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高雲霄把飯擺在飯桌上，看到沙發上發呆的方橙，感覺她有心事。
兩個人坐在桌前，方橙忍不住和學長說了紫薇回老家的事情。
高雲霄因為職業性質，遇見比劉紫薇遭遇的更離譜誇張的事情都不在少數。
“人一直都在變，也一直在追求新鮮刺激，有的人因為家庭觀念重，責任感強烈，才一直守住那條底線。像你朋友的老公精神出軌，他其實也是一種自我放縱，對自我行為的容忍度高，以及羞恥感低。當然，不止他，很多人都是這樣，在婚姻裏沒辦法做到絕對忠誠。”
方橙嘆了口氣，有些無奈，“人性經不起推敲。”她像是想到什麽，“學長，你作為離婚訴訟律所，會對婚姻失望嗎？”
對于這個問題，在學法律時候，也有同學調侃過他，覺得這個實在是不明智的選擇，見過這麽多腌臜事兒後，你可能這輩子都不想踏入婚姻了。高雲霄忘記當時自己是怎麽回答的，現如今方橙再次提起。
頓了頓，“能進入婚姻的兩個人至少在戀愛時候是幸福的，這種幸福驅動他們走入婚姻，想象着能如戀愛期一樣簡單快樂。但維持婚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柴米油鹽、婆媳關系、物質方面等等這些矛盾顯現直至婚姻破裂。
對我而言，我始終對婚姻抱有期待，不是因為心存幻想，而是在看到那麽多破碎婚姻後，知道甜蜜和負擔共存，很多人只願意接受甜蜜不願意承擔，而我願意去付出，去承擔。因而我也對婚後生活抱有期待。”
方橙聽着學長的解釋，頻頻點頭。
高雲霄看着她這個認真聽的表情，覺得有些好笑，“有沒有人提過你認真聽別人講話時候的樣子很可愛，你的求知欲都寫在了臉上。”
方橙不好意思低頭喝湯，“我都20多歲的人了，和可愛不沾邊了。”
這頓飯吃的方橙受益匪淺，吃完飯她想起身收拾碗筷，被學長攔住，“我們家都是男性多進廚房，在我這也不例外。”
“那好吧，學長，要不我給你削個蘋果？”
“行。”
等高雲霄收拾好廚房，看到方橙背對着自己，低着頭，客廳的光開的是暖燈，看着這個畫面，他就覺得很溫馨。婚姻不就是這樣嗎，有人陪在身邊，簡單幸福。
他走了過去，看到方橙削蘋果做了幾個兔子造型。拿起來端詳，“這不是哄小孩子的嗎？”
方橙擡頭，笑了，“我覺得你有時候挺幼稚的，吃這個剛剛好。”
高雲霄伸手捏了捏方橙的臉，“下次給我剝橙子，我喜歡吃橙子。”
似乎一語雙關，方橙的臉一下子紅了。拍掉學長的手，“我覺得吃蘋果就很不錯。”
高雲霄挨着方橙坐了下了，吃着她削好的兔子造型蘋果。“下周我打算邀請幾個好友吃頓飯，把你介紹給他們認識，這次可不能放我鴿子。”
“會不會太快了點，我還沒做好準備。”方橙一想到幾個人打量自己，可能問東問西，就有些忐忑和退縮。
“徐衍你認識，還有另外兩個好友，而且我還在呢。”高雲霄捏了捏她的臉，打消她的顧慮。
“行吧。”
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方橙不太想回去，而高雲霄也沒說要送她離開。後來，還是方橙自己說想留下了，不回家住，反正也在這裏過了兩次夜，熟門熟路的。
“圓橙，我可是要收過夜費的。”高雲霄換了個姿勢，靠在沙發上，眼神在方橙身上打量了一圈，像個流氓痞子一樣。
“學長，你這個樣子裝也裝的不像，顯得人不聰明。”方橙發現學長原來也有幼稚的一面，帶着些傻氣。
看着方橙肩膀抖動，眼淚都要笑出了的樣子。高雲霄兩個手去撓她的腰，方橙最怕癢了，一邊笑，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求饒，“我錯了，我不該笑你。”“我笑的肚子疼。”
兩個人持續了幾分鐘，方橙累的氣喘籲籲，“學長，你太壞了，我都向你求饒了，還不放過我。”
高雲霄看着旁邊臉色因激動而漲紅的女友，打趣道“下次看你還笑話我不。”
最近這幾年忙于工作，對于感情的事情實在是興致缺缺。碰上方橙他想這應該就是緣分，感覺自己開始鮮活起來。
高雲霄這幾天比較忙，新接了一個案子時間比較緊張。兩人結婚五年，有兩個孩子，其中一個女孩長的不像男方，周圍人說長得像隔壁家男的。
丈夫起疑，悄悄做了親子鑒定，果然不是自己的，想着戴了幾年的綠帽子，一直蒙在鼓裏。
自己在外辛苦做生意，老婆在家不守婦道，自己花錢給別人養孩子。
越想越生氣，暴打了老婆後，起訴離婚。牽涉到財産分割，來律所咨詢如何能減少自己的財産損失。
好不容易結束，摘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
想起快兩天都沒和自己的女友聯系，看到其他人的戀愛都是如膠似漆，到自己這裏女朋友似乎還沒适應角色，一點都不黏人。
“你在幹什麽呢？”
方橙打算切點水果拌點酸奶當晚飯，手機震動，一看是學長的消息。突然想到網絡上的話，問你在幹什麽等于在想你。
不由自主的笑了，“你在幹什麽呢？”
高雲霄是不懂她的含義，倒是直白，“想你。”
“那你來見我吧。”戀愛就是正大光明的相見，做盡親密之事，說盡甜言蜜語。
這時已經過了高峰期，華燈初上，街道流光溢彩。高雲霄開着車駛向女友的小區，路上看到甜品店開着門，便下車給方橙買了小份慕斯蛋糕，想着她應該會喜歡。
初春的夜還帶着些冬季未褪的寒氣，方橙估摸着學長到的時間，在睡衣外面穿了件大衣便在小區門口等着。她看着來往車輛，終于是她熟悉的車停在跟前。方橙坐在副駕駛，高雲霄把小蛋糕遞給她，“我想着你又會湊合吃晚飯，就給你帶個”。
方橙看到小蛋糕，第一反應是驚喜，“我最喜歡吃甜食了，謝謝學長。”
高雲霄看着女友笑的模樣，嘴角不禁上揚，伸手摸摸她的頭，他體會到快樂是會傳染的感覺。
方橙把蛋糕放在腿上，打開蓋子，用勺子舀了一勺，軟糯與香甜頓時充滿整個口腔，太滿足了。又舀了一勺遞到高雲霄嘴邊，和他一起分享。
直到高雲霄驅車回公寓，上揚的嘴角依舊保持着。
他對明天的聚會更加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