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攜手入皇宮
攜手入皇宮
入冬以來,天氣一直不好,一直陰雨綿綿的,冷飕飕的,寒風凜冽,出行也不方便。聶蕪衣百無聊賴,讓丫鬟搜集了很多類似現代的故事會小說之類的來看,線穿的讀本,才發現自己居然一個字都不認識。
最後實在是沒辦法,興趣乏乏了,反而還每天盼着聶夫人來給她唠嗑說話聊天解悶。聽着這麽半個來月,對蕭爺有了更多的了解,全都是溢美之詞,也沒甚麽有用的消息。奇怪的是,這半個多月,蕭玦倒是一次都沒有來過。還怪想他的。
“聶夫人,你天天誇王爺,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聶蕪衣忍不住吐槽。
“王爺年少成名,本身就是萬千少女的心之所屬。”聶夫人語重心長底說,是在告誡她以後萬事小心。也有點擔心這麽個江湖性子,招惹是非。
“不是萬千少女的,肯定是你的心之所屬吧,別人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
聶蕪衣打趣地說道。
“傻丫頭,王爺的心之所至在你。”
聶夫人嘆了一口氣,生怕她再說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話來。這丫頭,怎麽和他爹一樣,倔脾氣。
“不不不,王爺心之所屬在我這張臉。”
聶蕪衣伸着臉,伸出一根食指戳着自己的臉頰。
“那也得有這張臉才行。”
聶夫人用力點了點她的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以色侍他人,能得幾時好?”
聶蕪衣嘆了一口氣,看來從自家下手已經不太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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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話?”
殊不知,蕭玦已經站在了房門外。
聽到這,聶夫人笑着退了出去。
蕭玦點頭示意。推開房門就走了進來,走近她,心卻微微一動。聶蕪衣心裏正想着王爺,突然就見他出現在眼前,心裏撲通撲通地如鼓亂錘。驚得差點跪着給他行了個大禮。
“以色侍他人,能得幾時好?”
蕭玦一字一句地念着,伸出手扶起了聶蕪衣。
聶蕪衣并不理會,眼神飄忽不定地左右看看,避開了蕭玦的眼神。
不理他的話中有話。聶蕪衣走出了房門,擡起就看見了如門神一樣立在門外的楊況。
楊況趕緊地一個閃躲就跳出了幾步遠。王爺早就有交待,不得與聶小姐有肢體接觸。
聶蕪衣頓時來了興趣,更加飛身要去抓他的肩膀。楊況躲不及,庭院裏還下着毛毛雨,兩個人就這樣在彎彎曲曲的廊亭裏你追我趕的。
“請王爺責罰,妾身沒有教會聶姑娘府裏的規矩。”
門口的一個教習女官起身柔聲地說道,楚楚可憐,幾乎搖搖欲墜地就要往蕭玦身上倒。
“無妨,另一件事呢?”蕭玦問道。
“回王爺,都在這手帕上了。”
當日,蕭玦獨自把教習女官叫到房中,給她安排了兩個任務,一是教會府裏的規矩,二是記下聶小姐說過最多的話。
“你繡在這上面,不會被發現嗎?”
蕭玦看着這塊素錦的手帕上用紅色針線繡着五個字:鬼谷林,蕭玦。
“回王爺,應該不會。”
教習女官大着膽子向前一步,十分篤定地說道。
“哦?”蕭玦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聶小姐好像不認字。”
教習女官豁出去了,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自己領了皇後娘娘之命,特來教習規矩,卻不知這位武将出身的聶小姐竟然粗鄙不堪,大字不識一個。
蕭玦一臉不可置信,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
“何以見得?”
“前段時間,聶小姐要我給她搜集民間的奇聞異事給她看,我們買下了市面上幾乎所有的籍本,她卻一點也不感興趣了。都堆在那裏,再也沒有翻動過。”
女官回憶起來,這實在是太奇怪了。蕭玦走了過去,翻了幾本線狀的籍子看看,有武功秘籍,還有癡男怨女的讀本,還有鬼谷子,也就是聶蕪衣師傅的奇聞異事,竟然也沒有被翻動過。
“這幾本也沒有看過嗎?”
蕭玦專門把鬼谷子相關的書籍拿了出來。
“回王爺,并沒有。”
女官十分肯定的說。看着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在心裏實在是替他不值得。
“好,知道了,你回吧。”
蕭玦淡淡地說道。心裏卻半信半疑,大字不識卻能出口成章,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女官聽到王爺的話後,十分不舍地慢慢離開,眼神中有着淡淡的失落,什麽時候王爺的眼神才能在我身上停留多一點呢?
聶蕪衣正氣喘籲籲地回到房間,看見蕭玦正拿着幾本線裝籍,忍不住打趣道:
“王爺也有閑情雅趣讀書了?”
“這本書你讀過嗎?”
