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告白
告白。
北城洲際酒店,商務房在20層右側的盡頭。
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牽着嬌小可人的藍發小姑娘,身高差分外惹眼,擦肩而過的路人都忍不住回頭張望。
進屋後,酒醒大半的妮娜迅速尋到酒店準備的卸妝用品,第一時間清潔幹淨濃妝,溫水拂後的皮膚白皙透亮,頗有清水出芙蓉的清新嬌美之感。
她擡頭看向鏡子,身後不知何時突然多了一人。
男人微微傾身,兩手撐在她身前的洗漱臺上,他脫了西裝,白襯衣解開兩顆衣扣,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斯文精英男的禁欲氣息團團包裹她。
妮娜心頭猛跳,強忍心底不受控的悸動,故作淡然地從他懷裏轉身。
臉頰上的水珠還未完全幹透,透明水珠滑過鼻尖,砸在唇珠上,她伸出舌頭舔幹淨,擡眼時,目光瞥過他脖子上那顆小小的性感的黑痣。
如果沒記錯,所有罪惡的源頭都是從這裏開始的。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她挑釁的親吻那顆小痣,男人輕松制住她,順帶揉得她全身發軟,她氣不過追上去,反被他按在門後狂吸舌頭。
再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牧洲低頭看她嬌豔的小紅裙,柔光照耀下,宛如一朵綻放的嫣紅玫瑰,只想剝開層層花瓣,品嘗花蕊特有的誘人香氣。
水珠滴進眼睛,她不舒服地眨幾下,眼眶紅紅的。
“怎麽了?”他很輕的皺眉。
“眼睛進了東西。”
“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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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會弄。”
牧洲笑,話帶寵溺,“聽話。”
“不聽。”
妮娜幾時有過聽話的概念,她向來都是特立獨行的代表。
男人不計較她的嘴硬,盯着她通紅的小兔眼,倏地彎腰靠近,吻落在薄薄的眼皮上,宛如羽毛輕盈觸碰。
被人親吻後的眼睛頻繁顫動,沒多久流下一滴眼淚,不适感神奇消失。
“我好了。”她嬌嗔地推開他。
牧洲沒動,也不吱聲。
妮娜還想矯情一會兒,不願那麽快遂了他的壞心思,盡管濕透的內褲早被扔掉,下頭空蕩蕩的。
吃不飽似的,癢得人心頭發麻。
“我要洗澡,你出去。”
他看着她,呼吸發沉,“一起?”
“不...唔嗯!”
男人兩手捧着她的臉,整個身子壓上去,準确尋到濕軟小舌,熱吻突然激烈起來。
她有些吃不住他突如其來的暴戾,被迫仰着頭,後背緊貼冰冷的洗漱臺,喉頭慢慢溢出破碎的聲音...
他明明沒喝酒,怎麽比醉了還要瘋狂?
**
風雪過後,世間萬物浸染純白,微風輕拂,時間仿佛靜止。
天外雲淡淺淡,薄霧微散,柔軟的晨光透過枝葉間的空隙折射光點,斑駁樹影随風蕩漾。
女人被亢奮的男人折騰到天亮,結束時,她手腳發軟,累到精疲力竭。
午後天光大亮。
困頓的女人微微轉醒,身側的男人雙眼輕閉,呼吸均勻,俨然還在沉睡。
妮娜沒着急下床,保持呼吸相聞的距離,安安靜靜看他半晌。
目光不經意地瞥過他的耳朵,意外發現那個小小的耳洞。
她記得以前沒有這個玩意。
思來想去,她得出結論,大概率是為了哄哪個傻逼女人特意弄得。
呸,渣男。
充其量也就床上有點用,人品壞得一塌糊塗。
清醒過後,她蹑手蹑腳下床,順手擰過床頭櫃的白色浴巾遮蓋□□的身體。
她偷偷瞄了眼,确定男人沒醒,走進浴室洗漱。
小紅裙已被撕成碎布沒法穿,妮娜原想偷他的襯衣湊合,可無意中瞥見角落的那個辦公桌。
疊好的衣物還未拆吊牌,她拿起看了眼,簡單的衛衣套裝,外加內衣內褲,全是她穿的尺碼。
她微怔,困惑的轉身看他,歪頭盯着那張睡熟的俊臉。
他什麽時候偷跑出去的?
