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完結篇
Chapter14 完結篇
新一年的清晨，太陽散發出的光輝，退散前日雨落的訴語。慵懶舒緩的日光透照過窗間，映入林泠的屋內，照射在她的臉頰上。
她似睡眼惺忪，響起內心的物語。猛然間醒轉，擡起枕邊上的鬧鐘，觀看時間。已經是北京時間7點整。
距離他登機還有一多個小時。
林泠原是不願看見與時弈離別的場景。
在淺海上，她對時弈說的話。
“事先說好，我才不會去機場送你。”
“真的嗎，妹，你好無情。”
......
那只不過是她的違心，和僞裝不舍得假象罷了。
林泠收拾打扮自己，搗鼓着未曾送出去的一束用牛皮紙夾雜網紗包裝的手折向日葵。那是她每日夜深人靜時給時弈準備的跨年禮物。
時弈早已提前到達機場，在等候室內靜待飛機的起航。他盯視着手機通訊，猶豫不決的雙手懸停在那一行名字上。關于她的備注，darling。
時弈思索斟酌，或許是因為昨夜的話，還是想到其他什麽。他關閉手機屏幕，閉目凝神。
【你還是會來的，對吧？】
......
林泠已經準備好一切，在手機軟件上預訂好滴滴車。直達尋湖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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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欲要打開閥鎖時，樓梯間傳來熟悉但卻陌生的聲音。聲響嘈雜，隐隐約約聽上去有許多人的樣子。其中有她的媽媽的聲音。
林泠的心情是心慌不解，心尖微顫，進入片刻的聯想。【難道媽媽的店出問題，債主找上門了？】
包包拉鏈被拉開，拿出裏面的鑰匙插進房門時的聲響，讓林泠從幻想內緩過神來，未等她扭轉鎖頭打開門。林泠便從內拉門而見。
浮現大腦的畫面是，媽媽攙扶着一個男子。微微彎坨的身體，瘦柴不堪，左腳的雖已包紮的傷口，透過紗布也隐約可以看見血肉模糊。好臉上布滿細小的皺紋，深邃骨感的輪廓。眼睛深陷在眼眶內，顯得有些疲勞。
“小泠啊，快攙扶一下你爸進去。”她的母親道。
爸？林泠從未将眼前的男子，往她的父親上想。
“小泠。爸......回來了。”只聽渾厚磁性的低音頓挫直沖她的耳畔。從前那個高俊寬大，胸脯橫闊的父親，與現在判落兩人。
林泠的父親，林陽已經三年多沒有回家了。因為外出打工賺錢養她母女倆。
“爸爸。”林泠盈滿的淚珠滾滾流落，茫然愣住，随即是一陣歡喜。直抱住他。
林陽忍住閨女沖擊過來導致的疼痛，滿是厚繭粗糙的雙手，輕輕撫摸着他心愛的女兒。
“小泠啊，先讓我們進來再擁抱吧。”屋外的叔叔，大概是父親的工友，在旁打斷他們團聚畫面。
林泠這方才意識到屋外的人，連忙接過母親攙扶着父親。招呼他們趕快進來屋內取暖。
他們端坐在沙發上。告知着她們母女倆，林陽發生什麽事。
因為高空作業，安全設施的不完善。險些讓林陽斷送掉生命。因為上天的眷顧，林陽只骨折了一條腿。
林泠面容是凝重的，已哭過的痕跡，再次潤紅的眼眸。轉頭看向父親，只見他露出淳樸的笑容，仿佛在訴說自己沒有什麽大事，已經無礙。這讓林泠的內心感到很愧疚，心疼。
【如果我要是再上進一點，能得到獎學金的話，爸爸就可以不那麽辛苦，就不會有這些傷痛。】
待到其他的工友叔叔噓寒問暖離開後。林泠一家三口終于再次團聚。
“爸爸，你這次回來，就不要走了。”林泠在乞求着他。
“是啊，老林。做工地，實在是太危險了。”母親也在附和林泠的話。
可見林陽眉梢微蹙，神色是無奈。“可是，小泠的......”
