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血夜三婚
血夜三婚
夜半三刻,趁着夜深人靜之時,邬寐閑來無事,拉着霄浔就往人屋頂上跑,霄浔看着她熟練的挪瓦,想來這種事情定然沒少做。
他忽然想起某人之前也是這樣拉着他去挪人瓦片,本來打算是偷偷送信結果卻将人砸了個包。
想到這裏他不由掩面偷笑起來。
邬寐見他這樣高興,想來對于這種事情也不反感吧。
她朝屋裏瞧了瞧,見許淩已經準備躺進浴桶裏正舒舒服服的泡澡,霄浔的那個角度是視野盲區,根本看不到許淩,而他坐的那個地方好巧不巧正是許淩的正上方。
她扯了扯霄浔的衣擺,笑着對他說道:“他還沒來,你要不先下去等他?”
說完還沒等霄浔做出回應,身下的瓦片突然一塌,連帶着他整個人都摔了下去。
邬寐在上面偷笑,轉身就下了屋頂。
正在泡澡的許淩突然被人一砸浴桶瞬間就報廢了,他撐起被瓦片砸中的頭,忍不住低聲罵了兩句。
睜開眼時發現砸壞他浴桶的那人竟是霄浔,剛想罵人祖宗的話立馬卡在喉嚨裏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霄浔不好意思的道,他剛想站起身,卻發現許淩此刻是……
□□!
他看着眼前的許淩,腦子裏一片空白,瞬間懵在原地,愣愣的盯着他的臉。
許淩長發散下後,眉眼間染上了幾絲溫和,修長的四肢加上明顯的鎖骨,勾人的讓人移不開眼。
霄浔看着這樣的場景沒有普通人該有的羞澀與緊張,腦子裏全是之前那群人渣,強迫自己與其交好的畫面。
他微微皺眉,立馬從他身上下來,艱難的走到一邊,伸手捂住自己的唇,止不住的幹嘔起來。
許淩見他這番異樣,披上外衣将自己包裹起來後,從旁邊的茶壺裏倒了杯水,遞給他,順手拍了拍他的背:“先喝口水。”
霄浔接過茶杯,看都沒看一眼就直接一股腦的喝了下去。
結果一杯茶剛下肚,身體竟不由自主的躁動起來。
這種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來,那群人日日夜夜都要灌給他的藥。
他微顫着強撐站起,忍着身體的不适,轉身擡手就扇了許淩一耳光,失望透頂的道:“我以為你會和他們不一樣,但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你和他們根本就并無區別。”
許淩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耳光打的有些懵,他看着霄浔臉上泛起的紅暈,回頭看了眼茶壺,瞬間明白了什麽。
他跑到桌邊拿起它,果然,茶壺沿口處還有未被沖幹淨的藥粉。
“藥不是我下的。”許淩剛上前,抓起霄浔的雙臂搖了搖,着急的想向他解釋。
可此時的霄浔早已經藥被沖昏了頭腦,根本聽不進一句話,他再一把甩開了許淩的手,将身體靠到桌邊,冷着臉放聲大笑,他擡手緩緩摸向自己的後脖,猛的一扯,撕下了臉上的□□。
“你不是想看我原本的容貌嗎?”
他擡起眼眸,眼睛裏滿是失望和譏諷,他捂着臉轉到桌前,看這個茶壺裏還未溶解的藥粉,痛苦失笑道:“我以為你會是我餘生中最後的一點溫存,可笑,太可笑了,我就是個傻子,簡直蠢到家了,一次次相信換來的卻全是背叛。”
許淩有苦難言,看着霄浔的樣子十分難受,他怎麽就不相信自己呢?
