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雨中奔跑 假如愛有天意
第11章 雨中奔跑 假如愛有天意。
幸運的是,他們還沒有離開校門口幾步,現在便馬上退後,躲在了保安室前的涼棚下。
周圍還有其他倒黴催的學生跟他們一起擠在棚子下躲雨,正紛紛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室友和同學,讓他們幫忙出來送傘。
白婉清摸了摸頭頂因沒來得及躲過去而淋上的雨水,首先擔心的是自己的閨蜜:“這雨下的也太急了,也不知道我閨蜜到寝室了沒有。”
“就算淋雨了也不要緊,馬上就能回寝室洗熱水澡,應該也沒那麽容易會生病的。”路遙歌安慰了兩句。
白婉清嗯了一聲,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外面的雨,有點擔憂:“那我們現在該怎麽出去呢?車站就在前面兩百米左右就到了,不過這雨這麽大,跑過去肯定會淋濕的。”
顏薄醉忽然想到什麽,掏出手機給路遙歌發了條消息過去,然後輕輕捅了捅路遙歌的手臂,示意他看手機。
路遙歌馬上拿出手機查看。
貓貓才不撒嬌:我記得你出門的時候包裏不是帶了把傘嗎?現在白婉清她沒帶傘,你把你自己的傘給她,她肯定會感動的,而且等到時候還傘,不又是一場來往嗎?
狗狗不要賣萌:!!!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我原來帶了傘的啊!你說得太有道理了!我這就把我的傘借給她!
狗狗不要賣萌:感謝貓貓的提醒~[王心淩式愛你.jpg]
路遙歌收起手機,朝白婉清拍了拍自己的挎包,自信一笑道:“沒關系,我包裏帶了傘,我可以借你。”
“真的啊,”白婉清高興地睜大眼睛,随即又擔心地皺起了眉,“那你跟顏薄醉怎麽辦呢?”
路遙歌把傘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來,先遞過去,一臉無所謂道:“我和薄醉不要緊,反正我們都是男生,淋點雨也沒什麽,你看你還化了妝,要是淋了雨把妝淋花了怎麽辦?還是你比較需要,你拿着就好了。”
這勸人的話也太硬核了,白婉清抽了抽嘴角,也沒再推拒,從路遙歌的手裏接過傘,先一步打開雨傘,踏進了綿密的雨簾裏。
不過不得不說,這可真是路遙歌做過的,為數不多令她感動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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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該趕緊走了,要不然等不到公交車了。”路遙歌看了一眼一下子就被雨霧蒙住的白婉清的背影,有點着急地揪了揪顏薄醉的外套。
顏薄醉跟路遙歌的默契早八百年前就點滿了,不需要多說,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立刻就能心領神會,當即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後用雙臂撐開,護住了自己和路遙歌的頭。
顏薄醉沉聲道:“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往外沖。”
路遙歌點頭:“好。”
“一,二,三,跑——”
随着顏薄醉最後的話音落下,路遙歌和顏薄醉同時邁出了雙腿,步伐一致地往雨裏跑了起來。
濕冷的雨水從四面八方拍打在自己的臉上,腳步聲混雜的雨聲在嘈雜的街頭響起,身邊都是被猝不及防的大雨砸得抱頭鼠竄的落湯雞,而路遙歌和顏薄醉手臂貼着手臂,腦袋撞着腦袋,一起在大雨裏奔跑。
身後就是顏薄醉寬闊溫暖的胸膛,耳邊是顏薄醉沉重的呼吸,頭頂則是顏薄醉用雙臂,為自己和他撐起來的一片小小的天地,鼻尖萦繞的,除了濕漉漉的水汽,就是貓貓的香氣。
路遙歌忽然有一種特別自由、特別開心的感覺,忍不住一邊跑,一邊哈哈大笑起來。
顏薄醉喘着氣問:“怎麽了?忽然笑什麽?”
路遙歌在喧鬧的雨裏大聲說:“你難道不覺得,我們這樣在雨裏奔跑特別浪漫嗎?”
顏薄醉愣了一下,然後也笑了:“是有點偶像劇的意思。”
路遙歌繼續大聲說:“那你知道,如果按照偶像劇的劇情,你剛才正确的應該怎麽回答我嗎?”
顏薄醉從善如流地問:“那我應該怎麽回答你呢?”