還未等他說完話，林泠懇切，堅定不移的目光說出，“我會自己解決的，相信你的女兒。”
林陽見小泠态度是如此堅決，是別樣的認真。他不禁感嘆，【女兒長大了】再也不只是他身後的跟屁蟲。
他們一家在述說一直以來的想念。須臾一會後，她的母親店內出現問題，需要立即趕過去。她将照顧好父親的重擔交給了林泠。
林泠在給林陽倒水的功夫，此時放在桌上消息的閃爍震動，電話鈴聲響起。林泠這才意識到，她訂好的滴滴車已經在樓下。她擡頭看向懸挂的時鐘，僅剩三十分鐘。
父親需要她的照顧，但時弈的航班将要起飛。
林陽替她拿起桌上的手機，看見是滴滴的電話。他思索番，只見林泠正發愣苦惱的樣子，手中的水杯已經溢滿流出。他開口，“去吧，爸自己可以的。”
“爸......等我回來好好照顧你。”林泠聽到父親的話，有些驚然，言笑晏晏。随即她拿起那束紙向日葵，奔往樓下。
從這裏到尋湖機場，需要二十分鐘。她乘坐在滴滴車上，擡眸望向車窗外，心裏焦切。
她到達機場時，跨步狂奔。眼神時不時盯着手中腕表。離起飛還有五分鐘。
【等等我，時弈】
時弈在收到工作人員的航班起飛提醒下，他緩緩背上便攜包，眼神在望向遠處的地方，飄忽不定。
他邁開步伐，慢慢走向登機口。将在踏入飛機艙內時，回眸一望玻璃窗外的人際，回神只是淡淡一笑。【看來，她還是沒來。】
進入艙內，飛機空姐溫馨提示乘客打開飛行模式。
時弈緩慢按下飛行模式按鈕，嘴角抽搐苦笑。【泠，再見啦。】
須臾，艙內廣播響起。“尊敬的各位女士們各位先生們，早上好，歡迎您搭乘尋湖航空的航班，我們的飛機即将起飛，請您再一次确認安全帶是否已經扣好，感謝您的配合。”
飛機緩緩啓動，而後加速行駛上空。
林泠進入機場安檢口處，撥打着時弈的電話，顯示無人在線。那時時弈已經按下飛行模式。
忽然間天空劃過一道弧度，蹿過雲層。是飛機起航向天際，留下一道白線。
湛藍的天空下，太陽的光輝暈染道道霞光，飄浮朵朵翩然起舞的雲朵，天氣是別樣明媚。一縷陽光，透過天窗縫隙，劃過她的臉頰，斜射映在紙向日葵上。
還是遲了一步。
她郁郁秋水般的眸色靈光閃動，凝視追尋那道白線痕跡。心內泛起道道漣漪的躍動。
【祝你降落平安，明年再相見】
......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為了到達那方彼岸，林泠漸漸放下網絡游戲，摒棄一切幹擾到她思緒的事情與人。坦然将唯一能夠和時弈的通訊設備上交給她的父親。
剩下的一年多時間內，她必須奮起勁來，追逐她的光。
跋涉苦寒凜雪，蹒跚棘刺，踏往心之所向。微渺的一葉扁舟，終有靠岸之時。
剛下飛機的時弈，已經是第二天。接受到的第一條消息，便是林泠發送過來的。
“未來途中雖然不是那麽平整，也不能事事風雨無阻。但青春的霧霭終将散盡，等待迎接的是朗朗朝陽。祝你，也願我，前途似海，在頂峰相見。”
看見她頭像暗色時，時弈已經領會她的意思。
只求明年盛夏再快一點。
......
