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九公主病倒
九公主病倒
聶蕪衣聳了聳肩,随意地說到,看他們這陣勢,肯定是有大事發生了,自己最好有多遠躲多遠。
蕭玦聽到他的聲音,停下了腳步,這才回頭看了她一眼,才說道:
“我過去看看九公主,林影,你先護送聶姑娘先行回王府吧。”
林影答應着。一行人剛走出牢房,一大批禦林軍就圍了過來。只見皇後娘娘不知何時也來到了這裏,站了出來,笑着諷刺道:
“怎麽,七王爺要劫獄了?”
“母後說的這是什麽話,西冥的軍師是我親手抓的。此番不過是過來看看人還在不在。聽聞九公主突發疾病,兒臣正要去探望。”
蕭玦看着眼前這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心中早就對她嗤之以鼻。
“九公主有太醫在身邊照顧,不必費心,七王爺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終身大事吧。”
皇後說完,面露尴尬。本得到消息,說七王爺會在今晚劫獄。卻沒想到是這番說辭。看着也确實不像劫獄的樣子。有侍衛已進過牢房,及時複命:
“回皇後娘娘,監牢并無任何異常。”
皇後面子挂不住,若無其事地命令禦林軍重點看守,戒備地看了看他,這才轉身離去。
于是,蕭玦不放心,一行人又回到了天牢裏。聶蕪衣之前沒發現,這才沒隔多久,這天牢中除了他們幾個,居然全部躺着屍體。于是,她忍不住問道:
“這天牢裏的犯人怎麽都死了?”
“明目張膽的殺人。”
蕭玦回到牢房中,在普通牢房內,挨個翻動了屍體。突然想到什麽,一步步走進了南幽慎的牢房中。他白色的衣服除了幹涸的血跡之外,一塵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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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蕪衣也跟着查看了一下屍體,心中詫異。方才好好的,這皇後娘娘竟然敢這麽殺人。強忍着心中的不适,她翻動了一具看起來年紀尚小的屍首。是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普通少年,看得出來是不是一般人。
“真可惜,長得還挺俊。”
聶蕪衣蹲下來,端着臉看了看。
“七王爺不俊嗎?”
楊況沒好氣地說道,這小姑娘什麽眼神,自家的王爺才是人中龍鳳。
剛好兩人的視線碰到一起,蕭玦的眼神好像黑夜一般看不清,聶蕪衣讪讪地打着圓場:
“王爺當然更俊,坊間小說傳聞都沒有真人風神俊朗。”
林影在一旁像看白癡一樣的看着這兩個人,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在這耍嘴皮子。
聶蕪衣識趣地找了個地方開始閉目養神,感覺很奇怪,這個人在他的下屬面前對自己總表現出淡淡地疏離,而兩人獨處時才能窺探到他一點情緒的波動。
“人不是我殺的。”
南幽慎突然開口,睜開了眼睛。
“你卻沒有被殺。”
蕭玦一陣見血地指了出來。
南幽慎輕哼了一聲,才輕蔑地笑道:
“一個階下囚的證言,誰會信呢?”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蕭玦沒來由地說了這麽一句,實在是令聶蕪衣費解。
“皇後娘娘想我死。”
南幽慎說了這麽一句,嘴角抽搐了,自己都和他在戰場幹戈相見了。他居然還沒對自己動殺心。看來還是自己太仁慈了,還是他至今認為自己真的和他有血緣關系?
回府的路上,聶蕪衣終于等到了出宮。忍不住好奇地急問了起來。
“南幽慎是你抓的啊,為什麽剛才你說不會讓他死?”
“說來話長。”
蕭玦撫額,不知道怎麽和她開口說成婚的事。
“那就長話短說。”
聶蕪衣撐着臉蛋,好奇寶寶上線。
“他還有個名字叫蕭炎,他母親曾經與我生母同是嫔妃,是很要好的關系。”
蕭玦想了想,選擇了最簡單的回話。
“你姓蕭,他也姓蕭。照這麽看的話,你們是.....天啊!”
聶蕪衣驚呼出聲,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嘴巴卻被蕭玦寬厚的手掌捂住了
。
“噓....”
蕭玦将下巴抵在她細軟的發髻上,接着說道:
“你回府後,和聶夫人商量下。聖旨下來了,最遲下月,我們就要完婚了。”
“什麽?”聶蕪衣被捂得說不出聲來,指了指,眼神不停地眨。示意他松開自己。
蕭玦放開了自己的手,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脖頸處。才認真地說:
“我想的是下月初六,你覺得怎麽樣?”
