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 16
chapter 16
距離高考倒計時還有三天，高三所有活動全部結束，各學科也幾乎全部複習完畢進入自行查補漏階段，其實主要是放松學生心情，防止學生壓力過大緩解心情。
為了慶祝在各種活動中斬獲的榮譽謝理連着畢業典禮合着一起辦，為紀念高中三年唯一的活動還特意在校外訂了倆個大蛋糕送到班裏，同時還特意批準允許組織活動的人找他簽請假條出門買零食和活動需要的道具。
幾乎是在宣布這個消息的當天下午所有的準備工作就已經準備就緒了，氣球和飄帶圍了教室四周，桌子朝着牆壁靠留出了中間要放蛋糕的空地，黑板上寫着大大的天天開心四個大字并且配上了一個親親的表情包，旁邊還寫着一個騷包的smile——這是于朝的傑作，起因是他打了三個氣球後三個氣球都在要粘上牆的前一秒全部爆炸，然後被負責設置場地的程悅己趕出了吹球大軍後實在無聊找不到事幹又一定要讓這個活動有他的傑作後，拿起粉筆思前想後考慮了二十分鐘後留下的。
“拜拜門口有人找你”于朝手裏抱着一箱薯片走到宋念白桌前含糊不清的說了句
宋念白看着手裏被東西塞滿的于朝沒打算繼續問于朝在門口等的人是誰，直接起身離開座位向教室門口走了。
四班教室門口站在倆個女生，眼神怯怯的在往四班教室裏望，宋念白張望了一眼走廊外見沒有別人，确定找自己的是這倆人後頓了一下。
她記得她在某次典禮上見過這倆個女生，但不算認識，她甚至不知道對方叫什麽。
倆個女生見宋念白出來小心翼翼的像前走了倆步，宋念白眯着眼想了一會兒認出來了——之前在學生會的競選上看見過，如果她沒記錯左邊那個摟着旁邊女生胳膊的學生是競選生活部部長，右邊那個是學習部的部長。
宋念白以為是學生會有什麽事，但又反應過來學生會的交接工作早就已經全部完成了。
旁邊摟着女生胳膊的短發女生低低的叫了聲“學姐”
宋念白聽着女生有些顫抖的聲線皺了皺眉，“不用緊張，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面前的女生聽見這問題急忙搖了搖頭，愣是把自己的頭搖成了撥浪鼓，旁邊的學生猛的吸了一大口氣然後從自己的校服口袋裏摸出了紙和筆遞在宋念白面前。
宋念白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紙和筆沒反應過來。
“學姐，可以給我們留一句祝福嗎？”
宋念白怔了一下下意識的接過筆然後愣愣的看着看着手中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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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我們超級喜歡你的，你真的好優秀！”一直躊躇着的女生突然一鼓作氣的把自己的話說了出來
宋念白看着眼前有些緊張的倆個女孩腦子突然空白了，她像是傀儡一般的把筆蓋撥開在紙上寫上自己的祝福然後将紙遞了回去。
倆個女生接過宋念白遞過來的紙有些珍重的摸了摸，宋念白還在愣呆呆的站着又聽見對方說
“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和你一樣優秀就好了”
女孩說着又從校服口袋裏摸出一把糖塞到宋念白手裏，糖種類不少，一把大白兔奶糖裏夾雜着棒棒糖和水果軟糖。
宋念白攥着糖的手收緊有些無措：“你們會成為比我更優秀的人。”
倆個女孩臉紅了一下成功達到目的後道了個別，回自己的樓層去了，走到一半又想起什麽什麽轉過身看着宋念白朝着對方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學姐高考順利，金榜題名！”
沒等宋念白回話上課鈴忽然響了起來，宋念白笑着朝倆個女生揮了揮手示意對方回自己的教室，女生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後倆步做三步的跑回了自己的班級
于朝剛發完果凍看見宋念白手裏抓着一把糖回教室又看了一眼早就跑沒影的倆個女生嘆了口氣。
“拜拜，什麽時候我能有你這麽受歡迎啊。”
宋念白哭笑不得的從書包裏摸出前幾天去小賣部買的棒棒糖随手丢給于朝
“行了，別打趣我了。”
拿到糖的于朝繼續小聲的嘀咕：“明明就是嘛。”
陳安把手中的檸檬水遞給宋念白聽着于朝的話笑着打趣：“你先去變性，再去整個容看看能不能像拜拜一樣受歡迎。”
于朝：“......”
