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生日
Chapter10生日
在時弈十八歲生日的前夜，林泠前去貓貓手工DIY店內取出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到店內時，店長姐姐面帶笑容，熱情似切歡迎着林泠到來。
“小妹妹，你告訴我要添上去的小字，給你刻在金毛小狗的側邊了。”
林泠拿到陶瓷杯後，捧在手心，認真細致端詳着。“謝謝店長姐姐。”
她盯着這個杯子，呆呆的思索。嘴角抹着若有若無的甜蜜笑容。好像在想着什麽事情一樣。
店長姐姐上下掃量斟酌番，泛起心領神會的眸色，“用灰色刻字會不會不太明顯？”
只聽林泠低語嘀咕回答，“不明顯才好。”
“那要不要好好包裝一下？這樣拆開才會有點儀式感。”
林泠有些不好意思，目光閃爍，微微抿嘴，将手中的陶瓷杯遞給店長姐姐，“麻煩你給我裝飾材料吧，我想親自動手裝飾它，謝謝店長姐姐。”
在回去路上，她正幻想着明日時弈收到禮物時的反應。
他會是很開心的樣子嗎？
他，會看見我刻下的字嗎。
......
“18歲生日快樂，時弈。”
清晨，今日主角到場。教室內在他周圍是前來道賀的同學們。禮物堆疊在他的抽屜和課桌之上。精致昂貴，用各種美輪美奂的裝飾物包裝着禮物，大小各異，不可勝數。紛紛遞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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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豐手裏攥緊着禮物，在遠處靜靜觀望着，猶豫停滞不前。
“謝謝大家。今晚7點請大家吃飯。記得來。”時弈冁然而笑，站在講臺上宣告，致謝。
底下同學們是歡呼起哄，“謝時弈金主大哥！”
時弈坐在角落裏，從校服口袋裏拿出手機，給林泠發送消息：
“妹，記得今晚7點，我家見。”
林泠秒回複着：“好。”
“你在和誰聊天呢？”王南南仰頭視線緊盯着林泠的屏幕，好奇邪笑問道。“該不會是小情人吧！？”
林泠驚茫關掉手機，推搡示意王南南不要胡說。“我哥。”
“真的？”
“還能有假？”
“好吧。”
“那你今晚晚自習也不來了？”
“嗯，我哥生日，我肯定要去啊。”
“啊，真羨慕。我也想晚自習請假出去玩。”王南南發着牢騷。林泠輕敲王南南腦袋，“你的體委還在這，就想出去浪，不管了嗎？”王南南羞漲的臉色，嘴角捎帶着一絲蜜，“我只是想出去玩而已啦。哼。”
謝薇只是坐在她們中間默不作聲，聽她們任由訴說着。
冬日裏夜色降臨的很早，時間也如沙漏般稍縱即逝。
在日暮夕時，夜色微朦，林泠在和謝薇交代好，要交的作業所放置在抽屜的地方，她便準備帶上禮物，離開學校去往時弈家中。
但剛下教學樓時，她正巧碰見蘇班任正抱着一堆試卷和教輔，“老師好。”林泠禮貌打着招呼。
“欸，林泠啊。你要離開了是嗎，可以幫老師個忙嗎？這些是隔壁班的卷子，我還沒改完。晚自習要發下去講的，能犧牲一下你的時間，幫我改一些。”
林泠面色困惱，有些為難。但看到眼前蘇班任好像很匆忙無助，她擡起手表然後看了看時間。17點45分。距離他的生日會還有一個多小時。
林泠思索斟酌片刻。她接過蘇班任手中的試卷，輕聲應和着“好的，老師。”
“謝謝你，林泠同學。”
