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二更合一
第17章 二更合一
張順利頂着大太陽， 打算回家午睡會兒。
剛到家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的歡聲笑語，自己媳婦的大嗓門最是響亮， 還有個女聲，倒是陌生的很。
他又退了一步，看了一眼門。
是自己家啊。
張順利摸了摸腦袋走了進去。
聽到動靜，張大媽就站了起來， 朝着宋知婉笑道：“肯定是我家老張回來了，你有啥事就和他說吧。”
宋知婉自然也站了起來，看向從門口走進來的張順利，朝着人喊了一聲。
“張叔好。”
見到家裏果然來了個陌生女同志，張順利皺起眉頭，看了一眼自己媳婦， “你的客人？”
“我給你介紹一下， 這是小宋，她是專門來找你的，有公事上的事情。”張大媽呵呵回了句， 就去忙活了。
心裏想着宋知婉說的糕點配方， 這會兒正摩拳擦掌， 下回定要做幾個出來，還怪好吃的。
聽到是來找自己的， 張順利有些納悶， 又看了宋知婉好幾眼，“你找我？我好像沒見過你。”
“張叔，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宋知婉也不發憷， 落落大方的說了自己是林國志介紹來的， “師傅說您辦事最是靠譜，讓我有什麽疑問就來問你。”
見是林國志的徒弟，張順利的眉眼舒展了些，兩人算是多年好友了，一個院裏長大的，雖然說現在屬于不同的部門，但一個衛生局，一個做醫生，到底還是有些來往的。
不過之前也沒見林國志因為什麽公事來找自己，現在突然讓自己徒弟來，他自然有些多想。
張順利面不改色的嗯了一聲，“那你有啥事找我麽？”
他坐到了座位上。
宋知婉想了想，沒有直接說自己要捐款，雖然說張順利是林國志的好友，但是吧，不自己接觸過之後，就直接把底牌給掀了，肯定容易吃虧。
她便委婉道：“是這樣的，我師傅呢，他最近特別想讓醫院購置一臺X光機，但是院長就說這個東西太貴，財務那邊審批不下來，所以他正苦惱着呢。”
張順利覺得稀奇，“還有他老林覺得苦惱的事情？不過，來找我也沒用，我幫不了忙。”
他以為宋知婉是來找他幫忙的。
現在的醫院購置醫藥或者器械等方面，都需要到衛生局審批，通過後由財務處撥款，方方面面都要有人簽字的。
因此，張順利知道這個事情，就以為是林國志想要通過他這個關系。
聽張順利一口就拒絕了，問都不問具體情況，宋知婉覺得有些奇怪。
她自然是要問清楚情況的。
宋知婉便苦笑了起來，“張叔，我也是來跑腿的，您說具體些，我也好回去交差。”
張順利也沒為難她，“現在不僅是你們南城醫院，其他醫院要購置什麽，財務處都不會審批下來的，說句難聽的，現在國家經濟困難，很多建設方面都需要用錢。”
說到這，他頓了頓，也不由嘆了口氣，“連藥物用品方面，都是只能申請夠需求的。”
宋知婉隐隐覺得不對。
國家再難，也從來沒有在這方面吝啬過，畢竟醫院的重要性，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怎麽突然就緊了起來呢。
宋知婉試探性的問了句，“假設有人願意個人捐款指定單位呢？”
“那也輪不到南城醫院。”張順利大手一擺，直言道：“我實話和你說吧，現在南城要建造軍區第一總院，所有的資源都得往那邊靠，要是有錢，肯定先往那邊挪，你直接回去和老林說，X光機是別想了，以前醫院不也沒有麽，還不是照舊運行，現在財務吃緊，就更別想這方面了。”
宋知婉聽明白了。
感情是因為這麽一回事。
衛生局現在先緊着軍區總院這個情況，宋知婉也能理解。
如今老百姓有個頭疼腦熱的，大多數都是在家裏，頂多配點藥吃，去醫院的還是少數。
像周時譽這一批軍人，是這兩年駐紮過來的，那一片區域便成了軍事重地了，醫藥方面肯定要跟上，總不能每次受了傷，都往南城醫院送。
萬一有保密的任務，不是就洩露了麽。
而軍區醫院的建造是迫在眉睫的，哪怕沒錢，那也得頂着壓力上，畢竟在前線用命來沖鋒陷陣的是這幫戰士。
對于這一點，國家向來都優待為國家奉獻的軍人。
要是真有X光機這類的設備能進，當然是擺在總院那邊，更能發揚光大了。
那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就不能捐款到衛生局了，估計到時候也都會去了總院那邊。
