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
chapter17
高考倒計時的倒數第二天，空氣中已經充滿了離別的氣息，合照的合照告白的告白，寫小作文的寫小作文趁着最後的時間和自己的朋友和同學告別，交換自己帶來的禮物。
宋念白低着頭在寫給陸允允的祝福，桌前忽然放上一個禮物盒，宋念白擡頭看了一眼送東西的人攥着筆的手緊了緊。
“畢業快樂。”遲北故左手拿着各種小禮物盒右手提着一個透明袋看起來像是收到的禮物
宋念白禮貌地說了聲謝謝從抽屜裏摸出一個小禮物盒遞到對方面前，“畢業快樂。”
遲北故接過禮物盒放進了右手的袋子裏，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點了下頭，又将左手袋子裏的東西遞給別人。
他似乎不是随意給的，拿禮物前會看一眼每個人的臉然後去摸左手口袋裏的禮盒，每一個人的禮物都不一樣，像是刻意挑選過。
陸允允湊過來問了一句，“拜拜，你的禮物是什麽？”
宋念白搖了搖頭晃了晃手裏的盒子示意自己還沒拆開。
陸允允把攥着的手心打開裏面躺着一塊小小的項鏈，吊墜是只可愛的小貓。
“他送了我一根項鏈。”陸允允猶豫了一會兒，“這東西貴不貴啊？”
宋念白看了一眼陸允允手中的項鏈，銀的
“銀不是很貴。”
陸允允聽到宋念白的話松了一口氣，“不貴就好，太貴了還不起。”
“你看看你的是什麽呗”
宋念白回過神輕輕将手中的盒子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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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飾盒裏躺着一只銀手镯，倆根素圈的銀镯被一只小鈴铛和一塊刻着平安的小牌子扣在了一起。
“很漂亮哎，遲北故送給我們的都是銀飾嗎？”
宋念白搖搖頭輕輕從盒子裏拿出镯子摩擦着倆根素圈，素圈上沒有花紋不算很粗，和鈴铛小牌子搭配起來很好看。
宋念白垂眸把镯子套上自己的手腕。
剛剛好
遲北故還在挨着發畢業禮物，宋念白的鼻子卻有些發酸，她死死的盯着手腕上的镯子又擡起頭看了一眼遲北故的背影。
暗戀是什麽呢？她想。
是我不敢叫住往前走的你，是我心裏有鬼沒法光明正大的擁抱你，是我過的難堪更怕愛你被戳穿，是沒有看着你幸福自己又過的不幸福，是合照無數卻無法大膽回頭看，是倆眼相看卻不敢讓視線相對。
是我愛的你熾熱明媚，而我恰好又是膽小鬼。
一模二模三模早已在不停的倒計時裏結束，考得上的考不上的都在進行最後的沖刺，遲北故依舊穩定發揮拿下全市第一，教室的抽屜和桌面上還堆着寫不完的習題和試卷，這是他們的高三的最後一個晚自習。
謝理守着底下的衆人，挨個看了最後一眼，紙張的翻頁聲和吱吱轉着的電風扇也在以自己最後的方式送別這些少年。
“啪啪”教室裏的擴音喇叭突然發出倆聲重重的拍響聲。
被高摞着的書本遮住腦袋的學生迷茫的擡頭看了一眼廣播。
廣播裏突然傳出一陣悅耳的男聲，“看樓下。”
聽清這句話的一瞬間，宋念白轉頭看了眼遲北故的位置
人沒在位置上，宋念白視線一轉，看向了陳安和于朝的位置
都沒人
走廊裏開始傳出一陣陣喧鬧聲，趴在欄杆上往樓下看的人越來越多幾乎快把整個走廊擠滿，一句句的說話聲中還時不時夾雜着些尖叫，原本空曠的操場上擺上了樂器和板凳，亮了幾盞燈，像一個小型的音樂會。
