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待大家都冷靜下來之後,許知炘才開口問道,“如今這情況,你們倆可有什麽頭緒?”
許知月便把自己今天在懷遠大師哪兒所聽到的又都講了一遍,“當時暈倒之前,我手裏就拿着那塊玉佩,你們說會不會就是那塊玉佩的原因?”
“有可能,那柔兒呢,在月兒回來之前,柔兒在做什麽呢?”
“我倒是沒在做什麽,就是躺在床上,想象着月兒你在那邊做什麽,我的父母兄長怎麽樣了。”由于許知炘無法聽到許知柔的聲音,許知月只好将她的話再重複一遍。
“怎麽樣?哥哥你有什麽想法嗎?”許知月期待的看向許知炘,問道。她的哥哥比她聰明多了,說不定他已經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目前還不能确定,但想必應該是與你那玉佩有關,或許還因為柔兒的召喚,兩者結合,這才讓你回來了。”許知炘右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大膽的推測道。
許知月與許知柔同時點了點頭,表示認可,随後許知月又問道,“那這樣的話,我是不是也可以将柔兒喚回去呢?而且,我有種直覺,我總感覺我可能在這邊待不了太久。那靈玉雖與我們穿越,或者說是“靈魂互換”有關,但肯定不是真正的原因,畢竟我們是大半個月前就穿越了的,那時可沒這玉什麽事兒。”
“嗯,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只是不知道你能在這邊待多久?”許知炘點了點頭,想到自家妹妹不知道什麽時候可能又得離開,神色有些黯然。但他還是打起精神,維持着以往沉熟穩重的模樣,不想讓自己的妹妹擔心,“行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晚上你想吃什麽,哥哥都滿足你。”許知炘掏出手機,打開外賣軟件,滿眼寵溺的看着她。
“啊,真的嗎?”許知月果然馬上轉移了注意力,不再傷感,專心考慮起了吃什麽。而在許知月體內無法動彈的許知柔,也受到這股興奮勁的影響,心中的陰霾散了一大半,聽着許知月報的菜單,也跟着期待了起來。
趁着等外賣的時間,許知月又把自己在那邊所經歷的事情又都講了一遍,許知柔也将自己在這邊的經歷都講了一遍。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不知不覺已是日落西山,許知炘點的外賣被家裏幫傭的阿姨擺在餐桌上,眼瞅着就要冷掉了,她只好上來打斷兩人的對話,讓她們快去趁熱吃。
三人只好結束了這場意猶未盡的聊天,先去品嘗美食。
“嘿嘿,我突然想到,如今柔兒你在我的體內無法動彈,連聲音都傳遞不出來,一會兒咱們享受美食的時候,你是不是就只能看着呀?”許知月幸災樂禍道。
許知炘看了一眼自家妹妹的嘚瑟樣,搖了搖頭,先走了下去。
許知柔像是忽然被一道閃電擊中,劈了個外焦裏嫩,生活瞬間變得不再那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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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月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全是她日思夜想的美食,鮮紅火辣的小龍蝦,香味濃郁的佛跳牆,臭傳千裏的螺蛳粉……再配上快樂肥宅水,再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了。還沒開始動筷,她那不争氣的嘴角,便已然流下了不争氣的眼淚。“快快快,哥,你倒是快點兒呀,我這都好幾十個春秋沒得吃這些美味了。”
“還好幾十個春秋,不也還不到一個月嗎?”許知炘不急不緩的拉開椅子,坐在了許知月的對面。
“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這都起碼有七十八秋了。”
“噗呲,這話是這麽用的嗎”從剛才一直萎靡到現在的許知柔忍不住笑了出來,總算沒那麽傷心了。
“行了,別貧了了,趕緊動筷吧,都是你喜歡吃的。”
“嗯”許知月用力的點了點頭,搓了搓雙手,有些猶豫,嗯,先寵幸哪道菜好呢?
最終,許知月決定選取就近原則,正将筷子伸向眼前的麻辣小龍蝦,忽的又傳來一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眩暈感,許知月心裏暗道一聲糟,甚至還想趁着最後一點意識,好歹嘗一口呀,可惜仍未來得及。
她舉着筷子的手無力的落下,一雙筷子落到了裝滿菜的碟子裏,濺起了幾滴油漬,随後彈起滾落在地。
也辛虧許知炘一直盯着她,見她狀态不對,立馬眼疾手快地穩住了她,否則,只怕她也會落得和那雙筷子一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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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小龍蝦”許知月忽的驚坐而起,将一旁一直守着她的清雨直接吓得跌坐在地,“小姐,您可算醒了,都快吓死奴婢了”清雨還保持跌坐在地的姿勢,見她終于醒了,一雙圓圓的大眼裏蓄滿了淚花,感覺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清雨?”許知月擡起頭四處打量了一番,又伸出手掐了掐自己的臉,終于接受了這就是先前她休息的禪房這件事實。 “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沒那麽簡單,果然還是又回來了”許知月有些沮喪的錘了錘床板。
清雨終于站了起來,見她如此沮喪不由得有些擔憂,“小姐,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還有哪兒不舒服?您之前被吓得暈倒了,是不是還有什麽後遺症?要不我去找大師再給您瞧瞧?”