路遙歌忽然貼上顏薄醉的耳朵,在他耳邊一邊呼吸,一邊用帶着笑意和熱氣的嗓音低聲說:“你應該說,和你待在一起就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
顏薄醉将嘴唇貼到路遙歌耳邊,好像故意逗路遙歌開心似的,聲音輕輕地附和:“是啊,和你待在一起,無論做什麽都是最浪漫的。”
路遙歌愣了愣,下一秒他低下頭,眉眼彎彎地笑了。
前面忽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是路遙歌和顏薄醉追上了提前一步打傘離開的白婉清,不過因為兩個人都笑得很開心,所以并沒有人發現白婉清。
于是,路遙歌和顏薄醉就這麽自帶《假如愛有天意》的bgm,開開心心地在雨中與白婉清擦肩而過。
白婉清:“……”
她收回她的感動,MMP。
……
兩分鐘後,因為奔跑而提前一步到達公交車站的路遙歌和顏薄醉,與打着雨傘面部表情姍姍來遲的白婉清成功在公交站臺前會晤。
顏薄醉呼出一口氣,将頭頂沾滿雨水的外套拿下來,抖了抖上面的雨水,結果不小心濺到了旁邊的路遙歌,然後被路遙歌笑着用兩只濕漉漉的爪子捏了捏臉,罵顏薄醉壞貓貓。
路遙歌和顏薄醉互相笑着為彼此擦掉頭發上和衣服上的雨水,因為沒有衛生紙,所以只能徒手擦,或者用自己濕漉漉的衣服擦,相當于把自己身上的水擦在了對方身上,或者把對方身上的水擦回到自己身上,根據雨水守恒定律,兩個人身上該有多少水,現在就還是有多少水,于是擦來擦去,等于沒擦。
某次,路遙歌趁顏薄醉沒注意,故意将自己冰冰涼涼的爪子伸進了顏薄醉的脖子裏,顏薄醉被凍的一個激靈,反手将路遙歌從背後抱到了身前,兩手捂住了路遙歌的脖子,罵他壞狗狗,路遙歌像是被扼住了命運咽喉的落湯狗一樣一邊笑着掙紮,一邊抓住顏薄醉的兩只手腕,被刺激得嗷嗷叫,甚至還想伸手去冰顏薄醉,結果被顏薄醉擒住了雙手整只抱在懷裏,徹底一動也動不了,只能耷拉着耳朵求饒。
白婉清冷漠地看着路遙歌和顏薄醉打打鬧鬧,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露出了經典小黃臉不屑一顧死亡呵呵笑。
她現在已經不想去思考,今天這場約會到底是誰跟誰的約會了,呵呵。
……
又兩分鐘後,公交車終于到了。
路遙歌和顏薄醉自發地并肩坐在了一個兩人位上,而失去閨蜜陪伴的白婉清只能孤家寡人坐在其他座位上,偶然路過一片草叢時,外面竟是忽然劇烈地響起了孤寡孤寡的青蛙叫,和着前面兩顆親密地靠在一起的腦袋,仿佛在用生命歌唱着白婉清孤寡的一天。
等到校的時候,雨還沒有停,不過稍微小了一點。
路遙歌把傘借給白婉清,讓她一直打回宿舍,然後把挎包裏幫白婉清儲存的發簪還給她。
臨走時,白婉清問路遙歌:“你寝室還有傘嗎?之後兩天估計還會下雨,要不一會兒你在我寝室樓下等我一下,我上去拿到傘後就給你送下來?”
路遙歌開心地晃了晃牽着的顏薄醉的手,笑着拒絕:“不急不急,顏薄醉也有傘,我跟他一起打就是了,反正我倆無論走到哪裏都在一塊兒。”
白婉清:“……”
Shit,她就不應該多嘴。
白婉清立刻恢複冷漠:“那也行,那你把你周一的課表發我一份吧,我看我什麽時候有空,去一趟你們教室,讓你們班同學幫你把傘還你。”
路遙歌完全沒有察覺到白婉清态度的轉變,也完全沒有意識到白婉清話語裏的疏離,至于顏薄醉之前說的送傘時又是一場來往什麽的,很明顯,已經被白婉清自行切斷了,直男如路遙歌甚至自覺還挺滿意今天上午與白婉清的這第一次約會,傻乎乎地答應下來,然後和白婉清揮手道別。
白婉清招了招手,然後舉着路遙歌的雨傘,繼續往前走了兩步,忽然停了下來,回頭看了過去。
細密的雨簾将整個世界都披上了一層灰蒙蒙的水霧,而高個子的青年将矮個子的青年緊緊地摟在懷裏,深一腳淺一腳地踏着雨水,兩具穿着同款服飾的同樣挺拔的背影好像一副由天地描繪出的無比溫馨的水墨畫,讓人看的不禁整顆心都平靜了下來。
忽然,路遙歌和顏薄醉走到了一個大水坑的前面,這是路面向內凹陷積攢雨水形成的大水坑,左右都沒了路。
白婉清正心想,看來他們只能淌水回去了,然後就看見路遙歌轉過身,自然地朝顏薄醉伸出了雙手,做了一個要抱抱的姿勢。
顏薄醉便毫不猶豫地彎下腰,攔腰将路遙歌面對面熊抱了起來。
路遙歌順勢張開雙腿,緊緊夾住了顏薄醉的腰,同時雙手牢牢抱住了顏薄醉的脖子,下巴穩穩地擱在顏薄醉濕漉漉的頭頂上,任由顏薄醉将自己一路往男寝的方向抱了過去,看見白婉清正望向自己,甚至還樂呵呵地朝白婉清招了招手,笑得不知道有多開心。
白婉清:“……”
呵,呵呵,呵呵呵,這倆貨将來要是沒在一起,她就把她所有的頭發都剃光做成掃把掃廁所好吧?
白婉清霸氣地一撩頭發轉過身,再不去看這倆狗情侶一眼,邁着女王一般孤寡無依的步伐,氣勢洶洶地走了。
媽的狗情侶,再靠近你們,我就是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