倒也沒那個必要。
說話間謝理已經走進了教室，一切都和三前年剛坐在這裏一樣并沒有什麽不同。
宋念白把書從包裏抽屜裏拿出來時又瞟見了女生剛給她的糖，握着筆的右手動了動，宋念白随手翻開了擺在桌子上的語文書低着頭想了一會兒寫下幾個字
【不必像我，你要像你所愛的那般優秀】
從宣布活動開始到班主任發言，到總結戰果再到分發零食再到觀影結束的過程都十分順利，然後活動成功進行到最後一項——吃蛋糕。
為杜絕浪費糧食的行為，謝理特意在拆開蛋糕時警告衆人不允許把蛋糕弄在桌子和黑板上，四班的人異口同聲的應了聲好然後在心裏打着自己的小算盤。
切開蛋糕，分發餐具，分發蛋糕直到這一步畫風都依舊正常。
但在拿到蛋糕的那一秒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後退了一步并與身邊的人保持了至少一米的距離，于朝甚至舉着蛋糕跑上了講臺，遲北故雙手拖着蛋糕漫不經心的看着陳安，在接觸到遲北故視線一瞬間陳安和遲北故的視線一起移向了絲毫沒有心機拖着蛋糕還在思考從哪裏下嘴的趙成斂，然後又将目光移到了講臺上笑眯眯看着趙成斂的于朝。
為了防止挨謝理罵，遲北故在謝理面前乖乖的用叉子刁了倆塊放在自己嘴裏，然後偷摸摸的走到了于朝身後。
在挑水果吃的于朝猝不及防的被人用力的拍了一下，等他回頭去看時頭發上已經頂了一塊奶油。
陳安趁着遲北故拍于朝時先下手為強用手抓了一把奶油抹在了于朝頭上。
戰争以于朝抓起自己的蛋糕朝陳安臉上抹去正式開戰，說于朝沒一點準備是假的，他連今天的蛋糕要抹在那些人的身上都想好了。
遲北故拿出彩炮筒随着“砰”的一聲炸響，一聲亢奮的“Game start”落在了衆人耳中。
沒有人再理會所謂的能不能準不準，就連混亂中的謝理都被弄了一臉蛋糕，見最後實在是管不了幹脆跑回自己的辦公室躲着去了。
剛開始大家還收斂着只是在教室了你跑我追，到了後面直接被幾個人摁着抹蛋糕，最後又嫌場地太小不夠發揮混戰到了走廊外面。
“拜拜，這個好吃，你嘗嘗這個。”陸允允把手上的零食遞過去給宋念白咬。
宋念白就着陸允允的手咬了一口零食從包裏摸出一張紙把陸允允臉上的奶油擦幹淨。
走廊外少年的歡笑聲和打鬧聲在校園裏顯得那樣青春，被蛋糕塗抹的夕陽明亮又浪漫，影子在夕陽下揮手笑年少真好。
等一群人打鬧完晚自習已經結束，于朝洗幹淨臉走到遲北故身邊想要一顆糖，卻見對方正看着自己的筆記本發呆。
于朝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剛要看口卻看見了滿頁的宋念白三個字，于朝呆了一瞬再遲鈍也明白了，筆記本裏有的能是什麽，無非就是喜歡的人他下意識看了一眼身後的宋念白大腦一下子懵了。
“你……你喜歡拜拜啊？”于朝看着遲北故有些不确定的問
遲北故沒否認扯過旁邊的書把本筆記本蓋上了。
于朝的大腦持續宕機着沒能從這個消息中回過神來，在另一邊背題的陳安看于朝愣在遲北故桌前不說話伸手碰了碰對方的肩
“你怎麽了？”
于朝擡頭看了一眼陳安又看了一眼，見于朝還是不吭聲陳安把視線轉向了遲北故。
遲北故接受到對方的眼神，無聲地說了個名字。
陳安看清遲北故口型時眼皮眼皮跳了一下，然後同情的拍了拍于朝的肩：“你知道的不算晚”說完陳安用眼神掃了一下四班，“喏，整個班除了我就你知道了。”
于朝有些茫然的擡起頭看着陳安：“你啥時候知道的？”
“上次挂帶子，他的帶子上寫的是拜拜的名字。”
