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月有風gl

第5章

第五章

第三日，青空和錢寧啓程回青雲山了，白蘇不舍，可青空作為大師姐，必須回青雲山替師父分擔門中的事情。

“師姐，您和師兄路上小心”

“你在明州也要注意，追殺你的人沒抓到，切不可掉以輕心”青空有些擔憂。

“師姐，你放心吧，在明州誰敢動師妹啊”

“有事就往青雲山送信，師姐一定相助”青空仍然不放心地叮囑。

“知道了師姐”白蘇擁抱了青空，不舍地放開。

兩人策馬離去，白蘇轉身回府，問到身邊的彩雲，

“這幾日小辛在做什麽呢？”

“之前您從書房拿了些書，陸姑娘這幾日一直在看書呢”

“我去看看，彩雲，你去備輛馬車，我們今日出去走走”

“好，奴婢這就去”

白蘇推開房門，小辛連忙合上書走了過來，笑了起來，這幾日白蘇有些忙碌，和小辛沒見上幾面，看見白蘇來，小辛自然是開心的。

“在看什麽呢？”

小辛拿起書給白蘇看，

“詩經…”

“那小辛有沒有讀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白蘇笑道。

長時間的相處，小辛的大多手勢基本上能看懂了，小辛告訴白蘇，自己很多字不認識。

“明日起，我教你，教你識字寫字，如何？”

小辛開心地點了點頭。

“今日咱們出去走走吧，你來了明州我還未帶你出去呢”

小辛有些興奮，卻又開始擔憂起來，

“怎麽了？”

會不會耽誤你？小辛比劃着。

“不會，走吧，我已經讓彩雲備好車了”

白蘇和小辛剛走到大門口，

“姐，你要出去玩兒嗎，我能不能一起去？”一女子從後院跑了過來。

“你娘不會說你吧”女子是程青青，因為年齡相差不大，從小程青青喜歡跟着白蘇轉，但白蘇以前很少在家，再加上幾房關系也不是很好，呂氏不願程青青與白蘇有過多來往，可程家兒子多，女兒只有白蘇和程青青，程青青自然想與白蘇處好關系，而且程青青非常喜歡白蘇。

“不會不會”青青很羨慕白蘇，可以拜師學藝，可以去很多地方，而她只能被呂氏禁锢在家學女紅，學三從四德。

“小辛，這是青青，我妹妹”小辛這幾日幾乎沒出過東院，自然也沒見過其他人。

“姐，她就是你帶回家的女子嗎？好漂亮”青青聽到白蘇說自己是她妹妹高興極了。

小辛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青青也從下人那裏聽到小辛不會說話。

“走吧”

一行人出發，三人坐在馬車裏，白蘇一路都在和小辛說着明州的風土人情，許多事小辛聞所未聞，小辛很認真地聽着，一旁的青青看着白蘇，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白蘇，一直以來，白蘇對他們都是極為冷淡的，這樣話多而且溫柔的白蘇，青青第一次見到。

“姐，我們去哪兒呢？”青青打斷了白蘇。

“東錢湖，今日天氣不錯，咱們去湖邊走走，或者坐船游玩一番也行”

“太好了，我好久沒去了”青青有些興奮。

小辛輕輕撩起車窗簾，看着外面匆匆而過的花草樹木，心中很暢快，白蘇看着小辛，明顯沒有在程府那樣拘謹了，白蘇也笑了笑。

青青看着白蘇對小辛的種種，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小姐，到了”

“哇！風景真好”青青着急先下了馬車。

“小辛，來”白蘇很自然地牽着小辛下了車。

“姐，你怎麽照顧小辛像照顧孩子一樣”青青忍不住說了一句。

小辛聽到程青青的話後，急忙從白蘇的手中抽了出來，白蘇悻悻地收回了手。

“小姐，有船！”彩雲往遠處指了指。

“走吧，我們坐船去”

幾人剛走到碼頭，卻被一個小厮搶先定下了最後一艘船，

“幾位小姐，這艘船被這位公子定下了，實在抱歉”船家指向了不遠處的一名男子。

“唉，真不湊巧”青青懊惱。

“幾位若不介意，可與在下同乘一艘船”男子聽到了船家的話，向白蘇她們走來。

“你是誰”青青問道。

“在下易轍”男子很有禮貌。

易轍？這不是爹說的易家少爺嗎，還真是陰差陽錯，白蘇看着男子想着。

“姐…咱們去嗎？”青青看着白蘇一直盯着易轍。

“多謝易公子”

