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嬌嗔
第54章 嬌嗔
“……”不要臉。
夏檸受不了他這樣一本正經地耍流氓, 幹脆宣告罷了工。盛修白心疼她身體不舒服,否則說什麽也不會這樣輕易放了她。盛修白原本想去洗個冷水澡,又怕等會兒身上太冷抱她的時候讓她不舒服, 想了想便算了。
見她要換床單, 盛修白幹脆一把将她抱到一旁,然後重新換了套粉色的床單。事實上盛修白更喜歡沉穩的顏色,但妻子喜歡, 他自然順着。
夏檸躺到床上,又重新被他摟在懷裏。
她突然感覺周身被溫暖和幸福包裹着,原本疼痛的地方這會兒也已經好了大半,她突然想, 如果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
自從媽媽走了以後,除了在爺爺那她從未覺得自己是個有家的人, 好像一艘在大海上漂泊的船只,找不到停靠的港灣。可現在不一樣, 她靠在盛修白寬闊的脊背裏,她感覺他就是她的碼頭,是她唯一栖息的島嶼。
“盛修白,你睡了嗎?”
“沒有。”男人動了動, 摟住她的手收緊, 微微沙啞的嗓音在她耳後響起,“所以要謀殺親夫的話, 盛太太可能要再等一會兒了。”
“……”他怎麽知道?
一個晚上夏檸都沒再說話, 畢竟是她做了虧心事再先, 雖然說最後的結果是未遂。
接下來生理期的這幾天, 去舞團的時候還好, 只要一在家盛修白就要管着她。他已經知道了很多關于生理期的知識, 因此不允許她吃一切寒性的東西,就連那種瓶裝的礦泉水都不讓她喝。
夏檸覺得沒有人權,控訴的時候盛修白臉上暈着溫柔的笑,說出的話卻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忍忍,等過了這兩天檸檸就會有人權了。”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夏檸撅唇,決定小題大做,委屈地說,“你的意思是,這兩天我不是人?”
可惜,盛修白根本不吃她這一套,他十分認真地解釋,“是人,但是沒有人權。”
夏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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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生理期一結束,夏檸就仿佛刑滿釋放,喝水終于能加冰塊,也終于能吃幾塊西瓜,她感動得仿佛要哭出來。盛修白不解,只是不能喝冰的東西而已,憑她的意志力為什麽忍不了。
夏檸心想你當然不懂女人,“你知道嗎?越不能做一件事的時候越想去做,越是不能吃冰的日子,就越是想吃。”
盛修白忍笑,“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這應該是一種禁果效應。”
“什麽?”夏檸心想,怎麽突然專業了起來。
“上帝告訴亞當不能吃園中分別善惡樹的果子,但亞當和夏娃最後還是經不起誘惑偷吃了禁果。”盛修白說完笑了笑,将眸光放在她身上,好一會兒才緩慢開口,“放心,除了這件事其他的我不會管你。”
他是最懂得分寸的愛侶,即便比她年長、成熟,也不會仗着自己的閱歷去對她進行說教和操控。
夏檸心裏甜滋滋的,她當然也有分寸,知道盛修白的管制很合理。否則,她就算再喜歡他,也不會選擇去聽。
過兩天有個晚宴要參加,夏檸定制的禮服已經送到了,她知道到時候盛修白也要去,“我記得宴會廳中央有個舞池,你會跳舞嗎?”
盛修白自然不會,他垂眼,“檸檸要教我嗎?”
于是夏檸朝他伸出了手,兩人在客廳的空處慢慢地轉着圈兒,她的手搭在男人寬闊的肩膀上,另一只和他相握。夏檸突然覺得這種感覺有些熟悉,但也沒有深想,“你小心別踩着我。”
話音剛落,夏檸身上的長裙就被他踩着了。
她擡眼瞪他,一雙濕/漉/漉的杏眼仿佛寫滿了斥責他的文字,但看起來又是那麽的調皮可愛。盛修白當即紳士地認錯,臉上卻是笑着的,“抱歉,是我的問題。”
這人,态度一點也不認真。
夏檸教他一些基本的舞步,她是一個很好的老師,會柔和地讓他放松。只是盛修白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的學生,他在舞蹈方面并沒有什麽天賦。
這讓夏檸想起一個人,“以前我也教過一個像你這麽笨的學生。”
說起來,他們好像還挺像的。
盛修白沒想到有一天還能在她口中聽到這些,原以為她早就忘了,畢竟第一次見面她也沒能聽出自己的聲音。他心裏像是有什麽嫩芽往上鑽着,但臉上的表情卻是盡量自然,“是嗎?他是你的戀人?”