于朝一下頓悟了，他說怎麽這人成績都這樣了還在求金榜題名，原來是為宋念白求的
于朝看着遲北故忽然小聲的問：“你要表白嗎？”
聽見這問題的陳安也下意識的看向了遲北故
遲北故沉默着不接話：“我今晚請你們吃飯。”
夜市攤上肉的香氣被火烤的滋滋往外冒，直到于朝手裏拿着燒烤串整個人才從大腦的持續挂機中醒過來。
陳安不理會于朝的呆滞捏着簽字咬上面的肉
“你再多發會兒呆吧等我把東西吃完再回過神”
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的于朝學着陳安的動作把燒烤串拿起來然後塞嘴裏，就在他拿起一串剛放上去的烤串要往嘴裏放時，遲北故沒忍住把燒烤串從對方手裏奪了下來。
“你還沒回過神嗎？”
其實遲北故沒覺得這是一件多麽震驚的事，所以他并不明白為什麽于朝這麽久了之後都還沒消化掉這個信息。
“五四節你讓我給拜拜的紙條不會是你送的吧？”于朝從混沌中突然想起當時遲北故把他堵在門口讓他遞給宋念白的紙條，當時他問紙條是哪來的，遲北故回的什麽？別人給拜拜的他幫忙遞一下
他當時也愣是沒發現不對勁就直接遞給宋念白了，現在才發現不對勁，五四是向全校開放的誰要遞東西都可以直接給沒必要繞一個彎給別人讓別人幫他遞，再說遞紙條這種事一般都是給喜歡的女生，給別人遞怎麽告訴別人是誰，又怎麽讓喜歡的人記住自己呢？
聽到這話的陳安動作一頓擡眼看着遲北故：“喲，原來還有我不知道的事啊。”
遲北故伸手擺弄了一下燒烤架上的烤串沒理會陳安的打趣
“是我。”
聽到遲北故回答的于朝先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後發現了不對勁：“你的字跡應該很容易被認出來吧？而且拜拜常年收作業對班裏人的字跡清楚的不要不要的。”
旁邊的陳安輕輕哼了一聲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于朝：“遲北故左手寫字你沒見過。”
被點醒的于朝一下子頓悟了，然後是更深的震驚，最後伸手朝着遲北故比了個大拇指：“牛逼。”
緩過神的于朝伸手搶過陳安手裏的牛肉串開始了自己的喋喋不休：“我就是沒反應過來你喜歡宋念白，你藏的太好了真的是一點風聲都不露啊。”
于朝用手肘搗了搗旁邊的陳安：“你還記不記得就班裏現在那對小情侶，當時他倆還沒談上，那男的暗戀女生時的那個眼神。”
于朝說着說着還投入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陳安點點頭咽下嘴裏的食物開口：“那倆人對視的時候眼神都拉絲，臉紅的以為被人扇了倆耳巴。”
“扇了倆耳巴”于朝被陳安獨特的形容震驚到了，嘴裏的食物一下子嗆在了咽喉裏咳得驚天動地。
遲北故将自己手邊的雪碧拉開遞在了于朝面前，陳安并不覺得自己的形容有什麽問題，依舊優哉游哉的吃着烤肉，甚至懶得敷衍的在于朝的背上拍倆下。
于朝抓住遲北故遞過來的雪碧往嘴裏灌了好幾口才稍微平靜下來，然後就是發了瘋一般的笑聲：“陳安啊陳安，你是真他媽的活該找不到對象啊。”
于朝笑的肩膀直抖，手裏的燒烤簽都快握不住：“你找不到對象真是一點都不冤。”
陳安無所謂的笑了笑然後給了于朝一個暴擊：“不要這麽說，畢竟我單身還有原因，你單身連原因都沒有。”
陳安之一句話讓于朝破防。
