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想你......”
第36章 “想你......”
“.......”
祁折雪話音剛落,床上一只安安靜靜趴着的人忽然渾身一顫,猛然抓緊了床單,力氣大的幾乎要繃起手臂上的青筋。
他艱難地掙紮了一下,埋在被子裏的臉緩緩擡起,露出一雙深嵌入眼窩中的黑色眼珠,緩慢地轉動了幾下,似乎是想透過有些迷蒙的視線,來判斷門口站着的人是誰。
他眼前雖然一片血色,但耳朵依舊靈敏,完完整整地聽到了祁折雪的話,面上霎時閃過些許遲疑,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但又實在舍不得這來之不易的幻想,于是就這樣目不轉睛地透過門縫往外看,似乎連眼睛都不會眨動了,一副想相信又不敢相信的模樣。
而門外的祁折雪沒有注意到許停枝殷殷期盼的模樣有多不對勁,手中還握着門把,遲遲不入,一副盛怒至極的模樣。
“何老板別生氣。”郁白微微一笑,嘴上說着抱歉,但那臉上卻沒有多少歉意:
“放心吧,他很幹淨,沒有被人碰過。”
祁折雪聞言動作一頓,臉上的怒火這才有了熄滅的趨勢,但眼中仍舊盛着慢慢的不滿,高高在上道:
“你要知道,我可不碰被別人玩過碰過的,不管前面還是..........後面。”
“知道,我們都懂你的規矩的。”
郁白後退幾步,舉起手示意自己對立面的男人一點兒非分之想都沒有,臉上的微笑就沒有降下去:
“他身上的衣服是我換的,但你放心,我對他硬不起來,也對他的後面沒興趣。”
祁折雪頓時抱歉:“不好意思........你陽、痿?”
郁白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努力了很久,臉上撐不住的笑意才随即轉變為一絲無奈:
“何先生,你可真夠直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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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息:“不是。”
“你只需要知道,之前的我和現在的許停枝,是同一種人,就夠了。”
說完,郁白裹緊了自己脖子上不合時宜的圍巾,既沒再問祁折雪到底滿不滿意這個禮物,也不解釋自己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果斷地後退幾步,離開了。
而房間裏的茉莉香味越來越重,簡直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甚至遠遠地站在遠處的幾個哨兵都有些蠢蠢欲動,祁折雪見此,頓時面色一冷,身體先于意識,上前一步,走入房中,随即砰的一聲用力關上了房門。
門外的哨兵們本就五感靈敏,聞聲頓時捂着被震麻的耳朵,半天沒緩過勁來。
房內。
床上的許停枝感受到祁折雪的氣息,燒紅的臉更加發燙,模模糊糊擡起頭,想要下床去觸碰那個香甜的奶油香氣,卻因為手軟腳軟,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發出短促的□□,蹙緊眉,似乎是痛得很。
祁折雪見此,下意識伸出手想要去拉住他,但不知為何,敏銳地察覺到了房裏的不對勁,半晌後又收回手,找到在場唯一一個除床外的休息處——軟沙發,走到旁邊坐了下來。
他翹着腿,一身白袍将他渾身襯的聖潔無比,但那表情卻帶着些許漫不經心和肆意,看上去像不知人間疾苦的神,就這樣看着他受苦的信徒緩緩朝他爬了過來。
許停枝渾身發燙,脖子上難受的很,混沌的腦中只模糊地記得似乎被人下了什麽藥,然後被擡到了手術臺上,醒來後就遇到了祁折雪。
他以為自己又做夢了,慢慢爬到祁折雪的腳邊,伸出手抱住祁折雪的小腿,用燒紅的臉慢慢蹭着祁折雪冰涼的白袍衣角,張嘴吐出破碎的呢喃。
祁折雪頓了頓,擡起腳,用不染纖塵的鞋尖抵着許停枝的下巴,盯着對方擡起的臉看了半晌,道:
“知道我是誰麽?”
“知......道,”許停枝整個人已經傻了,下意識回答祁折雪的問題,斷斷續續道:“是我的乖.......”
“唔——”
他還沒說完,祁折雪就掐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吻的特別兇,特別用力,單手一攬,直接将許停枝拉到了自己的懷裏,直接将許停枝剩下的話堵了回去。
他能感覺到,黑金似乎還不太相信他的身份,一直想方設法地試探他,這次甚至派了對方最喜歡的美人來觀察他的反應,他可不能因為許停枝不清醒的呓語而前功盡棄。
親完之後,祁折雪慢慢推開許停枝,看着淡淡的銀絲從兩人唇間斷開,随即打橫将許停枝抱了起來,丢到了床上。
在将神志不清的許停枝丢到床上的時候,祁折雪還順手檢查了一下對方身上是否有傷痕,結果發現除了脖頸用厚厚的紗布包住之外,其餘地方并沒有傷痕。
那難道是腺體受傷了?
祁折雪皺眉。
可他分明聞到了那股屬于許停枝的信息素味,雖然比起玉山茴芹的香味,更偏向于近似的茉莉香,但因為兩者聞起來差不多,但祁折雪并沒有想太多。
因為如果腺體受傷了,是連信息素味道都不會産生的,更遑論信息素的味道改變?