正當他不知所措的時候,霄浔突然拿起桌上的茶壺,擡手就将裏面的茶水順着壺嘴倒進自己嘴裏。
一壺茶飲盡,他頂着那張極具誘惑的臉緩緩朝他撲了上來。
霄浔伸手環住許淩的脖子,胸口喘着粗氣,擡起頭時眼裏滿是淚花,看不出一絲神情:“你們不就是想要得到我這幅慘軀嗎?好啊,我給你。”
說完,他将許淩按到在床上,伸手解開自己的衣服,低頭輕吻上了他的唇瓣。
許淩被他突然一吻,眼睛下意識的瞪大,雙手按在床上,竟不自覺的捏成拳。
【略,寫了但放不出來,自行想象】
許淩呼吸亂了,他撐起頭喘息了幾聲,卻見霄
那澄澈的眸子裏和他們一樣,有一日竟也染上了讓他最為惡心的欲念,眸中除了欲念外,映着一個人,他盯着那人的眼睛久久才反應過來,原來我的不堪在他眼中根本無處遁形啊。
窗外的涼風聲漸起,如狂風般的猛烈的吹動來,窗邊的竹枝相互交錯,微動的身影透過月光,徑直印在了窗戶上,。
翌日清晨,許淩在床上伸了個懶腰,一打開眸子,就見懷裏躺着個陌生的面容,只見自己全身光溜溜的什麽也沒穿,而那人身上卻和自己一樣,低眸細細看去,身上還有數到難以描述的紅痕。
他先是一驚,随後腦子裏炸然出現了昨晚失去理智後與他交合的畫面,活像看了遍真人版的春宮圖。
轉眼間,撇到了桌上擱置的□□,他的手被驚的一抖,眼睛緩緩向下望去,看着那人的睡顏,喉結微微滾動,這人不會就是……
許淩此刻只覺晴天霹靂般炸裂,腦子裏完全一片空白。
完了,一不小心把人給睡了……
他立馬翻身下床,卻發現昨晚的衣服已經被沾濕了,只得從新拿套。
他穿好衣服沖出門外的時候,正好瞄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正端着藥湯潮這邊過來的。
邬寐見他這麽着急的要出門,忍不住笑了笑,出聲問道:“昨晚咋樣?”
許淩面色一沉,心中對昨晚的事也猜了個大概,但還是裝作不知道,疑惑的道:“什麽怎麽樣?”
邬寐指了指房間裏面,不好意思的提醒:“就是你和霄浔倆。”
一聽這話,許淩心中的猜測已經八九不離十了,他冷着臉,用嘲諷的語氣說道:“托你的福,他成功被我壓了。”
邬寐見他那樣子,根本看不出一點高興,反倒很是埋怨。
她壓了壓眉,轉身繞過他進了房間。
可眼前的場景卻把她吓得不輕,手上端着的藥湯的罐子應聲打落在地,藥湯也撒了一地。
她捂着唇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那個陌生的臉,心中一陣後怕。
“他之前戴着□□,這才是他原本的。”
“不是!”
許淩以為她是見到了霄浔原本的面容,一時難以接受才驚呼出聲,可卻被邬寐立馬否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他沖進房間,入眼的場景讓他整個人都抖了三抖。
只見霄浔坐在床上,不知從哪裏找到了把匕首,将它狠狠刺進自己的胸口,他握着匕首的手不斷的旋轉着,翻飛的血肉和雪染紅了他的整條手臂,血順着胳膊肘緩緩滴落在床上,好似一朵盛開的紅梅。
這還不是最意外的,只見霄浔全程抿唇,眼神空洞的看着被子上的血,除了手腕在動,其他部位就像石像一般僵在那裏,一動不動。
“你在幹什麽!”他沖到霄浔面前伸手奪過他手裏的匕首。
霄浔依舊呆呆的坐在那裏,雙眼無光的看着被子上血跡,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
“霄浔?”許淩看着他這番模樣很是害怕,他想過霄浔醒來後的反應,有憤怒,悲傷以及無措,但卻從未想過他會如此平靜。
邬寐紅着眼眶推開的許淩,對着他就毫無顧忌的吼了起來:“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麽!”
許淩茫然不解的望向邬寐,指着茶壺就對着她怒道:“我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茶壺中的藥是你下的,将他引入房間的也是你,你難道就沒半點錯嗎?”
邬寐從小就沒被人這樣指着罵過,她摸了把淚,推開許淩,轉身跑了出去。
沒了邬寐,房間內終于安靜下來,許淩坐到床邊,緩緩阖了眼,他拿起地上的衣服,替他遮住身上是痕跡,回眸時,卻發現本是一個血窟窿的胸口,竟奇跡般的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自動愈合了。
許淩看向霄浔,可他卻依舊坐在那裏,沒有絲毫情緒可言。
南城內的大藥師他們都看了個遍,得出的結論卻都幾乎一樣,他自動封閉五感,将自己埋在內心最深處。
“人在受到極度打擊後,可能出現的極端保護,霄公子便是如此。”藥師轉了轉紮進穴位的銀針,沒有反應,他長嘆口氣,将針拔出收起。
“那他何時能醒?”許淩立在床邊,神情微皺,雙手握着托盤緊捏的發白,他着急的說道。
藥師搖搖頭,再次長嘆一口氣:“公子還是做好最壞的打算吧,心病非藥石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