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章
第 52 章
“周如溯将群名更改為相親相愛一堆人”
[周樂:一堆人可還行。]
[周如溯:喲,醒啦?你的噼裏啪啦已經被噶啦。樂,我還以為要睡到淩晨四點再起來發瘋呢。]
[許聞松::口]
[周樂:什麽叫發瘋?那是我對小青的愛!@許聞松你這表情什麽意思?震驚?]
[許聞松:是笑的意思。還有糾正一下錯別字,是傾,不是蛇。]
[周如溯:最近笑話挺多啊你們,遠距離傳染是吧,小隋完了皺了再徐文松,再這樣下去這群就要變成冷笑話一堆人了。]
[随長安:?。]
[周如意:文盲。]
[周樂:你這錯別字也太多了吧,非要連打?]
[許聞松:哈哈。建議改用五筆輸入法。]
[周如溯:死都不學五筆。]
[周樂:嗯……好熟悉的口氣。]
[許聞松:噓——]
[周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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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樂:噢~小傾呢?晚上老是冒泡,這會兒怎麽不見人?]
[周如溯:人家可沒有你這麽閑。]
[随長安:工作。]
[周樂:你們兩個作為上司和前輩也太不可靠了吧!居然讓員工幹活,一起摸手機?周如溯還能理解,随博士是怎麽回事?你之前可是大年初二都上班的啊。]
[随長安:辭職了。]
[周如溯:胡說八道。]
[周如溯:我們只是在喝下午茶,嘻嘻。]
[許聞松:下午茶√摸魚×]
[周如意:現在是傍晚。]
[周樂:你才剛上市,別得意忘形了。]
[周如溯:無所謂,我會破産。]
[許聞松: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樂:心真大吶您。]
[周樂:把老板位置給我坐坐呗?我給你投點錢。]
[周如溯:真男人絕不接受誘惑。]
[周如溯:什麽時候來?我讓小随給你擦擦椅子。]
[随長安:分享—辭職信.docx]
[周如溯:?]
[周樂:?]
[周如意:代表周如溯同意。]
[許聞松:哈哈,正好4000個字,強迫症心滿離。]
[周樂:?這麽多字,随博士這是早有預謀啊。]
[周如溯:随長安,到酒店你就完蛋了。]
[周樂:?]
[許聞松:??]
[周如意:???]
周如意皺着眉頭放下手機,發現許聞松正在笑,爽朗的笑聲把天臺好幾桌人的目光吸引來,同時橫插進姍姍來遲的周樂的笑聲。
“他們兩個傻逼,純有病。”
周樂罵了一句,拉開椅子坐到對面,剛睡醒的頭發還亂蓬蓬的,短袖領口歪歪斜斜,幾乎露出半邊肩膀,眯着眼睛看他們。
“這麽看起來,你們兩個正常多了。”
周如意沒好氣道:“什麽叫正常多了?”
“至少不喜歡開兄弟的男同玩笑。”
“……”
周如意心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就是男同。
“哈哈。”
許聞松大笑幾聲,用手機掃碼點菜,劃拉兩遍長長的菜單,點了好幾個勾。
“九道菜,夠了吧?”
“你戴眼鏡了嗎?我們是三個人,不是三十個人。”周如意訝異地看着他,“吃不完全塞你嘴裏。”
周樂同樣大為不解:“你喂豬呢?”
“是五個人哦。”
許聞松話音剛落,有兩個穿着同款黑短袖的人走出樓梯口,一前一後一熱一冷兩張臉闖入眼簾,穿過數道目光走近。
“晚上好,小屁孩們。”
周如溯欠嗖嗖的語調傳入耳中。
周如意呆呆望着久別重逢的兩人,沒想到他們會突然出現。随即反應過來周如溯那條信息是真威脅,不是周樂說的男同玩笑。
他看到那句話的時候,有一瞬間還懷疑過周如溯和随長安的關系,現在那些想法都灰飛煙滅了。
将近三個月不見,周如溯還是這麽欠,随長安還是這麽冷漠。
許聞松揮揮手,笑得很陽光:“晚上好,周如溯,随博士。”
周如溯拉開兩張椅子,同身邊人一起坐下:“聽着多別扭啊,叫溯哥随哥不好麽?”
“您多大臉吶您。”周樂打了一下他的胳膊,“怎麽回事兒啊?不是喝下午茶嗎?光告訴許聞松不告訴我?還有小傾呢?”
許聞松舉起手:“我猜的。”
周如溯贊揚的目光瞥過許聞松,接着說:“我們在高鐵上喝下午茶,有問題嗎?言傾這個傻小子,說讓他代理幾天老板,他還真答應了。”
“呵呵。”周如溯攤開雙臂,吹着夜間慵懶的陸風,輕飄飄道,“既然有人代我上班,為何不趁此閑暇時光度個假呢?”
周樂忿忿不平:“你個老畜生,他還是個十八歲的孩子啊。”
“哼。”
周如溯擡起下巴:“我又不是不發錢。”
“那随博士呢?”
“給我搬行李的助理啊,帶薪休假。”
随長安抿下一口水,眼神比杯裏的冰塊還冷,短短看了他一眼,沒有反駁。
周樂看熱鬧不嫌事大:“人家随博士可是當着一堆人的面發了辭職信,你沒看見?”
“看見了。然後呢?”周如溯一如既往地蠻橫,“我不同意他能怎樣。”
周如意替随長安不滿:“萬惡的資本家。”
“哈哈。” 許聞松适時插話道,“辭職是不需要上司同意的。”
“我又不是傻子。”周如溯大咧咧道,“我們另簽了合同,違約金二十個億。”
“什麽玩意兒?”周樂驚訝得破了音,聽起來更像大喇叭了,“多少?”