遲北故坐在架子鼓前旁邊貝斯手和吉他手有些臉生，大概是後來高二選的校隊成員，琴鍵前站着一位女生，每一個樂器旁都放了根話筒。
“我草，這是要開演唱會啊？沒收到消息啊？”
厲明嘀嘀咕咕的說着不應該，臺下的少年朝着彼此使了個眼色，從廣播開始響到現在不過倆分鐘的時間樓下已經占滿了沖下去的學生，沒能在底下搶到位置的人把走廊占滿。
走廊倆邊的辦公室門口也探出幾個人頭，宋念白回頭剛好和紀枕槐的目光對上，對方笑着朝她點了下頭，宋念白禮貌的叫了聲老師好又把目光移向了樓下，大概是看人都出來的差不多了吉他手撥弄了倆下弦。
“聽好咯，演唱會要開始咯。”
話音落下，身後的樂器齊齊響了一聲，吉他手高高的揚着笑伸手比了個耶。
操場裏已然年久的喇叭呲呲了倆聲開始傳出伴奏，吉他手貝斯手琴鍵手鼓手齊齊開奏，根本不知道有哪些歌的衆人蒙怔怔的鼓了倆下掌，然後聽着廣播裏的伴奏和吉他手身後的樂隊融在一起。
“是夢嗎是你嗎，就算現實會将我叫醒”
走廊裏忽然有人大喊了一聲，“我記得這首歌。”
“渺小生命，越波瀾不驚越無法看輕”随着第二句的哼唱，人群中爆發的驚呼聲越來越高
“是夢吧是你吧那雙青春熾熱的眼睛”
“不再閃躲跳動着的心”
“就算逆着光也清醒”
吉他手唱到這裏側過頭望了一眼身旁的貝斯手，貝斯手接觸到對方的眼神輕笑了一聲，下一秒貝斯手湊在了自己的話筒前。
“那個遠方什麽模樣”
“萦繞着發燙的夢想”
“就奮不顧身撐起手掌”
“夠不到又怎樣”
貝斯手撥弄着身前的貝斯輕輕往身後仰了一下，話筒裏的聲音變成了另一個男聲。
架子鼓前揮動着架鼓的少年輕輕湊到了架子鼓上的話筒前，熾白的光打到少年身上，鼓棒随着音樂的節奏揮動着，整個人都随着架子鼓的節奏在輕輕晃動。
“那個遠方叫做流浪”
“到不了也念念不忘”
“讓你的翅膀變成行囊”
“陪着我在有夢的地方”
歌唱到這大多數人也都明白過來這是合唱，果不其然，在中間的節奏過去後唱歌的人變成了琴鍵手，紮着高馬尾的女孩笑着望了一眼衆人朝着空中招了招手
“是夢吧，是你吧，那雙青春熾熱的眼睛”
女孩清澈的歌聲慢慢從喇叭裏流出，然後又流出另外一個男聲。
自信和張揚感染了場上的衆人不少人開始跟着哼唱出來，等到最後一個唱完開啓下一個片段時場上的五人已經各自湊在了自己的話筒前，幾乎是在伴奏響起的一剎那五個人和在場所有人的歌聲混在了一起，場下和四個樓層的走廊上學生跟着節奏揮起了手響起了一樣的哼唱聲。
“那個遠方什麽模樣”
“萦繞着發燙的夢想”
“就奮不顧身撐起手掌”
“夠不到又怎樣”
“那個遠方叫做流浪”
“到不了也念念不忘”
“讓你的翅膀變成行囊”
“陪着我在有夢的地方”
有了第一首歌的熱場後面的歌幾乎不用人教，吉他手貝斯手鼓手和琴鍵手開始輪流獨唱，每個人唱的幾乎都是當時的熱門歌曲，吉他手唱着周傑倫的《半島鐵盒》《不該》《可愛女人》貝斯手和琴鍵手又唱當下流行的小情歌。
不知是不是天意，輪着遲北故的剛好都是五月天的幾首歌《步步》《突然好想你》《倔強》《後來的我們》。
盛夏略帶着些涼意的風吹過，宋念白低頭看着臺上的遲北故小聲的跟着唱，“用新的幸福把遺憾包着，就這麽朝着未來前進了，有再多的不舍也要狠心割舍，別回頭看我親愛的”
周圍的聲音漸漸模糊，少年的歌聲通過喇叭傳遞傳到校園的各個地方，傳到她耳邊。
旁邊好像有一對情侶悄悄牽起了手，周圍的聲音太雜宋念白沒想故意去聽倆人在說什麽，但奈何确實挨的近
“你要越來越好噢。”男生有些緊張的把手裏的手攥的更緊了些
旁邊被緊緊握住的女生仰着臉朝男生笑了笑，“我們一起越來越好。”
