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卡巴
卡巴
周圍草叢輕微的聲音瞬間讓溫祁警惕,維持着姿勢沒動,下一瞬間,四道黑影猛的撲了上來!
溫祁也瞬間暴起,掌心靈力凝聚,微光從指尖跳躍,好似靈動的游魚,刺啦一聲,靈力的光暴漲,伴随着溫祁幾個輾轉側身,手掌毫無技巧只有蠻力的敲碎四道黑影的脊椎。
快到只能聽見一道咔擦的碎裂聲音。
白琥摩挲着下巴,如果他沒有看錯,這四個人身上起碼有着三級護甲。
“你兒子好牛。”白琥誇道。
迎接他的是朱榷的又一腳:“不愛看你滾出去。”
怎麽回事!這是他的俱樂部!白琥準備比賽完跟朱榷決一死戰。
溫祁沒有一絲留戀的掉頭就走,走了幾步,又走回來,把其中一個人手上的匕首拿走了,應該是私人靈器,刀刃很薄,溫祁又耍帥的轉了一圈,小心翼翼的注入靈力,掌握到了這把武器承受的界限。
在臨陣中受傷是真的受傷,在有了瀕死保護機制之後,被一擊致命反而是比受傷更安全的情況。
受傷失去行動能力,在參賽人員自己放棄的情況下激活手環才會被立即傳送走,有些俱樂部會在臨陣裏配備治療師,不過那是很富貴的行為了。
白琥雖然有錢,但是他也只給自己的小搖錢樹們安排這個。
最值得一提的是臨陣裏的武器是可以被搶走的,靈器不具備認主的功能,哪怕你花費重金打造的靈器,被人打傷之後沒有立即傳送出臨陣,在這個階段被人搶走靈器或者被殺掉,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而溫祁,正是深知這種事情的好處,每次都愛搶點武器玩玩,然後就會發現這些靈器根本經不起他折騰,基本就是個一次性的玩具……
畢竟打起來誰會在意一個靈器的靈力承載上限是多少?
體內靈力奔騰,從無數經脈的角落裏蔓延到全身,充滿力量的感覺與在現實中是完全不一樣的,他不再脆弱,不再動幾步就氣喘籲籲,而是臨陣中真正的主宰。
是強大的感覺!
溫祁壓低氣息,飛快的在草原上潛行,腳掌落在草地上似乎都沒有壓彎一根草,翩然而過。
咔噠。
草叢裏響起一聲碎裂的聲音,溫祁的身形也被迫的頓了一瞬間,也就是這一頓,他的周圍瞬息之間騰起無數巨大的草葉,足有三米多高,陰影籠罩了溫祁,四周嚴密,沒有一絲可逃之機。
草葉騰起就開始向中間合攏,草尖攪在一起,下壓。
本來溫祁還有機會憑借速度逃離這片區域,但那一瞬間的停頓就非常致命的把他困在了裏面。
溫祁握着匕首,刀刃一轉,不見他是怎麽揮動的武器,鋪天蓋地的靈力裹成刃芒劃出了極為幹淨的數道,草葉一瞬間崩裂成碎斷,飄散下來。
草原上飛快的劃過一道纖細的身影,無數禁制在他身後被觸發卻打了個空,那道身影極靈活,好像可以預判禁制出現的位置似的,輕靈的在草原上輾轉跳躍,幾乎在禁制出現的一瞬間就消失在範圍內。
不過他的運氣可能不太好,禁制這種東西向來都是随機的,而他的身邊卻格外多,小小的一個草原的禁制好像都圍繞在他身邊出現了似的。
溫祁翻身躲開一柄憑空出現的巨劍,巨劍狠狠沒入土地半截,匕首裹着靈力打在巨劍的劍身,裂紋頃刻間蔓延,像是一面破碎的鏡子,但巨劍沒有因此崩裂。
溫祁跳上巨劍的劍柄,腳尖輕盈的踩着,他覺得這一局自己有些過于倒黴了。
他從來沒遇見過這麽多的禁制!阻擋他找人打架了!