“只見過一面而已。”夏檸不可否認,當初對那個男人是有一點好感的。但後來她歸結原因,大概是因為那天晚上的氣氛太暧昧了。如果那天不是她有事走了,說不定他們真的會有一段故事。
只是這件事,她自然不會在盛修白面前提起,她還嘲笑對方,“這都能吃醋,我都沒說性別。”
這分明是把他上次說的話又還給他了。
真記仇。
盛修白覺得可愛,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雖說夏檸不記得那些珍貴的見面,但盛修白也沒覺得有什麽可遺憾,畢竟現在他們已經是世界上最親密的關系。
宴會當晚,紅毯前豪車車門被泊車員打開,一只纖細的腿慢慢落在地上,雪白的皮膚上繞着一圈白色的銀鏈,上面鑲嵌着幾顆耀眼的鑽石。只是腳踝這一個部位,就能讓人想象到裏面坐着的是何等豔麗的美人。
夏檸一手拿着銀色的包,另一只手輕輕搭在盛修白的手上,接着被放在了男人的臂彎裏。
兩人站在一起十分登對,無疑變成全場的焦點。
宴會廳的中央,是被鮮花圍起來的舞池,頭頂的水晶吊燈投下淡色的光,讓人仿佛置身一片浪漫的銀河。宴會開始後,不少相伴而來的情侶進入舞池跳着典雅的華爾茲。
盛修白十分紳士地朝她伸出手,夏檸很自然地牽住他,而後站起來。兩人在舞池中央回轉,每一個對視的眼神都沾染暧昧。
盛修白這會兒倒是有進步,沒有踩到她的裙擺。夏檸轉了個優美的圈,而後重新搭上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說,“表現不錯。”
他眼底滲出溫柔的笑意,“有獎勵嗎?”
“難道獎勵不應該給我嗎?”夏檸擡眼看他,眼神夾雜着不滿,“我還沒有問你要學費呢。”
盛修白用那雙深邃的眼描摹她嬌嗔的模樣,輕柔的嗓音混在優美的音樂裏,“你想要讓我如何回報你?”
夏檸一時想不出來,“先存着。”
他啞然失笑,“好。”
從舞池裏出來後,夏檸站在盛修白旁邊聽他和別人交談,時不時地點點頭。盛修白看出來她不想營業,寬大的手掌撫上她的蝴蝶骨,彎腰湊到她耳邊柔聲道,“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待會兒去找你。”
她聽罷朝周圍幾位點了點頭。
盛修白替她解釋,“我夫人身體有些不舒服,還請諸位海涵。”
其他人都笑着說,哪兒呢。
夏檸找了個安靜的地兒,獨自品着紅酒。可惜安靜的環境很快別人打破,面前投下一片陰影,她擡眼,看見江家的二小姐站在她面前,說是要同她敘舊。
這舊倒是沒什麽可敘的。
雖說兩人一同從舞蹈學院畢業,但着實不怎麽熟悉。畢業後,她仍舊從事跳舞行業,而對方出道演戲,事業一直不順,至今也沒能在圈內混個臉熟。
夏檸聽她說完自己最近接了多好的本子,于是敷衍地說,“看來你很快就能成名了。”
“成名也比不上你呀。”對方笑着,用最溫和的語氣說着最惡心的話,“其實一直很想請教你,到底用什麽方法才能嫁入盛家那樣的頂級豪門,說出來我也好學學。”
夏檸就知道對方說不出什麽好話,她也溫和地笑着,“很簡單啊,你找那種好色沒腦子沒內涵的豪門公子哥,他們一定願意和你在一起,畢竟你們靈魂契合。”
“……”這不是拐着彎罵她嗎?
女人收斂着不悅的神色,“我只是跟你開開玩笑,你怎麽還罵人呢?”
“我什麽時候罵你了,不也跟你開玩笑嗎?”夏檸朝她走了兩步,“怎麽?玩笑開到你身上,你就破防了?”
“我……”
“與其比男人,不如和我比一比。”夏檸甜美地笑着,說出的話卻像鋒利的匕首,“當初我以藝考第一名的成績進入舞蹈學院,你第幾?我拒絕出演的女主角,最後給你了嗎?”
夏檸說的話可謂是字字誅心,那人幾乎站不住,這時盛修白從遠處走過來,很自然地摟住女孩的腰,“你們在聊什麽呢?”
夏檸低頭欣賞着指甲,漫不經心地說,“她想請教我,到底用了什麽手段才把你勾到了手。”
盛修白面上還笑着,眼底卻像是結了一層冰,“這個問題,好像問我更合适。”
那人疑惑。
他只站在那兒,如溫水煮茶一般淡雅,“是我用了手段,需要我傳授一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