在國內，已步入初春。鞭炮聲依舊不斷，飽含着對未來種種期待。萬家燈火，日夜閃耀琳琅。濃郁年味彌漫在家家戶戶內。
“老林，快快把這盤魚端出去。”是母親在喚着父親。
飯桌前，林泠在對着父母親奉上最真摯的祝福。“祝願爸媽身體安康，事事順心。”
他們一家在此團聚。歡聚酣飲，脆響的杯聲互碰敲響起，互說着來年吉祥如意。煙花綻放于夜空中，和那場離別一樣絢爛連綿不絕。
M國的初春沒有年味，也沒有假期。只有冰冷的教室內，學習等候着時弈。
而在一場團圓飯後，林泠便坐在書桌前，伴随屋外傳來的笑語，不停歇腳步苦讀。
因為一旦松懈，仰望遙不可及的月亮，她便會想念起他。月色朗朗，腼腆的心事将會寫滿少女的心懷。
......
春色消失，漸入炎夏。秋色滿園，忽入寒冬。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M國的冬天，霜雪已凋零盡最後的落葉，朔風冷冽強勁地拉開寒冬的序幕。
萬物在雪的裝飾下，已然與天連成素白一片，融為一體。
雪花是冬日內傳遞思念的蝴蝶精靈。時弈站在公寓窗臺前，一片雪花漫步飄零到他的眉梢眼睫間。觸感輕柔，如少女纖細的嬌手，撫過他的心尖，泛起一道漣漪。
忽如雪降來，他梨渦淺笑，随手拿起相機，拍下此刻的場景。
一陣寒風拂過時弈的臉頰，讓他感不住微顫濕冷。他的眸間局促閃過一絲憂，遙望彼岸遠方，思索憂慮。
......
高二教學樓下是一陣嘈雜喧嚣。不同年段的同學們正擁擠在公告欄上。
謝薇在窗戶口上遠眺觀望着，“他們在哪做什麽呢。”
這時王南南湊過來和她解釋着，“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最近高二學生會正搞着一個見字如面的活動呢。”
謝薇看着王南南高三時期也是那麽八卦好聞，不自覺言笑，“哦，說來聽聽。”
“見字如面，顧名思義是寫信寄給想念的故友。我校學生會與其他學校學生會一起舉辦的一個活動。任何地方任何角落，他們會幫你将思意手寫信封交給想要見到的人。”
“什麽地方都可以？”謝薇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不信，質疑。
林泠原是在寫練習的手，也悄然停下，認真傾聽南南的話。
“nonono，僅在本市內。”
林泠平淡的神情之下，是一片落寞的汪洋。
“那你要投信嗎？”謝薇問着王南南。“肯定要啊。”王南南堅定回答。“手寫信可是現時代彌足珍貴的浪漫。”
謝薇一道問着在一旁書寫練習冊的林泠。“泠，你要投信嗎？”只見林泠淡淡回應，內心滿懷躊躇。“算啦。我還有好多計劃沒完成呢。”
謝薇也沒再多說什麽。
那一天夜晚歸來。林泠像往常一樣洗漱一番。便坐到書桌前完成每日定下的目标。
忽然間誤入一只輕盈蝴蝶。雪白無污濁，翩翩起舞。她忽然間想起什麽，時弈所在的地方，那裏會有雪花飄落。
她也曾在一篇文章內看見了解到，雪花其實是蝴蝶精靈的化身，而它是攜帶人世間思念的信物。漂洋過海傳遞濃厚無盡的思念。
林泠的眼眶潤紅，淚水流淌過她的臉頰，仿佛在喚醒內心對時弈的思念情深。潛藏于心裏的思念頃刻間迸發。胸口間微顫的悸動，她微閉雙眼，深吸一口氣。從抽屜內拿出深藏已久的MP3，是時弈告別那日送給她的。
一直以來，她都不敢打開它。因為如果一見到存留着他氣息的物件，她會忍不住哭泣。
林泠MP3的按動界面，裏面有兩個文件夾：一個是私密的，名稱是（待到盛夏時，林泠親啓）。另一個是簡單的歌單，名稱是（密碼在歌曲內）。
她戴上耳機，沉浸聆聽。拿出信紙，以粗濫的墨筆，書寫對時弈思念羁絆永不散的語話。
林泠将這封充滿深深愛意的信箋連同她那一束紙向日葵，藏于抽屜內，鎖住心事。觸摸那只停留在她肩膀處的白色蝴蝶，釋然綿笑。“謝謝你。”
......