溫祁左手比了個八的手勢放在眼前,微微眯起了一只眼睛。
食指和拇指之間的範圍好像縮地成寸,出現了半截遠處的情況。
翠綠的草原中出現了許多牛羊,蒙古包,錯落在一定範圍裏,還有一群戰在一起的人群。
有人。溫祁腳下一頓,飛身躍走,巨劍在他離開的那一瞬間崩裂成碎片,隐隐約約像是個哭的表情。
溫祁并不用刻意壓低氣息,他的速度太快,到來悄無聲息,即使在打群架的人時刻注意着有沒有人來偷襲,也無法注意到一個真正的潛行者。
七個人。溫祁掃一眼過去,嘴裏念叨了一遍一二三四五六七,他在原地的身影消失。
幾乎是溫祁身影出現的一瞬間,手起刀落,寒光一閃,鮮血濺出的速度都沒有那麽快,躲在遠處蒙古包躲着準備策應的人就被抹了脖子,瀕死保護生效,瞬間就把人傳送出了臨陣。
溫祁啧了一聲,看着眼前的人消失,自己手裏的匕首也瞬間碎裂。
估計還是剛剛打那把劍的時候下手用力了些。
注意到自己隊友死亡的人分心主意了一下,卻立刻被敵方找到漏洞,猛然發起強勢進攻。
戰局熱烈,溫祁便趁機痛下殺手,身形如同驚鴻掠影,在一團亂的戰局中,見縫插針,找到第二個人選,靈力的光芒裹着手掌從那人的眼前劃過,直取了他身後隊友的性命,脖子只在瞬間被扭斷,非常輕又痛極了。
那人的瞳孔瞬間緊縮,下一秒就被人從後背捅穿了心髒。
臨死前分明看見溫祁和所有的敵人都在眼前。
另一道溫祁的身影消失,靈力鋪張浪費的沖刷着手掌的鮮血,溫祁甩了甩手上的鮮血,紅色濺出的那一刻,裹着的靈力就無情洞穿了剩下一人的腦袋。
眼看對手的三人幾乎在幾個呼吸內被解決的幹幹淨淨,花衣服毫不猶豫的後退,并且報以和善的微笑:“謝謝兄弟啊。”
溫祁也揚起了一個核善的微笑,可惜戴着口罩,對方看不見。
靈光炸起,一場鮮血淋漓的碾壓。
在臨陣中,溫祁有絕對的自信,即使深陷包圍,也能讓所有人都付出慘痛代價。
爽了。溫祁想,要是能排到謝逐就好了。
先這樣再這樣然後這樣,把人打趴下。
記仇。
唳——
溫祁耳朵一動,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鳥鳴聲,靠近的很快。
天空中那只似鳥非鳥的巨大棕褐色生物極速沖着溫祁沖刺而來,鳥嘴尖銳,好像泛着寒光似的。
溫祁不退反進,迎着褐鳥而去,在即将接近的時候,屈膝跳起,腳掌踩在半空,好像踩在平地一般接了個二段跳,揪着褐鳥的毛翻身踩到了褐鳥背上。
溫祁踩了踩褐鳥脆弱的脖頸,威脅,“飛。”
褐鳥準備甩飛這個人類的動作都只起了個頭,一扇翅膀,慫了,馱着溫祁往前繼續飛。
搭了個免費的順風車,溫祁顯得很悠閑。
飛了一會兒,褐鳥突然轉向,溫祁歪着頭踩了一下它,褐鳥發出一聲悲鳴。
溫祁這才擡頭,哦,他快飛到邊界了。前面本來是圍獵賽範圍,但那片區域裏的靈寶已經被全部獲取完了,靈氣潰散,現下已經封鎖了。
這大概是臨陣的自我防護功能,靈氣潰散的區域就會以濃霧結界封鎖,去了也是撞頭。
別問,問就是撞了好多次頭。
雖然錯怪了褐鳥,但溫祁毫無愧意,踩着它示意它繼續飛,悠閑了好一會兒,才感受到下面的氣息。
和諧的不像是在打圍獵賽。
一眼掃過去起碼十個人往上,這都不打?
溫祁覺得他們不太積極,一步往下跳。
褐鳥嘎嘎一聲準備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只是溫祁剛跳下去的一瞬間,手裏靈力一閃,揪住了褐鳥的脖子。
卡巴。
捏碎了。
褐鳥:QAQ?
鮮血從天空灑落。
溫祁基本是淋着鮮血跳下來的,下邊的人早察覺散開的飛快。
可是很少有人快的過溫祁。
溫祁微一矮身緩沖了一下,腳掌點地飛速竄出,他沒有選擇離自己最近的人,身影一瞬間蕩出,出現在了一個卷毛的身前。
卷毛手裏有一把短劍,看起來品質不錯,靈力內斂,刻了靈陣。
樸實無華的一掌遞出,就聽見咔擦一聲,卷毛瞪大眼睛,眼睜睜看着自己身上的三級靈護碎了個幹淨。
那只漂亮白淨的手掌一擊打在他的胸口,不僅擊碎了靈護,好像連他的心髒也一塊擊碎了似的。
溫祁接住卷毛脫手的武器,手掌一轉握着短劍反手抹了他的脖子。
幾乎在溫祁抹了卷毛脖子的時候,一道驚雷砸在溫祁眼前,但他的身形好像晃了一下,驚雷連他的邊邊都沒摸到。
溫祁已經殺了一個人了,而對方的攻擊卻剛剛到達。
那些緊追在驚雷後的攻擊全都落空了,溫祁已經消失在原地。
他們飛快的從溫祁搶奪短劍的行為上判斷他多半是個主近戰的選手,因此也在他消失的一瞬間随時準備拉開距離。
可是他們還是沒想到溫祁的動作有那麽快,好像只是一晃就繞過了前面的人,舍近求遠的出現在一位遠遠觀戰的短發女生面前。
這又是另一隊的人了。
溫祁轉着短劍手起刀落,铿锵一聲擊碎靈護,短發女生迅速凝聚靈力以求再補一個靈護,她的隊友喊了一句“塔娜”,短發女生應了一聲。
溫祁這一劍就砍在了互換過來另一人的靈護上。
咔擦。
雖然他的靈護也一擊就碎,但這一劍已經殺不死他了。
溫祁卻沒有這樣放棄,收劍一轉身,扭頭又沖着那短發女生去了。
那短發女生剛被互換又一眼見到近在眼前的人,不由得焦躁罵了一句,手中飛快結了一個印,頭頂天空凝聚冰晶,噼裏啪啦的砸了下來,她本人也瞬間向後移動了一段距離,與此同時,兩道無形刀氣交錯的劃出一個叉,隔在溫祁和那女生之間。
只要溫祁再上前一步,刀氣必然會把他一分為二,但頭頂就是冰晶砸落,他好像只能選擇後退。
但誰都沒有想到溫祁是怎麽繞過了那兩道刀氣,劃出一道殘影,以極快的速度靠近了塔娜,劍刃鋒利。
塔娜再也掙紮不出來第二下,鮮血濺出的同時就被傳出了臨陣。
從溫祁追塔娜開始,前後也就不到十秒鐘的時間。
他們完全沒有反擊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