歌聲還在繼續，周圍有更多的人牽起了手，跟着唱的人越來越多到最後幾乎是在吼，宋念白突然恍了下神，在那一刻她好像想起了很多瞬間，遲北故家樓下永遠亮着的暖黃色路燈，雜七雜八的畫面糅雜在了一起然後突然消散。
“在某處另一個你留下”
“在那裏另一個我微笑着”
“另一個我們還深愛着”
“代替我們永恒着”
“如果能這麽想就夠了”
“無論是後來故事怎麽了”
“也要讓後來人生值得”
“後來的我們我期待着”
“淚水中能看到你真的自由了”
宋念白跟着低低的唱出聲，這是她最喜歡的一首歌，她聽了很多遍也唱了很多遍，四舍五入，這次是她和遲北故一起唱的這首歌。
她最愛的人和她最愛的歌。
宋念白眷戀的看着少年的側臉。
下輩子我們至少熱烈的抱一次，哪怕就一次。
演唱會最後是五個人合唱的老男孩，這次的合唱聲比之前的都要更加壯大，早已分不清是吼還是唱的歌聲四處飄散，大家歇斯底裏的吼過就當青春真的落地了，少年的熱血從此告一段落，他們要奔赴另一條注定殘酷的路了。
唱到最後，吉他手放下吉他拿起話筒
“我是吉他手，顧鳴”
“我是貝斯手，章游”
“我是琴鍵手，楊悠悠”
“我是吉他手，崔未寧”
遲北故還不明所以的坐在架子鼓前，然後他看見幾個人深深鞠了一躬而後同時對着話筒高呼
“祝學長學姐金榜題名，祝少年永遠年少！”
原本因為報名字安靜下來的衆人又在這一句話出來後炸了鍋，靜接着是更大聲的高喊
“祝學長學姐金榜題名，祝少年永遠年少！”
措不及防被這祝福砸暈的高三學子們懵了一瞬，而後一同用更加大的聲音回了過去
“祝自己金榜題名，祝少年永遠年少！”
宋念白眯着眼看了一眼後方教室裏亮着的燈
“祝學弟學妹有書可讀，祝少年永遠自由。”
突如其來的演唱會對一直被困在學校的學生無疑是足夠讓人興奮的，在這個整天只有上不完的課寫不完作業的地方任何一個驚奇事都能被人們談論很久，人們依依不舍的散了場，高一高二為自己逃掉了三節晚自習而開心，高三為自己即将過去的高中生活緬懷。
要問緬懷什麽呢？
明天太陽還會照常升起，大家還是忙忙碌碌的在各科學習中打轉，他們高考，然後奔赴下一條該走的路，打工，繼續讀書，又或者結婚生子，可能在以後的生活裏他們會看見比這更好比這更讓人驚奇的演唱會。
可不會再有那場演唱會是為他們而辦，不會再有人為了祝福他們，為了讓他們感受到青春的熱血，為了讓他們的青春裏也有一次熱鬧的離別而再辦一次演唱會了。
誠然，那場演唱會燈光沒那麽亮，也不正規，沒有迷離的燈光，沒有LED屏，沒有應援棒，沒有團隊運營，可也不會再有那場演唱會藏着那麽多對他們的祝福了。
大家幾乎都是趕鴨子上架，為了這個事加班加點的熬夜把自己該表演的歌唱好，把歌唱好，陪他們度過在這個學校的最後一晚。
那年盛夏失真喇叭裏傳出來的歌聲和最後齊聲的祝福，是在這個地方能留給他們的唯一的能夠紀念的東西了。
在那一年，在高三，他們被那麽多的人如此熱烈的祝福過，青春的告別會在那一晚的歌聲裏真的落幕了，而那場演唱會是對于只能永遠留在這個地方的人最後的念想，是對能走出去的人最好的懷念。
手裏攥着的紙條即将揭曉結果，他們即将分離，走自己願意走或者不願意走的路。
所謂的分三六九等的公平也将在這一刻結束。
甚至說從他們出生在這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沒有公平了，他們的命運早被這個城市和有限的世面所定下，走出去的人是逆風翻盤的，走不出去繼續留在這按着早定下的命運繼續在這座城市裏奔波的人也算是意料之內的結局。