思及此,祁折雪沒有繼續想下去,只是低下頭,悄聲在許停枝的耳邊說:“有監控。”
他的意思是別讓許停枝暴露了,許停枝愣愣的看着他,傻傻地點了點頭。
祁折雪見此,默默松了口氣,以為許停枝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複又坐回了椅子上去。
他屁股剛一落地,光腦上就傳來一個通訊信息,他眉頭微挑,打開光腦,一個陌生的來電讓他瞬間坐起了身。
這是何輕裳的光腦,這個通訊請求,會是誰打來的呢?
祁折雪不敢放松警惕,将來電接了起來。
甫一接起,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陣清亮的女聲,溫婉中還帶着笑意,
“何老板?”
“......黑金。”祁折雪篤定中帶着些許試探,卻緊張的手心都要冒汗了。
“.......”光腦那頭的人沉默片刻,随即又換了一個清脆的孩童聲,詭異不已:
“是我。”
“黑金”說:“對我的禮物滿不滿意?”
“很滿意。”祁折雪說:“不過我這次來,可不是為了光收你的好處的。”
“哦?”“黑金”裝作驚訝:“那你是來和我聯手的嗎?”
“不,我是來和你談生意的。”祁折雪單刀直入:“我需要一批向導腺體器官。”
“.........你需要多少?”“黑金”似乎沒有馬上答應,而是道:
“我得看我手上有沒有那麽多。”
“一百個。”
祁折雪說:“我急用,你盡快給我弄來。”
說完,他也不管黑金是什麽反應,幹脆利落地挂了電話。
他剛一挂斷電話,許停枝那邊又開始難受地哼哼唧唧了。
祁折雪嗅了嗅空氣中愈發甜膩的信息素味道,開始懷疑許停枝是陷入了發倩期。
這個想法甫一落地,他就見許停枝開始自虐般摳自己的手臂,直到将那手臂摳爛,從皮膚裏掉出一張沾血的半透明卡照。
卡照可以和穩定和肌膚貼合,而不發生排異反應,一般是擁在軍事活動中的,許停枝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弄了來,竟然拿起那個卡照,擦幹淨血,緊接着盯着卡照上張揚肆意的白發少年,手竟然伸進被子底下,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幹什麽。
“.........”
祁折雪畢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幼崽了,看着許停枝潮紅的臉和唇邊逐步溢出的呻]吟,當然知道對方放在被中的手在幹嘛。
.........許停枝,居然拿着自己的照片,當着自己的面做那種事?!
祁折雪當場就傻住了,他從來沒有覺得身下的椅子這麽燙屁股,整個人都開始坐立不安,恨不得把眼睛挖掉,把耳朵堵住。
但那甜膩的聲音還是無孔不入,鑽入他的耳朵裏,深入他的每一個毛孔中,祁折雪也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發燙起來,他捂着自己的腺體,猛地站起身,走到門口,就想離開。
但當他握緊門把旋轉時,卻驚訝地發現,門從外面被鎖住了。
祁折雪忽然想起,就在剛剛保護他的哨兵因為過濃的信息素離開的時候,郁白似乎在門上做了什麽手腳。
“何老板,”“黑金”的聲音不知什麽時候,從房間的某一處響了起來,但音色此刻卻變成了一個蒼蒼的老人,緩慢的像是拉鋸的木頭,每一寸都說的異常艱難:
“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只有您親手拆開,我才會相信您是真心實意想要和我合作的。”
“滾!”
祁折雪暴躁地抓起身邊的花瓶,往聲源的一處猛地砸了過去。
花瓶頓時撞在牆上的某一處一場的凸起上,破碎四分五裂。
“黑金”的聲音頓時消失,但那笑聲還似在耳,祁折雪的怒火從腦門直接蹿往身下,不知為何,在這濃郁的信息素的影響下,也逐漸變得燥熱不已。
而聲音尖利的讓神志不清的許停枝身軀一顫,随即悶哼一聲,整個人的臉埋在床上的被子裏,沒出聲了。
祁折雪走過去,直接抓起許停枝後腦勺,讓他直直地面對自己,眯着眼睛道:
“知道我是誰嗎?”
“乖,乖崽.......”許停枝勉強聚焦起視線,看着祁折雪沉沉的臉色,爬了過去,跪在穿上抱住祁折雪的腰,像是被遺棄的淋濕小狗,含含糊糊地将幾年裏的思念吐出:
“好想你......”
“........”祁折雪只覺唯一的理智都在發倩期的信息素和這句話的威力下猛然崩塌,抓着他的頭發的指尖愈發用力,最後猛地收緊,看着許停枝朦胧的眼睛,半晌,才意味不明道:
“我現在就站在你面前,你還想怎麽想我?”
許停枝聞言,看着面前朝思暮想的臉,晃了晃腦袋,慢慢咽了咽口水,艱難地想了想,随即得出了一個,在他清醒後,恨不得撞牆自盡的決定。
他動作極慢地湊了過去,将臉貼在對面站着的人腹部,随即張嘴慢慢咬住了某一處的金屬拉鏈,緩緩将頭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