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最初的告白
最初的告白
《淩遲》的補拍僅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殷然感慨：“果然都說磨刀不誤砍柴工，師哥這段時間養傷，對宋永峥這個人物的理解又深刻了幾分，現在拍戲簡直行雲流水都不需要文導指導了。”
孟子路撣了撣衣服準備拍殺青照，眉宇間的堅毅勇敢與他本人還真的有些許不同，演完這部戲，他還真的是有點被宋永峥這個虛拟的人物給影響。
“接下來是打算休息一段時間嗎？沒見你後面的有接什麽戲。”孟子路問殷然。
“先休息一個月吧，有點想出國去看看世界。”
“打算去歐洲？文導有空陪你？”孟子路笑，一旁的文梓灏疲憊感肉眼可見。
殷然對他口中的“歐洲”兩個字的确是心馳神往，她說：“從小就喜歡英國的紳士文化，也想去看一看大詩人徐志摩心中念念不忘的康橋，還有愛爾蘭的小鎮，都想去親眼領略一下風光。”
殷然也看向文梓灏，有點憧憬地道：“他也休息休息，過兩天我們一起參加一個訪談節目，那主持人是鐘鼎導演的朋友，說是娛樂圈幫明星洗白的一把好手。等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就一塊兒飛倫敦。”
“文導還需要洗白？”孟子路一直覺得文梓灏形象正派，不像是需要搞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殷然搖頭：“你是男性，覺得文梓灏這種浪蕩公子的名聲不算什麽，娛樂圈不乏私生活更亂更無德無才的明星，但他還是洗一洗比較好，上次去我家，我媽一頓飯陰陽了他七八回，怎麽說都不信他能正兒八經跟她女兒談婚論嫁。”
這倒是孟子路沒有想到的，他忽然想起之前那個自稱是殷然小姨的資方代表，給出中肯的建議：“聽說文導和你小姨是朋友，那他的人品你小姨應該是很清楚的吧，讓她在阿姨面前美言幾句，總是有用的吧？”
殷然苦笑；“我小姨自己的眼光就被我媽質疑和抨擊，況且我兩任小姨父，都是文導的室友，我媽一度懷疑是我小姨處心積慮把我送入虎口的，誰來說情都只有挨罵的份兒。”
“原來是這樣。”孟子路實難再給出好的建議。
死馬當活馬醫吧，殷然閉眼下決心，反正文梓灏從前也沒有怎麽出現在大衆的視野當中，很多人對他的印象，也都是來源于他導演的劇或者一些娛樂新聞裏對他的那些刻畫，人雲亦雲，對他這個人的評判難免就會有失偏頗。
好在這個訪談節目是錄播，殷然和文梓灏到攝影棚的時候，觀衆們還在三三兩兩地進場，主持人周姐已經別好了麥，正在調整場內的燈光。
見到文導，周姐一點也不陌生，上前來握手問好。
“文導，兩年不見，你這健身的好習慣是一點都沒落下哈，怪不得專受少女喜歡呢。”
文梓灏聽多了大家對他身材的褒獎，但面對比自己在圈內時間更久的主持人周姐來說，他還是要客套一下：“周姐保養得也很好呀，看着可比我要年輕，知性大方的氣質也是不多見的。”
周姐笑着也去跟殷然問好：“之前看《雲卷雲舒》的時候就覺得永安郡主你顏值出衆，作為新人演員就能拿到這樣有分量的角色，未免運氣太好。不知道那時候然然你是動用了什麽本領，讓文導這麽放心，把這個角色給到你的呢？”
殷然略顯緊張，環顧四周發現正式的錄制并未開始，也就還沒有到真正觀衆們能看到的問答環節，她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答：“其實之前在給《雲卷雲舒》做宣傳的時候，還真的有被問到過這個問題，哈哈。”
“有什麽好笑的事情可以分享嗎？”周姐心思缜密地捕捉到殷然笑容裏的深意。
場下的觀衆年紀偏小，看上去學生居多，一大半都已經正襟危坐着開始豎起耳朵聽八卦了。
殷然看了一眼旁邊抱着胳膊舒适坐着的文梓灏，實話實說：“當時宣傳的時候，文導其實有提前準備了一些問題的答案，事實上……大家也能看得出來他的自戀，編出來什麽送水的劇情，當時《雲卷雲舒》的劇組經費充足，旁邊桌子上堆了兩箱飲料呢，而且，我也沒有那麽花癡。”
周姐突然擡手給攝像那邊做了個動作，問殷然：“這一段特別真實有趣，我能不能正式開錄了之後你再重新給我們說一遍，突然還真有點想聽。”
說着看向文梓灏：“早知道文導對自己的顏值自信，可沒想到還會自己給自己加戲，公然在媒體采訪回答上面做手腳，也是蠻有意思的。”
“事實上，海選的那天，雖然大三學生并不具備參加海選的資格，但我是精心打扮去海選隊伍外面蹭鏡頭的，和我室友一起。”殷然回憶起來當天的情況，雖然也才過去不到兩年的時間，卻總有一種過去了很久的錯覺。