“能與幾位小姐一同游湖，是在下的榮幸，請”易轍眼神一直在白蘇身上，白蘇自然是知道的。

上船後，彩雲和青青很開心，在甲板上到處走動，小辛有些緊張，安靜地坐在一旁。

易轍走到白蘇身邊，

“今日與姑娘相識也是一種緣分，能否告知在下姑娘芳名？”

“程白蘇”白蘇也沒想隐瞞自己的身份。

“你是…程家小姐？”易轍驚訝之餘又有些竊喜。

“易公子，久聞大名，沒想到你我竟在此處相遇”

“不敢當，程家小姐在明州大多都是聽聞，可極少人見過程小姐的芳容，今日是易轍的福分”

“哦？不知我在大家口中是怎樣的人呢？”白蘇自然是聽過那些議論。

“呃…褒貶不一”易轍如實回答。

白蘇看了看易轍，倒是實誠。

從未坐過船的小辛感覺有些不适，她望着陽光下白蘇和易轍的背影，公子小姐，太般配了，小辛笑了笑，突然一陣惡心翻湧，小辛急忙跑到船邊吐了起來。

“小辛，你怎麽了？！”白蘇急忙跑了過去，拍着小辛的背。

“小姐，陸姑娘應該是暈船了”彩雲在一旁說道。

“易公子，請往回走！”

“我去告知船家”

“小辛，馬上就靠岸了，你先喝點水”

稍微緩過來的小辛急切地比劃着告訴白蘇自己沒事，不想中斷白蘇他們游湖。

“沒關系…本來我就不太想游湖的”白蘇安慰着小辛。

下船後，白蘇幾人與易轍匆匆告別，易轍感到有些惋惜。

“少爺，程家小姐可真漂亮啊，以前那些坊間傳聞說程家小姐奇醜無比，所以才被程老爺送出去了，少爺，您和程家小姐真般配”易轍身邊的小厮長順笑呵呵地說道。

易轍聽着十分高興，之前易喬遠提議與程家婚配的時候，易轍是反對的，可今日一見，易轍甚至想立刻向程家提親，不僅是因為白蘇漂亮，而是白蘇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回去的路上，易轍一直在想着與白蘇相處的時光，時而笑笑，他十分期待與白蘇的下一次相遇。

白蘇幾人回到府中時，小辛已經沒事了，只是臉色不太好，本就瘦弱的小辛看起來楚楚可人，白蘇有些自責，小辛從未坐過船，自己應該早些意識到的。

“彩雲，你吩咐廚房熬點清粥送來”

“是，小姐”

“小辛，你感覺怎麽樣？還難受嗎”

兩人都自責，白蘇認為是自己沒有早些發現小辛不适，小辛認為是自己打斷了這次出游，而後，兩人卻都笑了起來。

往後的日子，白蘇也不經常外出了，時常和小辛待在一起，教小辛寫字讀書，柳氏看見後心裏寬慰得很，自己這個女兒終于可以定下心來。

“小辛，你好厲害，看這麽多書了”

白蘇，這個字怎麽念？小辛指着書上的文字，求助的眼光望着白蘇。

“澹清靜其愔嫕兮，性沉詳而不煩…言志度靜而和淑也，我認為這句詩詞說的就是你”

這句話一出，小辛霎時紅了臉，連忙拿過白蘇手中的書。

“小辛，我說的是真的，你要記得，你已經不是下莊村的那個小辛了，你現在在明州，你現在在認識新的東西，你看，你現在已經識得這麽多字了，假以時日，你會超越許多所謂的大家閨秀，到時候，我一定為你尋得良配”白蘇信誓旦旦地說着。

小辛原本聽着白蘇的稱贊心裏是很開心的，可是最後一句話，小辛又失落了不少，那是不是意味着，要和白蘇分開？

“小辛，你怎麽了？”

沒有你，我什麽都不是，這些也不是我能擁有的，我不求什麽，只願你可以幸福一生，小辛慢慢地比劃着，向白蘇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

“咱們都會幸福，你說呢？”

小辛點了點頭。

“來，我教你寫這兩個字”

小辛拿着筆，白蘇站在小辛身後握着白蘇的手，一筆一劃落在宣紙上，小辛甚至能感受到白蘇的呼吸，白蘇的體溫，這溫馨的一幕，小辛想永遠停留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