就算是直接給南城醫院，那臺機器恐怕也會到了總院那邊去。
當然她并不介意這筆錢怎麽開銷，問題是到時候的效果肯定達不到自己想要的。
她是什麽成分背景，她捐的款，軍區總院知道了會接受麽？
換做她是衛生局領導的話，就拿了錢把捐款人撇開，或者索性不要這筆錢。
到時候恐怕還惹來一身騷。
所以絕對不能通過衛生局了。
宋知婉回去路上就想明白了這些。
她有些發愁。
怎麽捐款也這麽難。
這幾天，周時譽也沒來找過自己，先前還會時不時打電話過來，現在也不知道他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以至于她拿到結婚申請的事情，都還沒能和周時譽說。
這麽一想，宋知婉決定主動去找周時譽。
反正還沒到上班時間。
到了大門口，還沒進去，宋知婉就被攔下了。
值班士兵例行詢問她的來意，見是找周時譽的，就讓她拿出介紹信來。
宋知婉：“……”
她哪來的介紹信。
結婚申請倒是有。
宋知婉想着就準備拿出結婚申請來，問一問這個行不行。
正在這時，買菜回來做飯的王珍鳳騎着自行車要進去，一看宋知婉被攔在了門口，就停下了車子，喊了一聲，“小宋？”
看到王珍鳳，宋知婉愣了一下，想到她或許能帶自己過去，便立馬走了過去，跟人打了招呼，“王主任好。”
“來找周團的？”王珍鳳問了句。
宋知婉嗯了一聲。
這事情也沒什麽好藏着掖着的，既然要和周時譽結婚，對方肯定早就申請結婚了，也不可能沒和王珍鳳說一聲，她要是裝模作樣的故作姿态，反而顯得小家子氣。
王珍鳳點頭，朝着門口的士兵道：“這是南城醫院派來給周團檢查身體的，我帶着進去吧。”
有王珍鳳擔保，加上宋知婉的工作證，自然很容易就放了行。
宋知婉和周時譽的結婚申請已經下來了，可王珍鳳沒提，只說她是醫務工作者，聽着總有些不太對味。
不過宋知婉又想了想，這個解釋或許更方便，所以就沒有說什麽。
王珍鳳推着自行車，和宋知婉并排前行。
估計是怕她多想，便主動開口道：“你們現在畢竟還沒結婚，要是我說你是周時譽對象，還是得查你，要走的流程更多，我才這麽說的。”
宋知婉看王珍鳳還特意和自己解釋一番，心裏那點不舒坦也沒了，她微笑着點頭。
“我知道了，王主任。”
兩人其實沒啥話好聊，都是王珍鳳問一句，宋知婉回一句。
王珍鳳負責把人帶到，不過想了想，又道：“剛好是飯點，你不如和周團，來我家吃飯吧。”
主要是孤男寡女的。
傳出去不太方便。
王珍鳳想得周到，宋知婉當然意會，立馬點頭同意。
看宋知婉一點就通，也沒有露出什麽不滿，王珍鳳滿意的離開了。
要是不懂事的，還以為她是故意不讓兩人單獨相處呢，那她不是好心當了驢肝肺。
宿舍門沒關。
還是敞開着的，估計是方便周時譽進出，好在他是住在一樓的，所以坐在輪椅上也方便。
宋知婉還以為他會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沒想到走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周時譽早坐在輪椅上了，手裏還拿着本筆記本，好像在圈圈畫畫什麽。
當兵的人耳力敏銳，本以為是小五回來了，所以周時譽頭也沒回，“怎麽這麽早就回來，沒好好訓練？”
“嗯，來看看你。”
悅耳動聽的嗓音傳入耳畔。
周時譽哪裏能聽不出來是誰，立馬轉動了輪椅，就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這麽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他面露大喜，“怎麽是你來了。”
宋知婉看周時譽要推動輪椅過來，趕緊上前幾步拉住了他的輪椅把手，“你也不是個安分的病人，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在這裏瞎忙活什麽。”
看到周時譽，宋知婉還是有些羞澀的，所以這樣讓對方背對着自己，對她來說比較自然。
她瞥了一眼筆記本，應該不是什麽軍事機密。
好像是在練字？
宋知婉便想要拿起來看看。
看宋知婉要去拿自己的筆記本，周時譽卻是立馬蓋了上去，捂得嚴嚴實實的，輕咳了一聲道：“沒忙活啥。”
他哪裏好說，自己是在奮筆疾書，把自己在掃盲班裏，背下來的上百個字，又複習了一遍。