蕭玦随口問道。
聶蕪衣匆匆瞥了一眼,搖了搖頭,就匆匆進了自己的閨房,把房門緊緊關閉。
“打打鬧鬧成何體統?”
蕭玦見她這個樣子,也不惱怒。自己碰了一鼻子灰,反而轉過頭來訓斥楊況。
“王爺,是聶小姐追着要打我。”
楊況辯解道,有點不服氣。
“你要讓着她。”
“還讓呢,再讓我就要被聶小姐打死了。”
楊況放開捂着的眼睛,紅腫了一片,這小姑娘下手沒個輕重的。
蕭玦撇了一眼,看着他烏黑的眼眶,忍住了笑容,這才說道:
“竟然連一個小姑娘都打不過。”
楊況叫苦不疊,郁悶地杵着不敢動。蕭玦走了進去,推門而入。聶蕪衣剛換好衣服,還來不及挽起來。
“王爺,非禮勿視。”
聶蕪衣大叫起來,這人真是的,一點禮貌都不懂。
“三天後,我來接你去宮裏。”
丢下這句話後,蕭玦轉身離去,突然又想到什麽似的,又拿起手上的書,丢給她,笑着說道:
“讀給我聽一下。”
聶蕪衣慌忙接住,聯想到女官給她講的故事,看了看書籍封面幾個燙金的大字,筆畫扭來扭曲,像走線,沒個成形,總共是五堆線團似的,猜測是五個字,拿起書本,這才一本正經地緩緩念到:
“戰—神—七—王—爺……”。
一邊念一邊觀察對方的反應,表情毫無變化,聶蕪衣偷偷瞄着他,心虛地停下了。
“繼續”。蕭玦開口。
“話說七王爺蕭玦年少成名,戰功赫赫…”
只好硬着頭皮繼續瞎編。
“唉,”蕭玦一聲嘆息,這才煞有介事地說道:
“等聖旨下了,我給你請個女先生。”
看着蕭玦離開的背影,聶蕪衣呆若木雞,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地了。這才追着跑了出來,追問道:
“什麽聖旨?你給我說清楚。”
楊況捂着臉,跟在蕭玦後面,給她扮了個鬼臉,好像在說“我知道,但是我就不告訴你。”
聶蕪衣氣得牙癢癢,又無可奈何。自己跑出去沒一炷香的功夫,滿大街都是尋人啓示。實在是不想出個門,這麽興師動衆的。
淅淅瀝瀝的雨終于在三天後停下了,雨過天晴,天氣漸漸變得明朗起來,就連庭院裏的光禿禿的枝桠也停滿了叽叽喳喳的鳥雀,在枝頭叫着,呼喚睡夢中的人兒快起床。
聶蕪衣這一天早早地就起身,等候在外的侍女們陸陸續續地就走進來,給她梳洗打扮。搗鼓了一陣,這才罷休。聶蕪衣頂着這個如花朵團簇的發髻,其餘散發柔順披在肩後,這才滿意地走出房門。
蕭玦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了,見到她,眼前一亮。一身華貴的淡藍色絹花邊長裙,頭上是芙蓉花發簪子,笑靥如花,步步生蓮地向自己步來。
“我還是易容陪你入宮吧。”
聶蕪衣挽着長裙,走路實在是得小心翼翼地,不然一下子就被人看出了端倪。
“江湖之術,以後別再用了。就這樣,很好。”
蕭玦說着,走近了她。自知道她是真正的聶家小姐起,自己就不怕她以真容示人。拉起了她的手,小手如掌心,十分柔軟,仿佛軟化了他的心。但很快,她開始了掙紮,想要掙脫。蕭玦不由分說,握緊了她的手,仿佛鐵鉗一般。
“可是我聽說你們的太子是個十分好色之徒,你這樣明目張膽地帶我進去,萬一他看上我了怎麽辦?”
聶蕪衣故意說這些,卻不想真的是一語成谶了。
“你與我自幼有婚約,就等着聖旨下呢。太子其實并非看起來那麽重色。”
蕭玦悠悠地說,下意識給了她一點懲罰,捏緊了她的小手。
聶蕪衣痛得大叫,卻被他硬拉着朝宮轎走去。
兩個人鑽進了狹窄的轎子中,對方的氣息撲面而來,有一股濃厚的暧昧氣氛。蕭玦突然心血來潮,薄唇貼着她的耳後,輕輕地說:
“難道你想當皇後?”
很快聶蕪衣就安靜下來了,這人真的是,自己不過是随口調侃一句。可別扣上争權奪利的大帽子。轎子也平穩地向前走去。過了一會,她才悶悶地說:
“我才不想呢,多累,開個玩笑而已。”
“以後這種玩笑要小心。”
蕭玦對着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神的警告意味很濃。這是在皇宮裏,小心隔牆有耳,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好好好,多謝王爺。”
聶蕪衣敷衍地答應着,想着這也不是合适談話的場合,乖乖閉了嘴。他日再來從王爺這邊下手,只戀愛不成婚,不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