林泠坐在辦公室內，雖然內心焦灼萬分，但也仔細閱查批改每一份試卷，沒有一分懈怠，一絲不茍。也想要速戰速決，結束眼前這一摞的卷子。
辦公室內，未關緊的窗戶，讓寒風有了可乘之機，寒意肆無忌憚的悄然隐入，飄蕩的窗簾子，常青樹的末梢簌簌飒飒，奏響起催促的鳴聲。
在安靜的辦公室內，時鐘秒針雖然嘀嗒發出霏霏之音，但仍然清晰可聞，急促的速度仿佛超過平常的頻率。
林泠的心不由得愈來焦急，卷舒攤開的紙，林泠加快速度一筆一劃批改。
挺立的腰背，也不自覺松垮下來。須臾之久，林泠交叉左右手拍打自己的腰間。放松解脫長嘆，擡眸間看向時鐘，發覺只剩下幾分鐘。她匆忙順手拿起一樣重物壓住試卷，不讓它亂飛。飛奔而出辦公室，直走向學校大門。
時弈在別墅大門處歡迎他的同學們來到他的成人禮。表面上風平浪靜，內心卻是期待不已。盯着手機的時間，靜靜等待着她。
這時郝豐在距離時弈家不遠處下車，嘗試幾次面帶微笑，但都顯得有些假惺惺。正碰巧遇到許睿，他喚着，“郝豐你怎麽不進去呢？”聲音響亮的大。
時弈也不禁聽到了，他聞聲凝眸遠眺，看到他們二人的身影。想起最近林泠不斷提起郝豐的事，侃侃而談，說着他的好話。他雖然有些忿然，也不由得有些釋然過去的那件事。
那件難以接受的事。
回想初三那年某一天，因為父母情感不和，離婚後陷入財産糾紛。原來和睦安康幸福的家庭在那夜之間支離破碎。但他的父母誰也不想承擔養育郝豐的責任。
郝豐受到莫大的刺激，漸漸變了個人一樣，游手好閑無所事事，不去學校上課，變成徹底浪跡街頭，放蕩的花花公子。
時弈不願看到郝豐如此下去，他決定去找郝豐，罵醒他回來。
但在游戲廳內看見郝豐正把玩着賽車，喝着高度數的酒。說着胡言亂語跟那裏小混混打交道。他走過去将他從當中拽出，憤怒呵斥着，“郝豐，不就是父母離異？至于這樣堕落頹廢下去？你的前途還正坦亮着。這不是你，和我回去。”
但郝豐只是冷淡笑笑，用力甩開時弈的手，“滾。”無所謂的态度，讓他知難而退。
但郝豐的心裏其實并不想如此，可倆人間的芥蒂也因此埋下。
時弈對他感到很失望，至此未曾理睬關于郝豐的一切。
聽林泠的講述關于郝豐現在的一切，他變得很好。時弈不覺好像慢慢放下過去的隔閡與誤會。
“許睿，你先進去吧。我再等等。”郝豐搪塞着。許睿到是覺着奇怪，拉起他的手臂，使勁拽着他走，“和我一起進去啊，我一個人進去多尴尬。”
“來都來了，進去吧。”時弈從大門處走過來，臉上平靜，對郝豐也沒了之前的冷淡淩厲，眉眼微彎且舒展，眸色間蘊藏着絲絲友好。
郝豐有些呆愣住，随即微微點點頭。許睿與時弈先道而行，郝豐快步跟上他們，與他們并肩同行。路燈映射他們的身上，影子逐漸拉長，仿佛回到了過去那三人吵吵鬧鬧互怼的日子。
郝豐拍着時弈的肩膀，将手中的禮物遞給他，“生日快樂。”
時弈接住郝豐禮物，嘴角的笑意微顯。“謝了，兄弟。”
郝豐聽到此聲時，腦海中閃過震驚不可置信。時弈不計較以前的事了？他思索番，也跟着釋然開懷，淺笑安然。
小林泠，謝謝你。時弈，也謝謝你。
那時，不放棄我。
時間流逝，和林泠約定好的時間也超過了。時弈在門口觀望路段轉角。盼望她的到來，乞求她不要失約。
賓客已經在後院內等待主人公的登場，夏依然在後院內遲遲未見時弈的身影，她叮囑着周叔去尋找時弈。
奈何不能讓賓客久等，時弈不得不進場主持生日party。
“感謝大家來到我兒子的18歲成人禮。”
“在這裏我想和說幾句話。”夏依然，時弈的母親，在搭建的舞臺上說着
......