不過過去時間太久，周時譽又沒有再好好學習過，那上百個字，也就還記得幾十個了，現在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狗爬字。
宋知婉看他這樣，總覺得他心裏有鬼，一本正經道：“我看你是在寫字？讓我看看寫的對不對。”
“不用了……”周時譽的男性自尊心還是很強的。
宋知婉見他不願意讓自己看，又覺得這樣的周時譽還挺可愛的，自然起了壞心思。
她故意板起臉來，“先前你不是還說讓我督促你的文化知識麽，怎麽現在連作業都不讓我看了。”
周時譽這人向來不吃虧，眼看筆記本是一定要給宋知婉看了，卻也要争取屬于自己的福利。
他索性扭過頭看向宋知婉，道。
“那我給你看作業，你教我寫你的名字，下回你再來檢查我的作業怎麽樣？”
還想有下回。
宋知婉沒想到他臉皮這麽厚，本來還想逗逗他的，現在反倒是被他這麽一操作，給弄得臉都紅了。
一想到自己的名字，會被周時譽寫上幾百遍，她心跳都加快了。
宋知婉嗔了他一眼，沒理他拿過筆記本看了起來。
現在學字，拼音還沒有推廣，因此都是靠死記硬背。
例如學習水牛這個詞，來授課的老師，可能會畫一幅牛的畫，讓學生們知道，這個就是水牛的意思，當然也是讓學生有記憶點。
但是這種方法，其實效率很低。
每天也只能背老師教的幾個字，時間一長，自然就忘了。
宋知婉看了幾眼周時譽，發現他還是認識幾十個字的，倒也不算是徹底的文盲，字雖然醜了點，但她覺得也算厲害了。
對于勤奮好學的人，宋知婉自然有好感，又對周時譽的印象加了分。
她順手糾正了幾個錯別字，跟周時譽解釋了一下詞彙意思。
周時譽覺得宋知婉這會兒特別有魅力，也好溫柔。
他心跳有些撲通撲通的跳的很快，眼睛就這麽一直盯着對方，怎麽都看不夠。
他喉結滑動，忍不住道：“你的字寫的真好看。”
宋知婉正講的起勁，就聽到這麽一句話，臉微紅。
宋知婉有着一手漂亮的字，她早前學字是跟着她母親學的，母親對書法方面的要求很嚴格，因此宋知婉的字也深受其影響，寫的十分賞心悅目。
對方說話的時候，正好呼吸噴灑在她的肌膚上，更是激起一番漣漪。
宋知婉忍着燥意，看也不敢看周時譽一眼，故作鎮定，“你要是真想學習，等以後我教你用別的方法。”
“行啊，你家都是知識青年，就我大字不識幾個，說出去都怕丢了你的臉，更何況國家一直安排掃盲的，為的就是讓我們多學知識，多認字。”
“你是不知道，我們一幫大老粗出門，連報紙都沒法看，有時候還得裝模作樣的看兩眼，其實就是在看看報紙上的圖片。”
周時譽一點沒藏拙，全一股腦的說出來了。
對于他這麽實誠，宋知婉倒是覺得相處還挺舒服的。
不過她沒覺得周時譽丢了自己的臉。
想到宋知竹先前的态度，宋知婉怕周時譽心裏有想法，猶豫了一下還是道。
“我不覺得你丢臉，你是保家衛國，為了我們這些人民群衆的安穩幸福日子，而拼搏的英雄，時間都用在了守護我們上面，現在我能教你這樣的戰士，對我來說，是一種榮幸。”
周時譽心頭一熱。
他其實先前一直怕宋知婉看不起自己，畢竟他沒文化，又是鄉下來的，跟宋知婉的家境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有時候接觸，他都怕宋知婉覺得跟自己無法溝通。
現在聽了宋知婉的這番話，周時譽是真的有些動容，有人能理解自己，還是自己對象，他哪裏能不感動。
男人一感動，就想拉拉小手。
宋知婉被拉住了小手，臉上的熱氣就上來了。
周時譽的手很大，而且很粗糙，內部都是厚重的繭子，摸着宋知婉柔嫩無骨的小手時，只覺得比剛出生的小豬仔都還要嫩。
兩人相顧無言。
這算是第一次的親密舉動。
宋知婉低着頭不去看周時譽，其實臉紅的厲害。
對方就跟把自己的手，當成了什麽珍貴物品一樣，反反複複的查看，反反複複的摩挲揉捏，最後試圖十指相扣。
宋知婉立馬就抽回了手，她輕咳了一聲，“對了，忘了和你說，王主任喊我們中午去她家吃飯，現在應該差不多了，我們趕緊過去吧。”
周時譽：“……”
這王主任怎麽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不知道他要和對象單獨待一會兒麽！
去的路上。
宋知婉把自己拿到結婚申請的事情說了。
這可把周時譽高興壞了。
“那你等我一拿到結婚申請，咱們就去領證。”