果不其然，聽到陳安這句話的于朝笑不出來了，想辯駁的話在嘴裏繞了幾圈又被咽回了肚子，最終只是惡狠狠的搶過陳安手裏的烤串看都沒看就塞進了嘴裏，然而沒等他吞下去，于朝的臉僵住了
這次笑的前俯後仰的人成了陳安：“于朝啊于朝，該說你是沒心眼還是沒腦子啊”
于朝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烤串，上面穿着的是幾片半熟的五花肉，于朝擡頭愣愣的看着捂嘴憋笑的遲北故，一股被全世界欺騙的情緒油然而生。
陳安從桌白拿過一瓶剛從冰櫃裏拿出來的啤酒遞給于朝，對方沒說什麽喝了倆口然後開始一如既往的開玩笑
“講真的，我最近的夥食好的有些不可置信，從我生日回來沒倆天就是班會，然後又是這頓燒烤。”
遲北故看着對方自從高三以來直線下降的體重沒說話。
“行了吧，你現在的營養都不一定跟上了高三生應有的。”陳安把剛烤好的鱿魚須放到于朝碗裏
他們都沒提高三吃的那些苦，只是打打滑滑的聊着天，從高一說到高三，天南地北的說着，講着講着又聊回了遲北故。
“不過說真的，如果你真追到了拜拜，那是你高攀了。”于朝舉起酒杯和旁邊的陳安碰了一下。
遲北故點點頭：“追沒追到都是我高攀。”
“你看拜拜，外貌對她來說已經是最沒用的東西了，人那麽溫柔，高中三年沒見她吵過架，你和她在學生會共事她的能力你最清楚，把學生會管的那叫一個牛逼，而且也沒架子不會仗勢欺人，成績更不用說，她一個在這種爛城市讀書的人，成績一點都不輸于我們在省重點初中讀書的人，而且你看她的話劇還有很多表現出來的東西，她真的是人間天使。”
于朝噓噓叨叨的說着：“以後她絕對會很有出路，她的前途真的不可限量，結婚對她來說從來都是可有可無，不管她不結婚都絕對優秀。”
陳安聽到這裏也笑着說了一句：“以後你倆在一起記得她主外你主內，你人夫感強一點，适合給她打下手。”
遲北故沒告訴他們自己根本就不會表白，也沒說他們根本就不會有那樣一個在一起的未來的可能性，他只是順着他們的想象說：“行，以後她要是想結婚她主外我主內，把家收拾的幹幹淨淨的每天等她回來寵幸我。”
“我靠，這樣一想你可真是個小白臉啊，真他媽的幸福。”于朝笑着罵了一句
陳安笑眯眯的接話：“這樣挺好，這樣不用擔心拜拜被欺負。”
于朝聽到這裏忽然激動起來：“對！反正以後你倆鬧矛盾我和陳安肯定向着拜拜。”
遲北故若有所思的說了句：“意思是你們都會向着她嗎？那以後我被她趕出家門都沒人收留我了。”
“那是你活該，你要是這和拜拜在一起了你還不感恩戴德。”于朝像是已經代入了宋念白的長輩替她生氣開始批判遲北故了
幾個人聊着聊着也喝了不少酒，于朝突然了鄭重地看着遲北故和對方交代：“拜拜走到這一步超不容易的，你要保護好她。”
他是真把宋念白當閨女了，所以知道遲北故喜歡拜拜的那一瞬間他其實有些慶幸，遲北故的為人他和陳安都清楚，他從不質疑遲北故的愛，也從不認為遲北故會欺負宋念白，如果宋念白也喜歡遲北故，那他相信他們都會狼狼幸福，比狠狠還多倆點。
“你沒聽見別人聊起過她，她的那個爛家可沒一點良心，你多愛愛她，把那些年的愛都補給她。”
這次三個人都沉默了很久，等到燒烤架上的肉開始傳出糊味遲北故才開口
“我答應你們，不管我和她會不會在一起我都好好保護她。”
于朝忽然又想到什麽擡頭問了一句：“清北前倆天是不是來學校找過你？你報的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