時弈按照party流程計劃，乖乖進行着。用餐，舞會，k歌。在他的後院內是別樣的歡樂愉悅。聘請的樂隊彈奏的各種樂器，躍動的音樂，交替和諧，悠揚動聽。場內同學們的臉上洋溢着笑容，恬淡風趣。喜悅之前溢于言表，是熱烈高昂的氣氛。比幾個月前的那場聚會還增了許多娛樂活動。
可時弈只是愁色面容，淡淡無興。他找借口去前院的露臺上吹風，妄圖讓寒風吹散苦悶的郁色。
她怎麽還不來。
他狠狠敲打自己，垂眸沉思默想。我忘了，她不喜歡張揚，不喜歡參加喧鬧的聚會，也不喜歡......我。
“時弈！”一股細膩輕柔，如涓涓細流般甘冽的聲音。帶點大喘氣，呼喊着。
時弈穆然擡頭看見心念，輾轉反側的女孩。
“泠！”時弈恨不得從露臺飛躍而下到林泠的面前，他飛奔下樓，直赴她的身旁。
林泠見時弈下來，牽起他的手來到別墅外。
他感受到她纖細嬌柔的手，泛起深深冰冷，還有些疲累。一想一思考便知道，她是匆忙跑過來的，有些愁緒也逐漸消散。時弈緊緊握住她的手，想将自己的溫度傳遞給她。
“給你。”林泠将時弈帶到路段人行道處的長椅旁，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裝精美的禮物袋，遞給他。
“18歲生日快樂，時弈。”黑夜傾吐着滿幕的黯然，皎白月色，吐訴着片片思意。
盡管寒風妄為吹拂，氤氲朦胧的霧氣籠蓋，但抵不住少年此刻悸動驕陽似火的心。這一刻只有她的聲音萦繞在他的身旁。“謝謝你，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來晚的。老師請我幫她改卷子......”
時弈梨渦淺笑，伸手摸摸她的頭發，“沒事，你能來就好了。”“我可以現在拆開這個禮物嗎？”
林泠有些慌張，茫然無措。她怕這些禮物比不上時弈同學送的昂貴精美。
林泠過來的路上，在外邊也聽得見他們的歡呼，看得見因為時弈的生日，而舉辦的如此盛大。“事先說好，不能笑話我。”
時弈被她如此嚴肅緊張，逗笑了。“好好好，不笑話你，那我拆開啦。”
時弈小心翼翼拆開她精心包裝的禮物袋，拿出裏面的東西，捧若心尖般欣賞撫摸陶瓷杯，金毛小狗，是他的餅餅。泠，她沒有忘記。她曾經救贖在悲戚泥潭裏碎裂的時弈，以及他已經故去的小狗。
他的目光灼熱，在陶瓷杯和她之間轉換。
“确實有點......”時弈半開玩笑道。
林泠有點羞惱，“不要就算了，還我。”
“誰說不要，你送我的，就是最好的禮物。”時弈堅定含情脈脈的目光看着她。
林泠的臉色有些紅潤，嘴角抿嘴綿笑，她的心悸動不已。真是最好的嗎？
“欸，這裏怎麽還有個英文單詞。Nolie？”
“妹啊，這是什麽意思，你新創的詞？”
林泠驚慌失色，果然逃不掉他的眼神。便裝作無語，掩飾着翻湧的心。“你是不是傻，分開讀，No lie.”
“沒有謊言？你怎麽會想着刻上它。”
“因為我希望我們是能夠坦誠相待的好朋友，也祝你所念所想皆可如願，人生順暢無恍，無慌，無嚴，無苦，喜樂常在。18歲也要開開心心。”
“謝謝你。對我真好。”
“當然啦，不對你好，對誰好，畢竟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時弈輕輕擁抱她，克制隐忍的愛意。仿佛在訴說，【我才不想當你的朋友】
林泠原是先潤紅的臉，也悄然間紅透，“你要不要看看，禮物袋裏面還有個東西。”
時弈放開擁抱她的動作，緩緩打開禮物袋，發現裏面是絕版已久的小說集，喜悅開心迸發而來，“妹，你！！怎麽知道。”時弈激動的有些磕巴。
“笨，你講過的。”
時弈拉着未反應過來的林泠，“走，進去，裏面暖和。”
“能不能走慢一點。”
......
此刻溫暖靜谧，纏綿星光，朗朗悅色，他眼角處流溢欣喜的淚水。
今年是我過的最特別的生日。只要是你，就是最好。
——向日葵小劇場。
店長姐姐好奇問着林泠，“Nolie，不僅僅是代表所翻譯出來的意思吧。”
只見林泠淡淡的微笑。
No lie
l是林泠，e是時弈。
林泠喜歡時弈，不是謊言，也不是假象，是确鑿不移的事實。
——小劇場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