見周時譽還沒拿到，宋知婉不免有些擔憂，“不會申請不了吧。”
周時譽很樂觀，“怎麽可能，組織幾次三番的跟我談過個人問題了，現在我主動要結婚，他們怎麽還會不給我申請，你別操心，就等着我給你好消息就成了。”
宋知婉抿了抿唇，沒有吭聲。
如果她不是現在這個成分，自然不會有這種擔憂，可問題是，她的身份就是很敏感。
不過既然周時譽說能行，宋知婉也不清楚部隊的情況，所以也就沒再多說什麽，反正一切靜等消息就行了。
宋知婉想着，自己和周時譽反正都要結婚的，以後便是一家人了，索性就把自己想捐款的事情給說了。
這筆錢肯定是要處理掉的，不處理掉，她心裏總不安。
雖然距離運動還有好幾年，可她很怕在這期間，自己一個處理不當，導致整個宋家，還是和上輩子一樣的結果。
周時譽問了一下數目。
宋知婉湊到了他耳畔，實話實說。
周時譽：“……”
果然是有錢。
他想了想道：“我幫你打聽打聽，你自己就別去處理了，容易惹上禍端。”
宋知婉忙點了點頭。
她也發現，就算自己想要處理，也無從下手。
給不信任的人吧，很有可能會出事，可要說信任的人，卻沒有幾個是在要位上的，就像是林國志推薦的那個張順利，就算她相信對方，可問題對方也沒有什麽實權。
說不定還會害了對方。
要不是自己試過不行，也不會來麻煩周時譽。
不過。
宋知婉也擔心給周時譽惹麻煩，“你處理這些，要緊麽？”
“這你就不懂了，讓我來處理是最好的。”周時譽看出宋知婉眼裏的顧慮和擔憂，笑着讓她放輕松，解釋道：“我們b隊裏很多數據和任務都是保密的，外人也不會來胡亂揣測，更何況你有這個心，正是說明你思想覺悟高，只是缺個合适的牽線人，你也知道現在哪裏都缺錢，你既然想要投到醫院裏去，正好現在要建設的總院，有這筆錢的用武之地。”
這就相當于是後幾年運動一樣的c家，但是不同的是，主動和被動的區別。
主動那是思想進步，有黨性，被動性質就惡劣了。
而且宋知婉的這些錢，都是有來處的，既然幹淨，又有什麽問題呢。
聽周時譽這麽說，宋知婉便徹底放心了。
錢是比較敏感和棘手的，其餘的古董字畫，還有房契地契這些，宋知婉都有能脫手的地方，所以解決了這個，她也就能松口氣了。
沒兩天。
周時譽就把事情辦妥了，宋知婉也沒含糊，直接交給了他。
聽說總院那邊，得了這麽一筆錢後，開展工作都能更快了，不過一切都是在秘密中進行，除了流程上的一些人，知道具體情況外，沒有走漏一絲風聲。
這算是個好消息。
不過周時譽的結婚申請，卻是遲遲沒有下來。
周時譽等了有近半個月，他表面上是樂觀，但事實上那是為了不讓宋知婉擔心，她那邊已經解決了，沒必要還要為自己這邊操心，更何況操心也沒用。
他向來不是個等得住的人，一般來說，結婚申請要審批是很快的，可上面卻遲遲沒有審批通過，那只有一個可能，真的被宋知婉給憂心中了，上面覺得她成分有問題。
讓周時譽等着是不可能的，待小五來給自己送飯的時候，周時譽就讓他幫自己打聽打聽總院負責人的地址。
“怎麽突然要找崔政委？”小五有些疑惑，跟他們部隊好像沒什麽來往吧，更何況周時譽現在是放假期間，沒事情去找領導做什麽。
周時譽也沒瞞着小五，抿唇道：“我懷疑上面對我的結婚申請沒批下來。”
“為什麽？”小五脫口而出，随即才想到了宋知婉的成分，他張了張口，“那找崔政委有用？”
周時譽也不知道，但總不能坐以待斃，事情得解決，這是他對宋知婉的承諾，自己也不想就這麽放棄。
“你先去查，我得去一趟。”
之所以找崔政委，那是因為宋知婉的錢是捐去了總院，別人犯不着幫自己這個忙，而宋知婉的捐款是秘密進行的，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能知道又能幫自己解決這個問題的，就只有崔遠新了。
小五覺得周時譽這麽做太冒險了，還想要多勸幾句，“周團，要不就算了吧，你要是……”
可周時譽卻是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小五，你要是把我當你哥，就別再說一些我不喜歡聽的話，事情到了這份上，不是你說一句算了就行的。”
“婉婉的申請已經下來了，她在醫院裏的處境如何，我想你也知道，要是我現在說算了，我就是拿她的名譽開玩笑，一個女同志的名譽，有多重要，你難道不清楚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