又到春雨綿綿的季節。暖風春色破寒凍，袅袅語嫣似青歌。面對着市統考的失利，她只覺心慌。趁着短暫寒假，她獨自前往尋湖海，他有所停留的那片海域。
浪潮在月的吸引下，依舊拍打灘沙，發出潺潺音動，天潭異星一色，是缱绻的柔情。林泠面對着大海無邊無際的波濤浪闊。
不遠處的港口內，燈鳴閃爍，她的心感受到不少慰語。
思念有聲，是大海遠處的呼喚。思念有色，是晚星墜落于海面，而我在遠處捕獲它的光影。
......
時弈在M國處忙碌着，學業與事業日夜兼備。有時疲倦了，他會折下一只小太陽放進星願瓶內。
臨近高考，被臺上學生代表演講激勵着，被領導們的發自內心真摯的祝福激勵着。也為了夢想與彼岸的他鼓動着。底下同學們铮铮誓言響徹整個校園。少年們的熱血滾燙，驅使他們在與6月金榜題名拼搏進發，不破樓蘭終不還。
林泠也從中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她清楚知道自己熱愛的一切。尋找到茫然迷途中的出口，正觸碰她的夢想——文學。雖然每日每夜苦練着，但堆疊如山的紙卷上，藏着未來坦途。
......
高考前一日，林泠和母親父親一同來到寺廟內。她的父母親将貢品整整齊齊擺放在供桌前，虔誠叩拜。“保佑我的女兒，明天一中高舉，金榜題名。”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內默念着。
最後的時間內，他們讓林泠獨自跪拜。林泠原是不像父母老一輩一樣，信奉佛祖。但這一刻，晃動不安的心，驅使她焚香淨手。她好像意識到什麽。舉高香敬神明，抵住心中跳動慌亂的厄運。
【願時弈歸來平安順遂。】
可她沒想到的是時弈早已經死在他國異鄉。
五月份末時，時弈提前處理好學業事業上的各種問題。準備從學校返回公寓內，收拾好一切行李時。
他路途偶遇一個蜷縮在休息區椅子上的男子，結果刺刀強殺。因為校園四周內潛藏着危險分子，手持刀具，欲要報複社會，行兇殺人。
時弈因為他的善良，葬送他的生命。
當冰冷的小刀，深深捅入他的心髒。他的眸間深沉，滿是絕望的無聲怒嚎，明明是他與兇手無冤無仇。只見兇手捅完他之後，冷漠無視離開。
時弈竭盡所有力氣，撥打求救電話，可卻無人接聽。
他怒嚎着，祈求現在有人經過。嗓音已經低啞，無人深處內，是他的不甘。顫抖的身軀，漸漸停下生命的跡象。
恍然間，他聽到那個熟悉溫暖清澈似流水的聲音，“時弈。”她在呼喚他。
時弈眼角處流下一絲愧疚不舍的眼淚，眸色斷然間漆黑無神。【對不起，我失約了。】
深愛着林泠的少年，此刻化作塵埃，消散在盛夏異鄉。
......
