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奇妙的發展
奇妙的發展
這只叫涵山玉碧的狗比西維爾還要難纏數倍,不知白有多久沒有這種狼狽不堪,有心無力的感覺了?即使他再怎麽厲害,耐力也不足以跟涵山玉碧相比。
加上他已經逃了大半個晚上,身上帶傷,整只貓已經感到很疲累。就這樣他還需要分神去想月橋春是否已經擺脫危險,回到店裏。
身體的極限讓他的感覺變得沒那麽敏銳了。在某個拐角時居然沒察覺到迎面有人朝他走來。等他發覺時已經晚了,硬生生和對面的人撞到一起。
被撞的不知白很快穩住了腳步。心下清楚他必須在涵山玉碧追上來之前拉開更多距離,這個小插曲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
他說了一聲抱歉,看都不看對方就急着越過對方走掉。哪料到對方突然捉住他的手腕驚喜道:“不知白?!真的是你嗎?”
這聲音有些熟悉,令貓不愉快地那種熟悉。
不知白不禁回首确認。見到了春拾幽花那張被自己的不修邊幅糟蹋的俊臉,還有那一身沒品的衣服。那頂與他一身衣服完全不搭的藍色圓筒寬檐大禮帽因為剛才的碰撞掉落在地上,他卻完全不關心,而是拉着不知白的手貼近不知白确認。
“柔軟有光澤的雪白毛發,漂亮英俊的臉,寶石般的異瞳……沒錯沒錯,一定是不知白。我們真是太有緣分了……不過你臉上手上怎麽都有傷?要趕緊處理,不然留下疤痕就太可怕了。我們能重逢就代表我們一定很有緣。跟我走吧,我帶你去處理傷口。”
春拾幽花好像完全忘記自己對不知白做過的事情,邀約的方式要多自然有多自然。可聽在不知白的耳裏卻不像什麽好事。
月橋春根本沒接觸過春拾幽花才說他是天才。在不知白看來,春拾幽花就是個腦子不正常的亞神。何況他還在逃跑中,沒有多餘時間理會春拾幽花。
“不必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不知白話還沒說完,涵山玉碧已經追了過來:“你逃不掉,放棄吧。”
糟糕,被追上的話不知白沒把握這次也能順利從涵山玉碧眼前逃掉。既然如此,就只能利用已有的資源了。他一把将春拾幽花扣進自己的懷裏,掐住他的喉嚨,威脅涵山玉碧:“不要再靠近,否則我就掐斷這個亞神的脖子。”
涵山玉碧已經看到春拾幽花,完全不理解他這個時候為什麽還在紅區晃悠。更麻煩的是還被質神者當為“人質”,真是拿他沒辦法。
涵山玉碧知道不能表現出自己認識春拾幽花的訊息,否則不知白肯定會以此為由脅迫自己放他走。可自己也不能為了捉住不知白而眼睜睜看春拾幽花遇險。
權衡一番,涵山玉碧說:“你放了他,我就放你走。”
Advertisement
“我不相信亞神的每一句話。”不知白押着春拾幽花一步一步往後退,眼睛死死盯着涵山玉碧,警惕他會有進一步動作:“等我遠離你之後就會放他走。”
此刻這樣的狀況實在不宜輕舉妄動,涵山玉碧只能暫時答應不知白的要求:“可以,但你要保證不會傷害這位亞神。”
“信任是彼此的。”
春拾幽花聽着好朋友和不知白你來我往的談話,之間氣氛也很緊張危險,沒弄明白怎麽一回事。涵山玉碧的臉上和手上有幾道還在滲血的尖細爪痕,一看就是被貓捉的。再看此時的情況,莫非他們起了沖突?