那時候，早先定下的女一號的流量小花因為個人作風問題一夜之間成為衆矢之的，《雲卷雲舒》要換女一，殷然在姚曼書家聽文梓灏給邢凱打電話時問他有沒有推薦的女演員人選，邢凱半開玩笑地說自己公司藝人多以歌手為主，演技好能挑大梁的實在沒有。
文梓灏也很客觀，直說新人演員也可以，只要外形氣質符合，可以試鏡看一看先。
邢凱提議：“現在不都流行去電影學院挖人嘛，學生都是未來這個行業的棟梁，沒畢業沒火起來的時候片酬還低，你何不去雲傳搞搞人海戰術，說不定就能挑到你心儀的女一號。”
殷然眼睛亮閃閃的，追過去問邢凱：“文導這部戲的女主角，是個什麽樣的角色？”
邢凱其實也就是聽文梓灏提過兩嘴，心裏也比較模糊，不好說：“你要是感興趣，我可以讓他給你安排一個名額去試個鏡，我的外甥女他肯定是要給點面子的。”
殷然搖頭：“我才大三，好像沒有資格。”
邢凱以為殷然只是随意一問，并不是對這部劇感興趣，也就作罷。
可沒想到殷然卻聽進去了，當天真的就精心打扮和簡昭一起去看熱鬧。她的确因為自己大三學生身份不能參加選拔感到遺憾，可她轉念一想，能遠遠地在旁邊看一看這個少年成名的大導演，也是好的。
結果卻是意外得很，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文梓灏一眼看到人群裏的殷然，當下就拉她做妝造看效果，殷然迷迷糊糊之間，竟然就被定下來出演永安郡主唐黎。
好消息是，文梓灏跟學院協商之後，教導主任同意讓殷然大三就進組去拍戲。
壞消息是，文梓灏根本認不出她來。
不管是當年跟在姚曼書身後，被戲說以後要許給他做老婆的小女孩，還是鐘鼎生日聚會時，在雲貝山莊裏他摔碎她的手機。
他都完全沒有印象。
“所以真的只是巧合，并不是你心眼多去送水谄媚文導是吧？”周姐聽殷然說完當天真實的情況，笑着去瞪文梓灏，像是在怪他自作多情編出什麽送水的橋段。
文梓灏倒不覺得這有什麽不能說的，表情慢慢嚴肅起來，不知是真的褒獎還是維護女友：“确實是我當時在人海裏一眼就看到她，她很漂亮，五官精致，眼神靈動，我當時就覺得是這個人，她就是比郝雲更像永安郡主的那個人。”
郝雲便是之前定的那個流量小花。
“事實也是如此，拍出來反響不出所料。”文梓灏沾沾自喜，既誇了自己挑演員的眼光，也誇了自己找女友的眼光。
……
一堆有關兩人戀愛起因經過的刨根問底結束，才算正式進入給文梓灏洗白的環節。
周姐開門見山：“文導這段戀愛據說是已經談了一年多了呢，那麽請問前幾年陸續傳出來的那些緋聞女友，你從來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過，現在可否跟我們說一下，其中的原委呢？”
文梓灏沒有第一時間為自己申辯，反而是側身去看殷然，他挑了挑眉，示意讓她來替自己回答這個問題。
殷然亞歷山大，淺淺喝了兩口水，說：“他真的一直很花心，除了可以和男演員搶飯碗的外形，他還有一顆詩人的心，撩起人來浪漫沒有上限，我很理解他會被衆多女藝人喜歡。”
觀衆唏噓，沒有人相信殷然真的可以如此大度。
文梓灏淺笑，一改往日自戀的模樣，說：“身處這樣的圈子，到處都是髒水，難免會有黑料，我也不否認自己是個顏控，遇到漂亮的女孩子示好，我一般不會直接拒絕，總要給彼此之間一個認識了解的機會吧？”
殷然點頭，抛出一個外人不知道但的确沒有說謊的事實：“其實，當初在片場的時候，是我主動告白的文導，雖然，當時他是不太相信我的。”
周姐震驚：“是不是真的啊？然然你看上去可不像是會倒追的人诶。”
殷然輕舔了一下嘴唇，難掩羞澀，道：“如果你真的跟文梓灏這個人朝夕相處過，很難不對他産生一些崇拜和仰慕的情愫來，況且，我很早的時候看他的電視劇《橘子洲頭》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比古裝男神謝麟之還要略勝一籌，當時沒有人提出來，大概是因為他古裝扮相不夠俊美，要是現代劇，我估計文導直接男演員出道拍戲，放棄走導演這條路了。”
大家都不知道殷然還有這麽一段心路歷程，但跟着她的視角這麽一想，好像确實，誰能抵擋得了文梓灏這樣的極品呢？
連殷然都是主動告白的文梓灏，那麽之前那些投懷送抱的女藝人，也就不難理解了。
最後，周姐也不忘問了個觀衆們翹首以盼的問題：“二位來錄節目之前，我也有在網上刷到你們目前的感情進度，聽聞前不久文導有去然然家裏做客，算是見家長了吧，不知道近期有沒有進一步的打算呢？畢竟我們都知道文導的年紀，也是時候可以考慮這些了哦。”
文梓灏“噓”一聲，故作神秘：“會提前規劃的，有好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
殷然低頭看鞋，也開始暗自期待。