約莫幾分鐘後,她迅速換上幹淨的衣服,擰上小包潇灑離開,走進套間的客廳,開門之前,她從包裏掏出手機,小小只的口紅順勢帶出,掉在地毯,滾向身後。
妮娜回身去找,低頭撞見一雙澄亮的皮鞋,來人已彎腰替她撿起。
她胸腔隐隐收緊,強行穩住動蕩不安的心跳,目光順着工整的西褲往上,未系好的腰帶松垮垮的垂落晃蕩,白襯衣系了三粒衣扣,胸口白得發亮,微凸的胸肌剛剛好,精壯卻不突兀。
“不打個招呼再走?”他聲線溫潤,微笑逼近。
“我為什麽要打招呼?”
妮娜高氣回怼,下意識往後退兩步,撞上身後的木門,背脊挺直,話也硬,“一夜情的意思就是睡醒之後就拜拜,你懂不懂規矩?”
“規矩?”
男人停在她跟前,完美籠罩落地窗外灑落的刺眼光芒,他低頭看她緊咬的唇瓣,笑着追問:“我們之間的規矩早就破了,不是嗎?”
“那是你,不是我。”
她昂頭看他,眸底晃過一絲兇狠的冷光,“我發過誓,同樣的錯我不會犯第二次,昨晚只是失誤,不能代表任何東西。”
牧洲靜靜的看着她,他知道她在怨什麽,眉眼垂落,嗓音稍顯低沉,“我知道,我還欠你一個道歉。”
“道歉?”
妮娜嗤笑,“別鬧了,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自己很可笑。”
她清亮的瞳孔隐隐閃爍水光,她曾無數次在夢中見到他,只是纏綿的背後,那張輕蔑的笑臉始終揮散不去。
“游戲就是游戲,你贏了,我輸了,心悅誠服。更何況牧洲哥哥沒有說錯什麽,感謝你的循循教導,讓我知道什麽叫演技逼真,什麽叫戲裏戲外渾然一體。”
“你相信嗎?”
男人低身靠近,屬于他的氣息強勢籠罩,她扭頭躲閃,他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你相信我說的那些話?”
“牧洲。”
她仰着頭,憋屈很久的委屈傾瀉,眼眶都紅了,“那天我吃了藥,特別的苦。”
他愣了幾秒,深深阖眼,想到自己說過的那些狠話,還有她通紅受傷的眼睛,心髒瞬間撕開,冰冷的血液流出四分五裂的傷口。
“對不起。”
他自責地想要殺了自己,低聲重複:“對不起。”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早就已經不在乎了。”
妮娜垂眼,喃喃細語,“之前的事我全都忘了,包括昨晚,我們到此為止,不會再有以後。”
牧洲盯着她顫動的長睫,喉間一陣酸澀,每個字音都灌滿無盡思念,“可是妮娜,我忘不了。”
她稍顯訝異,擡眼對上那雙晦暗不明的墨瞳。
“我忘不了你。”
他對待感情向來很直接,如果不是信了她說的謊話,顧忌舒杭的存在,這些話早在兩人重逢的那一刻,他已經毫無保留地讓她知道。
“我以為只要時間夠久,那些我不願承認的心動就會自動消失,可事實上,我經常看見你,有時候在夢裏,有時候在酒後,任何地方都有你的影子,你笑了,我跟着笑,你哭了,我跟着難過,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
牧洲幹笑兩聲,臉頰微紅,略帶少年的腼腆,“就像個傻子一樣,只要想起你就會開心。”
“你...”
她雙眼呆滞,腦子徹底宕機,唇瓣幾番碰撞,仍然發不出聲。
男人呼吸聲急促,身子壓近,兩手控在她身側,低身平視她渙散的眸子,面色難掩緊張,嗓音發顫,“你是不是沒聽懂?”
妮娜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心跳聲,她耳根紅透,化羞澀為憤怒,擡眼瞪他,“你別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相信你,我...”
男人側頭吻住她,堵住那些亂了呼吸的狠話。
他耐心的輕柔地撩撥她的唇瓣,酥麻的熱吻沿着唇角貼到耳朵,啜着那塊柔軟的嫩肉。
“北城好冷,比江南冷多了,可北城的雪比江南有趣,因為有你在。”
“...”
妮娜全身發軟,有些站不穩腳。
“小冬瓜。”
他嗓音暗啞,極盡柔情,“我是為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