父親正巧換臺時，一篇驚駭的國際新聞映入眼簾，在M國一名男子夜晚時學校街道內被殺。
林泠為了緩解高考緊張的心情，出來倒杯水。林陽只見他的女兒出來，為了不擾亂林泠的心緒。怕看見這樣駭然的新聞感到恐慌，于是突然間調換頻道。
“小泠啊，明天高考放寬心，不要有那麽大壓力。”林陽安撫林泠看上去緊張的心情。
她好像沒有看到那篇新聞一樣。面對父親的安慰，言笑晏晏回應着“好的，爸爸。我會的。”
正到高考時，林泠攥緊手中所必需的用品，在面對聲勢浩大的歡送隊伍下，與其他高考學子毅然走入考場內。
盛夏蟬鳴四起，陽光灑進考場之上，是少年們追光的路徑。
高考三天一晃而過，待到最後一科生物落筆結束。她的高中生活就此落下帷幕。林泠熱切迫不及待的心直達極點，因為她知道時弈将在盛夏于她再次相逢，晚風拂過她的發梢，靜谧的夜晚，湧動炙熱的心悸，她加快步伐奔赴向考場外。
疏影婆娑在暮光餘晖下，閃爍。
林泠木愣站在門口處，目光掃射四周，未見他的蹤跡。只有林泠的父母，歡聲雀躍迎接她歸來。那一刻，她有些落魄，失望。直到她的父母呼喊她，林泠才得以緩過神來。
随即強裝鎮靜，想着時弈肯定因為高考階段，航班緊張才沒來得及回來的。就這樣麻痹自己的思緒，回到家中。
她拿到久違的手機，打開來看。是一堆消息轟炸。其中發送最多的不是時弈，而是郝豐。
：小林泠，在不在。
：很抱歉，現在才告訴你。
：時弈他不住了。
......
林泠的眸間剎那間陰郁，蒙上一層陰翳。她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她心念的少年，不在了。
絕望，驚駭惶恐驟然間湧上心頭。林泠豆大般的淚珠墜落于手機上，敲打着：不可能！你騙我。
只見郝豐将一則國外消息新聞發送給林泠。
她顫抖的雙手緊握住手機，她躊躇點開那個消息。映入眼簾的是：A man named Shiyi has been killed on a street near campus.
林泠內心裏的防線徹底崩塌。這時她急切點起時弈的消息欄，裏面是一張窗外雪降落的照片，玻璃內隐現時弈的輪廓。
發送時間是12月23日。林泠忽然間想起什麽，渾身顫抖的身軀踉跄跨步到她的書桌前，打開塵封已久的抽屜。裏面是時弈的MP3和給他的信，署名日期于12月23日。
原來，那只白蝴蝶是你派遣來的信使，來相寄思念。
林泠那早已哭過的眼睛再次泛紅，臉頰上也留下深深的淚痕。
她重啓時弈的MP3。卻發現那個私密文件，早可以打開。
沒有什麽密碼，另一個文件的歌單其實是時弈為她特意選的歌曲。目的是為了讓她難過時，堅持不下去時，遇到不愉快的事情時......可以開心起來，可以放松起來。
替他安慰着林泠，陪伴左右。
她打開那私密文件，卻發現裏面是一條條時間長短不一的錄音。
只見第一條錄音短頻，在林泠點開私密文件時便呼之欲出。
“泠，哈哈哈。沒想到吧，是我。”爽朗開懷的笑聲如刺痛般紮進她的心，無助悲痛。
“你之前說的那句，No lie。希望我們是能夠坦誠相待的好朋友。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個潛藏在心底深處的秘密。”
“我不想只是你的朋友，我喜歡你。”
“你願意和我交往嗎？”
......
她不時一段啜泣，随後變成持續不斷的嘶聲哭泣，泛白的嘴唇止不住顫抖着，晶瑩的淚珠滾落而下，眼淚肆流，肝腸寸斷般的悲戚欲絕。
傾聽他的錄音，每一聲撞擊她的心懷。
林泠雙手緊握住那個MP3，低啞的聲音訴說譴責他的不守信用，
“你失約了。”
此時，靜谧的夜晚中，落起淅淅瀝瀝的碎雨，是他化作雨落潇潇來看她。
——
多年之後，擱淺在時間流河的凜冬回憶
慢慢消散
在暮霭缭繞裏初春暖陽的訣別
悲戚孤寂
————全文完————
向日葵在窺見眼前的小太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