“哎,清雨,我沒事,不用擔心,我就是有點難過,有點沮喪,還有點後悔而已。”
“啊?小姐,您後悔什麽?有什麽是清雨能做的嗎?”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清雨也跟着着急了起來。
“沒什麽,就是後悔沒早點動筷,好歹也能嘗一口小龍蝦啊,哪怕就一口也好啊,唉!”見清雨一副困惑不解又十分擔憂的樣子,許知月便一邊搖着頭,嘆着氣,一邊把她昏迷期間所經歷的事大致的講了一遍,結尾還不忘再次為她沒能送入口中的小龍蝦唉聲嘆氣一番。“事情就是這樣的,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啊這,我,我也不知道,唉,總之我家小姐沒事就好。”清雨驚訝了半天,最後只憋出這麽一句話。
“嗯,不僅沒事,此刻怕是還過得很滋潤,對了,大哥呢?我在這邊昏睡了多久?還有之前出現的那個特別狼狽的男人又是怎麽回事?我又是怎麽回來的?”
“哎呀,小姐,您一下子問了這麽多,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清雨苦惱的撓了撓頭。
“哦,那你先回答,大哥去哪了?算了咱們邊走邊說吧,這事得快點告訴他。”許知月迅速的下床穿衣,想盡早的讓許知潔知道他妹妹的消息。
“公子如今正在懷遠大師那兒呢。”
“是嗎,那正好,我有一大堆問題想要問他呢。”
許知月帶着清雨火急火燎的往懷遠所在的禪院趕了過去,見院門口無人看守,也沒太在意,直接來到了燈火通明的禪房前,舉手正要敲門之際,那門卻是自己開了。
許知月驚訝的看着眼前這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
此人身着一身黑色束袖錦衣,身量頗高,至少她直視過去只能看到眼前人頗為硬朗的胸膛,視線上移,對上一雙晦暗不明,頗為冷冽的眼眸,他的五官十分俊朗,棱角分明,比起許知潔也不遑多讓,但周身的氣勢卻與許知潔天差地別,雖然臉上沒什麽表情,但周身散發着一股生人勿進狠厲氣息。叫人沒來由的膽顫害怕。
而且,她能感覺得到,眼前之人乃是真正上過戰場,真刀實槍的打過仗,殺過人的。這種的感覺,她曾經在一個剛從中東地區參與維和戰争回來的表哥身上感受到過。真正打過仗人的人,與常人還是很不一樣的。而此人雖然刻意收斂了這種氣息,但她還是感受到了。她努力鎮定的放下舉着的右手,默默退到一邊,低眉順眼道,“公子先請。”
那人從容的踏出房門,走到許知月身旁卻又停下,神色莫測的盯着她的頭頂。
一旁的清雨神色擔憂,但又礙于眼前之人,不敢擅自開口講話。
許知月被盯得頭皮發麻,正想着要不要壯着膽子,問一句他想幹嘛,卻又聽眼前的人開口道,“三年未見,許小姐倒是連自己的未婚夫也不記得了?”
聲音低沉有磁性,好聽極了,用聲控黨的話說就是,聽了讓人耳朵都要懷孕了的那種。
但是,現在,她半點不覺得自己的耳朵要懷孕了,只覺得驚恐萬分。甚至懷疑她的耳朵是不是壞了?
她聽到了什麽?未婚夫?誰的?柔兒的?什麽時候有的?竟沒人告訴她?
許知月驚訝的看向眼前的人,拼盡全力調動她那還沒緩過來的大腦,勉強擠了個得體的微笑出來,“咳,怎麽會呢,你我三年未見,不曾想你的變化竟是這般大,較從前英俊威武挺拔了不少,怪我眼拙,一時竟沒能認出來。”
“豫王殿下為守護邊關百姓,捍衛我朝領土,親自上戰場殺敵,百戰百勝,英勇不凡,自是與從前不同了的”身後的柳兒知道許知月根本不知道未婚夫這一回事,深怕她露餡,只得硬着頭皮開口道。
“哦,是嗎?許小姐的變化也不小,便是你身邊的這小丫鬟,這變化也着實不小啊。”眼前的人神色未變,淡淡的掃了一眼清雨,只那眼神深邃,叫人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是不是察覺了什麽。
豫王殿下?柔兒的未婚夫竟是位王爺,還是個上過戰場的王爺,都說這些上位者的心思最是深沉,且疑心病還重。被這樣一個人盯着,饒是她一向膽大,也還是微微的顫了一下,心下有些後悔,為什麽不等許知潔自己來找她,怎麽就急在這一會呢,眼下被這麽一個完全不知底的未婚夫給截住了,而且還是個怪吓人的未婚夫,這可如何是好?
許知月雖然心裏忐忑不安,但還是強撐着應對眼前之人,“呵呵,這人長大了,總歸是要變的,哪有一成不變的,殿下您說是不是?”
“也對,聽說許小姐被我那沒出息的侄兒給吓暈了,眼下不好好休息,來這兒找懷遠大師,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侄兒?吓暈了?她什麽時候被吓暈了,她那不是因為回去了一會會才暈的嗎?怎麽就成了被吓暈的,她可是獨自一人在深夜看咒怨,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好嗎?
但眼下的情況,似乎也解釋不了。只是這侄兒又是怎麽回事?一位王爺的侄兒,那肯定是其他哪一位王爺的兒子,身份絕不會低,又怎麽會傷成那副樣子?
此時許知月滿頭的問號,但衆多電視劇的經驗告訴她,好奇心害死貓,還是別問的好,“我來找大師确實有些事想請大師解惑,沒想到竟在這兒遇到了殿下。”
“嗯,既然有事,那你便去吧。”他倒也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說完這句話便擡腳大步的離開了。
留下門口被吓得不輕的兩人,四目相對,又各自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