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爹他爹，那又不是你爹！
他爹他爹，那又不是你爹！
小青心中一沉，可是看着張玉堂的模樣又不由好笑，故意假做驚恐道，“啊？那你爹拿住我會怎麽樣？是送交官府嚴刑拷打，還是私刑加身令我痛不欲生啊？”
張玉堂沒想到她會想到這裏去，急急忙忙地否認了這些聽起來就很可怕的猜測。
“不會的，我爹他不是這種人，可是他抓到了你一定會罵你的！”
“罵我？那就讓他罵好了，又不會少一塊肉，張公子，罵人是很不好的事情，非禮勿聽，我只當聽不到就是了。”
“更何況，你爹他是抓不住我的。”
看着小青狡黠的模樣，張玉堂終于恍然大悟放下心來，“對啊，我都忘了，姑娘你是學過武的！”
良宵苦短，天将将明。
“小青，你是剛回來呢，還是要出門呢？要出門呢，又嫌太早，剛回來呢，又嫌太遲。”
小青正在輕手輕腳插上門闩，身後忽然傳來許仙的聲音，登時将她吓了一跳。
許仙問得随意，小青卻是一慌，幾乎漏了餡，好在靈機一動罵了許仙一頓才脫了身，回到房中卻是心跳不已。
雖是一夜未眠，躺下卻毫無睡意，張玉堂的話萦繞在耳邊，一時為他的體貼歡喜，一時卻又氣他的父母食古不化，終是氣悶難當。
“我才走了半個月，你怎麽變成苦瓜精了？”
小青正自苦惱，一個熟悉的聲音乍然在耳邊響起，驚得她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你你，你怎麽會在這兒？”
“這是我的住處，我不在這兒誰在這兒？哦，你也在這兒，那請問，你怎麽會在這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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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連環視一圈對着小青攤了攤手。
小青下意識跟着往周圍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來到了梁連所住的別苑，瞳孔地震。
“說吧，這是遇到了什麽難事了，把你逼得躲到這裏來了？”
梁連眼珠一轉，料想這青蛇必定遇到了兩難之事，而且必定與那個惦記了許久的小子有關，否則便是請她都不會來，又怎麽會獨自坐在這裏把臉皺成個包子？
“他為了怕爹罵不讓你去找他？？”
縱是早有猜測，聽了小青的話梁連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梁太師雖說權傾朝野，任是誰見了都要低頭，在他面前卻從來沒有什麽高官重臣的架子，他父子間向來都是有商有量。
尤其近年來梁太師年紀漸大，許多事漸漸力不從心，更是仰仗梁連，梁連從來沒想過這世上竟有人怕爹怕成這樣！
“你懂什麽，他是怕我被罵。”
小青辯解了兩句，卻還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
“哦？我聽許仙說你平時兩句重話都受不了，你為他受得了罵？”
“罵我兩句又少不了兩塊肉，張公子說他爹教訓起人很可怕的，我就不相信能可怕到哪裏去。他還說他爹要為他娶一戶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他爹還……”
“好了，他爹他爹，什麽都是他爹，既然他這麽怕他爹，那就讓他和他爹過好了，你去摻和個什麽勁兒嘛？”
梁連心中不痛快起來，只覺小青的話句句都難入耳，忍不住沒好氣地截斷她的話頭。
“他爹還敢看不起你？我爹娘都沒說過半個看不起，他家又算個什麽東西，不過一個小小鄉紳，真拿自己當個什麽人物了。”
“我說，你就這麽委身于他，你就不怕他是個登徒浪子嗎？”
梁連斜眼瞧着小青，只覺她滿身都寫着不争氣三個大字，心頭更是火大起來。
“拜托，你以為他是你嗎！”
小青被梁連接連搶白了幾句，莫名地沒有發火，白了他一眼，自己扭回身去朝着湖面雙手撐腮撅着嘴不肯說話了。
是夜。
“青兒，你雖家境沒落，于我卻無區別。明日我定要禀明我爹，早日娶你過門，你我也好相守。”
張玉堂攬着懷中小青，心中甜蜜非常，只恨不得能與小青朝夕相處才好。
“你忘了，你爹他不喜歡我哎，如果他不同意該怎麽辦呢？”
小青對張員外究竟喜不喜歡同不同意根本沒有一點在乎，看着張玉堂鄭重其事的模樣不覺好笑，微微仰起頭看着他的下巴忍笑問道。
“這……不管我爹同不同意，我總是這樣的心不會變，一日不成我就求他兩日，總有一日他會同意的！”
張玉堂為難地皺了皺眉眼，将牙一咬，“不管怎麽說，我總是他的兒子，他總不會想那樣為難我吧？我爹不會那麽不講道理的。要娶妻的總是我，不是他。”
小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指尖點了點張玉堂的喉結，“傻瓜！”
“青兒……”
張玉堂側頭看了看小青，見她笑意盈然，不覺心神一蕩，一股渴望再次湧上心頭。
正當他準備去吻小青時，小青卻忽然面色一變，伸出手心抵住張玉堂，靜了片刻才匆匆說了一句“時間不早該告辭了”，不等張玉堂反應過來，眨眼間已經穿好衣服推門而出。
等到張玉堂匆匆套上裏衣跑進院子，小青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悄悄而來，匆匆而去，姑娘，你……”
一聲嘆息湮沒在夜晚驟急的風中。
……
“你怎麽會在這兒？”
靜夜中一道咬牙切齒的女聲響起，聽得人莫名膽寒。
對面那人卻仍是站得筆直，微微撇了撇嘴一臉不屑。
小青正在濃情蜜意之時，自然難以察覺外面動靜，偏偏張玉堂突然提起這個話題令她自兩人的情意中脫出微微晃了晃神，恰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嗤笑出聲，出來便看到梁連正立在牆根仰頭看天，用腳趾想也該知道這人此刻出現在此地，絕不是為了賞月了，羞惱之下一把揪住人飛出張府質問起來。
“你不是說他們家不歡迎你，還來？”
梁連撣了撣肩上被抓皺的衣領，斜眼瞧着小青。
“要你管！”
“不要我管？好啊，就讓他去找他爹好了，我倒要看看他們那種老頑固知道這種事會不會棒打鴛鴦。”
“棒打鴛鴦？他們憑什麽……你偷聽我們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