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變苦瓜？
青瓜 變苦瓜？
梁連瞪大眼睛，瞧着小青澄澈雙眼，瞧她模樣倒像是自己錯了一般理直氣壯，忍不住氣得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姑娘，請你搞清楚，是你撞到了我！不是我撞到了你，你連句道歉都不會說嗎？”
小青原本沒有反應過來，被他一通教訓自己漲紅了臉，“我……你……我……”
“什麽我啊你的，我是在問你為什麽突然停下，你看到什麽了？”
梁連見慣了她張口就罵伸手就打，本就在防備了，沒想到她卻是這副反應，心中反而不舒服起來，沒等小青說出個一二三便岔開了話題，雙眼也跟着向四周瞧個不停。
“沒，沒什麽。”
小青吃了一驚，連忙低下頭去，紙傘也跟着傾了下來将她面目遮住。
梁連稀奇地哎了一聲，自己半蹲下身向傘下看去，竟見小青紅了臉，掃興地翻了個白眼，“我當是為什麽呢，又想起那個人來了？走路不能專心走，也不知道吃飯吃不吃得下，至于這樣神魂颠倒嗎？”
小青瞳孔地震，“你你，你，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一開始只有八分知道，現在十分了。”
小青受不了他看穿一切似的那個眼神，猛地轉回身背對着梁連，腦海中不期然出現張玉堂睡夢中呼喚她的模樣，又有些躊躇起來。
“哎，梁連，你說……”
梁連站直身子，信步走到小青身邊，半晌卻又沒了下文，登時又皺了眉。
“有什麽想說就說，吞吞吐吐地像什麽樣子，你什麽模樣我沒有見過，還怕吓死我嗎？”
小青心下一橫，悄悄伸手對着一處指了指，又湊近梁連一些，“你見的人多，你說，人間的男子都是這樣和喜歡的女孩子在一處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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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連見她為了靠近自己将傘傾向一旁，細雨落在她的發頂，又順着發梢流了下來，前額的碎發不一時便已被打濕，不耐煩地撇了撇嘴，将自己的傘移過去一些，又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卻是一個男子正在圍着一個姑娘獻殷勤，手上不知道拿的什麽東西獻寶似的捧到那姑娘眼前，那姑娘眉眼彎彎，看上去倒是挺開心的模樣。
“自然是有了，不過……”
他故意拉長聲音，斜下眼梢去瞧小青，見她雙眼目不轉睛地盯着那邊，連問也不想問，只好自己又接下去。
“其實嘛，只有身無長物的窮光蛋才需要追女孩子，如果他有錢的話，女孩子自己就會貼上來，何必那麽麻煩呢？”
“你說什麽！庸俗！”
小青沒想到他會這樣說，皺緊眉頭看了梁連一眼，再沒心情看什麽了，轉身就走。
“我說的不對嗎？你也不用覺得煞風景，也不用覺得不高興，說穿了就這麽回事。你瞧，那個人買東西都是在路邊的雜貨攤上，離他不遠就有首飾鋪子，他為什麽不請那姑娘進去呢？”
“那種雜貨攤子能有什麽好貨色，如果給她買上一屋子衣服首飾，你看哪個女孩會在意有沒有被追，別說只是跟他好，就是嫁進去守活寡都肯呢！”
小青的腳步越走越快，最後幾乎小跑起來。
梁連跟着快走幾步到也罷了，在這街上跑起來絕不是他的作風，當即一把拽住小青的手臂将人攔了下來，“你跑什麽？我說的……”
小青轉過來的臉上滿是嫌棄，一把拍掉梁連的手，“行了行了，您別說了！我就知道問你是白問，當我什麽也沒說行了吧！好了今天陪也陪了逛也逛了，我現在能回去了吧？”
“我說你生個什麽勁兒的氣啊？你和那個張玉堂不也是這樣？如果他是個家徒四壁手無分文的窮小子，你會看他一眼？若他不是有點家底，有點寶物，你會理他？現在這樣念念不忘，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你胡說什麽！”
“我說什麽你心裏有數！一路上神魂恍惚心不在焉，我梁連不是瞎子，難道還能看不出來？說好了借劍要還，你現在把那把破劍當寶貝似的護着是什麽意思，就是真的瞎子都看得出來！”
梁連本也沒動真火，可是看着小青為了區區小事氣得滿臉通紅的模樣，不知怎麽火氣噌地一下漲了上來壓都壓不住。
“是，我承認，我是有些喜歡他，那又怎麽樣，關你什麽事？還有，我說了會還劍，就一定會還，不用你管！”
不歡而散。
“公子！京中來了消息。”
一進別館就見王元面色凝重地迎了上來，梁連心中有氣，一把将竹管抓了過來，打開一看卻是面色一變。
“準備東西速速回京！”
臨安城的是是非非皆與此地無關，小青被梁連擠兌兩句，本想賭氣将劍送回，可是這個門卻怎麽也出不去，每次走到門口，那把劍便好像生了根将她死死拽住。
這一還，以後便再沒理由相見。
年方十七張玉堂，潇潇灑灑一兒郎，只為一腔癡愛慕，夜夜獨守空書房。
說好的“三天”一日一日拖到了近半月，這對于行事一向幹脆的小青而言着實是無法想象的事。
這個世界上只有梁連知道她的心事，可是梁連卻不知所蹤，小青的心中一時是張玉堂心存愛慕的甜蜜，一時又是梁連不告而別的疑惑擔憂，半月不長，卻又極長。
眼看圓月轉彎，時光飛逝，小青終于下定決心直奔張家而去。
一個有情，一個有意，夜色靜好，幹柴烈火，小青再是離經叛道慣了，在此一事上也難免小女兒情态，竟不知該如何與家中提起此事，只每日偷偷外出，天明始返。
如是過了三日，這日前去，小青滿心歡喜，張玉堂卻滿是憂慮。
“姑娘，要不，要不你還是先別來了。”
好似一盆冷水兜頭潑下，小青登時變了顏色，“為什麽？你不是說喜歡我嗎？”
“是，我是喜歡你，可是……”
白玉堂走到一邊背對着小青，有些難以啓齒。
“可是什麽，你說啊？”
“我爹知道我們之間的事了！他，他不同意，現在整個府裏都已經加強了戒備，他們正等着拿你呢！”
張玉堂說話的樣子，好像天都要塌了下來，整張臉都皺成一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