滑頭鬼,是無法拉攏這群不講理的人的!
他身邊那個幹瘦的男人也不知去了哪裏,衆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問老板事情要怎麽辦。
也不知等了多久,嚴禛和林昇才看見嚴澤遠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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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們的情況并沒有好到哪裏去。嚴澤遠倒是豎着出來的,背着昏迷不醒的魏苓,看了眼嚴禛,什麽也沒說,就跟着醫療隊的人走了。成傑被小陸攙着,一瘸一拐。而小陸警官也是拖着腿,一步一步帶着成傑走出了洞。再後面,是年紀更小的孩子,以及抱着炸藥和□□出來的警員。
嚴禛一面安排人處理,一面擔心這四個小崽子。林昇看不下去,就說道:“你去找他們,這裏交給我!”
嚴禛不太放心地看了看他。
“你的車被藏在了田坑,我叫了人把車拖出來,你先開我的車走!”見嚴禛沒動,林昇催道:“再不走,你外甥就走遠了!”
嚴禛只好點頭,轉而沖紮在人堆忙活的晉元道:“你留下協助林隊!”
晉元:“收到!”
嚴禛撂下一句:“把我的人全須全尾帶回來!”就趕緊走了。
可跟在半道上的嚴禛嚴警官,還是沒能跟去醫院,中途被上司叫走,只好硬生生在路口調了頭。
警局某層內,嚴禛一路快步,旁邊的小警員連眼睛都來不及眨,就見他人已經拐進了李局的辦公室。
李還君跟嚴禛,林昇算是同一時期的人,只不過李還君升的比較快。彼時他正埋頭看着桌上的資料。
這時,嚴禛敲門進來。“李局。”
李還君點頭,“我知道你擔心他們,但眼下有幾個更重要的事。”說着,他将一份資料遞給嚴禛,邊說道:“第一件,是你們着手的案子。”
魏苓畫裏的男人,也就是柴寧,八年前在G鎮投資建設。之後在河伯那個村子開始與境外交易,最後發展到整個村子制毒販毒,還私藏軍火,賄賂當地政府,誘拐外地人進村,并強迫其參與制毒。村子裏的祭祀臺是專門用來吓唬外地人的,湖裏的屍體是逃跑被抓的人,有外地的,也有本村的。五年前一個緝毒組的警員去G鎮做卧底,已經掌握大量制毒販毒證據和交易記錄。
而柴寧的商業對手簡公明也不單純,是個心狠手辣的禍害,手上也不幹淨。
“這個簡公明又怎麽了?”嚴禛問。
“這是第二件事。”李還君遞過去第二份資料。
六年前柴寧的一個侄女兒因車禍而死,那肇事司機是簡公明的人。而前幾天柴寧的另一個侄女兒溺水身亡,當天夜裏與她接觸的保潔阿姨,也是出自簡公明旗下的公司。最近柴寧與簡公明競争同一塊地,柴寧占了上風。
“也就是說,柴寧與簡公明有人命官司,他又贏了那塊地。簡公明為了得到地,動了某種手段。”
李還君道:“不止如此,他還參與了臭名昭著的‘生塔實驗’。”
嚴禛一愣,“是……小遠和魏苓的那個‘生塔實驗’?”
李還君點頭,“只不過後來他退出了實驗,如果能帶他回來審清楚,就能知道實驗基地在哪兒,小遠和魏苓身上的秘密也能解開了。”
嚴禛點點頭。
“正好那塊地有些問題,你帶人去吧。”李還君說道。
……
醫院某病房內,柴安壓低聲音問對面的教授:“何老師,您方才提到的‘生塔實驗’,是什麽?”
何教授在電話裏跟他講不通,索性一邊探病,一邊給他講課。他待人和氣,講課也有趣,他帶出來的學生也謙遜有禮。
除了柴安這個沒什麽內涵的富二代。
柴安十分有自知之明,此刻正虛心受教。
何教授說道:“這個實驗有些不近人情。為了研究出人體的非常能力,選一些與衆不同的小孩子,在他們的身上進行超自然現象的實驗。
研究的人除了運用藥物改變大腦神經區域,組織心理訓練,還會将他們放在特殊的環境裏,模拟出他們看見的情景,然後收集數據進行對比。接受實驗的人承受不住這種精神和□□上的折磨,很多孩子還沒長大,就不行了。
這個實驗起初是由幾個心理學愛好者提出的,所以在實驗中更加注重心理暗示,但是另外一些研究者認為藥物改變腦神經的作用更大,後來這個實驗因為內部矛盾和非人性化,最終消失在了大衆視野之中。”
柴安覺得匪夷所思,喃喃:“拿人做實驗?”
何教授點頭,“那些人實驗的目的是好的,可惜用錯了方法。所以,心理學上的一些天才,有的偏執,有的沉穩。”說到這裏,他想到柴安的那個遠方親戚的死,“不過你那個徐喬妹妹的死,因為是溺水身亡,如果是心理暗示,那她有接觸過相關的東西嗎?”
柴安想了想,水……在警局喝過,不,她還看過魏苓畫上的被拉下水的人影……還有灰色的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