“等等。”春拾幽花完全沒有作為“人質”的自覺,他擡手叫停,把不知白和涵山玉碧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他沒意識到涵山玉碧和不知白的敵對關系,而是自顧自說道:“大家都是好朋友,你們趕緊和好吧。不知白,玉碧憨厚溫柔,不會輕易得罪人。會不會是因為你不愛說話導致了誤會?玉碧,我之前說過要向你介紹的漂亮貓咪就是不知白。雖然不知道你們怎麽認識的,但有誤會的話解釋清楚就好了。”
涵山玉碧:“……”他的好朋友真是讓狗好擔心。
不知白:“……”這亞神果然腦子不正常。
在被扣住咽喉,脖子随時都可能被折斷的情況下,正常人都會清楚自己是什麽處境并且感到害怕。像他這種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模樣,說他失智也不為過。
既然他自暴身份,涵山玉碧也沒辦法隐瞞:“幽花,他是質神者。”
春拾幽花聽到質神者三個字愣住了。他覺得不知白完全不像是質神者,更像是他的同類。他有這樣的直覺。
不知白也不客氣地利用起這得來不費功夫的有利信息:“原來你們是朋友啊。”
在追擊質神者和營救朋友之間,涵山玉碧沒有絲毫猶豫地選擇了後者:“是不是都不重要。我說過放了幽花,我就放你走。”
不知白扣住春拾幽花喉嚨的力度完全沒放松,他拖着春拾幽花一邊後退一邊說:“你這麽喜歡我的話就跟我走一段路吧,春拾幽花。”
知曉對方是質神者,春拾幽花也終于搞清楚現在是什麽樣的狀況。可不知白以他為“人質”逃脫并不美麗,也不漂亮。他又忽然開口說道:“不必這樣。”
涵山玉碧和不知白再次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一個不知道他又要做出什麽驚天之舉,一個不知道他又想作什麽妖。
“玉碧,這次看在我的份上,放他離開。”
不知白聞言不禁挑眉。
涵山玉碧說:“我是這麽打算的。”
春拾幽花搖搖頭表示不是涵山玉碧說的那樣:“不知白,你也放開我。我不會逃,也保證你可以安全離開。”
“知道我是質神者你還要幫我?”不知白不能理解春拾幽花。
他們還是不如魚海蒼舟通透,早早就知道不能用正常思維去猜測天才的想法。
“你是不是質神者對我來說并不重要。”春拾幽花揉着他銀灰色的短發,想着要怎麽解釋:“我喜歡欣賞漂亮美麗的事物,那樣我的心靈會得到治愈和洗滌,也能激發更多的靈感。放你離開我也有條件,就是你必須與我天天見面,讓我研究。”
什麽奇葩的要求?這交易聽着像在出賣肉-體,不知白當然不可能同意這種要求。
“幽花,你這樣做會被罵。”上面的亞神要是知道春拾幽花自動放走質神者,肯定得挨罵接受懲罰。
“你不說他們就不會知道。不知白你認為如何?我覺得這是最好的方案。”
“我完全不覺得。”不知白拽着春拾幽花往後退,并用眼神示意涵山玉碧不可以跟過去。
春拾幽花都開口說要放走不知白,而且狀況也不允許他繼續緊逼下去,涵山玉碧只能被動地看着不知白離他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他眼前。
他又擔心不知白會言而無信,估算時間差不多了就馬上前去确認春拾幽花的安危。剛往前跑出數十步春拾幽花就像被扔出去的垃圾一樣撞進涵山玉碧懷裏。
“幽花,你沒事吧?”
春拾幽花緊緊抱住涵山玉碧哭訴道:“哎,我腳軟了。不知白真的完全不聽人話,明明有那麽好的辦法為什麽非要走得那麽不漂亮。算了,看在他漂亮的份上,我選擇原諒他。玉碧,你也辛苦了。不過你們怎麽會在一起?我很有興趣。”
“你為什麽要幫他?”看到朋友沒事,涵山玉碧心裏懸着的石頭落下來了。可他不明白春拾幽花為什麽放走不知白,還想跟不知白做朋友。
春拾幽花從涵山玉碧懷裏退開,拾起地上的藍色圓筒寬檐大禮帽認真地拍掉帽子上的灰塵:“也沒有特別的意思,只是不想看到他被捉住而已。”
“只為見過一次面的陌生貓咪?”
“一起喝過酒的關系怎麽叫陌生?你也了解我,我對漂亮的東西沒有抵抗力。倒是因為我的關系讓你沒追到他,你不會被處罰吧?”
“……”涵山玉碧真是佩服春拾幽花這個時候還能關心他。現在也沒辦法追到不知白了,他只能接受春拾幽花的說法:“沒關系,我只是偶然看到他在醉仙源罷了。”
“他在醉仙源做什麽?”奇怪,他怎麽沒發現不知白去了醉仙源,明明他還在那附近表演過魔術。
涵山玉碧想了想,說:“可能在約會,當時還有另一個人。看對方身形不是雌犬就是母貓。”
“這麽久沒見,他居然都有伴侶了?下次見面一定要讓他好好介紹。”
春拾幽花居然還想着有下次見面的機會?涵山玉碧很佩服他這個朋友的心胸,已經開闊到這種地步了。
如果他不是天才,還是實驗所的主要研究人員,以他這種思想肯定會跟那些質神者一樣被當成異端。
春拾幽花還在喋喋不休:“玉碧,你也可以多了解下知白,其實他很有趣。對了,有機會也把他介紹給蒼舟。說到蒼舟,他怎麽沒跟你在一起?”
“一會兒就跟他會合。你怎麽那麽晚了還在這邊晃悠?”
“實驗完全沒有進展,那位又因為貓狗戰争的事情在催促。我就想來這裏觀察下貓狗們,看看有什麽線索。”
“那位是誰?”
這裏只有他和涵山玉碧兩人,而且涵山玉碧的個性他也了解,絕對不會對外亂說話。他才有些不爽的開口:“就是住在紫城的那位。”
春拾幽花會表現出不爽的情緒真是難得一見。他說的紫城那位……
難道是紫城的最高領導者,寒禪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