如同世界上能逆天改命的人只是少數一樣，遵循原本的生活軌跡碌碌無為的人才是正常，過了這條分界線少年不再是少年，留下的只有為了不同的未來忙碌的趕路人。
而現在他們都該給自己永遠不會再有的青春道個別，晚自習最後的一聲下課鈴響，人潮流動，喇叭裏傳來了另一個男聲。
教學樓的第三層校長辦公室的門口畢清看了一眼拍手呼喊的衆人拿着話筒輕輕咳了倆聲
“希望同學們夢想成真，無論今後走的是那一條路都能到達自己想到的終點。”
那聲祝福成為一把溫柔的時光刀正中所有人心髒。
黑板上的高考倒計時終于在最後的時間裏變成了一
林柚瞅了一眼班裏不太平靜的衆人輕輕笑了下
“我們不學了，來唱歌呗”
這句話像是水濺進了剛燒燙的油鍋，剛一出口整個班的眼神一下都找到了歸屬地紛紛望着林柚
林柚看着眼巴巴望着她的衆人慢慢的從包裏摸出一堆紙條
“我們班的人來抽，誰抽到那句就唱那句。”
于朝眼睛亮亮的看着揉的亂七八糟的紙條：“是那首歌？”
林柚晃了晃手裏的紙條“有倆首歌《傳奇》和《匆匆那年》我們先抽第一首”
陸允允笑眯眯的看着林柚：“老師你其實是特意為我們準備的吧”
林柚看着恍然大悟的陸允允嗯哼一聲：“呀，怎麽被猜到了，既然你猜到了那就你第一個抽吧。”
林柚随手拿過講臺上的一個小盒子，把紙條混好确定不會看到裏面的字端着紙盒走到了陸允允面前
陸允允前看後看沒發現有什麽不同閉着眼随手抓了一個
緊接着林柚走到于朝面前把紙盒放在他面前，朝着于朝揚了揚下巴示意他抽紙條
于朝緊張的搓了搓自己的手，眼睛在盒子裏巡邏了一圈又一圈，不像是在抽紙條，頗有幾分打麻将時摸牌的架勢
“怎麽着，你是能從裏面摸到幾百萬啊你這麽謹慎”陳安看着于朝緊張兮兮的模樣笑着打趣
“摸吧，摸不到炸彈的，看你抽個簽給我看緊張了。”
于朝一直不說話緊盯着最邊上的一個紙條快速的伸手摸了出來
林柚看着于朝的動作好笑的把紙盒收了回來，然後按着座位順序一個一個的走到面前讓衆人自己摸紙條
輪到宋念白摸時紙盒裏已經只剩了倆個紙團，順手把右邊的紙團拿走了
2 ，8 夢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 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
宋念白擡頭看了眼前方的遲北故
少年背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笑着，目光望向了窗外，剛剛被揉成一團的紙條被舒展開擺放在桌面上，有些刺眼的陽光穿過層層阻礙落在了紙條上，遲北故的頭發和睫毛都像是透着一層暖和的光
隔得有些遠宋念白看不清紙條上的歌詞
林柚重新走上講臺拍了拍手把衆人的注意力吸引回來
“說一下紙條上的字是什麽意思”
“最前面的數字代表你唱歌的順序，後面的歌詞就是你要唱的內容，一般來說一個人都是倆句歌詞。”
“前面如果是三到四個數字，用逗號隔開了，那就需要在排到那個順序時你再唱一遍你的歌詞。”
拿到第一句的是趙晨，林柚放好伴奏打着拍子走到講臺正中間等着伴奏開始，起了個頭：“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趙晨順着後面開始唱“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
宋念白跟着伴奏回憶了一下拿到詞的音調，“夢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