周如溯高聲複述:“二十個億,大爺,聽清楚了嗎?”
周如意冷笑着評價道:“賠命合同。”
“預定的違約金最高數額實際損失的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說……”許聞松認真思索道,“你們的交易價值七十億以上。”
周樂震撼:“你們造衛星呢?七十個億。”
周如溯微微一笑:“你猜。”
“你倆私底下簽着玩兒的吧,這麽離譜。”周樂突然清醒過來,不确定地說,“一般來說,這種合同不會有法律效力的吧……”
三人齊刷刷看向随長安,想從他嘴裏得到答案。
服務員把菜端上來,正好撞上這詭異的一幕,不由自主跟着一起看随長安,然後滿臉疑惑地走了。
随長安喝了兩杯水,語氣和臉色一樣寡淡:“我拟的合同。”
“卧槽,那你們的交易內容是什麽啊?”
“人格。”
“什麽?”
周如溯插入對話:“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多嘴。”
許聞松也道:“吃飯吧。”
周樂興致缺缺:“別呀,不說了嗎,我好好好奇啊,別這麽掃興啊。”
周如溯逗他:“你給我新項目投兩千萬,我就說一個字。”
“滾吧。”
他們把話題轉移到了別處,周如意卻仍在思索這個問題。
周如意似乎明白了随長安那麽讨厭許聞松,還一直留在他身邊工作的原因。
也許是早年被騙,拟了這個不知所謂的人格合同,導致現在失去了人身自由。
周如溯不是會對某個人産生極大依戀的性格,即便是要好的朋友也不會做到這一步。
随長安看着就不是會和誰産生緊密關聯的人。
他們一個外表玩世不恭內心陰沉,一個表裏如一不停散發冷氣,關系竟然會變得貓抓過的毛線團一樣亂糟糟,糾纏不清。
不知為何,周如意覺得他們和他跟許聞松有點相似。
同樣是合不來的性格,卻成為親近的朋友。
“這個椰汁很好喝。”
耳畔忽地傳來許聞松的聲音。
周如意回過神,道了聲謝,停止胡思亂想,專注美食。
他們大笑着聊了好幾個話題,直到飯局結束,笑聲還是響徹整片海灘。一行人悠哉散步回民宿,那兩個人的行李堆在隔壁民宿院子裏。
“你倆運氣不錯啊。”
周如溯自嘲:“資本家自有資本家的辦法。”
“不必說,懂的都懂。”
“我就要說,我花了兩萬元訂一個房間。”
“你這資本家也沒用嘛,不還是跟我們一樣,兩個人睡一間屋。”
“誰跟誰睡一個屋?”
“他倆啊。”
周樂用下巴指了指周如意和許聞松。
周如溯的眼神忽然變得十分耐人尋味,話語也意味不明:“挺好。”
今天遠行走得兩腿酸痛,他們很快就洗漱睡覺了。周樂嚷嚷着找人打游戲,沒人理會,縮回房間獨自憂傷。其他兩人不見蹤影。
許聞松難得睡得比他早。
周如意沒有睡意,趴着枕頭端詳許聞松安詳的睡臉,借着月光看清眼尾的兩顆痣,忍不住湊過去親一下,又輕輕咬了咬下唇。
有種咬果凍的感覺。
他偷摸親了許聞松一會兒,床頭櫃突然亮起的手機打斷他僥幸的笑容。
周如意輕手輕腳地下床,拿起靜音的手機,屏幕中央赫然兩個字——媽媽。
他擔心吵醒許聞松,拿着手機出了門,接通電話,蹲在走廊裏。
出乎意料的,不是催促他回家訓練,是告訴他後天有個新芭蕾老師回國,陪他準備四個月後的決賽。會直接降落靜翎市和他見面。
反正是最後一場比賽,他找不到理由拒絕。
挂斷電話後,周如意嘆了口氣。
他的半決賽在六月底,因為那時候分心準備考試,靜不下心來,比賽成績算不上好。現在隐約有種不好的預感,是會在決賽落敗的預感。
越想腦子越亂,越靜不下來。
周如意踱步至走廊盡頭,想吹吹風,卻聽到一陣熟悉的細微聲響。
他聽出來是兩個男人的喘息聲,心一驚,控制不住眼睛向下看,瞬間呆住了。
兩間民宿中間的空地裏,有一個和海奶奶家差不多的木制秋千,唯一的不同是沒有頂蓋。
他清晰地看到,周如溯在和随長安接吻。
“……”
周如意猛倒吸一口氣。
這個世界上沒有比發現自己的哥哥是個男同,還和最不可能接吻的人接吻這件事更令人震驚。
如果讓奶奶知道他們兩兄弟都是男同,不知會作何感想。
周如意沒時間思考這個。
他想起二月份周如溯身上的吻痕,五月份的“分手”事件,不久前的二十億合同,很好奇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麽時候,怎麽相愛的。
沒等他想明白,下面傳來了說話聲。
他們在用英文對話。
周如溯手心裏把玩着某個亮閃閃的東西,問:“真不要?”
随長安說起英文來比普通話有感情:“你還想加碼?”
周如溯明顯不高興:“為什麽?又不會算在合同裏。我在學校除了追你就是刻這個,好不容易有機會送你,為什麽拒絕。”
“你忘了。”
“沒有。”
“我沒說是什麽。”
“不管是什麽,我都沒忘。”
随長安頓了一下,繼續說:“送戒指是求婚的意思。”
“包括但不限于。”
“你量的是無名指。”
“嗯哼?”
随長安不說話。
周如溯拉着随長安的領帶,朝他吹了口氣,笑眯眯地說:“我只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現在戴,二是做的時候我幫你戴。”
周如意聽到“Have sex”,又倒吸一口氣,不禁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