這語氣說得如此輕松自然,聶蕪衣胸口悶悶的,一切都來的太快了。自己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新的身份,沒想到又要即将擁有另一個身份。已見識到這個社會的殘忍和冷酷,她實在是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既來之則安之。
“随你。”
聶蕪衣悶悶地回了一句,心裏頭亂糟糟的。他到底愛的是聶家小姐這個身份還是自己這個人?只想着到下月初六,還有個把月的時間,自己得回去好好想想。
熱文武百官陸陸續續魚貫而出,皇宮也恢複了往日的寂靜。只有一處,九公主的殿內,依舊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九公主躺在床上,安靜地睡着,地上跪着一群禦醫。皇後收拾好心情,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讓九公主盡快好起來。她看着自己從小帶大的孩子,怎能不心痛。
近幾年來,皇帝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了。想到這,心裏的慌亂突然少了幾分,她整理了儀容,推門而入,太子蕭钰回頭一看,叫了聲:
“母後。”
皇後并不理會,問起了禦醫:
“衆愛卿,九公主的病怎麽樣了?”
衆禦醫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個個欲言又止,誰也不敢上前答話。這九公主從脈象來看,并沒有得什麽急症。但是九公主一向任性出了名,遲遲不醒來。問身邊近親服侍的人,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實在是不敢得罪。
“王禦醫,你說。”
皇後看着他們的神情,似乎很為難的樣子,不免心下一沉。
“回皇後,九公主就是一時之間迷了心竅,導致暈厥,再加上心力不足……”
王禦醫跪在地上,吞吞吐吐地說着。
“你直接告訴我,這病還能不能治了?”
皇後不耐煩這些字眼,啰啰嗦嗦一大堆,這些庸醫。
“微臣醫術有限。”
“宋太醫,你的診斷是什麽?”
皇後又換了一個人詢問。
“微臣的診斷和王禦醫一樣,還請皇後娘娘恕罪。”
宋太醫幾乎就要低聲求饒了,回答得十分小心翼翼。
“你們就沒有什麽辦法了嗎?”
皇後威嚴起來,總覺得還是要等皇上醒來,昭告天下,這樣更能服衆。
“皇後娘娘恕罪。”
衆禦醫齊聲哀求道,深感慚愧。
“無論如何要想出辦法來,如果沒有,你們也就不用在這裏待了,黃泉路上去排隊吧。”
聽到皇後娘娘放出來的話,禦醫們都焦急地不行,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很多禦醫把求助的目光都轉向了彼此。
皇後走近床邊,看了看九公主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樣子。嘆了嘆鼻息,氣息微弱,無限情緒突然間湧上心頭。
突然思緒被一聲拉回。
“啓禀皇後娘娘,微臣有個辦法,不知是否可行?”
王太醫看着臉色,試探性地問道。
“快說。”
皇後的表現十分着急。
“聽聞在皇孫降世那晚,太子妃本是難産,有一位江湖郎中妙手回春,令太子妃母子平安,如果能找到他,皇上興許也能轉危為安。”
“是的,母妃。王太醫說的沒錯。”
蕭钰也如是說,隐約記得後來聽太子妃說是有這麽一回事。
“那位江湖郎中現在何處?”
皇後十分詫異地問,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聽聞被皇上打入天牢,現不知情況如何了。”
王太醫看着臉色,聲音也少了些慌亂。
聽到監牢,皇後娘娘心中了然。方才監牢的死囚,自己下了死命令。除了那位,其餘的一個不留。七王爺前腳進的監牢,這傳出去,栽贓給哪一方,自己都是坐收漁翁之利。
皇後娘娘嘆了一口氣,想必那位江湖郎中也死在亂刀之下了。正心焦氣亂地想着,九公主的食指微動。皇後娘娘心下了然,屏退左右,終于是明白了過來。
“你好好的裝什麽病?”
“母後,我....還不是想着父皇能心軟,能答應我的事。”蕭雪嘶啞着聲音從床上慢慢坐了起來。
“你這死丫頭,別想了。他對你無意。再說了,他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皇後娘娘恨鐵不成鋼,真的是孽緣。
“怎麽會呢?小時候蕭炎哥哥明明......”
蕭雪此刻聽到自己的母親這麽說心上人,不免臉紅脖子粗地進行辯解。
“你也知道,那是小時候了。今時不同往日了,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歷來,公主的婚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皇後娘娘語重心長地說,點到為止。再不明白,自己以後也幫不上忙。
“母後.....”
蕭雪紅了眼眶,無力地喊了一聲,柔弱地雙肩抖動着,泣不成聲。
“我們皇族之人,生來就注定了。”
皇後娘娘嘆了一口氣,将手輕柔地搭在蕭雪的肩上。畢竟也是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女兒,卻不得不早點讓她認清現實。
蓉和宮裏,老皇帝正伏在案幾上,胸口傳來一陣煩悶。方才在殿上,自己不過是試探他一下,不過是欽差大臣,想讓他借戰神王爺之名,在士兵們面前贏得些許名聲。他卻倒好,在邛城胡作非為。現在打了勝仗居然這麽目中無人,野心勃勃。儲君之位本就唾手可得,卻沒想到蕭钰竟然想置他于死地,現在看來,也許儲君之位是需要再考慮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