第三個聲音随着伴奏開始浮現，程悅己的聲音帶着幾分夏天的涼意傳來“想你時你在天邊，想你時你在眼前”
第四個是林星，像是有些害怕，她唱的有些小聲又有些像和心上人說悄悄話“想你時你在腦海 想你時你在心田”
下一個是陸允允，與林星不同，如果說林星的聲音是和心上人悄悄訴說愛意，那陸允允是拿着喇叭大方的告訴全世界自己的心動：“寧願相信我們前世有約，今生的愛情故事不會再改變”
一道男聲從遠方傳來，像是告訴自己遠方的愛人我在等你回家，又像是隔着濃霧和玻璃無法相觸只能遙遙相望的愛人，缥缈虛幻
少年單手撐着頭閉着眼睛，想着自己愛的人一句一句的清唱：“寧願用這一生等你發現我一直在你身旁 從未走遠”
伴奏慢慢響着，像遠方的水跟着思念在慢慢流淌，迷茫的人站在山頂聽着遠方傳來的悠揚婉轉的笛聲尋找着自己的愛人
她忽然覺得教室裏刮進了一陣醉人的風，風裹挾着愛意飄向很遠的地方，她坐在座位上偷看了一眼閉着眼的少年
她想，應該用什麽詞來形容他呢？又該用什麽來形容她的喜歡呢？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
“夢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 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
“想你時你在天邊想你時你在眼前”
“想你時你在腦海，想你時你在心田”
“寧願相信我們前世有約 今生的愛情故事不會再改變”
“寧願用這一生等你發現我一直在你身旁 從未走遠”
風從樹梢吹過然後停留在這裏，愛意在風中換了又換，又被帶到身邊
遲北故吧，他是他，他的名字就是形容他最好的詞。
遲北故唱了三遍，她偷看了遲北故倆眼
有了這首歌的開始後面的匆匆那年進行的很順利
抽簽，起唱，結束
青春裏的最後一節課在一句又一句告別的歌詞中結束。
分別好像就是那麽一瞬間的事，大家唱完了歌，下課鈴聲響了，該吃飯的吃飯，該看書的看書，平常到沒有人發覺那似乎大家是在校園裏最後一次見面了。
陸允允站在宋念白身邊用力把懷中抱着的書颠了颠
宋念白轉身看了一眼那個離去的背影，陸允允在身邊小聲哼着歌
盛夏的風裝進少年的襯衫，遲北故左手抓着剛剛抽到的紙條右手抱着沉重的書，太陽又烈了幾分，背影漸漸走遠彙入人群然後消失不見
三眼
宋念白回過頭把陸允允懷中抱着的書抱走一半
“你剛剛哼的什麽歌，感覺有點熟悉”
陸允允笑呵呵的蹭到宋念白身邊撒嬌
“你說的那首？我哼了好幾首”
宋念白想了一會兒，試着輕輕哼了一下調
“這個調啊？”陸允允恍然大悟的輕輕的唱了出來：“是笑着與你分開，思念卻背對背張望”
宋念白聽見歌詞愣了一下，緩過神輕快的問了一句：“下一句呢？”
“剩下倔強，剩下合照一張”
下午一點半，喧鬧的校園逐漸歸于平靜，門口的車流量大的有些吓人，來來回回的車輛停留在樟樹蔭下，又駛向別處。
宋念白關上車門最後看了眼校門，不只是有意還是巧合，一輛旁邊的車載也響起了那首剛剛陸允允哼唱過的歌，車載音響的音量有些大，倆輛車擦肩而過，音樂穿過車玻璃清晰的傳到宋念白耳邊。
“是你義無反顧讓愛成為我身上的光”
“給我溫暖”
“卻不準我遺忘”
宋念白沒聽到後面的歌詞，倆輛車擦過後背道而馳，她走向了那個破爛的家，而那輛車駛向了漂亮的城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